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起因
![荷蘭肉身坐佛為章公祖師像](/img/9/d80/n5GcuM3X3MDM5ITNyUDN3YDN0UTMxMTNwgTMxADMwAzMxAzL1QzL1EzLt92YucmbvRWdo5Cd0FmLxE2LvoDc0RHa.jpg)
2015年3月,有關這尊肉身佛像展出的訊息傳到中國後,福建三明市大田縣吳山鄉陽春村的村民驚奇地發現,匈牙利的展品與他們供奉在普照堂並於1995年被盜走的宋代章公六全祖師肉身寶像極為相似。
2015年3月18日,《環球時報》記者與當地華媒記者劉文建趕赴博物館,通過陽春村提供的寶像細節信息實地近距離觀察,經過比對以及佛墊上“本堂普照章公六全祖師”的文字記載,認為展出佛像就是陽春村的遺失寶像。
3月20日,《環球時報》記者經過特別許可再次進入博物館,拍攝大量細節圖片。
事件經過
撤走
![章公祖師像](/img/6/53d/n5GcuM3XzUDM4UDM3UDN3YDN0UTMxMTNwgTMxADMwAzMxAzL1QzL4UzLt92YucmbvRWdo5Cd0FmLwE2LvoDc0RHa.jpg)
2015年3月19日夜間,匈牙利自然科學博物館透露,他們夜間接到荷蘭博物館電話通知,應寶像收藏者的要求在第二天委派運輸車輛將佛像運回。
2015年3月20日,匈牙利當地僑團與陽春村近千村民兩地同時舉行敬拜章公祖師儀式。在博物館內的儀式完畢不到1小時,寶像被突然撤出立即運回荷蘭。
原來寶像為一名荷蘭收藏家所有,通過荷蘭阿森市的德倫特博物館對外展出,2014年已在荷蘭展出半年。
鑑定
2015年3月22日福建省文物局發布的訊息,福建省文物部門初步確認,匈牙利自然科學博物館展出的“肉身坐佛”應是福建省大田縣吳山鄉陽春村1995年被盜的章公祖師像。
追討
2015年3月24日,由荷蘭德倫特博物館保管的“肉身坐佛”已被我國文物部門認定為“被盜文物”,國家文物局正積極協調開展追索工作。
2018年7月26日上午,福建省三明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了原告福建省大田縣吳山鄉陽春村民委員會、大田縣吳山鄉東埔村民委員會訴被告Oscar Van Overeem(音譯:奧斯卡·凡·奧沃雷姆)、Design&Consultancy B.V。(設計及諮詢私人有限公司)、Design Consultancy Oscarvan Overeem B.V。(音譯:設計諮詢奧斯卡·凡·奧沃雷姆私人有限公司)物權保護糾紛一案。三被告均由兩位中國律師代為應訴。
庭審進行了3個小時,雙方當事人各自陳述了訴辯主張,進行了舉證、質證,合議庭對雙方當事人的主體資格、涉案的“章公祖師”肉身坐佛的權屬情況、被告有無存在侵權等事實展開了法庭調查。
庭審中,原告當庭補充提交了一份新的證據材料,並申請進行司法鑑定和要求法院依職權調查,被告委託的訴訟代理人也申請再延長兩個月左右的舉證期限。為保障雙方當事人的訴訟權利,法庭宣布本次開庭休庭,第二次開庭時間將另行確定通知。
2018年12月12日,荷蘭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發布書面裁決,表示對於中國福建村民向荷蘭藏家范奧維利姆追討章公祖師肉身坐佛像一案不予受理。
法律依據
據相關資料記載文物返還領域的國際公約有兩個,197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通過的《關於禁止和防止非法進出口文化財產和非法轉讓其所有權的方法的公約》,和1995年國際統一私法協會通過的《關於被盜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約》。第一個公約中國和荷蘭都是簽約國,但荷蘭2009年7月17日才加入,對1996年收藏家購買佛像一事並無法律效力。而1995年公約還未得到荷蘭議會批准,也不具備法律約束力。
外觀特徵
![章公祖師肉身佛像](/img/3/81a/nBnauM3XxgTMzIDOzEzN2AjN2QTMwIjMyMDNwADMwAzMxAzLxczL4QzLt92YucmbvRWdo5Cd0FmLwE2LvoDc0RHa.jpg)
章公祖師的臉龐帶著永恆的微笑。當靠近仔細瞻仰時,人們無不驚嘆像身的精美。鍍金的外表雖然有些斑駁,但那種古韻卻直接反映出它經過了歷史的歲月。從時間角度來看,從被盜後離開中國福建偏遠的山村到歐洲荷蘭這一神秘的周折中,章公祖師應沒有經受過多的磨難。
佛像的收藏家名叫奧斯卡·凡·奧沃雷姆(OscarvanOvereem),1997年的一天,奧沃雷姆決定請一位文物專家查看一下佛像內部的情況。這位專家放倒了佛像,移開了雙層的木質底座,一個墊子連同一堆乾癟的甲蟲碎屑從佛像底層掉落出來,這個墊子的側面還寫滿兩行漢字。再往佛像內部觀察,他驚奇地發現,那竟然是有些受損的人的乾屍,從中還露出了坐骨。文物專家和收藏者這才意識到,這佛像裡面藏著一具完整的人體遺骸,根據佛像判斷這應是一個中國佛教僧侶的肉身。
打坐姿態的祖師佛像為章公塑造了兩層服飾。從領邊可以看出,裡層是普通的灰色內襯,佛像正面的外層則雕琢細膩精美僧服(不是袈裟),遍布凸形的祥雲和曲絲狀修飾,寬領邊上還有花卉圖案,右臂和腹部則分別鑲有浮雕式的飛龍。
佛像左肩上搭著一條黑帶,兩端分別落在左前胸和左後背。左後背的底綴上有一個“佛”字,左前胸上繫著一個哲那環,環下邊則掛著梯形綴飾,上有一個變體的種子字。這一種子字對應的是佛教六字真言(大明咒)中的第六字“吽”,有學者認為此字應為第一字“唵”。其字形上更接近梵文的“吽”,而且“吽”有代表“災難化吉祥”和“普渡眾生,悉成佛道”之意,象徵“本尊之悲心”,這都符合章公在世時救苦救難、醫病扶傷的功德業績。另外,佛像上有紅藍灰黑等修飾顏色,而系住哲那環的肩帶為黑色,這與“吽”所對應的顏色也是一致的。
在匈牙利博物館的展覽中,佛像右手還手持一把佛塵。陽春村的村民則表示章公祖師佛像上從來沒有過這個物件,而在荷蘭展出時也沒有這個東西。布魯因這樣解釋說,“佛塵是禪宗大師的一個代表性器物,佛像的右手上本來應是持著的,只不過後來丟失了。……在佛教的象徵性中,佛塵代表著同情和惻隱之心,不枉害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蒼蠅。揮動佛塵的這個動作,也意味著……消除人生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肉佛研究
![肉佛研究](/img/4/0e4/n5GcuM3X1gjNyATO3ADN3YDN0UTMxMTNwgTMxADMwAzMxAzLwQzLxgzLt92YucmbvRWdo5Cd0FmL0E2LvoDc0RHa.jpg)
1997年初,荷蘭一家博物館為一尊有著上千年歷史的中國古佛像做了個X光CT掃描,此次研究由德倫特博物館(TrentsMuseum)主導,在敏德爾醫學中心(MeanderMedicalCenter)進行。CT掃描發現佛像內部包裹著一具和尚的遺體,處於冥想打坐狀態。這具外媒報導所稱的“人體木乃伊”,即佛教人士所稱“肉身菩薩”。
1997年7月,碳14年份測定法顯示,佛像肉身可追溯宋代(公元11世紀至12世紀之間),僧人死亡年份據推測在1022年至1155年之間,死亡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
2015年春天,蒙古國發現一具有200年歷史的僧人木乃伊,荷蘭及其他歐洲媒體才突然把這尊佛像的舊聞炒成了新聞。據悉,荷蘭博物館方面很早就確認,這尊佛像內部藏有高僧肉身,但在CT掃描之前並不知道其肉身器官已被摘除。
2015年3月28日,荷蘭首相馬克·呂特結束為期兩天的深圳訪問並舉行媒體見面會。呂特對此事件也做出了回應。他表示,這個問題在法律層面上需要專家、律師從很多細節去進行嚴謹的考證,並做出最終的判定,其個人從政府角度不便於做出評判,他相信新聞會繼續跟進後續報導。
肉佛知識
![章公祖師肉身佛像坐墊](/img/e/566/nBnauM3X0ITN0MjMwIzN2AjN2QTMwIjMyMDNwADMwAzMxAzLyczL0czLt92YucmbvRWdo5Cd0FmL0E2LvoDc0RHa.jpg)
木乃伊
“木乃伊”一詞,源自波斯語mumiai,意為“瀝青”,通常指人們用特殊的防腐香料對遺體進行特殊處理,使其長久保存不腐壞得到的結果。比如在埃及,人們先把遺體中的內臟取出,再將其浸在防腐液里溶去油脂,洗掉表皮,然後把遺體取出晾乾,在體腔內填入香料,體表塗上樹膠,以免接觸空氣和細菌,然後用布把遺體嚴密包裹起來,製成木乃伊。
金剛不壞
“金剛不壞”是指具有特殊修行成就的僧人圓寂後,遺體未經摘除內臟、藥物和風乾等特殊處理,以坐缸等方式,經數年後仍然能得到保存完好的肉身。肉身的不腐只是“金剛不壞”的物質現象,而造成“不壞”的根本原因並非人為的技術處理,也非外在環境條件使然,而是由佛教高僧的特殊願力和戒定慧功德所成就。
二者區別
木乃伊以及特殊自然環境下形成的肉身不腐現象主要是依靠外力達成,而佛教的“肉身不壞”則是自力修行成就的結果,二者有著根本區別。
因此,在佛教里,“金剛不壞”是更為準確的稱法。“肉身不壞”側重於表達物質現象,而“金剛不壞”從字面上就揭示出成就的不同尋常。歷史上的木乃伊、乾屍乃至道教修行所展現肉身的不腐,依然沒有出離生死無常的範疇,而“金剛不壞”說明修行人的成就打破了無常與常的局限,以“金剛”喻肉身不壞是不生不死的外在示現。“金剛不壞”的成就者並沒有死亡,而是處於甚深禪定中,他們以殊勝的修行功德保留自己的肉身,以特殊願力與眾生結菩提緣、度化眾生,因此也被稱為“全身舍利”、“肉身菩薩”。
需要注意的是,不依賴人為條件成就“金剛不壞”,並不等於“金剛不壞身”在任何非正常情況下依然刀槍不入,“無需特殊處理可得成就”不能在邏輯和事實上等價為“人為破壞是成就的必要條件”。因為,菩薩內證法性,超越了生死無常,肉身不壞只是對眾生所作的外在示現。在輪迴眾生眼中,其肉身作為物質層面的顯現依然要遵循無常的規則,任何人為的破壞和非正常條件依然能造成菩薩肉身的損壞。
所以,佛教信仰存在的地區有時依然會對重要僧侶乃至宗教領袖圓寂後的肉身進行特殊的技術處理,或對已經成就“金剛不壞”的修行人進行真身保護,那是出於宗教需要,而非成就“金剛不壞”的必要條件,唯有修行的戒定慧功德才是根本原因。
漢傳佛教中,有太多這樣的肉身菩薩,最著名的是六祖慧能大師和明代憨山大師的金剛不壞真身像。著名的地藏菩薩道場九華山,也以出肉身菩薩聞名。許多肉身菩薩往往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示現。比如,當代成就的某位肉身菩薩在出缸後,依然保持彈性和發甲的生長;在蒙古發現的200年前的肉身菩薩依然處於甚深禪定中,一度體溫上升;歷史上還出現過寺院所供奉的肉身菩薩下座經行的現象。這些令人驚異的現象是諸佛菩薩留給眾生的寶貴遺產,我們有必要對此具備最基本的了解。
社會評論
![永春百丈岩的三顯真仙](/img/2/8fc/n5GcuM3X3IjMxIjMxQDN3YDN0UTMxMTNwgTMxADMwAzMxAzL0QzL3AzLt92YucmbvRWdo5Cd0FmLwE2LvoDc0RHa.jpg)
不過,霍政欣教授說,中國進行追索的途徑是比較多的,比如通過兩國政府之間的外交協商,展開聯合調查,這也是比較容易操作的。中國政府也可嘗試請求第三方,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促進文物返還的政府間委員會介入並斡旋,促使該件文物的返還。因為文物是跨國追索,必然面臨複雜的程式和證據、法律方面的困難,不可能一兩天就能追索成功。
肉身坐佛是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私人藏家1996年通過“合法途徑”購得,幾年前將佛像“借給”博物館做研究。德倫特博物館並沒有聽到過“佛像可能是中國福建"章公六全祖師"肉身像”的說法。
3月23日,擁有這尊坐佛的收藏者也向新華社發出聲明,稱所持佛像在1994年年末就出現在香港,試圖說明此佛像非章公祖師像。但是對方並沒有提供相關證據支撐,如果中方手上鐵證如山,證明這尊肉佛就是被盜佛像。應按照程式進行追索。荷蘭有媒體稱,如果證據確鑿,大多數荷蘭民眾希望將肉身菩薩歸還給中國。
荷蘭私人收藏者對荷蘭媒體說,如能證明該佛像確係福建村莊聲稱被盜的那一尊,他願意歸還這尊佛像。
肉佛分布
![德化九仙山永安岩的史公祖師金身](/img/7/356/n5GcuM3XzUDO0IjM1QDN3YDN0UTMxMTNwgTMxADMwAzMxAzL0QzL4UzLt92YucmbvRWdo5Cd0FmLzE2LvoDc0RHa.jpg)
德化九仙山永安岩的史公祖師金身
德化九仙山永安岩的史公祖師金身
泉南佛國”的泉州,更是多處發現有肉身佛。
廣東南華禪寺的六祖慧能大師的真身最為著名的肉身佛。
德化赤水戴雲寺,相傳袒膊祖師金像是肉身佛,但真正的肉身佛現已存市區;
永春百丈岩,三顯真仙(原名馬金英)肉身佛;
德化九仙山永安岩,史公祖師金身取捨利子塑成;
德化九仙山靈鷲岩寺,相傳這尊鄒公祖師像為開山祖師鄒無比的肉身佛;
德化赤水獅峰岩,相傳陳公祖師金像也是肉身佛。
武漢黃陂石觀音寺,當代禪門的肉身成就者彌光老和尚。
介休綿山發現肉身佛15座。
回到故鄉
在匈牙利自然科學博物館展出的僧人寶像引發爭議。因為,中國福建陽春村村民們一致認為:這就是村里20年前被盜的“章公六全祖師”肉身像。2015年4月16日,中國國家文物局宣布,已經聯繫佛像在荷蘭的所有者,討論與歸還有關的事宜。
荷蘭建築師奧斯卡·范奧維利姆首次公開承認自己是爭議中的這尊肉身佛像的所有者。范奧維利姆表示,他1996年從阿姆斯特丹的一位收藏家那裡買到了這尊佛像,而這位收藏家是從香港把它買來的。他堅持認為,他的這尊塑像裡面不是章公祖師。
范奧維利姆說,他已經達成了把這尊肉身佛像捐給陽春村附近“一座大型佛教寺院”的意向協定,他把陽春村稱為“假裝佛像屬於自己的”村子。他說,一個基金會將為他對這尊塑像以及相關歷史研究工作的投資給予一些補償。他還表示,自己放棄這尊肉身佛像,是因為他相信它應該回到故鄉,“融入真正的佛教環境中”,“受到熱愛和欣賞他的人”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