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石頭爺爺
濟州島號稱“韓國夏威夷”。島上有著名的“三多”說法,即石頭多、風多、女人多,其中石頭是指一種獨特的黑灰色火山石。用它雕刻成的守護神被當地人親切地叫作“石頭爺爺”。石頭爺爺大多是眼睛凸出、鼻子粗大、嘴唇緊閉的樣子。傳說左手在上的石頭爺爺是武官,右手在上的石頭爺爺是文官。摸摸石頭爺爺的鼻子可以生兒子,摸摸石頭爺爺的肚子和手則可以升官發財。據說韓國情侶結婚後,必定要到濟州島,拜石頭爺爺,以求多子多福。
在古代,石頭爺爺常被放在城門前,有顯示政府威嚴的作用,類似於中國古代衙門前的石獅子。如今,在濟州島以外的許多城市及家庭里,也都擺放著做工精緻的石頭爺爺,甚至還有兩尊“真身”雕像被當作國家級文物,保存在首爾的景福宮內。
來歷至今是個謎
石頭爺爺的來歷至今是個謎。濟州島的一位朋友說,其原型可能是當年率眾抵擋倭寇入侵的民族英雄。據說,在後來被日軍占領的日子裡,安放在島上的石頭爺爺很多遭到破壞, 還有的乾脆被日本人掠到他鄉。後來經過韓國多次要求,終於物歸原主,但脖頸處還是留下了明顯的裂痕。
也有人推測說,這是蒙古統治濟州島時留下的影響。1273年,元朝在濟州設定了達魯哈赤總管府,延續了長達一世紀的統治。當時首領用石頭爺爺作為其統治權力的象徵。據說至今蒙古也有和石頭爺爺極為相似的雕像。
在中國的長江下游地區,石人又叫“石頭和尚”。它主要分布在浙江、安徽、福建一帶。在形態上,中國的石人右手握劍,左手握自己的性器,造型、功能與韓國的石頭爺爺基本相同。只是韓國石人手中的刀和生殖器都不見了,不過從韓國“石頭爺爺”的手勢和造型以及它的功能看,仍能發現它所具有的保護神與生育神的基本特徵。據說如果女子不孕,就會去摸石頭爺爺的鼻子,韓國人認為鼻子的大小與男性生殖器的大小有關,人們甚至相信將石頭爺爺或佛像的鼻子用刀刮下來,做成“鼻石散”,就可以治女子不孕症,所以慶州南山佛像多沒有鼻子。這種石頭爺爺早在2000多年前,在中國浙江一帶就已經出現了,不過那時不叫“石頭和尚”,叫“石公”。在叫法上與韓國也完全相同。
有人認為這種習俗來源於蒙古,但事實上蒙古的石人與韓國的石頭爺爺從造型到功能都不一樣。蒙古的石人手中拿著燈(也有人認為是拿著酒杯),並與“鹿石”(畫有鹿的石頭)同時並存,據說蒙古的石人多是死者的石像,功能主要用於祭祀死去的先人。
韓國人的精神象徵
現代的韓國社會裡,石頭爺爺有了更多的功能,他們有時候需要客串電話亭。石頭爺爺的鼻子都很大,這是因為韓國人相信鼻子和生殖器有著某種聯繫。精明的韓國商人不會放過石頭爺爺的形象,這么大好的商機誰會不搶呢?除了仿真版的石頭爺爺,還有卡通版石頭爺爺。如今,不僅濟州島隨處都有憨厚的石頭爺爺在默默守望,其他很多城市也在公共場所擺放仿製品。被製成郵票、書籤、手機掛件的石頭爺爺商品更被銷往全球。 一直從事石像雕刻的老藝人張公益說,他做的石頭爺爺有很多作為國家禮物送給了外賓,其中僅國家元首級人物就超過30位,如前蘇聯領導人戈巴契夫、美國前總統柯林頓等等。
在韓日世界盃足球賽期間,石頭爺爺還被立在運動員村的入口處。甚至在首爾舉行的反對韓美自由貿易協定的遊行上,也可以看到示威者高舉石頭爺爺的照片。看來,石頭爺爺已不僅僅是一尊石像,而成為韓國人的精神象徵。
在韓國的農村,一般都將它放在村口。功能有兩個:一是保衛村莊,防止惡疫侵入;一是用於求子,可以使不孕婦懷孕,並使農業豐收。據說如果女子不孕,就會去摸石頭爺爺的鼻子。因為韓國人認為鼻子的大小與男性生殖器的大小有關,有些人甚至相信將石頭爺爺的鼻子用刀刮下來,做成“鼻石散”,就可以治女子不孕症。摸石頭爺爺的肚子,則為“財源滾滾”的意思;摸他的手,則可以“升官通暢”。 越是古老的石頭爺爺,面部越發模糊,生殖器的特點就越發明顯。至今人們依然相信,摸摸老人的鼻子能夠幫助婦女懷孕。注意石頭爺爺的雙手,總是放在肚子上,這是一個和生育有關的姿勢。
另外一種生殖崇拜
“性穴”是1971年在韓國發現的,最初叫“杯狀穴”,主要分布在漢江流域,以後在漢江以南地區也有發現,共17處。它的主要特徵,是在支石墓巨石的人像兩腿之間刻上一個杯狀的石洞,因為刻在性器部位,所以叫“性穴”,它所反映的是人死後回歸母體的思想。中國漢族也有這種回歸母體的思想,所以中國人常將陰宅選在類似女陰的地方,目的就是讓死者回歸母體,以求再生。從大的範圍來看,這種性穴在中國東南沿海多有分布,福建、廣東、江蘇、香港、澳門等地都有發現。韓國的性穴主要出現在新石器時代後期到鐵器時代,即公元前1000年—公元前500年,而中國的大都早於這一時期,如連雲港是公元前3000年。韓國的性穴文化很可能也是與稻作文化一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