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瞿溪鎮位於溫州西南方向,離溫州市區13公里,公共汽車半小時即可到達。瞿溪街就建在三面環山,一面空間朝東的狹長山谷中。瞿溪河緊貼瞿溪街穿梭而過,整條街長約200餘米,寬約3米。昔日路面用橫條石板鋪就,下置通水溝。二層木質樓建在街道兩旁,樓面鏤雕花蟲鳥草、吉祥瑞物,一派古色古香。上層為民居,底層是鱗次櫛比的店面,有賣小吃的、打金銀錫器的、賣布料的、染布料的、做蠟燭的、賣肉的、賣海貨的、賣山貨的、做農具的、做家具的、做豆腐的、賣柴米油鹽的、賣百貨雜什的、開診所的、開藥店的、開紙行的、開錢莊的……瞿溪街挨家挨戶都做生意,與老百姓形影不離、息息相關的生活必需品應有盡有。屋檐下每隔2米用茅竹竿直穿對面屋檐下,下雨時整條街道便於搭篷防水,以利營業正常開展。因此,別的地方貧窮落後,瞿溪街則家家富裕,不愁吃穿。
特色
瞿溪歷史上就是溫州西部山貨的匯集地,尤其是衛生紙的集散地。過去麗水地區的青田、溫溪;瑞安的湖嶺、陶山;藤橋的澤雅、小虞一帶沒有公路直通溫州,大量的衛生紙通過山路,匯集到瞿溪街,在這裡的紙行里進行貿易,並在上海南市十六鋪碼頭建倉庫進行中轉。據介紹,每年衛生紙貿易量達數千萬捆。按每捆10刀,每刀100張計算,交易量達數百千億張。這些衛生紙裝船運往溫州,通過溫州海運轉往上海,銷售到各省市,甚至運送到香港、東南亞一帶。海內外做紙行生意的、跑山貨生意的雲集瞿溪街,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熱鬧非凡,瞿溪街成為聞名全國的衛生紙集散地。由於瞿溪的繁榮,各行各業的生意人均想在此占有一席之地,結果更加帶動各行各業客戶來此做生意,導致瞿溪街名聲惠於內,響於外,所以上海街道才有瞿溪街的顯赫名字。
瞿溪街人善於做生意,但民風淳樸,人文氣息濃厚,歷來褒賢遏惡,崇尚具有愛國主義精神的飽學之士。瞿溪街人在瞿溪街的中心地帶建兩座大殿,供奉臨危不懼,赴湯蹈火的一代名臣、晉末唐初的著名書法家顏真杲、顏真卿兩兄弟。顏真卿居上殿,顏真杲居下殿,每逢初一、十五,頂禮膜拜,馨香禱祝,視為神明。瞿溪街人期望自己的後代也像顏氏兄弟那樣,能成為淫威不屈,學富五車的人才,生下兒子就拜顏氏為親爺。所以,瞿溪街人的兒子年幼時不名父姓,冠以顏姓居多。每年農曆二月初一,瞿溪街人擂鼓鳴金,請出上殿顏真卿塑像,前呼後擁地陪著顏真卿沿街踏春,同時探望一年不見的下殿哥哥顏真杲。二月初一正值立春季節,春耕農忙將欲開工,瞿溪街利用農具山貨匯集的優勢,兼辦規模空前的春耕農具山貨交易會市,成為浙南地區集市的一大景觀。另外還有兩大景觀:浙南最大規模的喇嘛殿坐落在後嶼路,長年甘洌不斷的蒙泉坐落在八仙岩。
瞿溪街是藏龍臥虎、地靈人傑之居。早年從日本留學回國、具有箕山之志的著名書法家潘雪安先生;民國時期畢業於金陵中央大學、雍容爾雅的英語專家朱廉先生;畢業於中國中醫學院、磊落不羈的中醫學家嚴妙年先生;知詩樂禮的楊國璋先生;畢業於保定軍官學堂、與蔣介石有同窗之誼、北洋時期領上將軍銜的浙江獨立一師師長潘國綱將軍;解放後出任江西省副省長的紅軍老戰士田虹女士,這些近代名人和仁人志士或生於此,或長於此。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瞿溪街養育了一代一代英才,綠水青山是一個重要條件。瞿溪街的西部,幽徑直通粉黛青山,南北為山陵,南山名前山,北山稱後山。前山不足30米,修竹婆娑;後山高度約60米,松樹成林。春天的時候,前山茅竹林夾著桃紅柳綠,燕語鶯呼,蝶飛蜂鳴,小孩們蒙眼捉迷藏,不亦樂乎;後山松樹林上松鼠跳騰飛躍,啄木鳥忙著鑿木抓蟲,黃鼠狼鬼鬼祟祟閃眼而過,貓頭鷹的眼睛在夜間發出黃色可怕的光芒。平時,人們或讀書、或做學問、或做生意、或農耕,各得其樂。秋天的時候,前後山的草兒枯萎了,遠遠望去,金黃一片。腳下是清澈見底的瞿溪河,潺潺流水衝擊在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鵝蛋石上,引起不同節律的回音,像一首美妙的交響曲。河中魚兒們時而衝刺,時而靜止,時而翻騰著肚白。這裡的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和諧相處在同一空間,就像一幅渾然天成的山水畫卷,置身其中,自然心曠神怡。
春夏是播種收穫的季節,也是多災多難的時候。在這個季節里,若大雨磅礴,山洪爆發,瞿溪河泛濫成災,瞿溪街受害首當其衝,有時連人畜家什都被沖走。大人們憂心忡忡,小孩們卻喜上眉梢,因為這個時候,下游的鯉魚、鯽魚就會逆流而上,不時飛躍出河面達半米之高。一年四季,只有這個時候有此壯觀,也只有住在瞿溪河沿岸的孩子們才有這樣的眼福。正因為春夏的水災,瞿溪街人多么盼望深挖、拓寬河道,築壩防洪。甌海區和瞿溪鎮政府今年的這項決定,是黨和政府送給瞿溪街人的溫暖和關懷。
瞿溪老街是溫州古代集鎮中唯一保存得較為完整的一條古街,至今保存著完整的古代街巷格局和大部分的清代商住結合的建築遺存。瞿溪老街又是自古代延續到20世紀中葉的溫州紙業集散中心,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溫州四連碓造紙作坊的外延部分。
據文獻記載,溫州造紙始於唐代,當時所產為蠲紙,是一種質量上乘,適合書畫,堪與江南澄心堂的皮紙媲美的竹紙。1965年,在甌海區的白象塔里發現一張唐大觀三年(1109)的《佛說觀無量壽佛經》用紙殘頁即為溫州蠲紙,這可能是迄今發現的最早的竹紙標本。
根據明《萬曆溫州府志》記載,北宋時溫州蠲紙年貢500張。明朝初年,溫州府在瞿溪老街設立了造紙局,以承擔溫州蠲紙的製造、進貢和運銷方面的管理職責。
溫州較早的紙行有瞿溪的胡昌記、黃正昌、陳茂來、林昌記;雄溪的陶升記、張仁六;郭溪的楊昌記等。抗日戰爭初期,只有溫州與上海“孤島”還能保持航運。市場畸形繁榮,溫州紙的運銷業務大為發展。除了專營紙的60餘家紙行外,還有溫州市區的隆泰錢莊、錦綸、經國、大來棉布號、源成油行、鉅隆山貨行等巨商大賈都來兼做紙生意。
今年年初,瞿溪老街發現兩塊清朝道光年間溫州府縣政府所立的紙行禁令殘碑(本版1月4日已載),較為全面地反映了當時溫州紙銷售的市場秩序情況:一是甌海的瞿溪、雄溪、郭溪等地和瑞安的潮至,在清朝道光年間已是溫州紙業的集散地;二是當地社會惡勢力和部分伢行屢屢仗勢對紙民進行留難需索或壟斷市場,紙民則屢次向官府申訴,溫州府、縣政府也三令五申,數次勒石示禁,以維護紙民利益和市場秩序。
瞿溪老街發現清代殘碑,可說是填補了溫州造紙業歷史文獻資料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