人物簡介
羅繼貞,男,漢族,1964年生,海南省澄邁縣人。1987年廣州美術學院畢業。主創中國畫,曾獲海南省美展特別創作獎,金獎等。
◎1964年生,漢族,海南省澄邁縣人。
◎1987年廣州美術學院畢業.
◎(第六屆)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
◎第一、二屆海南省美術家協會秘書長。
◎第三屆海南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兼秘書長。
◎第三屆海南省文聯副秘書長
◎中國美術家協會海南創作中心副主任
◎海南省文聯創作中心主任
作品
◎中國畫作品《金秋》入選文化部,中國美協主辦的“第八屆全國美術作品展”並獲海南省美展一等獎。
◎中國畫作品《風之語》入選中國美協理事中國畫作品展並獲海南省美展特別創作獎。
◎《穿藍白條紋衣服的女孩》入選中國美協主辦的“第三屆全國水彩、粉畫展。
◎《海南英烈傳》獲海南省美展金獎
◎《夜色中的回憶》、《金輝縈夢》分別獲海南《陽光·熱土》展學術獎和文獻獎。
◎作品《春雨》獲海南省美展學術獎。
◎作品《春雨》參加2009當代中國畫邀請展
◎出版《花香鳥語》系列畫冊。
◎2009于海南省博物館舉辦個展《透過鳥兒的眼睛》
◎2010于海南省博物館舉辦個展《聽雨·禪香》
◎2012年作品編入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九十周年美術作品集《當代中國畫六家》等大型畫冊
◎2012年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為其出版個人畫集《羅繼貞畫集》
透過鳥兒的眼睛
孔見
生身為人,不可避免要用人的眼睛去觀察世界。長期習以為常地用人眼觀看,很容易形成一種堅固的信念,以為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也是一切眼睛所看到的,以為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眼前的世界是唯一成立的世界。於是,太陽底下就沒有了新鮮事物。在這種情況下,人眼其實已經失明,它不再發現任何秘密,也無法構想在一種視覺里的圖像。世界因此變得淺顯,成為一個歐幾里德平面。
杜工部詩云: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事實上,人自己在不同心境裡看到的風物,色彩、氣氛與內涵都有著難以縮小的距離。以一隻什麼樣的眼睛去看世界,是比用眼睛去看什麼樣的事物更為根本的問題。在一雙飽含深仇大恨的眼睛裡,玫瑰不過是一種長刺的蒺藜,而在孩童的視覺里,一隻蜻蜓就能成為許多奇妙故事的主人公。隨著閱歷的增長,人的眼睛裡不斷有陰霾聚集,霜雪降落,我們很難保持嬰兒時純澈的眼神。
在羅繼貞一個時期的作品中,總能夠看到二隻、三隻或者更多的小鳥出入其中。這些自然的精靈,它們或者斂起羽毛,棲落在細細的枝條上,或者展翅穿行於紅花綠葉之中。在靜默的筆觸下,仍然能夠聽到它們愜意的鳴叫。從它們從容而又忘乎所以的神情,你能夠構想它們應該是生活在人跡罕見的地方。人跡罕見之地,自然的美麗需要一種見證和記錄,不然美麗就沒有了著落,顯出虛幻和空渺,不然美麗就失去了意義,變得荒謬與玄誕,這是人們的一種擔心。人是一種尚未學會不擔心的物種。
在沒有人煙的熱帶植物王國里,羅繼貞想到了鳥兒。在人腳步停下來的時候,鳥兒展開摺疊的雙翅;在人眼失明的地方,小鳥睜開了清靈的眸子。鳥兒有著可以自由移動的視野,它們能夠變換不同的距離和方位來欣賞一株美人蕉,或是一朵野杜鵑花,還可以聞到植物身體散發出來的各種芬芳的氣息,並且陶醉其中。當然,更重要的是,鳥兒有一顆天真無邪的心靈,一種活潑樂天的情懷,弓箭彈丸之下照樣忘情歌唱。在鳥兒無邪的心境裡,自然的美好會得到更完整的還原,成為一種接近本真的存在。
沿著鳥兒在空中飛行的弧線,羅繼貞用手中的筆,推開一個明媚的窗戶,向人們展示了熱帶海島雨林地帶特有的繁榮與璀璨,闊葉的芭蕉、神秘的果實、火一樣燃燒的山花……這些流光溢彩的植物,給感官帶來了豐盛的飲食,還有應接不暇的繁忙和撲朔,讓迷惘的眼神有了可以忘懷的沉醉,讓頹喪的情緒有了可以激越的嚮往。三三二二,穿梭于山野草木間的小鳥,無疑是雨林世界最好的導遊,它們幾乎把太陽饋贈給大地的珍寶全都給抖落出來,把自然保存千百萬年的檔案加以解密,任普通人隨意瀏覽。
當然,面對這些視覺作品的時候,我隱隱感到了作者與鳥兒之間存在著某種有待消除的距離,而視覺的繽紛也需回歸心靈純淨的通感。也就是說,在畫面上,鳥兒是鳥兒,人仍然是人,這個基本事實已經岌岌可危,卻尚未徹底顛覆,儘管二者的距離系乎一念之間。人被鳥的翅膀所牽引,透過鳥的眼睛去發現自然的瑰麗,但他完全沒有放棄人的立場、尊嚴和智慧,還有那些其實沒有得到卻又隨時可能失去的事物。什麼時候,作為畫家的人畫著畫著就喪失了自己,搖身變成一隻活潑潑的鳥兒,就像“吾喪我”的莊子在夢中變成了蝴蝶,搞不清自己是莊周還是蝴蝶的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神祗降臨。這個時候,我們只是造化手中的一支筆,一切都將由它來完成。
而對於這一刻,我們除了期待,不能有所作為,但羅繼貞本人例外。
2009.4.2.金花市場
生 命 流 風
蔡 蔚
荀子講道:“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石濤說:“夫畫者,從於心者也。”畫家立於世間,吸天地之靈氣,集於人心的奇想。宇宙萬象在旁,神思融趣,揮毫潑彩,縱橫千里,以成佳品。觀羅繼貞的近作,可以感受到一種生命的盎然之情洋溢在其中,畫裡的一花一草、一鳥一蝶總是以豐美之姿盈盈舞動著汩汩流動的生命,散發著一股剛健、明淨、篤實、靜謐與玄秘的中國哲學氣質。
中國哲學的源頭可上溯至《周易》,中國藝術的理論基礎,思維模式,價值取向及目標都深受其思想的影響。自然一直是世界之源和宇宙萬物的本來面目,同時自然還被引申為一種人生之態度。正是這種人生態度一直要求我們,才使我們的生存方式易與自然天性相吻合。在傳統自然觀思想的映照下,藝術創作必含有藝術家對自然的感知和自己的情感,畫中的物體皆被賦予某種靈性和個性特徵。所以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指出:“春融恰,夏蓊鬱,秋疏薄,冬黯淡。”在自然界,各種景色都能激發畫家獨特的審美體驗,而這種審美體驗又是藝術作品形成的基石,並通過藝術作品“由人而天”地建立起合理合情的天人關係。面對自然,人不由地變得自在達通,高遠闊開,這種崇尚“自然”的精神,同時也把“自然”成為藝術創作最高的審美標準。在靈魂深處,我們理想的藝術形象總是微妙地置身於大自然之中,也就是“以筆墨之自然合乎天地之自然”(清唐岱《繪畫發微》)。現代潘天壽在解讀“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時也說:“畫中之形色,孕育於自然之形色。”羅繼貞所形成的屬於他的個人風格,正是鮮明地體現了這種傳統哲學的自然觀。其創作的花鳥畫作品讓觀賞者在“天行有常”(《荀子·天論》)中體會到“萬物一體”的美妙感覺。這樣的審美,能讓人與整體的宇宙萬物合而為一。海南這片熱土上的熱帶動植物王國里的生靈,能使欣賞者在與萬物流動和冥想時,去品味各色各樣的形態在各自的生命流風中的美好姿態,即“生”的證明。畫家所追求表現的自然之美,就是把生命之美賦予濃厚的文化內涵。
中國畫家關注“心源”的特性,其外在形式筆墨和內在的氣韻是與中國哲學的美學精神密不可分的,這反映了中國藝術的價值指向。中國畫創作強調虛實相生,虛是一個事物發揮作用的美鍵所在,是造成“實”誕生的第一推動力。虛實成為中國藝術的形式語言,秉承了與中國傳統哲學思想發展相一致的脈絡。講到虛與實,其實,就是古老的中國陰陽哲學,“虛”說是“陰”,“實”就是“陽”。藝術創作和審美活動與天地萬物一樣,要追求陰陽互含,也就是虛與實的辯證統一才能到達完美的境界。清朝笪重光在《畫簽》里說:“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中國畫講究不著筆墨處的虛空襯托成美妙氣韻的意境,是中國畫家永遠的追求。、
羅繼貞的中國花鳥畫創作就強調虛實的轉化,這是中國古典美學命題在他藝術創作中的具體顯現。看似不經意的留白虛空,為的是襯托植物茂密繁生的實景。也正因為畫中的虛靜,才造成實景
的感人生機。這是 “以實化虛”與“以虛化實”精妙所在,也是他追求藝術生命的精神所在。靜默中的凝神反思,冥寂中的沉想萬物“生滅不息”,在這常態的歸與復中,他帶著敬畏之情捕捉到了生命過程中最為美好的瞬間,靈感的緣起,讓瞬間的美麗得以永恆,構成了他熱衷表現花香鳥語幽美的情結。唯有靜極之域,生命的實體性靈才能變得敏銳、犀利而又時時充滿生的快樂。作品中的靜極之美也才造成了動極之美,動極之美又使人冥想虛空處靜極的玄遠奧妙,以至宇宙的無限,這是《老子》:“凡有起於虛,動起於靜,故萬物雖並動作,卒復歸於虛靜,是物之極篤也。”的藝術性體現。
太陽照耀著海南熱帶雨林,各種各樣的生靈堅守著自己的生活,和人類一起和諧“共生”,於同一藍天下。每一片葉子,每一個小小生靈的文明史,也許比我們人類的文明史還要更遠古。莊子在《知北游》中說道:“天地有大美而無言
。”置身在這片熱帶植物世界裡,花香鳥語的幽美,能讓我們從不同視角去洞悉生命的幽隱處的“物我同根”的本質。人類所能真正依賴共存的,應是“生命”本體。羅繼貞既把握有限又超越有限,順自然之道更追求精神創造。同時人與自然相融合的意境美,使藝術達到一種對於生命的本質的直觀和對藝術圖像世界的自省,使藝術真正能美育世界又能喚醒世界,做到超越具象的形式概念而又向藝術與生命境界的全面敞開。
蘇東坡評論王維的詩時說“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詩,心畫也;畫,心聲也。詩與畫情感的一致即是人與自然情感的一致,詩情與畫意總是相互聯繫在一起的。羅繼貞的花鳥畫,筆墨滲透著生活激情及對人生的感知和覺悟。在畫中能讓人品讀到樸素、自然、恬淡和浩博之美。在紛紜繁雜的海南,他將熱帶花草植物予以擇選、結合,再創造出一個含有生命、社會、人生、歷史的精神空間,是能夠給人以精神感染和心靈啟迪的。生活的感悟讓羅繼貞在作品中隱現出大自然的心靈物語,使他的藝術,表現出很高雅的情趣,也就是追求藝術的品格和境界。
——漫談羅繼貞的花鳥繪畫甘當百色綴瓊花
□張振宇
羅繼貞是一位兼具貴族與文人氣質的畫家,他所營造的“自然”畫面華麗而不庸俗,縱橫大氣而又微觀精細,色彩鮮艷明麗而又柔和優雅,洋溢著一股清揚的氣息,散發在天地之間的“精氣場”上,迎風撲人眉宇。這是源自於他對海南這片陽光熱土肌膚的眷戀,實為當代海南的一瓢藝術靜水。正如潘天壽先生所言:“藝術之高下,終在境界。境界層上,一步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