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遜文化系統論

美國匹茲堡大學社會學教授羅蘭·羅迫遜(Roland Robertson)是社會學中從文化的視角來理解和關注全球化問題的代表性學者之一,他從1960年代初期就開始涉及全球化問題的探討,在以後30多年的時間中,他又通過對經典社會學研究方法的檢討與重建逐步確立起了自己對於全球化研究的理論框架。尤其是1980年代以後,羅伯遜與其他一些學者一起,從社會學角度共同對全球化問題進行了全面而深入的探討,在學術界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解釋

美國匹茲堡大學社會學教授羅蘭·羅迫遜(Roland Robertson)是社會學中從文化的視角來理解和關注全球化問題的代表性學者之一,他從1960年代初期就開始涉及全球化問題的探討,在以後30多年的時間中,他又通過對經典社會學研究方法的檢討與重建逐步確立起了自己對於全球化研究的理論框架。尤其是1980年代以後,羅伯遜與其他一些學者一起,從社會學角度共同對全球化問題進行了全面而深入的探討,在學術界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羅伯遜文化系統論是從與全球化密切的現代化理論考察入手的。羅伯遜發現當時十分流行的現代化理論大多只是指諸如教育、職業、識字率、收入和財富等這樣的可以客觀衡量的指標,而很少關注現代化中主觀的、解釋的方面。而在現實政治領域中,文化的因素及其影響力要比許多人想像的多得多,可以說,我們還處在一個全球範圍的文化政治時期。因此,全球化不僅是指目前全球日益增長的相互聯繫的種種客觀事實,而且更是指文化和主觀上的問題。全球化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政治問題、社會問題或國際關係問題,而首先是一個文化問題。我們不但要對全球化採取一種文化的關注,而且首先要從文化系統視角來理解和研究它,因為全球領域作為一個整體,首先是一個社會文化系統,是一個由多元社會化構成的全球文化系統,這正是我們觀察和分析全球化問題的最佳視窗。
羅伯遜直接從文化的角度來研究全球化,把全球領域看作一個社會文化系統是有一定的社會歷史背景的。他認為需要對世界在成為“單一體系”(singular system)過程中出現的,在分析上相互分離而實際相互聯繫的經濟、政治和文化邏輯進行系統解釋,但是目前既有的一些理論方法不能實現這種目標,如A·吉登斯的制度轉變理論、M.阿切爾(Archer)的文化代理人理論過於抽象,沃勒斯坦的世界體系理論雖然在全球化理論發展中具有方法論革新的價值,但由於其過分經濟主義取向大大忽視了文化的作用。因此,1990年代以來,全球化理論在如何描述全球化進程問題上基本上或多或少地把文化或文明的因素考慮進去,以希望形成一套更趨完整的方法。羅伯遜的方法目的就是在彌補上述方法的缺陷的同時,來調和基礎主義 (foundationalism),如世界體系論和反基礎主義,後結構主義和後現代主義之間的關係。在研究的概念上,羅伯遜使用“全球場域(global field)來代替通常使用的“全球體系”(global system),且全球場域是由四個參照點(reference points)組成,即民族國家社會(National Societies)、諸社會組成的世界體系(World System of Societies)、自我(selves)和全人類(Humankind)。並以此為基礎,羅伯遜提出了他的“全球化模型”。
羅伯遜認為以往的以民族國家為基本研究單位現在已經不能成為分析和理解世界的出發點了,應該拋棄“國家中心論”,把“民族國家社會”視為分析全球人類狀況的總參照點。而且還要認識到,20世紀民族社會的普遍性已經成為全球化的一個重要原因。在羅伯遜的全球化模型中,四個基本參照點互相“回應”,促成各自的不斷“推進”以及此間關係的轉變,以共同推動全球化進程的發展。在這裡,羅伯遜多次使用了“相對化”(Telativization)這個概念,他說:“我在展現全球場域時,強調了若干的相對化過程,這一術語意在顯示全球化推進時人們對觀察總體全球化過程(以及集體和個人對這一過程的參與情況)的特殊視角之穩定性提出日益增多的挑戰方式”。羅伯遜的全球化模型主要是參照當代的全球性和全球化而形成的,它是全球複雜性在此所意味的東西的理想而典型的再現。在羅伯遜看來,全球化不僅是一個整體化過程,更是一種多樣化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同的生命形式進行互動,認識世界,表達自己關於世界的看法,同時也確認自己的身份。因此,羅伯遜的全球化理論的一個顯著特點是他把全球化 作為一個矛盾統一的過程,承認全球化和去全球化(deglobalization)過程的同時發生和進行,並重視對全球文化系統的分析,認為文化多元主義是當代全球狀況的一個構成特徵,包括對全球化的象徵反應和解釋世界體系的概念,這些本身是決定全球化軌跡的重要因素。全球文化不可能也不應該是一元文化或同質文化,更不是某種文化中心的文化,而是多元文化構成的全球文化。這種分析顯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當然,羅伯遜的全球化模型也有一些不足之處,正如J·弗里德曼(Jonathan Friedman)所指出的:“羅伯遜的全球化模型既沒有說明相對化過程的本質,也沒有指出它可能變遷的道路,相反,它詳述的只是一個對世界還沒證明的認知(recognition)的假設,而這只是羅伯遜自己對世界全球化狀態的認知”。
基於自己的分析框架和全球化模型,羅伯遜把全球化的基本歷程從15世紀初葉到20世紀90年代分別劃分為萌芽階段、起始階段、起飛階段、爭霸階段和不確定階段。並簡要地勾勒出了近六百年來全球化過程的基本特點和目前狀況,羅伯遜不同意像吉登斯和沃勒斯坦那樣抽象化、簡單化地解釋全球化現象,他強調,全球化進程是在相對獨立於嚴格意義上的社會進程狀態下進行的,它有其自己的自主性和邏輯性,它的發展將隨著進程的加速而變得越來越複雜化,因此,全球化問題不僅是一個跨學科研究的對象,而且也更應該是一個跨文化研究的對象,當前社會學理論的主要任務就是要以多維的方式,並超越“世界政治”或“世界經濟”的單一模式來說明全球化的轉跡及其動因。
羅伯遜文化系統論所揭示的,全球文化系統狀態,向我們展示了從文化的視域來看待全球化方方面面的理論圖景,這種文化系統狀態觀意味著沒有那些單獨的不變的邏輯或整體性,因而是一種流動的相對的狀態。這對我們打破政治、經濟的一維視角,了解全球化進程中的整體性和多樣性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和理論啟發意義。但是羅伯遜在他的理論構架中並沒有充分展開說明全球化的政治、經濟和文化諸方面之間的相互關係,儘管他對西方中心論的偏見有極強的反省意識,但他對全球化的理解與認識在整體上仍不可避免地是從西方文化傳統和歷史經驗的角度出發來解讀整個世界的全球化圖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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