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簡介
影片獲得1992年法國坎城電影節羅西里尼人道主義精神獎、金攝影機獎。該片與之前的《何處是我朋友的家》及之後的《橄欖樹下的情人》組成“村莊三部曲”。
1990年伊朗西北部發生大地震,影片《何處是我朋友的家》的拍攝地點柯蓋爾就在這個地區,導演帶著兒子驅車前往那裡尋找影片中的演員。父子倆沿路接觸到的一個個劫後餘生的村民沒有人們想像中的悲哀神態,而是積極投身到震後的重建工作,更加珍視生命。尤其是那對在地震後第二天就舉行婚禮的年輕夫婦,更能讓人感受到經歷過劫難的村民們的強大生命力。最後他們沒有見到扮演兩位小主人公的演員,但有人說剛剛看見他們。
災難降臨在他居住的地方,大地震幾乎毀滅了當地一切。小演員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阿巴斯在地震後,坐著汽車重返故地,尋找孩子。在路上,導演見到了許多觸目驚心的景象,廢墟、悲痛的人們、死亡……然而,令導演覺得驚奇的是,人們並沒有沉溺於悲痛無法自拔,而是在災難之後重整心情重建家園。死亡使生者更加珍惜生命,以更加充足的勇氣活下去,希望並沒有失去,片中比較高潮處,是一對男女在地震後舉行婚禮。小演員最終沒有找到,給影片積極向上的基調抹上了淡淡的感傷色彩。
影片解析
影片的前半部分,鏡頭中滿是瓦礫碎片,人們站在上面挖掘著,一位老人拿著空桶坐在原本是“家”的廢墟上。人們哭泣著訴說親人的離世,失神的坐在路邊,哽咽地詢問真主這國家到底犯了什麼罪。導演用了人物面目的特寫,讓觀眾感受著災民劫後餘生的悲傷,看著他們臉上的熱淚卻感到無能為力。
普亞在廢墟上尋找快樂,撿拾起一個殘缺但卻美麗的瓷器,他完全享受著尋寶的樂趣。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中,能從孩子身上最先感受到活力,就像那個洗衣女人的幾個孩子,面對困境他們仍舊沒有停止調皮搗蛋。
普亞看到洗衣女人哀傷的神情,忍不住安慰她:真主是不會傷害孩子的,當初亞伯拉罕要殺死自己的孩子表示虔誠,天使用羔羊代替了他的孩子。你死去的孩子現在一定很幸福,因為她不用寫作業了。而其他的孩子也會因為感激而更努力生活的。這番酷似魯西老人的話從孩子嘴裡說出來卻另有一番意義。也許他並不能像老人那樣體會其中歷盡滄桑的含義,但是他懵懵懂懂地知道得努力生活,感激生活,這也是那些努力重建家園,重新開始生活的人告訴世界的道理。
影片的結尾,導演開著車兩次攀上陡峭的山坡,鑽進了山群里的陽光中,載著沉甸甸的希望。加繆說如果這世上還有一樣東西讓人們永遠嚮往並可及的東西,便是人間的柔情。
關於導演
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1940年6月22日生於德黑蘭)是伊朗革命後最有影響力和最引起爭論的電影導演和製作人之一,也是國際電影圈裡最著名的伊朗導演之一。在20世紀80和90年代期間,國際社會對伊朗持有負面評價時,他的電影展現出伊朗慈悲和藝術的另一面。
阿巴斯‧奇亞羅斯塔米和其他幾位同時期的伊朗導演,都屬於推動所謂“新浪潮”運動的一代電影導演。阿巴斯‧奇亞羅斯塔米同時也是一位詩人,並在1999年發表過他的詩集。
1992年在坎城電影節上展映的《生生長流》,一部半紀錄片,結尾並沒有展現兩個孩子的生死,而是讓人們領會超越死亡、生命繼續的意義。其中演父親的那個演員是阿巴斯的一個朋友,扮演他兒子的那個孩子是阿巴斯攝影師的兒子。
阿巴斯介紹說:“《生命在繼續》的結尾處對那些在地震中幸免於難,並且嘗試迎難而上繼續生活下去的人們展現出勇氣和希望。”
影評
該片記錄了前往災區一路上的見聞,看這部片子,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對人生的感悟從尋找的足跡一層層剝離出來,彷佛跟阿巴斯一起進行了一次遠行,時間隨著形形色色的風景在平靜中不易覺察地緩慢流逝。
從這部片子裡,導演阿巴斯的從容以及悲天憫人的胸懷,確實夠得上大師的封號,對生命的思考是阿巴斯永不休止的詢問以及創作靈感的來源。此片中有一些場面,會在《橄欖樹下的情人》中重現,更體現了電影是“造夢”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