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傳記
早年生涯
1947年8月3日生於阿富汗喀布爾市一個富商兼官僚家庭,祖籍阿富汗帕克蒂亞省首府加德茲和賽義德卡拉姆之間的梅蘭村,屬普什圖族中勢力強大的阿赫馬德扎伊部落(普什圖族主要支系吉爾扎伊族的一支),其祖父曾任該部族酋長。父親曾是阿富汗駐巴基斯坦商務官員。納吉布拉幼年隨父親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居住12年,直到20世紀50年代末才返回喀布爾上學。先後就讀於喀布爾哈比比亞貴族學校、克什米爾巴拉穆拉聖·約瑟中學和喀布爾大學。
1965年加入阿富汗人民民主黨,1967年4月人民民主黨分裂為“人民派”和“旗幟派”兩派,納吉布拉屬巴布拉克·卡爾邁勒領導的“旗幟派”。1975年畢業於喀布爾大學醫學院,獲醫學博士學位。在校期間曾因參加反政府的政治活動而兩度被捕入獄。畢業後,他一邊從事醫務工作一邊進行政治活動,在“旗幟派”領袖卡爾邁勒任國會下院人民院議員(1965~1979年)期間,納吉布拉是他的親密助手和警衛,很受卡爾邁勒和克格勃在阿富汗分支組織的信任。由於他精力充沛,高大強壯,聲若洪鐘,被人稱為“公牛”。1977年7月人民民主黨“人民派”和“旗幟派”兩派重新合併後,納吉布拉當選為該黨中央委員。
1978年4月,阿富汗人民民主黨發動軍事政變推翻達烏德政權後,納吉布拉任阿富汗革命委員會委員。同年7月,“人民派”和“旗幟派”因爭權奪利再起衝突,納吉布拉被排擠出中央,外放駐伊朗大使。同年11月總書記努爾·穆罕默德·塔拉基全面清洗“旗幟派”,納吉布拉和卡爾邁勒等“旗幟派”成員被開除黨籍,流亡蘇聯和東歐。
安全部門首腦
1979年12月蘇聯出兵入侵阿富汗後,納吉布拉與卡爾邁勒一起被送回國內。回國後,根據蘇聯克格勃主席安德羅波夫大將的指示,納吉布拉奉命解散原來的國家安全機構(KAM),另組國家情報服務總局(KHAD),1980年1月11日——1985年11月21日任局長,被授予少將軍銜。1981年6月當選為阿富汗人民民主黨中央政治局委員。1983年4月晉升中將軍銜。1985年11月任阿富汗人民民主黨中央書記處書記,卸任情報局長職務,負責統管情報總局、武裝部隊、警察、民兵,掌握了喀布爾當局的實際權力。1986年1月當選為革命委員會主席團委員。
納吉布拉領導的KHAD等同於蘇聯的克格勃,在納吉布拉主持安全工作的六年時間裡,KHAD從初建時的120人擴充至25000~30000人,到1986年更擴充至8萬人。KHAD的工作人員是阿富汗民主共和國國家機關中薪資待遇最高的,因為它主管的政治灌輸和意識形態控制方面的工作是重中之重。納吉布拉曾說:“他們是一手拿著武器,一手拿著書本”。
KHAD對阿富汗百姓進行無孔不入的監視、搜捕和審訊。他們對反對者極為殘酷,動用了從菸頭到最先進的電刑等所有手段,極少有人能挺得過去,包括婦女兒童在內的很多人都慘死在審訊中。不久納吉布拉就有了一個血腥的外號“屠夫”。納吉布拉直接向蘇聯克格勃匯報,並且KHAD的預算很大一部分來自蘇聯。
喀布爾之主
鑒於卡爾邁勒上台六年卻政績不佳,阿富汗國內局勢不斷惡化,駐阿蘇軍在阿富汗戰爭的泥潭越陷越深,這促使克里姆林宮決意“換馬”。蘇聯方面早在1983年就開始討論“後卡爾邁勒時代”的問題,安德羅波夫、鮑里斯·尼古拉耶維奇·波諾馬廖夫、德米特里·費多羅維奇·烏斯季諾夫都傾向於納吉布拉,只是在當時他並不是唯一的替代人選,前安全機構(ASGA)頭子阿薩杜拉赫·薩爾瓦里和前革命委員會主席阿卜杜勒·卡迪爾都在備選名單之列。
1986年在決定卡爾邁勒個人前途命運和由誰來接替他的蘇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克格勃主席維克托·米哈伊洛維奇·切布里科夫大將提出由自己的同行、阿富汗國家情報局負責人納吉布拉接替。切布里科夫還歸納出了納吉布拉的幾個可取之處:一、納吉布拉年輕,只有39歲,正是治國的黃金年齡;二、納吉布拉是阿富汗過去幾年中少有的“政績突出者”之一;三、納吉布拉受過克格勃的訓練,又是阿富汗“四月革命”後革命委員會的正式成員;四、納吉布拉與蘇聯有著豐富的合作經驗,是蘇聯駐阿克格勃頭目彼得羅夫的最佳合作者;五、納吉布拉是普什圖族人,與阿富汗人民民主黨的大多數黨員屬於同一民族。
切布里科夫的提議得到蘇共中央總書記戈巴契夫的贊同。事實上,納吉布拉是他早就與切布里科夫一同選定的人選,這次會議上的表演只不過是他們合夥演給大家看的“雙簧”而已。看到與會者均未提出什麼反對意見,戈巴契夫宣布:納吉布拉將成為卡爾邁勒的繼任者。就這樣,體大笨重、聲如洪鐘、外號“公牛”和“屠夫”的納吉布拉在莫斯科被蘇共中央政治局欽定為阿富汗新一任領導人。
1986年5月4日在阿富汗人民民主黨中央委員會第18次全體會議上,納吉布拉接替卡爾邁勒,任阿富汗人民民主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卡爾邁勒仍保留革命委員會主席團主席,形成納吉布拉、卡爾邁勒、基什特曼德“三駕馬車”的集體領導體制。但是,卡爾邁勒在黨內依然有很強的影響力,蘇聯領導層最初想讓卡爾邁勒緩慢地淡出政壇,當納吉布拉向莫斯科抱怨卡爾邁勒妨礙他的“全國和解計畫”時,蘇共中央政治局決定讓卡爾邁勒立刻“走人”,這項動議由安德烈·葛羅米柯、尤里·沃龍佐夫、謝瓦爾德納澤、阿納托利·多勃雷寧、維克托·切布里科夫提出。1987年11月24日,卡爾邁勒被解除黨內外一切職務,體面地流放到莫斯科,非黨人士哈吉·穆罕默德·昌卡尼接任革命委員會主席團主席。1987年9月30日,納吉布拉任阿富汗民主共和國革命委員會主席團主席,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
納吉布拉時代
為政舉措
納吉布拉在上台的同時制定並實施“全國和解計畫”,1986年9月成立全國和解委員會,提出自1987年1月15日起實行半年停火、邀請穆斯林游擊隊組織領導人參加“民族和解政府”的建議,與穆斯林游擊隊舉行談判,但因雙方分歧太大,政府的建議遭到游擊隊的拒絕,雙方再度爆發激戰。儘管和解計畫受挫,政府卻招募了大批親喀布爾的民兵,在許多方面,納吉布拉的“全國和解”受到越來越多的城市居民的歡迎和對他的統治的支持,阿富汗國防軍的力量得到加強,1988年阿富汗政府武裝力量達32萬人。1987年9月11日,頒布法令,允許新成立的政黨合法化,並說阿富汗政治體制的基礎應建立在多黨制之上。宣布將建立有反對派參加的聯合政府,同年阿富汗舉行地方選舉。新憲法設立一個兩院制的大國民議會(梅利舒拉),由一個參議院(長老院)和一個眾議院(人民院)組成,總統由間接選舉產生,任期7年。新政黨都必須遵循反對殖民主義、帝國主義、新殖民主義、猶太復國主義、種族歧視、種族隔離和法西斯主義的原則。
1987年11月30日經阿富汗大支爾格會議選舉就任阿富汗民主共和國總統,12月10日正式宣布阿富汗民主共和國改名稱為阿富汗共和國。納吉布拉任總統後,進一步表示“和解”姿態,恢復了傳統的黑紅綠三色國旗,修改了國徽圖案,在新憲法中規定伊斯蘭教為國教,放寬土地占有者的占有限額,並給清真寺以優惠照顧。
1988年4月15~16日,阿富汗舉行了議會兩院選舉,人民民主黨贏得人民院一共234個議席中的46個,人民民主黨領導的統一戰線組織祖國陣線贏得45席,新的左翼政黨占24席,從而確保了人民民主黨在議會的優勢地位。雖然穆斯林游擊隊抵制選舉,但政府仍空置了人民院234席中的50席和長老院的少數席位,希望游擊隊結束武裝鬥爭和參加政府。
在經濟方面,納吉布拉繼續延續了卡爾邁勒的經濟政策,擴大與蘇聯和東歐的經貿關係,鼓勵私營經濟的發展。1986年1月開始執行一個經濟和社會發展五年計畫。根據計畫,經濟成長率將由1985年以前的每年增長不到2%,計畫增長25%,工業增長28%,農業增長14~16%,國內貿易增長150%,對外貿易增長15%。但正如預期的那樣,直到1992年3月,計畫各項指標和每年2%的經濟成長沒能實現。1990年憲法給予私營部門應有的重視,主要體現在憲法第20條關於成立私人公司以及第25條鼓勵外商投資私營企業。
1988年4月7日在塔什乾與戈巴契夫發表聯合聲明,宣布關於政治解決阿富汗問題協定的“最後障礙已經消除”,蘇聯準備從5月15日開始撤軍。4月14日在聯合國秘書長德奎利亞爾主持下,喀布爾當局和巴基斯坦代表簽署了政治解決阿富汗問題的協定,規定蘇聯占領軍從5月15日開始撤軍,在9個月內撤完。同年5月宣布擴大政權基礎,任命非黨人士穆罕默德·哈桑·沙爾克為總理,另一些非黨人士分別擔任副總統、副總理和部長,但他強調不允許反對派奪權,反對派中的極端分子不得參加聯合政府。1989年2月15日宣布蘇聯已完成從阿富汗撤軍計畫,十年阿富汗戰爭宣告結束。
此後,穆斯林游擊隊加緊向政府軍發動進攻。1989年2月18日,納吉布拉總統宣布阿富汗全國處於緊急狀態,2月19日成立最高國防委員會,出任主席,接管政府權力,兼任部長會議主席(為政府首腦,另有部長會議執委會主席行使總理職權)。1990年5月2日宣布取消實施的緊急狀態。1990年6月26日—27日,主持召開阿富汗人民民主黨第二次代表大會並做政治報告,報告稱人民民主黨執政以後由於對國內社會和國際形勢缺乏全面了解,推行一系列急躁冒進的政策,犯了錯誤。稱蘇軍進入阿富汗“不符合阿富汗的民族利益”,是“黨和國家歷史上痛苦的一頁”。這次大會決定阿富汗人民民主黨改為阿富汗祖國黨,納吉布拉當選為祖國黨主席。
在“二大”期間,與會代表有60%是激進的社會主義者,大會上,主張黨的“伊斯蘭化”和主張捍衛“四月革命”成果的兩派之間爆發了激烈的辯論。納吉布拉的全國和解政策在全黨尤其是在“旗幟派”遭到很多人的反對。納吉布拉為了安撫黨內反對派,強調他不會放棄四月革命後取得的成果,相反會竭力維護它,不會放棄一黨專政、或者去和反動的毛拉們合作。
內外交困
1990年夏天,阿富汗政府軍處於防禦態勢,至1991年年初,阿富汗政府僅能控制全國10%的地區。在莫斯科,只有克留奇科夫和謝瓦爾德納澤主張繼續援助納吉布拉政府,但克留奇科夫在1991年“8.19事件”失敗後被逮捕,謝瓦爾德納澤也在1990年5月辭去蘇聯外長職務,在蘇聯領導層不再有任何親納吉布拉的人。1991年末,美蘇經過多次談判一致同意從1992年1月1日停止向阿富汗各派提供武器。事實上,蘇聯在“8.19事件”後,陷入嚴重的政治和經濟危機,根本無暇顧及納吉布拉,隨後蘇聯解體,葉爾欽的俄羅斯聯邦也不願意繼續援助納吉布拉政府,他認為這是“蘇聯的遺物”。1991年秋天,納吉布拉寫信給謝瓦爾德納澤:“我並不想成為總統,是你說服了我,說堅持就可以了,並承諾給予支持,現在,你拋棄了我和阿富汗共和國的命運”。與此同時,美國卻從未遵守與蘇聯達成的協定,仍繼續向穆斯林游擊隊提供援助。
喀布爾當局的經援被切斷後造成食品、燃料短缺,人民怨聲載道。加之執政的祖國黨分裂,反納吉布拉的勢力急劇擴大,甚至與穆斯林游擊隊聯繫。在伊朗、巴基斯坦和西方國家的支持下,穆斯林游擊隊加強進攻,接連攻下幾個省,對喀布爾形成南北夾擊之勢。此外聯合國關於政治解決阿富汗問題的和平計畫也是納吉布拉下台的催化劑,使政府軍鬥志瓦解。
倒台和避難
在內外交困的壓力下,1992年3月18日,納吉布拉向全國發表電視講話,表示同意交權。1992年4月7日宣布他已準備提前交權,將不等待在聯合國主持下向穆斯林游擊隊交權的日程安排。事後即將其家屬送往國外。同年4月16日正式卸去總統職務,由4名副總統和4名高級將領組成聯合委員會接管權力,國防部副部長阿卜杜勒·拉希德·杜斯塔姆將軍任委員會領導人。隨後,在印度使館的安排下,納吉布拉準備乘飛機流亡國外,在赴機場途中被杜斯塔姆控制下的喀布爾當局民兵截回,躲進聯合國駐喀布爾的辦事處避難。
杜斯塔姆曾經是深得納吉布拉倚重的實力派將領,他與游擊隊領導人馬蘇德達成秘密協定,杜斯塔姆放馬蘇德進入喀布爾。攔截納吉布拉出逃則被視為他向穆斯林游擊隊作出的一種政治姿態。接管政權的阿富汗伊斯蘭聖戰者“七黨聯盟”知道納吉布拉在國際上有一些聲望,尚未輕舉妄動,因此只是派士兵團團圍住辦事處。穆賈迪迪、拉巴尼、馬蘇德等阿富汗伊斯蘭國領導人多次表示願意赦免納吉布拉和喀布爾政權的官員。
慘死街頭
1992——1996年,納吉布拉一直在聯合國駐喀布爾辦事處避難,並等待聯合國通過談判尋求到印度的安全通道。在此期間,阿富汗局勢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阿富汗內戰並沒有隨著納吉布拉政權的垮台而結束,阿富汗反政府穆斯林武裝內部派別林立,並且互相敵視。在失去了共同的最大敵人之後,他們的內部矛盾驟然上升。
就在納吉布拉倒台後的第10天,昔日參加抗蘇聖戰的各派穆斯林游擊隊為了爭權奪利發生內訌,彼此間相互攻殺,阿富汗陷入了曠日持久的軍閥混戰。在1992-1996年的四年時間裡,阿富汗各方諸侯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只顧自相火併,也就無人理會納吉布拉。
1994年10月塔利班勢力蓬勃興起,橫掃國內一切反對勢力,並於1996年9月攻入了喀布爾,封鎖了該市。當塔利班即將攻入喀布爾時,馬蘇德曾兩次為納吉布拉提供離開的機會,儘管他們是政敵,但馬蘇德從幼年時便認識納吉布拉,兩人曾住在同一個街區。納吉布拉拒絕了,他相信塔利班,吉爾扎伊-普什圖人喜歡納吉布拉,同為普什圖族的塔利班應該會饒他一命,也不會傷害他。就在納吉布拉落入塔利班之手的前一天,當有三個人找到納吉布拉兄弟,勸說其與他們一同逃離喀布爾時,他們拒絕了。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在塔利班看來,納吉布拉這個“屠夫”必須“嚴懲”。
當時聯合國副秘書長古爾丁正在喀布爾,他希望能幫納吉布拉離開喀布爾,古爾丁帶著阿拉伯文版的《聯合國憲章》面見塔利班領導人,希望他們能尊重人權,不要濫殺,塔利班領導人“研究”了《聯合國憲章》,但是終究沒有理會他的建議。
1996年9月27日,塔利班士兵找到了納吉布拉的藏身之處,咆哮著衝進去將納吉布拉抓住,並根據塔利班“理解”的伊斯蘭教義進行了“審判”,判決納吉布拉死刑。
塔利班士兵先在眾人面前將納吉布拉口中塞滿鈔票,再將其生殖器割下,然後把慘叫不止的納吉布拉拴在一輛吉普車下,圍著總統府拖了好幾圈,直到納吉布拉被折騰得奄奄一息,才最後用亂槍結果了他的性命,接著他的屍體被懸掛在城市廣場的燈柱上示眾,一周后,納吉布拉腐爛得面目全非的屍體被扔進了臭水溝(他的兄弟也在同一天被處死)。塔利班藉此向公眾顯示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最初,塔利班以納吉布拉兄弟的“罪行”為由拒絕按“伊斯蘭儀式”安葬他們。幾經交涉,納吉布拉兄弟的屍體後來被移交給國際紅十字會駐帕克蒂亞省的派出機構,轉交阿赫馬德扎伊部落以傳統儀式安葬。
塔利班處決納吉布拉遭到國際社會,尤其是穆斯林世界的廣泛譴責,聯合國發表聲明強烈譴責這一殘暴行徑,並稱這樣的謀殺將進一步動搖阿富汗的局勢。塔利班則以缺席判處拉巴尼、馬蘇德、杜斯塔姆死刑作為強硬回應。
一貫支持納吉布拉的印度公開譴責這一暴行,並開始支持馬蘇德的“北方聯盟”以遏制塔利班勢力的擴張。
處決納吉布拉成為導致塔利班政權和國際社會關係緊張的主要因素之一。
家室
1992年在叛軍攻陷喀布爾之前,納吉布拉讓妻子、岳母和3個女兒搭乘最後一班飛機亡命新德里,而他自己沒來得及出逃,只能藏匿在聯合國駐喀布爾的辦事處中,一呆就是4年。1996年9月,塔利班拿下喀布爾後,將納吉布拉活活打死,並將其遺體懸掛在城市廣場最顯眼的地方示眾。一周后,面目全非的遺體被扔進了臭水溝。
2004年的報導顯示,納吉布拉的妻女居住在新德里一幢高牆圍繞的院子裡,沒有門牌號,四周都是監視器。她們享受的是“Z+”的最高級保護,約有50名士兵晝夜守護,其排場與印度總理不相上下。房頂上還不時有直升機巡邏。這已是她們在印度的第三處庇護所了。她們先是住在城南,後來出於安全考慮,搬到了印度政府部長及軍方高級將領居住的富人區。
她們的昔日鄰居回憶道:“這家人活得如同驚弓之鳥。因為害怕被暗殺,頭兩年壓根就不敢出門,餐食都是送到府上。後來風聲不緊了,晚上才敢上街。後來,3個女孩開始上學,但仍是兩點一線,從家到學校,然後回家。她們出手顯然不闊綽,買東西總是討價還價。” 印度政府每月發給她們每人60美元。居住、警衛和學習都是免費的。納吉布拉的一個女兒在家中搞網頁設計,還有個女兒在刻苦學習英語,希望進入美國軍隊工作。
樹高三尺,落葉歸根。納吉布拉的夫人希望在有生之年返回故土。2001年塔利班統治被推翻後,她向阿富汗駐印使館提出回國的要求。但對方勸她打消這一念頭:納吉布拉在阿富汗結下了太多的“血海深仇”,她若是回國,在機場就可能被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