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羅含(292~372年),字君章,號富和,東晉衡陽郡耒陽縣(今衡陽市耒陽市)人。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地理學家,中國山水散文的創作先驅。有“湘中琳琅、江左之秀”之稱,是湖南第一個哲學家,所著《更生論》是湖南最早的哲學著作和中國古代重要的哲學著作,《湘中記》三卷是第一部關於湖南地理的著作。羅含,為東晉第一才子,少有志尚。曾夢見一隻文彩異常的鳥飛入口中,從此文思日進。始任州主簿,後為郡功曹。桓溫鎮荊州,召為征西參軍,轉州別駕。後入朝為尚書郎,又出任宜都太守。累遷散騎常侍、侍中,官終廷尉、長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名重一時,謝尚稱其為“湘中之琳琅”,桓溫譽為“江左之秀”。所著文章流行於當世。《隋書經籍志》著錄有文集三卷。今存《答孫安國書》、《更生論》,載《弘明集》。其文理精詞雋,不事繁詞。傳在《晉書文苑傳》。
家族成員
父羅綏,滎陽太守。祖父羅仁,光祿大夫。曾祖羅彥,臨海太守。羅含配秦氏、田氏、李氏,生七子。
個人信息
羅含(293~372),字君章,號富和,東晉衡陽郡耒陽縣(今衡陽市耒陽市)人。祖父羅彥蜀漢建興時為臨安太守,父羅綏延熙時為滎陽太守。含幼喪父母,依叔母朱氏成人。年輕時博學能文,不慕榮利。荊州刺史三次召他為官,均辭不就。後楊羨任荊州將,慕其才學,引薦他為新淦主簿,再三推辭不允才就任。不久,調任郡功曹敕史。東晉鹹和九年(334),荊州刺史庾亮薦引羅含為江夏從事,江夏太守謝尚誇獎羅為“湘中之琳琅”。未幾,升任荊州主簿。征西大將軍桓溫到荊州後,任含為征西參軍,後轉任荊州別駕。為避喧鬧,含於城西小洲上建茅屋數椽,伐木為床,編葦作席,布衣蔬食,安然自得。桓溫稱含為“江左之秀”。含寫得一手好文章,被朝廷徵召為尚書郎。桓溫重含才,喜含德,上表調任含為征西戶曹參軍,升宜都太守。永和十二年(356),桓溫封南郡公,任含為郎中令。不久,朝廷又召含入都為正員郎,升散騎常侍、侍中、廷尉,轉調長沙相。含年老辭官歸里,朝廷加封為中散大夫。比及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時人以為德行之感。《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中之《全晉書》收其文兩篇:一為《答孫安國書》,一為《更生論》。《更生論》是湖南歷史上最早的哲學著作,也是中國古代重要的哲學著作,史稱“括囊變化,窮極聚散”。所著《湘中記》(又稱《湘中山水記》)三卷,是一部關於湖南地理的著作,也是古代湖南最早的文學作品,全書雖佚,但內容廣為古籍稱引,其中《楚風補》存其詩二句。
(據《衡陽湖湘文化名人辭典》,甘建華主編,爾雅文化出品)。
人物生平
西晉惠帝元康二年(公元292年),出生於衡陽郡耒陽(今衡陽市耒陽市)。
晉元帝永昌年間(322年),楊羨任荊州將軍,薦羅含為江夏主簿。
晉成帝鹹和九年(334年),庾亮任荊州刺史,羅含任江夏郡從事。
晉穆帝永和元年(345年),安西將軍桓溫領荊州刺史,羅含任參軍。
永和四年(348年),桓溫任荊州刺史,加征西大將軍,羅含任征西參軍。
永和七年(351年),羅含任宜都太守。
永和十二年(356年),桓溫封為南郡公,羅含任郎中令,不久升任散騎常侍、廷尉等職,
太和四年(369年),羅含任侍中。
太和五年(370年),調任長沙相。
東晉簡文帝鹹安二年(公元372年),羅含去世。
史籍記載
晉書文苑列傳
羅含,字君章,衡陽郡耒陽人也。曾祖彥,臨海太守。父綏,滎陽太守。含幼孤,為叔母朱氏所養。少有志尚,嘗晝臥,夢一鳥文彩異常,飛入口中,因驚起說之。朱氏曰:鳥有文彩,汝後必有文章。自此後藻思日新。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嘗宰新淦,新淦人楊羨後為含州將,引含為主簿,含傲然不顧,羨招致不已,辭不獲而就焉。及羨去職,含送之到縣。新淦人以含舊宰之子,鹹致賂遺,含難違而受之。及歸,悉封置而去。由是遠近推服焉。後為郡功曹,刺史庾亮以為部江夏從事。太守謝尚與含為方外之好,乃稱曰: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琅。尋轉州主簿。後桓溫臨州,又補征西參軍。溫嘗使含詣尚,有所檢劾。含至,不問郡事,與尚累日酣飲而還。溫問所劾事,含曰:公謂尚何如人。溫曰:勝我也。含曰:豈有勝公而行非邪!故一無所問。溫奇其意而不責焉。轉州別駕。以廨舍喧擾,於城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為材,織葦為席而居,布衣蔬食,晏如也。溫嘗與僚屬宴會,含後至。溫問眾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謂荊楚之材。溫曰:此自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征為尚書郎。溫雅重其才,又錶轉征西戶曹參軍。俄遷宜都太守。及溫封南郡公,引為郎中令。尋征正員郎,累遷散騎常侍、侍中,仍轉廷尉、長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門施行馬。初,含在官舍,有一白雀,妻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以為德行之感焉。年七十七卒,所著文章行於世。
人物影響
東晉第一才子
羅含是一個思想家、哲學家。他的《更生論》是湖南最早的哲學著作,也是中國古代重要的哲學著作,反映了特定時期的思想交鋒,被時人稱為“括囊變化,窮極聚散”的佳作。
羅含是一個文學家、地理學家。他的《湘中記》(又稱《湘中山水記》)三卷,是東晉地記的代表作,詳細記述了湖南的山川、特產、民俗、古蹟等,成為後世修志的範本。特別是其中的山水描寫,為中國山水散文的開創起著導夫先路的作用。
羅含有一定的軍事才能和政治洞察力。任過征西參軍等軍職,在太和四年(369年),羅含為侍中,還嘗奉帝命到山陽去犒勞桓溫的北伐軍隊(《晉書卷九十八》列傳六十八)。在“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的晉朝,能夠周鏇於險象環生的各派政治勢力之間,風雨不驚,從容致仕,告老還鄉,長壽而終,羅含具有過人的政治智慧。
庾亮掌權時,以羅含為江夏從事。謝尚稱讚羅含,比喻他是“湘中之琳琅”。後來,桓溫取代庾氏為荊州刺史,在一次與僚屬宴會上,當眾讚賞羅含不但是“荊楚之材”,還是“江左之秀”,還上表朝廷,升羅含為宜都太守。庾亮、桓溫、謝尚本來屬於不同的勢力集團,彼此間水火不容,但對羅含的賞識卻不謀而合,足以說明羅含確實為東晉有名才子。
東晉政權建立後,當時中原的一些高門如太原王氏、琅邪王氏、諸葛氏、濟陽江氏等大族都來到江南。這些家族在中原時就具有很高的社會地位,也是當時在學術和文藝上影響最大的家族。因此當時著名的經學家、清談家和文人仍多為北人。東晉時代學者和文人中,祖籍在長江中流而又久居其地的文人只有羅含。
羅含其人其文,在唐代也有很大的影響。比如盛唐詩人杜甫《舍弟觀赴藍田取妻子到江陵,喜寄三首》詩云:“庾信羅含俱有宅,春來秋去作誰家。短牆若在從殘草,喬木如存可假花。”把羅含與南北朝時期成就最高的詩人庾信並稱。杜甫對庾信的評價很高,說:“庾信文章老更成,凌雲健筆意縱橫”(《戲為六絕句》)、“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詠懷古蹟》)。並稱羅含與庾信,可見羅含在杜甫心目中的地位。
中唐詩人劉禹錫《韓十八侍御見示岳陽樓別竇司直詩…自述故足成六十二韻》詩云:“茅嶺潛相應,橘洲傍可指。郭璞驗幽經,羅含著前紀。”把羅含與郭璞(西晉著名文學家、中國風水學鼻祖)並提。
晚唐詩人李商隱《菊》詩:“陶令籬邊色,羅含宅里香。”“羅含宅”是出自《晉書》的一個典故。《晉書羅含傳》中說,羅含在官舍時,有一天,一群白雀棲集堂宇。回到家鄉耒陽後,一天階庭上的蘭花、菊花競相開放,滿堂馨香。人們都說,這是有德行的人對天地的感應,是吉祥的兆象。羅含是中國山水散文的創作先驅,陶淵明是山水田園詩歌的鼻祖,都以自己的高尚的人格風範,受到後世的景仰,都以自己的品德、思想和才具,對中國傳統文化產生過深刻的影響。
世人傳頌的道德楷模
東晉權貴爭權奪勢,各不相讓,羅含卻保持了淡泊平靜的心態和清正廉潔的節操,不戀權,不貪錢,不畏勢,重友情,是一個道德高尚的君子。
不戀權。羅含二十歲後,州里三次授予官職,都沒有接受。後來,豫章郡新淦縣人楊羨到桂陽做州將,由於羅含父親羅綏在新淦做過官,有很大的政績,非常受新淦人的擁戴,所以楊羨請羅含出任主簿,可羅含“傲然不顧”,不予理睬。隨後,楊羨不停地去聘請,羅含實在不好推脫才勉強上任。羅含年老後,正是最為看重羅含、視羅含為心腹的桓溫總攬東晉朝政,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羅含主動請求退休,不戀權。
不貪錢。羅含蒞臨新淦縣,新淦百姓聽說羅綏兒子羅含到了,就紛紛送東西給他。羅含盛情難卻,只好將禮品收下。在離開新淦時,卻把禮品封置起來,並未帶走。於是,遠近百姓都非常推崇佩服羅含的品德。羅含做官時,生活特別簡樸。任荊州別駕時,嫌官衙內太吵鬧,就在城西郊的小洲上蓋了一所茅屋,伐木做床,編葦為席,穿著平常的衣服,吃著自己種的蔬菜居住。羅含卻不以為苦,生活得有滋有味,深得後人欽佩。
重友情。永和四年(348年),桓溫做荊州刺史,加征西大將軍,羅含升為征西參軍。《世說新語》:桓溫想檢劾他的政治對手謝尚,就派羅含去江夏郡蒐集太守謝尚的過錯。羅含到了謝尚那裡,也不過問郡中事,好象是來做客,每天只是與謝尚飲酒談天。謝尚也是名士,氣質秉性與羅含投合。所以,喝了幾天酒,就回來了。桓溫問羅含蒐集到什麼情況?羅含卻反問桓溫說:“您覺得謝尚這人怎么樣。”桓溫說:“比我強。”羅含於是說:“謝尚既然勝過你,怎么能說你的壞話?”羅含巧妙地保護了謝尚,緩和了兩大勢力的矛盾。
唯物辯證哲學
除了羅含對於後世的道德楷模作用外,羅含的文化影響更集中地體現於他的哲學思想和文學貢獻上。
羅含的《更生論》,闡述了萬物更生的原則,規律及其性質。雖然《更生論》全文僅392個字,但內容和意義都十分深刻。凡是研究佛教、哲學的著作,都提到羅含的《更生論》,可見《更生論》之受重視。
《更生論》闡述了如下觀點:
物質的觀點。《更生論》從玄學崇有思想出發,指出天是萬物之總和。《更生論》指出:“天者何?萬物之總名。人者何?天中之一物。”強調天是萬物之和,而不是“虛無”,是一種可以感知的物質。人也是天中一物,從而肯定了人的價值和尊嚴。羅含強調天是萬物之和,明確表明天是物質的,是現實存在的。在當時,承認天是物質的,人是天中一物,是一種大膽的、進步的思想,具有唯物主義的因素。《更生論》提出的這種“以人是天中一物”的思想,還說明《更生論》體現了普遍聯繫的思想,結合《更生論》下文提出的事物發展的思想,其所體現的發展觀是具有普遍聯繫的發展觀,是一種包容性的發展觀。
發展的觀點。《更生論》提出:“今萬物有數,而天地無窮。然則無窮之變,未始出於萬物。萬物不更生,則天地有終矣。天地不為有終,則更生可知矣。”羅含的這個觀點與形上學者的看法大相逕庭。形上學的主觀唯心主義者宣稱“萬物皆備於我”(《孟子盡心》),精神凌駕於物質之上,而且物質是靜止不動、永遠不變的。羅含則認為“萬物有數,天地無窮”,即認為“天地”是根本、是本原、是主體。“更生”的意思是“新生,重新獲得生命”的意思,不同於佛教所講的“涅磐”,佛教所講的“涅磐”是在肉體經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輪迴後才能得以更美好的重生。但這裡的“更生”,不講報應,不會讓人們對來世感到恐懼,因而是從容的,自然的。《更生論》闡述了“更生”是自然變化的規律,有花開就有花落,有日出就有日落,人或動物有死就有生。其所顯示的,是一種變化的觀點、發展的觀點。這是辯證法思想的體現,是羅含哲學思想的閃光之處。
《更生論》闡述了更生的原則:有“本”。《更生論》說:“聖人作《易》,已備其極:‘窮神知化,窮理盡性’。苟神可窮,有形者不得無數。是則,人物有定數,彼我有成分,有不可滅而為無,彼不得化而為我。聚散隱顯,環轉於無窮之途;賢愚壽夭,還復其物,自然相次,毫分不差。”羅含從《周易》的“窮神知化”推出,神是可以窮盡的,那么形也只能是有一定的數量。既然人與物都有一定的數量,而且萬物都各具自己的“成分”,即有一定的質的規定性,那么,萬物之間就不能互化。而且,它們之間的變化、“更生”,也是有規律可循的,“自然相次,毫分不差”,而不是混雜無章的。所以羅含接著說:“天地雖大,渾而不亂;萬物雖眾,區已別矣。各自其本,祖宗有序,本支百世,不失其舊。”羅含還說“人物變化,各有其性。性有本分,故復有常物。”在羅含看來,萬物有“本”,即萬物各有其性質、差別和特點。
“神不滅”的觀點。《更生論》所秉持的“神不滅”的思想,不能為今人所接受。魏晉南北朝時期,人們普遍相信妖仙鬼神。東漢明帝時,小乘佛教傳入中國,宣揚人死精神不死,強調因果報應、轉世輪迴等,這些因素造成了六朝“多鬼神志怪之書”,《更生論》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問世的。羅含第一個明確地指出人死後,神是不滅不變的,這個神是自我之神,其更生是自我之神在輪迴更生。羅含的這個觀點,遭到了與其同時的另一位哲學家孫盛的反對,從而開啟了中國哲學思想史上意義深遠的“神滅”與“神不滅”的大討論。這場論爭本身在思想史上的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劉宋時的宗炳與何承天,齊梁時的范縝與梁武帝,都參與到論爭中來。他們或以“火之傳於薪”做比喻,或以“刃之與利”為比喻,彼此辯難,通過論爭提高了思辯水平,豐富了中國古代哲學思想。
中國山水散文創作先驅
劉宋時代,羅含因文采出眾成為當時人們景仰的前代作家。唐代的徐鉉《成氏詩集序》說:“若夫嘉言麗句,音韻在成,非徒積學所能,蓋有神助者也。羅君章、謝康樂、江文通、丘希范,皆有影響發於夢寐”(《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二),說明羅含對山水自然有著獨特的感受力和高超的藝術表現力。另一方面,把羅含與以山水詩文名家的謝靈運、江淹、丘遲並提,羅含以其山水文筆為唐人所看重。羅含作品現大多失傳,只有《湘中記》散見於文獻古籍。
《湘中記》記述了湖南的山川、特產、民俗、古蹟等內容,是湖南最早的一部古代地記,是後世修志的範文。湘中,就是現在的湖南地區,《湘中記》為羅含在做桓溫僚屬時或任宜都太守時所作,即晉穆帝永和年間(345-356年)。此時羅含宦遊湖湘多年,諳熟湘中山水風物、故實傳聞,記而為書,也在情理之中。
直至元代,史料仍記載有《湘中記》。《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指出,《湘中記》全書亡佚於明代。清代一些學者,把前人在類書、史書及地理著作中所引用的《湘中記》中的段落文字,蒐集整理出來,進行輯佚。
《湘中記》最大的文學價值:它為中國山水散文的創立作出了巨大貢獻。在晉宋地記中,《湘中記》較早地加強了文學成分的比重。尤其是山水描寫內容的增加,是其後袁山松《宜都記》、盛弘之《荊州記》等地記作品的榜樣和先導。
《湘中記》通過釋名來揭示山水的特點或位置,加強描寫的情趣內容:九疑山在營道縣,與北山相似,行者疑惑,故名之。
利用色彩和聲響加強描繪的力度。如寫湘水: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瞭然,石子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雪,赤岸如朝霞,綠竹生焉,上葉甚密,下疏寥,常如有風氣。白沙、赤岸、綠竹、清流,“五色鮮明”。
寫衡山:山有錦石,斐然成文。衡山有懸泉滴瀝,聲泠泠如弦;有鶴迴翔其上,如舞。
羅含用了視聽結合的手法,可謂有聲有色。“懸泉滴瀝,聲泠泠如弦”,這對南朝梁吳均《與朱元思書》“泉水激石,冷冷作響”及《與顧章書》“水響猿啼,英英相雜,綿綿成韻”的寫法似乎不無啟發。
《湘中記》化靜為動或動靜結合來寫景,凸現景物的動感:石燕在零陵縣,雷風則群飛翩翩然。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一丈,四面綠竹扶疏,隨風委拂。湘水之出於陽朔,則觴為之舟;至洞庭,日月若出入於其中也。用誇張性比喻構成懸殊的對比,顯現湘水狹闊變化特點,更可見作者對部分山水景物的描寫已經有較高的造詣。
與此前地記作品比較,羅含《湘中記》有以下幾個特點:
一、此前地記作品則多用臨時性的比喻對景物景象勾勒,而《湘中記》中的山水景物描寫,則是作者有意為之,相對細緻生動。如漢辛氏《三秦記》寫華山:“華山在長安東三百里,不知幾千仞,如半天之雲。”以“半天之雲”喻山之高峻。《湘中記》借鑑了《三秦記》的寫法,也用雲比喻衡山:“衡山近望如陣雲,沿湘千里,九向九背。”“如陣雲”是近望的直觀感受,是點上的描摹,而“沿湘千里,九向九背”則從總體上進行狀繪,尤其突出了衡山綿亘迂迴的特點。《湘中記》描繪的山水景物,以清麗空靈為特徵,很能體現鄉土風物的幽美特點,這也說明作者是帶著欣賞、熱愛的心理來進行創作的。
二、此前地記作品大多記述地理形勢、郡縣沿革、水道分布、山川物產等內容,文學色彩一般不很濃重。而《湘中記》不但模山范水時,注意從視覺、聽覺等方面加強表現效果,藝術表現力較此前地記作品有所提高,有時並不拘泥於寫實,而是利用富於文學性的筆調引人入勝。《水經注湘水注》引羅含語:“(芙蓉峰)望若陣雲,非清霽素朝,不見其峰。丹水涌其左,澧泉流其右。”“丹水涌其左,澧泉流其右”,不是具體的寫實,而是一種意境化的描繪,構造了一幅山水相得的優美畫面。
三、從語言方面看,《湘中記》有時能夠整句與散句結合運用,如:宿當軫翼,度應機衡,故曰衡山。山有錦石,斐然成文,衡山有懸泉滴瀝,聲泠泠如弦;有鶴迴翔其上,如舞。句式參差錯落,語調優美抑揚。尤其是出現了一些對偶和詩句化的描寫語句。楊慎《升庵詩話》指出,出自於羅含《湘中記》的“青崖若點黛,素湍如委練”、“白沙如霜雪,赤岩若朝霞”、“沿庭對岳陽,修眉鑒明鏡”諸句,與詩歌的句式非常接近。可以看出羅含具有高超的文字駕馭能力和文學表達能力。
總之,羅含《湘中記》中出色的山水景物描寫,已經為此後以山水描寫見長的晉宋地記如袁山松《宜都記》、盛弘之《荊州記》等的創作導夫先路。在中國山水散文創立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領軍作用。
人物故事
夢鳥文藻
羅含生於衡陽官宦家庭,深受祖父輩的薰陶,從小就胸懷大志,聰明好學。小時候,母親去世,父親為官不便帶他,由叔母朱氏撫養。一天,在書房裡看書,看覺看覺就伏桌而睡進入夢中,一隻小鳥在窗外鳴叫,聲音悅耳。開門一看,只見一隻金光閃閃的小鵬鳥在樹枝上鳴叫。羅含感到很好奇,怎么沒見過這樣漂亮的鳥。於是小心冀冀地慢慢往樹上爬,張著口目光盯著小鳥生怕飛走。鳥兒好象知道他的心思,忽然飛入他口中。羅含一驚,從樹上掉下來。驚醒後滿身是汗,原來是一個夢。於是對叔母朱氏說所夢之事,叔母說,夢見有異鳥,你以後必定有出息。可能是叔母對他的激勵,此後,羅含才思敏銳,下筆成文,學業進步很快。他經常捧書夜讀,尤其愛看地理、歷史之類的書。寫了不少張揚個性的詩詞文章,被視為奇才。
湘中琳琅
西晉建興年間(313一316年),州里三次徵召,都未上任。當時正處於“永嘉之亂”時期,陶侃主政荊州,與其父羅綏關係很好又是老鄉,才三次徵召他。
羅含二十至三十歲之間,無所事事,是古代的“啃老族”。平時不是看書、寫詩作賦,就是遊玩于山水之間,幾乎走遍了湘中南,為以後寫《湘中記》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西晉永嘉元年(307年),懷帝命琅琊王司馬睿出鎮建鄴(今南京)。永嘉之亂後愍帝被俘,公元317年,琅琊王司馬睿在建康稱帝,建立東晉王朝。
晉元帝永昌年間(322年),新淦人楊羨任荊州將軍,再次引薦羅含為江夏主簿,羅含再次傲然回絕,經楊羨多次相邀才接受主簿之職。羅含任江夏主簿時,做人本份,做事認真,沒有辜負楊羨的推薦。當楊羨去職離開荊州時,兩人難分難捨,一直送楊羨到新淦縣(今江西新幹縣)。羅含父親曾任新淦縣令,為百姓辦了不少好事,百姓很擁戴他。聽說羅含到來,為了報答羅綏的恩情,人們紛紛送禮物來。羅含推辭不掉,只好將禮品登記封置起來。待到離開新淦時,才托人將禮物退還原主。於是,當地百姓很推崇佩服羅含的人品。此舉成為佳話,在當地廣泛流傳。不久升為江夏郡功曹。
晉成帝鹹和九年(334年),庾亮為荊州刺史,羅含為江夏郡從事。時任江夏太守謝尚,與羅含交情很深,無話不談,可謂心心相印。謝尚曾對手下官員說:“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琅”。琳琅者,美玉也。官員尊重他,百姓擁戴他,其品德冰心玉潔,像美玉一般白潔無瑕。不久,羅含升任荊州主簿。
晉穆帝永和元年(345年),安西將軍桓溫,都督荊、梁等四州諸軍事,領荊州刺史時,招羅含為帳下參軍。桓溫帳下參軍有:羅含、孫盛、袁喬、周楚、郗超、孟嘉等。羅含參與制訂攻打成都(李勢在成都稱漢王)的作戰方案。永和二年十一月,桓溫率軍沿長江西進。永和三年(347年)三月,西征軍到達離成都二百來里的彭模(今彭山縣),一天,羅含與桓溫對弈,桓溫連輸二局要求再下。羅含說,棋局如戰場,要看到對方三至五步棋勢,知己知彼方可取勝。桓溫大悟。後來桓溫派軍士打探敵情,與眾參將、參軍商討進兵方略。桓溫與羅含、袁喬則帶領大軍快兵挺進成都,中途與漢軍相遇,三戰三捷,漢兵潰退逃回成都。桓溫率軍直逼成都,漢王李勢領軍出城迎戰。在笮橋,雙方展開決戰。戰鬥中,桓溫差點被射落馬下,將士大驚。在這關鍵的時刻,羅含、袁喬臨危不懼帶領晉軍往前奮勇衝殺,終於打敗漢軍而占領成都。李勢連夜逃往葭萌,後來投降,成漢滅亡。
永和四年(348年),桓溫加征西大將軍,羅含升為征西參軍。桓溫勢力集團與殷浩勢力集團相抗衡。桓溫為了打擊殷氏勢力,派羅含去江夏郡蒐集太守謝尚的過錯,想檢劾謝尚來打擊殷浩。這年仲秋,羅含從荊州去江夏,再三尋思還是不告訴來意為好。來到江夏,也不過問郡中事,好象是來做客,每天與謝尚飲酒談天,討論一些學術問題。從江夏回來後,桓溫問羅含蒐集到什麼情況?含卻反問說:“謝尚這人怎么樣”桓溫說:“比我強。”羅含於是說:“謝尚既然勝過你,怎么能說你的壞話?”很巧妙地保護了謝尚,緩和了兩大勢力的矛盾。桓溫也知道羅含的意思,沒有責怪。不久任荊州別駕。
羅含任荊州別駕時,覺得衙內喧雜常去江邊散步。這天,春風和煦,艷陽西落,江水粼粼,號子陣陣,一隻只帆船從江心順水而下或逆流而上。羅含沿著江邊長滿雜草的小路邊走邊想,衙內喧雜,何不在鄉下建一間茅屋,這樣既可以避免喧雜干擾寫作,又可以了解民情陶冶心性,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就在城西郊小洲上蓋一所茅屋。伐木做床,編葦為席,穿著平常的衣服,吃著自己種的蔬菜而居。一個封建士大夫有這樣的操守和情懷是難能可貴的。
永和七年(351年),羅含任宜都太守,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釆取一些舉措緩解了民怨。他清正廉潔威權肅穆,深受百姓擁戴。有一年大旱,秋收時稅賦不能及時入庫,羅含親自下鄉了解實情。近處,江邊上的田間留下收割後的禾蔸灰白一片;遠望,乾死未收的禾桿一片灰黃,熱風吹過一浪一浪地搖擺,像似向路人訴說心中的痛苦。羅含看到此景感到很難過,如實上表直陳,要求減免賦稅。
永和十二年(356年),桓溫封為南郡公,羅含升為郎中令,不久升任散騎常侍、廷尉等職,後來調任長沙相。羅含為人正直仗義,為百姓排憂解難,富於同情心;為官清正廉潔,愛軍恤民,不附權勢,深得人們的尊敬和愛戴,而譽為“湘中琳琅”。
江左之秀
羅含少時被視為奇才。成年後,寫了不少詩詞、文章。《湘中記》記載湖南的山水、湖泊、古蹟、物產及逸事。《菊蘭集》記錄他所寫的詩詞,《更生論》是一篇哲學著作,《答孫安國書》則是回復孫盛爭論學術問題的回信。《晉書文苑》中記載:“所著文章行於世”謬謬七字,說明羅含的文章在當時流傳很廣。
《湘中記》又名《湘中山水記》,宋代《藝文志》還有書名錄,可後來佚失。但在《水經注》、《藝文類聚》、《太平御覽》、《說郛》、《麓山精舍從書》、《玉函山房輯佚書補編》、《漢唐地理書鈔》中均有部分記載。從傳載下來的文章中可看出,此書文字精煉,文辭優美。
《湘中記》部分文如下:
記亊的有:“永和初,有釆藥衡山者,道迷糧盡,過息岩下,見一老公,四五年少,對執書。告之以飢,與其食物,如薯蕷。指教所去,六日至家,而不復飢。”
記山的有:“衡山,遙望如陣雲,沿湘千里,九進九向,乃不復見。”“有懸泉滴瀝岩間,聲泠泠如弦音。有白鶴迴翔其上,如舞。”“屈潭之左,有玉笥山,屈(屈原)平示放,而作九歌。道士遺言:此福地也。”“九疑山在營道縣,九山相似,行者疑惑,故名之。”“耒陽縣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一丈,四面綠竹扶疏,常隨風委拂[6]。”
記水的有:“湘水出於陽朔,則觴為之舟,至洞庭,日月若出入於其中也。”“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瞭然。其石子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營水、渄水、顴水、祁水、舂水、永水、耒水、淥水、漣水、瀏水、溈水、汨水、資水,皆注湘。”
記古蹟的有:“衡山、九疑皆有禹廟,太守至,常遣戶曹致祀,則如弦歌之聲。”“郴縣南,有義帝廟,百姓祭之。又縣南十數里,有馬嶺山,山有仙人蘇耽壇。”“耒陽縣北,有蔡倫宅,宅西有石臼,雲是倫舂紙臼也。宅邊有池,今池存宅廢,臼跡猶存。”
記物產的有:“零陵縣有石燕,形似燕,得雷風則群飛,翩翩然。其土人來釆,有乾者,今合藥或用。”
羅含很喜歡種花、賞花,尤其喜愛蘭、菊。其間,寫了不少歌賦蘭菊的詩詞,編成《菊蘭集》。寫有《釆藥人>:“釆藥衡山急,結伴登九疑;深谷挺丹芝,懸岩源崖髄。泠泠雲珠落,漼漼玉草滋;鮮景染浮雲,妙氣浸奇石。”<詠蘭菊>:”蘭既春敷,菊又秋榮;芳蓋百草,色艷群英。詠茲蘭菊,幽香傳薰;孰是芳質,謂之愈韾。”可惜其詩集以後失傳了,只存有書名。唐代著名詩人李商隱在組詩《菊》中寫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里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鸚鵡,升君白玉堂。”與同時代偉大田園詩人陶淵明相提並論,足以證明他對蘭菊的痴迷程度。
《更生論》是古代中國一部最早的哲學著作之一,文章闡述了萬物更生的原則、規律及性質。顯示了樸素的唯物史觀,認為萬事萬物是變化的,都有其自身規律,只要掌握了其規律性,就認識萬事萬物的本質。如:“萬物有數,而天地無窮。”“萬物不更生,則天地有終也;天地不至有終,則更生可知矣。”“天地雖大,渾而不亂;萬物雖眾,區以別矣。”“人物變化,各有其往。”
永和六年(350年),桓溫與眾僚屬宴會,羅含後到。桓溫指著羅含問眾僚:“這人文才如何”有人說:“可謂荊楚之材”。溫說:“此自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桓溫很看重羅含的人品和文才,又上表朝廷,不久升羅含為宜都太守。
昇平三年(359年),羅含任長沙相。雖然公務繁忙,但還是抽出時間到其管轄的郡縣行走。一是察訪民情,二是考察湘中山水、河流、古蹟、風俗民情狀況,為寫《湘中記》掌握了第一手資料。羅含遊覽衡山,《湘中記》中記有:“衡山,朱陵之靈台,太虛之寶洞,上承軫宿,銓德鈞物,度應璣衡,故名衡山。下踞離宮,攝位火神,赤帝館其嶺,祝融宅其陽,故曰南嶽。”“衡山有三峰。一曰紫蓋,望之,輒有雙白鶴迴翔其上,如舞。二曰石菌,下有石室,即石廩也。三曰芙蓉,有飛泉如帶,飄瀉而下。”“衡山,望若陣雲,非清霽素朝,不見其峰。丹水涌其左,澧泉流其右。”後來,又登上了九疑山,在《湘中記》留下:“九疑山,岫壑負岨,異嶺同勢,游者疑焉,故名之。大舜空其陽,商均葬其陰。山南有舜廟,前有石碑,文字缺落,不可復識。自廟仰山極高,直上可百餘里……。”後來又乘船沿湘江順水而下,“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瞭然。石子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如朝霞。”一路上,時而觀賞兩岸美景,時而登岸訪察民情,直到洞庭湖。
羅含由於文才出眾,被後世稱為“荊楚之材”、“江左之秀”。唐代大都督羅端的墓志銘記錄:“含以文鋒綺麗,晉燭中州”。南朝著名文學家、詩人徐陵,《徐孝穆集》中記有:“南效奉乘,當求鄭默之才;西省文辭,套用羅含之學”。從南北朝到唐代,不少文學家、詩人,在其著作中提到羅含,從側面反映了羅含的文學才能在當時是有名望的。
不畏權勢
東晉穆帝永和年間(345-356年),桓溫與殷浩相互爭權。殷浩看重謝尚,而桓溫則器重羅含。但羅含不畏權勢,不拉幫結派。謝尚調升豫州刺史後,羅含在朝中任散騎常侍,經常書信來往,關係和好如初,沒有受權勢的影響。
哀帝期間(362-365年),羅含調任京城建康(今南京)任侍中,參與朝廷政務。興寧二年(364年),哀帝下令土斷,羅含不畏權勢,參加制定土斷的策略和實施方案。因為令下於農曆三月初一庚戍日,史稱“庚戍土斷”。當時,人們為了逃避沉重的賦稅,不少人隱匿戶口土地,請求世家大族的保護為其蔭戶。通過“庚戍土斷”,大量被豪族隱瞞的戶口土地被清查出來,使得賦稅增多而“財阜國豐”。
大和四年(369年),桓溫第三次北伐,統領五萬大軍從姑孰出發,兵分二路攻伐前燕。廢帝派遣侍中羅含在山陽的地方犒送桓溫。此次北伐,一方面由於桓溫性情傲慢脾氣暴躁,不聽觀諫而失去戰機,另一方面,桓溫北伐出於政治野心,受到朝廷限制,最後以失敗告終。
穆帝改元昇平以後,桓溫權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專橫跋扈,後來連皇帝都廢掉,可謂權傾朝野。羅含雖然是桓溫一手提拔上來的,伹耳聞目睹桓溫的所作所為,審勢度時,以年老有病為由辭官,回到耒陽。
懿德感天
羅含回到家鄉後,先居住在耒陽縣北興業鄉高沖老家,後遷到縣城西二里的西湖塘居住,回鄉後加中散大夫。當初,羅含在官舍時,有一天,一群白雀棲集堂宇不停地鳴叫。逝世前幾天,階庭上的蘭花菊花竟相開放,滿堂馨香,同時還有異鳥鳴叫堂前。東晉鹹安二年(372年)十月十三日午時,羅含無疾而終,享年八十周歲。人們說,這是有德行的人對天地的感應,是吉祥的兆象。朝廷聞知羅含不附和專權跋扈的桓溫,恤贈有加。傳旨在耒陽縣西湖塘右邊的小嶺上修建了相公祠,祠中立有羅含生平事跡的石碑。每年春秋二季,耒陽官員都會前往祭祀。人過要叩首,馬過要下鞍。
羅含去世後,後人先將其棺槨停放在西湖塘南蛇出洞形。寧康三年(375年),葬於耒陽縣太義鄉五雷仙山頂西面。下葬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其德感天地震神仙,因此,此山命名五雷仙。
人物著作
羅含著有《湘中記》三卷、《菊蘭集》、《更生論》、《答孫安國書》等書。
紀念活動
古籍文獻中記載羅含事跡的較多,除了《晉書羅含傳》外,還有《廣輿志》、《世說新語方正篇》、《麓山精舍從書歷朝傳記》、《藝文類聚》、《太平御覽》、《幽明錄》等篇目,也記載了羅含為人為官的具體事例。
2012年12月24日,國內知名古文學研究中青年專家、全國研究羅含最具權威的專家鮑遠航來到耒陽,講述羅含的個性、生平和成就。
2013年10月19日,耒陽市召開紀念羅含誕生1721年暨會刊發放儀式。耒陽市副縣級幹部、市總工會主席羅育鋒,市文聯主席熊艾春參加座談會。
2015年10月31日,紀念羅含誕生1723年座談會在蔡倫竹海舉行。會上提議把羅含納入衡陽市鄉土教材,舉辦羅含菊花節,出版《羅含傳》,建設羅含公園、羅含紀念館,在蔡倫竹海植入羅含文化,打造羅含旅遊文化名片等。耒陽市領導羅才國、羅育鋒參加會議。
2016年12月1日,耒陽市召開羅含學術研討座談會,耒陽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劉洋曹曉江、羅才國、孫琳、陳紀琪、許煥傑出席會議。
2016年12月16日—17日,2016中國(耒陽)羅含學術研討會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