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

白玉蟾

白玉蟾(1134~1229), 原名葛長庚,字白叟、如晦、以閱、眾甫,號海瓊子、海蟾、雲外子、瓊山道人、海南翁、武夷翁,世稱紫清先生。北宋瓊管安撫司瓊山縣五原都顯屋上村(今海南省瓊山縣石山鎮典讀村)人。

6歲喪父,母改嫁澄邁縣白家,改名白玉蟾(白出生時,母夢有白色蟾蜍入懷)。7歲能賦詩,12歲應童子科落第,漸厭惡科舉仕途。南宋紹興十九年(1149年),16歲時離家雲遊,養真於儋州松林嶺。23歲隻身渡海到大陸各地求師。最後入住武夷山止止庵,師從道教南宗四世祖陳楠,盡得其道術。並遵師命至黎母山遇真人授“上注法篆洞法玄累訣”,創立道教南宗宗派。

嘉定年間(1208~1225年),詔入太乙宮中,為皇帝講道,被封為紫清明道真人。後往來名山,行蹤莫測。紹定二年(1229年),卒於盱江(今江西省境內,一說卒於今海南省定安縣文筆峰)。

平生博覽群經,無書不讀。書法善篆、隸、草,其草書如龍蛇飛動;畫藝特長竹石、人物,所畫梅竹、人物形象逼真;又工於詩詞,文詞清亮高絕,其七絕詩《早春》被收入傳統蒙學經典《千家詩》。所著《道德寶章》(又稱《老子注》),文簡辭古,玄奧絕倫,獨樹一幟,被收入《四庫全書》。其他著作有《海瓊集》、《金華沖碧丹經秘旨》、《海瓊白真人語錄》、《羅浮山志》、《海瓊白玉蟾先生文集》等。是海南歷史上第一位在全國有影響的文化名人。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宋高宗 紹興四 年甲寅(1134年)三月十五日,白玉蟾生。

紹興 年乙卯(1135年)二歲。

紹興六年丙辰(1136年)三歲。

紹興七年丁巳(1137年)四歲。

紹興八年戊午(1138年)五歲。

紹興九年己未(1139年)六歲。

紹興十年庚申(1140年)七歲。

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七歲能詩賦,背誦九經。禽亡,母改適。”

彭翥《神仙通鑑白真人事躋三條》,“天資聰敏絕倫,齠齡時背誦九經。”

紹興十一年辛酉(1141年)八歲。

紹興十二年壬戌(1142年)九歲。

紹興十三年癸亥(1143年)十歲。

彭翥《神仙通鑑白真人事躋三條》:“十歲自海西來廣城應童子科,主司命賦織機詩應聲詠日:‘大地山河作織機,百花如錦柳如絲,虛空白處做一疋,日月雙梭天外飛。’主司意其狂,弗錄,遂拂袖歸。”

紹興十四年申子(1144年)十一歲。

紹興十五年乙丑(1145年)十二歲。

始悟“鍾呂皆參元”之道。

案:《白真人集》卷四《必競恁地歌》:“開禧元年中秋夜,焚香跪地口相傳。”

知有方外之學。

白玉蟾《日用記》:“予十有二,即知有方外之學,已而學之,偶得其說。非日生而知之,蓋亦有所遇焉。”

紹興十六年丙寅(1146年)十三歲。

紹興十七年丁卯(1147年)十四歲。

紹興十八年戊辰(1148年)十五歲。

紹興十九年己巳(1149年)十六歲。

專思學仙。

彭翥《神仙通鑑白真人事躋三條》:“年十六,專思學仙,毅然就道。囊中止有錢三百,初別家山,不知夜宿何處。鳥啼林晚,匆匆投止而已。行數日至漳域,衣服賣盡,舉目無親。”

清·玉贄《瓊山縣誌》;“常於黎母山中遇異人,授以洞元雷法,養真於松林岑,長遊方外,得翠虛陳泥丸之術。時士大夫欲以異科薦之,弗就。”

《民國儋縣誌》:“常於黎母山中遇仙人,授以洞元雷法。養真於松林嶺。長游外方,得翠虛陳泥丸之術。”

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父亡,母氏改適,先生師翠虛陳泥丸先生而學道焉,得太乙刀圭之妙,九鼎金丹之書,長生久視之術,紫霄嘯命風霆之文,出有入無、飛界隱顯之法,始棄家從師游海上。號海瓊子。”

作《雲遊歌二首》。

紹興二十年庚午(1150年)十七歲。

紹興二十一年辛未(1151年)十八歲。

紹興二十二年壬申(1152年)十九歲。

是年秋天,陳泥丸在羅浮以金丹火侯訣授教於白玉蟾。

案:泥丸真人《羅浮翠虛吟》:“紹興壬申八月秋,翠虛道人在羅浮。眼前萬事去如水,天地何異一浮樞。吾將脫形歸玉闕,遂以金丹火侯訣。說與瓊山白玉蟾,使知深識造化骨。”

作《修仙辨惑論》,問師成仙之道。文中曰:“海南白玉蟾,自幼師事陳泥丸,忽已九年,偶一日在乎岩阿松陰下,風清月明,夜靜煙寒,因思生死事大,無常迅速,遂稽首再拜問曰:‘玉蟾事師未久,自揣福薄緣淺,敢問今生有分可仙乎?’陳泥丸曰:‘人人皆可!”’

紹興二十三年癸酉(1153年)二十歲。

泥丸向白玉蟾說刀圭之法。

案:《謝仙師寄書詞》:“說刀圭於癸酉秋月之夕”。

作《沁園春·又題羅浮山》。

作《賀新郎·又羅浮作》。

作《酹江月·又羅浮賦別》。

作《行香子·題羅浮》。

東臬曾治鳳有詩《羅浮沖虛觀壁間紫觀道人詩筆因用贈鄒知觀韻作此寄》詩,言白玉蟾已名字遠播。詩云:“聞君名字久,疑是謫仙人。詩酒偶留意,形骸一任真。爐中丹有訣,袖裡筆能神。切戒才為累,無心與道鄰。”

在羅浮螺江收彭鶴林為弟子。

有四言詩《寄三山彭鶴林》。其序曰:“鶴林彭耜,自號也。玉蟾於彭耜,仙家父子也。相別久之,故作是詩。”詩曰:“瞻彼鶴林,在彼無諸。鼓山之下,螺江之隅。瞻彼鶴林,在彼長樂。嵩山之上,螺江之角。”

在武夷山受翠虛(陳泥丸)諸玄秘,盡得其旨。

案: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紹興癸酉(1153年),翠虛假水解於臨漳,復出於武夷,悉受諸玄秘,先生盡得其旨。乃披髮佯狂,走諸名山,足躋幾遍。人有疾苦,或草或木,或土或炭,隨所得予之,餌者輒念。”

作《年逾弱冠,又多錦瑟之一弦,身墜塵樊,未徹玉霄之半日,醉懷無奈,顧影自憐,抱明月以興悲,向西風而思遠,謾拈禿免,姑慰心猿,寄鶴林友》。

紹興二十四年甲戌(1154年)二十一歲。

在武夷山。

作《臨安天慶陳道士游武夷贈之》詩。“七閩多山水,兩淮好風月。瀟湘之煙雲,巴廣之雨雪。收拾歸武林,細與令師說。”

作《曲肱詩二十首》,其十六云:“這回空過二十年,肉重不能飛上天。抖擻衲頭還自笑,囊中也沒一文錢。”

紹興二十五年乙亥(1155年)二十二歲。

在武夷山。

案: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乙亥(1155年)冬,武夷詹氏之居,火光墜其家,延先生拜章以禳之。已而大書一符於中庭,是夕聞戶外萬馬聲,有呼雲火殃已移於延平某人之家,驗之果然,信慕益眾。”

作《懷仙樓歌奉呈鶴林等友》詩。

作《游簡寂觀》詩。有句曰:“手把武夷竹”。

作《結庵》詩。

作《武夷歌》。

武夷重建止止庵。

作《武夷重建止止庵記》:“忽有瓊琯白玉蟾自廣閩出而至武夷,適有披榛誅茅之意,蓋亦契券詹美中之臆素,從而搜訪止止庵之地,幾百年不踐之苔,刻三五里延蔓之草,於是得其地焉。歲在嘉定丙子之王春,始鳩工斫梓,倡夫運甓,然而開創之難,未幾,而白玉蟾拂袖天台雁盪矣。玉蟾言旋,而庵始成。”

作《武夷有感十首》。

作《九曲雜詠九首》。

作《九曲棹歌十首》。

作《畢陽吟》三十首。

作《武夷道眾奏名傳法謝恩青詞》。

作《水調歌頭·又和孏翁》二首。

作《滿江紅·詠武夷》。

作《雲窩記》。記末有“紹興之乙亥(1155年)九月望煙霞葉古熙如是。”

遇陳守默、詹繼瑞於武夷山。《正統道藏》第五十五冊陳守默、詹繼瑞《海瓊傳道集序》:“……陳泥丸傳之白玉蟾,則吾師也。乙亥之秋,遇之於武夷山。”

作《武夷歌》。

作《武夷有感結末》。

作《水調歌自述》十首。其十末句有“此恨憑誰訴,雲滿武夷山。”

作《武夷道眾奏名傳法謝思青詞》。

作《題天上九霄玉清大梵紫微仙都雷霆玉經》。該經首句講及“武夷”。

作《雷府奏事議勛丹章》,並獻上此文。文中有“約以今年十二月辛亥日遣令五雷官吏將兵預赴元應太皇府錄功紀績,並於丙子年正月初一日天臘之晨徑上玉清朝謁”句。可見是在丙子年( 1156年)前一年即乙亥(1155年)所寫。

作《棘隱記》。文中有“武夷五曲”之句。

作《題精舍》。

紹興二十六年丙子(1156年)二十三歲。

正月,上《懺謝朱表》。《正統道藏》第八冊《修真十書武夷集》卷十七四、《懺謝朱表》末云:“太歲丙子紹興二十六年正月上請大洞寶篆弟子五雷三司判官知北極邪院事臣白某表奏。臣姓白,系金闕玉皇選仙舉進士,見在醮壇所伏地聽命。”

過江東,憩龍虎山。誦“木郎祈雨咒。”

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丙子春,過江東,憩龍虎山。先是,官主王南王巳感夢甚異,夙興,而先生至。上清鐐才一閱,記誦無遺。至於符籙,亦不少差。歲旱,諸羽流誦木郎咒弗應,先生乃為改正誦之,果雨,人疑為虛靖後身。”

《白玉蟾集》卷十《木郎祈雨咒》咒文後有柳智通識文:“唐宋以來,皆誦木郎咒祈雨,然舊本錯誤頗多,白紫祖師特為改正,並加注釋,誠心持誦,其感應必矣。唯咒本世間不多,概見壬戌秋於《道藏全書·白真人集》內得此咒本,敬付梨棘,以公同志。”

陳與行《跋陳泥丸真人翠虛篇》:“紹興丙子,余來金華,海南白公,比歲再遇,邂逅輒彌日欽!議論滾滾,無非發明其師之道,平生出處甚悉,蓋泥丸學者徒也。”

作《水調歌頭·又丙子中元後風雨有感》二首。

作《松岩序》。因是年白玉蟾在江西,《松岩序》首句曰:“江西紀待者自號松岩,人各詩之頌之,瓊山居士顧謂之曰:四時常青,歲寒不改,豈非松乎!萬仞懸崖,虛空獨露,豈非岩乎!”

悟道更深。

《日用記》:“自二十三歲以後,似覺六賊之兵浸盛,三屍之火愈熾,不復前日身心太平也,然幻緣如此,冷眼知之,任其所如,縱其所欲。”

作《龍虎賦》。應在龍虎山時作。

與桂隱諸葛琰相適。日偕鶴林、紫元二真士發揮元閫元,朝夕問答。

桂隱諸葛琰《跋鶴林紫元問道集》:“海璃先生,人耶仙耶,世不得而知也。丙子歲(1156年)余於華陽道院有一笑之適,已而追從乎墨池筆冢間,凡三數月,莫能窺其際,今先生少憩無諸,日偕鶴林、紫元二真士,發揮元閫,朝夕問答,集以寄予,誦之終日,真奇書也。”

是年與鶴林、紫元問道。

作《鶴林問道篇》(上下)。

作《謝張紫陽書》。

作《謝仙師寄書詞》。文中云:“忝惟先師泥丸翁翠虛真人,拓世英雄,補天手段,心傳雲雨深深旨,手握雷霆赫赫權,顧玉蟾三代感師恩,十年待真馭,說刀圭於癸酉秋月之夕,盡吐露於乙亥春雨之天,終身懷大寶於杳冥,永劫守元珠之清淨,先覺詔後覺,已銘感於心傳。彼時同此時,愈不忘於道念,忽承鶴使,擲示鸞片戔,戒回會於武夷,有身被沮;將捐軀於龍虎,無翅可飛,行雨臥風餐,奔歸侍下,且此山瞻斗仰,甚切愚衷。”

又回武夷與孏翁蘇森仲嚴為友。

作《孏翁齋賦》。

《白玉蟾集》《孏翁齋賦》:“孏翁有齋可以避風雨,有田可以供饘粥,有子可嗣衣缽,不與俗交,不與人語,翁之身前乃一老禪也。既見武夷白玉蟾,遂喜而終日與語,玉蟾喜而賦此齋。時乃紹興丙子初夏十有五日也。”

作《水調歌頭·又和孏翁》。作《見孏翁》。

作《賦呈孏翁二首》。

作《薄暮抵媾齋酩至醉遲明有詩以控感懷》。

作《呈孏翁六首》。

是年白玉蟾學道已頗有影響,作品甚多。

孏翁蘇森《跋修仙辨惑論序》:“舊有《群仙珠玉集》,乃先生著述丹訣也。廣閩諸處多有文集刊行,偶來金華洞,森一見如故人,延歸蝸舍,從容扣之,始覺其方寸一點浩然,發為詞翰,已無煙火氣,一丈草書,龍蛇飛動,詩章立成,文不加點,與森酬唱,僅百餘篇,已板行矣。其他處吟詠,不可勝數。及在羅浮山、霍童山、武夷山、龍虎山、天台山,多遇異人,頗著符瑞,每所到處,間有異應,人有願學之者,不可得而與語。獨自往來,日行二三百里,人見其縱躋,多疑張虛靖即其前身,森汩沒塵俗,徒起敬慕,及見修仙辨惑論,披讀之餘,知先生骨已仙矣。森晚節未路,方銳意為方外之游,得此豈非天賜也!……森願尾其後塵。紹興丙子中元日,朝請郎主管建寧府武夷山沖佑觀孏翁蘇森仲嚴述。”

別蘇森於武夷山沖佑觀。

作《孏翁齋賦》。

作《日用記》。記中有“二十三歲以後”句。

作《駐雲堂記》。記末有“紹興丙子雨水後兩日授筆為記雲。”在鉛山作。(鉛山:江西省鉛山縣西)

寫《武夷重建止止庵記》。記中有“紹興丙子之王春”句。

作《水調歌頭又丙子中元後風雨有感》。

紹興二十七年丁丑(1157年)二十四歲。

遇紫元子留元長,收為徒。

案:《紫元問道集序》:“幼時業愛修仙,鞭心於茲,不覺壬子又丁丑矣。人間歲月如許,頭顱皮袋又安以頓哉。天貸其逢而於道有可聞之漸。是年春,遭遇真師海瓊君,姓白,諱玉蟾,或雲海南人,疑其家於襄沔也。時又蓬髮赤足,以入廛市,時又青巾野服,以游宮觀,浮湛俗間,人莫識也,自雲一十有四矣(應為二十有四之誤)。三教之書,靡所不究,每與客語,覺其典故若泉源,然當世飽學者,未之能也。真草隸篆,心匠妙明,琴棋書畫,間或玩世。所與交者,盡時髦世彥,雖敬慕之者,不可得親。隨身無片紙,落筆滿四方,踏遍江湖,名滿天下,其從之如毛也。時人多見其囊中曾不蓄銖銅粒黍以自備;或醉甚輒呼雷,或熟睡能飛章,或喜或怒,或笑或哭,狀如不慧;或亦出言與休咎合觀,其濟世利人之念汲汲也。徹夜燒燭以坐,鎮日拍欄以歌,晨亦不沐,晝亦不炊,經年置水火於無用,稱其身聵目眵,或對客以牙宣為辭,未審厥旨也。無酒亦醉,睡醒亦昏。諸方士夫,刊其文碑,其言多矣。”

沖尚老人黃胄《跋鶴林問道集》篇末云:“紹興丁丑臘日沖尚道人黃庸子至書跋於後。”

又遇陳與行論道。

陳與行《跋陳泥丸真人翠虛篇》:“翠虛之門有鞠九思、沙道昭、白玉蟾,皆心傳口授,其高弟也。是三人者,不可得不見,幸白公歲一逢焉。翠虛之道,得白公而益顯,而白公浮游飄忽,又將離世絕俗而立於獨,吾憂其不可得見也,故餅書以貽好事。紹興丁丑六月初伏日,承議郎通判婺州軍州兼管內勸農事陳與行書於風月堂。”

作《丫頭岩》。

作《與彭鶴林書》。文中第一句“丁丑九月十四日玉蟾將如泉山”。

與彭耜相會。《正統道藏》第55冊《海瓊白真人語錄》卷四《彭耜後記》:“先生海瓊集,頃嘗累次傳之久矣,載念曩歲丁丑暮春,師轅南遊,得遂瞻禮。由是雲鶴往來,每一參際,必有少憩,日待丈席,聞所未聞,無非分別正邪,發揚玄妙,返而筆之,燦然盈帙。”

致書彭耜言近日行蹤。《正統道藏》第55冊《海瓊白真人語錄》:“九月十四日自螺江沂潮而南,以十八日次泉山。”

紹興二十八年戊寅(1158年)二十五歲。

游江西西山,適降御香建醮於玉隆宮,先生避之。

案: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戊寅(1158年)春,游西山。適降御香建醮於玉隆富,先生避之,使者督宮門力挽先生回,為國陛座,觀者如堵。又邀先生詣九宮山瑞慶宮主國醮,神龍見於天,具奏以聞,有旨召見,先生遁而去。”

二月五日到番陽旅邸。

湯於《瓊山番陽事躋》中言及他於戊寅二月十一日見白玉蟾情景:“白先生以二月五日到番陽旅邸,與一舉公蔡之德劇談,且命欲同飲,每問識白玉蟾否?蔡以其狀若佯狂,且語言無擇,意其不肖子弟也。不甚領略其語,但得其集一編,麻沙刊者,又訝其才,且疑且信間,明日五更留詩云:‘洞門深鎖綠煙寒,來享浮生半日閒。城北城南無老樹,橫吹鐵笛過廬山。’後題玉蟾二字。語邸翁日,候蔡解元起,以此呈之。遂翩然而行,亦有其徒數人相追逐。蔡大悵惜。諸公多賦詩紀其事。於嘗游龍虎山上清官;見其題詠甚富,前年又荷其寄《群仙珠玉》一冊,然競未識之。茲寓番城,又失於一見。感蔡君之事,亦賦數句云:‘白玉蟾來調蔡經,端知侯喜逆彌明。五更援筆留詩去,惆悵番江月滿城。’亦稟譙提刑,或可遣人往廬山物色之,然恐未易尋。今因何德來問其詳,謾書之。戊寅二月十一日從事郎新南劍州州學教授湯於述。”

廬陵楊長孺《華文楊郎中札子》:“讀戊寅年《筆架山二十詠》,今五年矣。”

游於廬阜之下。

作《翠麓夜飲序》,記廬阜之游感受。其文首句云:“戊寅之春,清明後三日,有客白玉蟾來自瓊山,游於廬阜之下。”

在廬山。

作《太平興國官記》,首句“皇宋紹興戊寅清明福州靈霍童景洞天羽人白玉蟾袂香趁敬九天御史台下。”

作《太平興國官地主祠堂記》。

與陳守默、詹繼瑞復於廬山相會。《正統道藏》第五十五冊《海瓊傳道集·序》:“戊寅之春,復於廬山相會,過太平興國官。”

作《筆架山雲錦閣記》。

時在臨川筆架山。

與道士羅適庵胥晤良密。

作《玉隆萬壽官雲會堂記》。記中有句:“昔余紹興戊寅來西山,與道士羅適庵胥晤良密,既而與彭玉隆作《道院記》,凡宮觀冠倡之原,亦曰可考矣。”(西山:在今江西省)

作《玉隆萬壽官道院記》。

作《雲山玉虛法院記》。

作《福海院記》。記中言“天下最勝福地曰廬山,距潯陽以南,山前後庵岩三百六十,其尤勝者,今福海也。”

作《遊仙客記》。記中有“所適上清官之三華,謁雲谷君於薄暮”之句。

作《筆架山》。筆架山在江西臨川。

作《題上清法堂壁》。龍虎山上有上清官。

作《題玉隆官壁詩》。

作《龍虎山祈雨早行有作》詩。

作《傳度謝恩表文》。文中有“玉蟾言以今月十五日伏為上清太華丹景吏神霄玉府西台今行仙都風雷制官”句,該文末有“太歲戊寅紹興十一月日具位臣玉蟾表奏”字樣。

作《神霄吟》三章,應與表文為同時作品。

攜劍過玉隆,訪富川道,經武域。

作《涌翠亭記》。文中有雲“紹興戊寅瓊山白玉蟾劍過玉隆。訪富川道,經武城。”(今廣西平南縣)

作《授墨堂記》。首句云:“潯陽乃天下江山眉目之地,廬山蓋仙靈詠真洞天虎奚谷福地也。”

作《題筆架山積翠樓》詩。

作《迸山詩》。

作《有宋廬山養正先生黃盡仙遊碑》。

紹興二十九年己卯(1159年)二十六歲。

自洪都入浙,訪豫王。

案: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己卯,自洪都入浙,訪豫王。僧孤雲率諸僧來迎,以先生博極群書,貫通三氏,昔究禪樾,欲求其為僧以光叢林,製衣缽,物物備具。先生笑曰:“吾中國人也,生於中國,則行中國之道,理也。若以夏變夷,背天叛道,吾不忍也。禪宗一法,吾嘗得之矣。是修靜定之工,為積陰之魄,以死為樂,湟架經所謂生滅滅矣,寂寂為樂是也。吾中國之道也,是煉純陽之真精,飛異就天,超天地以獨存,以生為樂也。故日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夷夏之道,有所不同,道不同不相為侔也。”孤雲奇其言,亦從事於道焉。於是釋氏來求詩文者踵門如市。

與客聯鑣而東山之上,作《登山記》。文中云:“歲在己卯春月閏三,白子客聯鑣而迸東山之上。是日也,朝曦雲愛雲逮,東風浩蕩,吏兵百千,前呼後唱,草木無恙,溪山有光……。”(東山:在今福建省閩侯縣。)

作《紫元賦》等六篇。《鶴林賦》後記云:“紫元與玉蟾,同師事於翠虛泥丸陳先生,乃兄弟之列也,鶴林乃玉蟾之徒,嗣道之子也。故以紫元賦列於賦之首,以鶴林賦收於賦之後,包括六賦中之造化,中有隱語,元秘在焉。有道眼者觀之,則得之矣。”由此觀之《紫元賦》、《金丹賦》、《懷仙樓賦》、《東山賦》、《天台賦》、《鶴林賦》應為一時之作。

作《棲霞》詩。

作《在霄觀風竿軒》詩。

作《西湖大醉走筆百韻》。

作《懷仙樓歌奉呈鶴林尊友》。

作《戴月游西林》。

作《浙江待潮》。

作《短歌行》。詩首句為“我適越”。

作《華陽吟》三十首。詩中有“海南一片水雲天,望眼生花已十年。”“一從別卻海南船,身逐雲飛江浙天。”句,從十六歲離開海南求仙至二十六歲,剛好十年,而這第十年他剛好在浙江。

與諸道友會集於溪山蟄仙庵。

作《蟄仙庵序》。首句云:“己卯之春三月,適閏,溪山已夏,草木猶春,瓊山白玉蟾游於鼓山之下,飲於蟄仙元庵,前瞻右盼,崇罔復岫,豐泉茂樹,諸友皆賢哲,不減蘭亭之集也。”

作《琴樂序》。序中有句:“葛峰黃冠師王君懷琴於西湖之上,瓊山白玉蟾自吉而杭適與相會,相與一莞而坐。”

紹興三十年庚辰(1160年)二十七歲。

作《閣皁山崇真官吳天殿記》。記中云:“梓人執輿輪之役,陶氏運埏甓之工,始斫於壬申(1152年)之冬,終訖工於乙亥( 1155年)之秋,首尾四年,經營萬力,偉哉!亦難事也。紹興庚辰( 1160年),維時季暑,予來閣皁山,適沖妙師朱季湘轄官,遂以前此六年新昊天之殿為告,俾予記之。”末句云:“是年七月朔,瓊山白玉蟾敬於殿巾書。”

楊長孺有《題福州天慶觀壁白逸人詩後並序》,序中說在天慶觀“見壁間有白玉蟾題詩,……蓋紹興庚辰也。”

作《牧齋記》。記中首句“閣皂黃冠師劉貴伯以牧名齋,屬予為記。”

紹興三十一年辛巳(1161年)二十八歲。

從武林至姑蘇,在蘇州的虎丘,過自祖庭,觀察天慶觀正殿。

案:《詔建三清殿記》:“紹興辛巳月既望,臣小艤長橋,將如虎丘,過自祖庭,目其正殿,偉為諸郡冠。”

在姑蘇於十月四日與四眾共結純陽會。

作《結座雲》。

《結座雲》首句云:“皇宋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秀萋紀月清和天。湖山已還武林債,風月復結姑蘇緣。姑蘇其月十有四,四眾共結純陽會。”追念陽真人的一生。

作《仙槎序》。序中寫永嘉美景。永嘉,姑蘇一帶勝地,謝靈運曾穿齒屐登臨此處。

作《天台山賦》。賦中有“赤烏吳王之修崇”句。

作《純陽會》詩。

作《贈天台老樊》。

作《泛舟松江》。

作《吳王宮》詩。

作《將進酒》:“昔在甲辰堯嗣位,迄今嘉定之辛巳。”

紹興三十二年壬午(1162年)二十九歲。

伏闕言天下事,沮不得達。

案:彭耜《海瓊玉蟾先生事實》:“壬午孟夏伏闕言天下事,沮不得達。因醉執逮京尹,一宿乃釋。既而臣僚上言先生左道惑眾,群常教百人。叔監承坐是得祠。”

作《虛夷堂記》。

案:《虛夷堂記》:“紹興壬午王春適玉蟾以總監備員為黃篆之事,虛夷以高功相貳,一見如平生,歡莫曾同僚玉府,或已趁事琅霄也。且屬玉蟾辦為文以紀堂之始末”。

青社譙令憲為他作《松風集序》。

案:《松鳳集序》:“白君玉蟾之詩,汗漫成集而名之曰松風者以此。余持節憲江東之日,嘗相契於廬山之陽,及其祠廩也,時過我於苕溪雲上。……紹興壬午春青社譙令憲序。”

自臨川筆架山遺介惠書。

案:楊長孺《題福州天慶觀壁白逸人詩後並序》:“廬陵楊長孺伯子,在福州時,一日禱祈天慶觀,見壁間有白玉蟾題詩,大書草聖,有呂洞賓之筆法,善而貌之,標為大軸以歸,因成五言古句跋其後,蓋紹興庚辰也。壬午臘月己亥,逸人自臨川筆架山遺介惠書,非偶然者,錄以寄之,逸人未通書長孺已相識矣。”

度師鶴林君之父先吏部覺非先生行黃籙事。

門弟子紫光林伯謙等為他編寫《鶴林法語》。

案:《鶴林法語》:“紹興壬午上元,祖師瓊君以度師鶴林君書自浙而閩為度師鶴林君之父先吏部覺非先生先行黃籙事。是日凌晨至(三山)。”

宋孝宗隆興元年癸未(1163年)三十歲。

又見於盱與渝舟中,有《盱江舟中聯句》,其題目標明:“隆興癸未(1163年)仲秋之朔,偕黃天谷道盱而渝,舟中聯句。”(盱江:今江西撫江上游,古稱盱江。渝:今江西袁江)

又作《疏山舟中聯句》。

又作《泊舟浮石寺前有善士百餘輩拜迎,因聯句於水濱民居之壁》。

從長江度桂嶺沿途寫詩以記。

作《永州花月樓》詩。

隆興二年甲申(1164年)三十一歲。

作《武昌懷古十詠》詩。

作《南樓》詩。

作《黃鶴樓》詩。

作《赤壁》詩。

作《江漢亭》詩。

作《鸚鵡洲》詩。

作《西塞》詩。

乾道元年乙酉(1165年)三十二歲。

乾道二年丙戌(1166年)三十三歲。

作《鶴林問道篇》(上下)。

案:《鶴林問道篇》下:“愚自髫齔時,素有慕道希仙之意,於今犬馬之齒,三十有三矣。”

作《龍雷閣記》。記中有云:“龍集丙戌寶慶秋七,是月丁巳,祀雷既休,震烈隨響,樓居之上,金蛇跨天,鱗甲蜿蜒繞薄壁柱,如是氤鬱,倏復轟轟,龍神躍去,風電猶然,信宿不休,……而扁以“龍雷”之閣。吁!亦怪矣!是不可不書。”

乾道三年丁亥( 1167)三十四歲。

作《羅浮山慶雲記》。《羅浮山慶雲記》中寫道:“已應太祖皇帝丁亥聖君之讖。……乾道丁亥,道士鄒思正,該覃恩霈州家檄之知,沖虛觀事,興懷休符,命為記文。”

作《龍沙山會閣記》。文中云:“余自戊寅迄今,已三過西山矣。”

返三山,歸於羅浮。

作《初至肇慶府硯岩》。

作《謝鶴林見訪》。

乾道四年戊子(1168年)三十五歲。

作《臥病》詩。詩云:“故故抽身入翠微,頭昏背病便相隨。只今得病緣身有,待我無身更病誰。天際寒雲糊遠岫,松梢歸鶴客枯枝,青燈獨照黃錯影,且自扶頭強賦詩。”

乾道五年己丑(1169年)三十六。

乾道六年庚寅(1170年)三十七歲。

白玉蟾:《隱山文》,此文不知何時而作。文中寫隱居之樂,開篇云:“玉蟾翁與世絕交遊,高臥於葛山之巔,客或向隱山之旨,何樂乎?曰:‘善隱山者,不知其隱山之樂,知隱山樂者,鳥必擇木,燕必擇水也。夫山中之人,其所樂者不在乎山之樂,蓋其心之樂’……”白玉蟾隱居山中,由此可證。又如《大道歌》:“年來多被紅塵縛,六十四年都是錯。”《水調歌頭·自述十首》中有“雖是蓬頭垢面,今已九旬來地,尚且是童顏。”卷七《謝仙師寄書詞》中有“自唆蒲柳之質,幾近桑榆之年,老頰猶紅,如神仙之分。”卷十《與彭鶴林書》中言“瓊山老叟白某”等句,這些說法,很難斷其年代,可作為對白玉蟾老年隱居之作的猜測。

白玉蟾卒年,至今仍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還是他的第子彭耜說得好,“按尹子曰:十年死者十年得道,是得道之速也。百年死者歷久得道,是得道之晚也。……今生九年道成而仙去,是得道之速也。凡九年而四方者如牛毛。先生自得道之後,蔬腸絕粒,喜飲酒,不見其醉。大字草書,視之若龍蛇飛動,兼善篆隸,尤妙梅竹,而不輕作。間自寫其容,數筆立就,工畫者不能及。時言休咎,驚動聾俗,姓名達於九里……後游名山,莫知所之。先生始而蓬頭跣足,辟穀斷葷,晚而章甫縫掖,日益放曠,不知先生者,往往以是而竊議之。先生亦頗厭世而思遠遊。其存亡莫得而曉也。”彭耜(鶴林)是白玉蟾的弟子,他於南宋嘉熙元年(1237年)說白玉蟾“存亡莫得而曉”,後世之人,更是莫知所之了。只好存疑。至於卿希秦主編的《中國道教史》中考證白玉蟾活到九十多歲,在元朝初期七八十歲老者,還見過白玉蟾之說,因其所列證據,有的屬於推測;沒有一條是不可動搖的,所以不足為據。

主要作品

一、宋代太平興國年間洪知常輯《海瓊傳道集》一卷。。

二、彭耜編纂40卷本《白玉蟾集》:白玉蟾生前託附,彭耜“不敢忘先生之遺言,手自校勘,妄加纂次,並以諸賢詩文錄於篇末,凡四十卷”。於嘉熙改元(1237年)仲冬甲寅刻印並寫下《海瓊玉蟾先生事實》。此本已佚。《海瓊玉蟾先生事實》一文尚存。

三、端平宋版《海瓊玉蟾先生文集》。此集有潘牥寫於端平丙申日(1236)的敘。此版僅剩下潘牥敘,文集已佚。

四、元代王元暉注《清靜經注一卷·海南瓊琯子白玉蟾方章正誤》,又名《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注》一卷,在《正統道藏》洞神部玉訣類是字號第28冊。

五、明刻本《重編海瓊玉蟾先生文集》。

六、明朝萬曆甲午年(1594年)何繼高編的《瓊琯白真人集》十三卷,現存於道藏本中,有《瓊琯白真人集序》,萬曆甲午本尚有潮陽林有聲的《白真人文集後敘》。

七、清代王時宇編纂的同治戊辰重鐫《白真人文集》,署名為瓊山王時宇重訂,及門林桂同校。

八、清代同治戊辰(1868)重刻《白真人集》。

九、中山圖書館藏板的壬戌年重刊《白真人集》,此版由王國憲於民國十一年七月刻。

十、台灣“宋白真人玉蟾全集輯印委員會”編輯的《宋白真人玉蟾全集》。

此外,各類叢書中有不同版本。如:

1、《四庫全書》子部五十六,道家類有葛長庚《道德寶庫》。

2、《續修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1319有白玉蟾撰《武夷集》八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3、朱祖謀校輯《疆村叢書》第5冊有《葛長庚玉蟾先生詩餘》一卷、續一卷,台北廣文出局1970年版。

4、《正統道藏》第7冊在《修真十書》六十卷中有白玉蟾撰《上清集》八卷。

5、《正統道藏》洞真部、玉訣類,收字號第3冊有白玉蟾注《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玉樞寶經集注》二卷,台北市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

6、《正統道藏》第7冊在《修真十書》六十卷中有白玉蟾撰《白玉蟾<玉隆集>》六卷。

7、《正統道藏》第7冊在《修真十書》六十卷中有白玉蟾撰《武夷集》八卷。

8、《正統道藏》正乙部,弁字號;第55冊白玉蟾撰《海瓊問道集》一卷。

9、《正統道藏》正乙部,弁字號;第55冊白玉蟾撰,謝顯道編《海瓊白真人語錄》四卷。

10、《道藏精華》2,白玉蟾述,(清)董德寧輯《紫清指玄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11、《正統道藏》洞神部,眾術類,斯字號;第32冊有白玉蟾授、彭耜受《全華碧丹經秘旨》二卷。

12、海南師範學院複印於中國社會科學院複印本嘉慶《道藏輯要》有關白玉蟾作品多種。

除此之外,在各類道家叢書中,有白玉蟾集或有關白玉蟾道學著作多種,這裡不一一列舉。

人物理論

夫道也,性與命而已。性,無生也;命,有生也。無者,萬物之始也;有者,萬物之母也。一陰一陽之謂道,生生不窮之謂易。易即道也。道生一,一者混沌也。一生二,陽奇陰耦,即已二生三矣。

白玉蟾 白玉蟾

純乾,性也。兩乾而成坤,命也。猶神與形也。乾之中陽入坤,而成坎;坤之中陰入乾,而成離。離乃心之象也,所謂南方之強歟;坎乃腎之象也,所謂北方之強歟。

夫心者,象日也;腎者,象月也。日月合而成易,千變萬化而未嘗滅焉。然則腎即仙之道乎?寂然不動。蓋剛健中正純粹精者存,乃性之所寄也,為命之根矣。心即佛之道乎?感而遂通。蓋喜怒哀樂愛惡欲者存,乃命之所寄也,為性之樞矣。

性與命,猶日月也。日月,即水火也。火者,離象也,懲忿則心火下降。水者,坎象也,窒慾則腎水上升。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暢於四肢。於是默而識之。

閑邪存誠,終日如愚,專炁致柔,故能以坎中天理之陽,點破離中人慾之陰。是謂之克己復禮,復還純陽之天。

吁,萬物芸芸,各歸其根,曰靜。靜曰復命。窮理盡性,而至於命。則性命之道畢矣。斯可與造物游,而柄其終始。

人物軼事

僧人孤雲勸白玉蟾祖師入釋,以求光大佛門。

祖師對曰:吾中國人也。生於中國,則行中國之道理。若以夏變夷,背天叛道,吾不忍也。禪宗一法,吾嘗得之矣。是修靜定之功,為積陰之魄,以死為樂。

《涅磐經》所謂“生滅滅矣,寂滅為樂”是也。吾中國之道,是煉純陽之真精,形神俱妙,超天地以獨存,以生為樂也。故曰“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夷夏之道,有所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也。”
孤雲奇其言,亦從事於道焉。於是釋氏而求詩文者,踵門如市。——《淨明宗教錄》法師白真人傳

一、志氣高遠,抱負不凡。

白玉蟾自幼聰明,又得祖父葛有興的教導,12歲時便語出驚人。他在《少年行》中寫道:“寸心鐵石壯,一面冰霜寒。落筆鬼神哭,出言風雨翻。氣呵泰山倒,眼吸滄海乾。怒立大鵬背,醉沖九虎關。飄然乘雲氣,俯首視世寰。散發抱素月,天人鹹仰觀。”還傳說他在應試童子科時,主考命作《織機詩》,他居然作出“大地山河作織機,百花如錦柳如絲。虛空白處作一匹,日月如梭天外飛”的豪邁詩篇。也難怪考官說他太驕狂了點。但童言無忌。小小童孩便懷有如此雄心壯志,實在讓人讚嘆!聯想到230年後丘俊七歲就寫出的、容天地日月為一體的、後人再也無法超過的“遙從海外數中原”的《五指山詩》,聯想到少年毛澤東“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遠大抱負,聯想到周思來、鄧小平等老一輩革命家以及孫中山、魯迅等偉人年紀輕輕便遠涉重洋,到異國它鄉尋求救國救民真理的壯行大舉,生在宋代的白玉蟾少時的壯懷激烈,就更令人覺得其間的難能可貴。白玉蟾小時的事跡啟示人們:凡成大業者,必須胸懷大志,有超凡脫俗的心態,有頂天立地的氣派。

二、歷經磨難,道心永恆。

白玉蟾一生的艱辛,是常人難以堅持忍耐的。相傳他16歲離家,“初別家山辭骨肉,腰下有錢三百足。思量尋仙訪道難,今夜不知何處宿”。他先是在黎母山尋師,後赴大陸拜師學道。至漳州,衣服賣盡,隨身只有一把雨傘。至興化,僅存三文錢。滿身疥虱,時值送春,揀祭品充飢。至羅源興福寺,捐身作仆。未半月,與主僧作別。時值炎夏,赤腳趕路,腳底打泡流血。至劍浦,荒郊秋雨,無蓑無笠,借宿茅檐,村翁不許。聞建寧人好善,前往求活,無人見憐。上武夷山,遭道士叱罵。去閩至龍虎山上清官,知堂只給餿飯冷湯。渡江往北,遇兵火。轉江東,入兩浙,夜棲古廟。到處碰釘子,遭冷遇。真是“世道常如蜀道難”啊!但白玉蟾直面前行,從未退縮。後來他幾乎走遍了南宋天下。廣東、江西、福建、浙江、湖南、四川、廣西的名山大川如廬山、羅浮山、霍童山、武夷山、龍虎山、金華山、天台山、長江、洞庭湖、西湖等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跡。白玉蟾65歲起在武夷山結廬修道。“千古蓬頭跣足,一生服氣飧霞,笑指武夷山下,白雲深處吾家。”他對道教十分專注虔誠,85歲時遇皇帝詔封他為“紫清明道真人”,命館太乙官。白玉蟾本可從此安享晚年。但他首先顧及的是道教的事業。在他眼裡,“擬占朝班最上頭,官情冷似一天秋”。一聲不吭便“一夕遁去”。第二年86歲時,玉蟾自洪都入浙,訪豫王。佛教首領孤雲想求他為僧。玉蟾笑曰:“吾中國人也,生於中國,行則中國之道,理也。若以夏變夷,背天叛道,吾不忍也。禪宗一法,吾嘗得之矣……。道不同,不相為侔也。”作為佛教領袖的孤雲受他一番愛國宣傳,反而毅然棄僧從道,這在我國宗教史上絕無僅有。白玉蟾對道教永恆不變的信仰和歷盡艱辛的追求,是他成為集道教大成者之一的根本原因,他最終成為道教的“南宗五祖”,感天動地,來之不易。人是要有精神支柱的。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中,我們不也正需要這種百折不撓的、始終如一的“精、氣、神”嗎?

三、博學勤作,成就豐稔。

白玉蟾天資聰明,勤奮好學。七八歲即能背誦儒家九經。他以“文苑麗長春,學海深無窮”,“青春不再來,光陰莫虛度”鞭策自己,決心“讀盡人間不讀書”,“識破世上不識事”。他自稱“三教之書,靡所不究”,“世間有字之書,無不經目”,他“天才橫溢,慧悟超絕,平生博覽群經,無書不讀,為文制藝,無所不能”。他的詩友驚嘆“莫笑瓊山僻一隅,有人飽讀世間書”。他著有《玉隆集》、《上清集》、《武夷集》、《海瓊白真人語錄》、《海瓊問道集》、《海瓊傳道集》、《道德寶章注》、《靜余玄問》、《金華沖碧丹經秘旨》、《太上老君說常清靜注正誤》、《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玉樞寶經》等著作。他的《道德寶章注》編入了《四庫全書》。由於他“隨身無片紙,落筆滿四方”,在他死8年後,他的弟子才蒐集他的作品付印,先後印6次。名為詩文“全集”,其實僅是白玉蟾作品的一部分。台灣出版的《宋白真人全集》達11卷之多,約70萬字。他還善長琴棋書畫,其書畫作品《足軒銘》,現藏於故官博物院。元代隱士黃王介,讚揚白玉蟾書法“飛蛟龍影”。清康熙皇帝的《御定佩文齋書畫譜》,也談及白玉蟾草書“龍翔鳳翥”。《宋元寶翰》收錄宋元兩代書法精品,其中十三幅就是白玉蟾的草書四言詩。其繪畫作品知名者有《修篁映水圖》、《竹石來禽圖》、《紫府真人像》、《純陽子像》、《墨梅圖》等十六幅。可謂多才多藝,成果纍纍。白玉蟾的“玉蟾功”,也早馳名中外。當然,由於歷史條件的限制,白玉蟾留下的精神成果究竟有多少實用價值,這倒可以另當別論。但在中國道教發展史上,白玉蟾確是道教南宗教旨的創立者,是名符其實的道教南宗第五世祖。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但白玉蟾所俱備的勤於學習,勤苦鑽研,勤奮修煉,勤快創作的精神,不也是我們今天建設“學習型社會”時可以吸取的中國古代文化遺產之“精華”嗎?

四、眼闊胸寬,海納百川。

白玉蟾與諸多僧道不同之處,就是他善於學習別人的長處並為己所用。他的道教吸取了佛教禪宗及宋代理學思想。“他雖沒有入禪,卻與禪宗一派過往甚密,他的道術融攝了禪法”。他在武夷山時又與朱熹過往甚密,集理學大成之朱熹的思想,也被吸收到練丹思想中來;他開創的金丹派南宗,還具有道家內丹學說與神霄派雷法相結合的特點。當他發現外丹的作用有限時,就改在煉內丹上下功夫。朋友蘇森說他“心通三教,學貫九流”,一點也不誇張。他的詩,有五言、六言、七言、絕句、律詩等,詞有30多個詞牌。並吸取了李白、陶淵明、王維等著名詩人的寫作風格,寫出了不少獨具匠心、趣妙橫生的千古絕句。他的《橘隱記》,最能說明他是位博採眾長的高手。文中寫道:“古人所以隱於松者,蓋欲示其孤高峭勁之節;古人所以隱於柳者,蓋欲彰其溫柔謙遜之志。……吾未聞橘之為物果何如焉!楊州厥包橘柚錫貢江陵千株橘,其人與千戶侯等,如是,橘可貴也;《風土記》名橘曰胡柑,巴人有橘革中藏二叟語,如是,則橘可奇也;瀟湘有橘鄉,洞庭有橘澤,雲夢有橘里,彭澤有橘市,如是,則橘可嘉也;陸績懷橘而遺母,李靖食橘而思兄,如是,則可以存孝義;李德裕作《瑞橘賦》,張華作《靈橘歌》,如是,則橘可以人文章;李元有‘朱實似懸金’之句,沈休文有‘金衣非所吝’之句;唐,蓬萊殿六月九日賜群臣橘,秦,阿房官正月一日賜群臣橘;湖之多橘,寒州之盛橘。人孰不知橘之為美,亦不易多得,故古今多記錄,則橘果之異物也。”(《修真十書上清集》)橘子,比不上松之孤高,柳之溫柔,但經作者一番廣徵博引,卻揭示其許多可奇、可嘉之處。同時又給後人留下他觀察事物、分析問題的方法。即要善於在研究吸納他人的思想成果的過程中,不斷豐富充實和校正自己的知識和理念。在今天改革開放的條件下,“善取天下之長”,顯得尤為重要。

五、樂傳子弟,桃李滿園。

在白玉蟾之前的金丹派南宗四代,基本上都是秘密的傳播。範圍很窄,門徒也很少。且無本派祖山、官觀,故未形成民眾性的教團。至白玉蟾時,他收留了許多弟子,如彭耜、留元長、張雲友、王金蟾、陳守默、詹繼瑞,還有趙汝渠、葉古熙、周希清、胡世簡、羅致大、洪知常、陳知白、莊致柔、王啟道等人。再傳弟子又有趙牧夫、謝顯道、蕭廷芝、林伯謙、李道純等人。他還一改以往無固定修道場所的狀況。設立了碧芝靖、鶴林靖、紫光靖等教區組織和修道基地,擴大了道教的影響,從而使道教成為一個有較多徒眾,有一定傳教地域的較大規模的教派。道教在南宋時期所以能在中國南方流傳,蔚為大觀,後來連皇帝也授予他“紫清真人”的稱號,“為國升座”主醮事時,還出現過“觀者如堵”的熱鬧場面,恐怕都與他廣招子弟,注重傳播,桃李滿園,道友眾多關係甚大。

六、思念故鄉,憂國憂民。

“家在瓊州萬里遙,此身來往似孤舟。夜來夢乘西風去,目斷家山空淚流。海南一片雲水天,望眼生花已十年。忽一二時回首處,西風夕照咽悲蟬。”(《華陽吟》)白玉蟾終生為道教事業奮鬥,但始終不忘生他養他的故土家鄉。他自號“海南翁”、“瓊山道人”、“海瓊子”、“瓊山老叟”。他的詩詞中還有“長天與遠水,極目煙冥茫。暮鴻孤悲鳴,霜林萬葉黃。倚松望翠微,數點寒螢光。吾非長夜魂,墮此寂寞鄉。衷情憑誰訴,空山草木長。”(《道藏輯要·瓊館白真人集》)詩中的“墮此寂寞鄉”與前詩“家在瓊州萬里遙”,“目斷家山空淚流”一樣,都反映了他對家鄉海南“雲水天”的思戀。他詩詞中還有諸如“所喜江山無病痛,可憐故舊半消磨”一類嘆息,恐怕都與他念故思鄉有關。只是沒有李白的“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那樣“明明白白我的心”罷了。相傳白玉蟾最終回歸故鄉,且在文筆峰羽化升仙。這都是傳說而已。但白玉蟾愛故鄉,常思念,則是無可置疑,值得弘揚的。白玉蟾身為道士,但也關心著國家和百姓。有他兩首詩可以佐證。一首寫道:“三分天下七分亡,猶把山川寸寸量。縱使一丘添一畝,也應不似舊邊疆”,這是對國土淪亡的焦慮。其《祈雨歌》中“山河憔悴草木枯,天上快活人訴苦”,則是對民不聊生的吶喊。我們今天在研究白玉蟾,論述白玉蟾對海南道教的貢獻時,對白玉蟾憂國憂民,愛戀故鄉這方面的事跡,也是不能忽略掉的。

歷史評價

他名叫白玉蟾,聰慧穎異,刻苦自學,善詩詞和四體書法,其草書視之若龍蛇飛動,尤妙畫梅竹人物,間或自寫其容,數筆立就,工畫者不能及。《中國美術史》記載他的事跡,《中國畫家大辭典》有他的傳,著名的《千家詩》選入他的詩。他涉獵群書,學識淵博,精通儒學、道學、佛學。由於在道學理論和修煉方面的卓越成就,他被尊稱為道教南宗第五世祖,對後世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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