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畢業於前蘇聯國防及航空化學建設促進會中央航空俱樂部飛行學校。參加了從列寧格勒到莫斯科的第一次婦女編隊飛行。
1938年參加前蘇聯紅軍。她兩次乘“祖國”號飛機,以領航員身份參加了遠程不著陸飛行。在第二次遠程飛行著陸以前,她被迫跳傘,降落在西伯利亞大森林中,頑強地度過了10個晝夜,被授予蘇聯英雄稱號。
1940年加入前蘇聯共產黨。在衛國戰爭時期,在航空兵婦女團籌建期間任航空兵大隊長。
1942年任轟炸航空兵婦女團團長,因公殉職。
獲列寧勳章2枚,一級衛國戰爭勳章1枚。坦波夫高級軍事飛行員航校以她的名字命名。
與大多數蘇維埃女飛行員不同,拉斯科娃早年對航空毫無興趣,她成為飛行員純屬偶然。她的父母想把她培養成音樂家,而她自己也熱切希望成為一名歌劇演員。拉斯科娃的父親是一個音樂教師,由於健康狀況不佳,只能在家裡授課;母親是國小教員。六歲那年,拉斯科娃開始進入普希金藝術學校接受每周兩次的聲樂教育。1919年10月,她父親被一輛機車撞傷,久治不愈而去世,享年67歲。父親去世後,撫養家庭的重擔落在了母親身上。一年以後,她把家庭從馬爾菲諾遷入莫斯科市內,為的是讓孩子們可以進合適的學校接受教育。1920年,她們家在集體公寓分到了一套住房。
年幼的瑪麗娜進了一所正規學校上學,入學後參加了由母親安娜·斯皮里多諾夫娜主持的一個兒童課外活動中心。在這裡她接受了繪畫、戲劇、歌詠培訓。十歲那年,瑪麗娜通過入學考試,先是進入一所音樂學校,而後又轉學到一所工藝學校主修音樂,同時還學習法語和義大利語。在基礎教育階段,她特別偏愛生物學。出於對減輕家庭經濟負擔的考慮,同時她在以化工專業見長的第32工藝學校註冊上了8年級,以便在畢業後能夠立即找到工作。大約15歲時,瑪麗娜感染了中耳炎和副傷寒,兩月臥床不起,醫生對她母親提出警告,如果要不累垮女兒的身體,必須在音樂和化學兩者之中選擇其一。瑪麗娜自己選擇了化學。1929年春季,瑪麗娜在化工學校畢業,隨即被分配到巴蒂爾斯科依苯胺染料廠當學徒。六個月後,她成為一名稱職化驗室技師。同時,她與一個在工廠業餘戲劇俱樂部認識的工程師謝爾蓋·拉斯科夫結了婚(後於1935年10月離婚)。
1930年,她的女兒塔妮婭出生了,瑪麗娜辭去了工廠的工作照顧幼小的女兒。居家的日子百無聊賴,瑪麗娜開始參加一些歌唱演出活動,師從於她的姑媽——一名職業歌劇院演員。這樣的生活缺乏挑戰性,瑪麗娜渴望有機會重新參加工作。1931年10月,瑪麗娜在茹可夫斯基空軍工程學院航行實驗室獲得一個繪圖員的職位,這次機會決定了她未來的職業生涯。
該年末,拉斯科娃被晉升為教員和實驗員,由於具有很強的接受能力,她很快熟悉和掌握了各種儀器儀表的性能和使用方法。兩個月後,她被正式調入實驗室工作,由別良柯夫擔任她的主管。由於能力出眾,她系統地掌握了實驗室的各種裝置原理和使用,並擔任了輔助教學工作。在履職期間,拉斯科娃全身心投入工作,對自己所從事的專業有了更深的了解,擴展了自己在實驗室的工作範圍。她滿懷熱情地與技師們一起進行機載儀表的安裝調試,在兩年的時間裡,深入鑽研了數學、物理、幾何、機械工程等方面的知識。
拉斯科娃在實驗室期間掌握了關於航行學的專業知識,她的上級別良柯夫是航空界航行學的創始者,並在1937年從莫斯科經由北極到達美國的飛行中驗證了自己的理論,這對她產生了巨大影響。拉斯科娃對自己有這樣一位良師感到驕傲。不久,經別良柯夫委派,拉斯科娃與來空軍學院進修的指揮員一起進行天文觀測,實際上成了他們的輔導教師。
在別良柯夫自傳的第二版序言中,對瑪麗娜給予高度的評價,稱讚她是一個在航行學方面真正具有潛質和天賦的人,知識淵博,沉著冷靜,以堅強的毅力追求理想,執著於自己的目標。為掌握航行學理論的要義,瑪麗娜陪同別良柯夫在一架三引擎重型飛機上一起領航,她因此在訓練中使理論和實踐得到了進一步深化,最終獲得了單獨為飛機領航的資格。1932年,瑪麗娜的母親退休並擔負起對塔妮婭照料,她得以把自己的全部時間和全部精力投入到事業中去。
該年夏天,空軍學院為軍官學員組織了一個訓練營。瑪麗娜擔任了伊凡·季莫菲耶維奇·斯皮林的助教。斯皮林是空軍科學研究所所長。在他的指導下,瑪麗娜成了通曉現代導航設備原理和結構的行家裡手。1933年秋季,在計畫開闢敖德薩——巴統(外高加索港市)空運航線和機場選址的時,瑪麗娜參加了本項目的航空探測工作,完成了整個克里米亞、高加索海岸和亞速海的飛行導航任務。在空軍學院航行系,她對這次獨立完成的導航任務作了一次詳細的報告。她獲準參加領航員鑑定考試,成為蘇聯第一個獲得專業資格證書的女領航員,並回到空軍學院擔任航行學講師之職。
軍事航行學作為一個專業正在日益發展,空軍學院因此將這門學科列為飛行員繼續深造科目。拉斯科娃因此委派為教師,對從後備役中召集的一個年紀較大的軍官小組進行授課。這些指揮員們起初非常看不起女教師,並且對拉斯科娃第一次走進教室上課時必須在她面前站起來立正感到非常不滿。瑪麗娜堅持讓他們遵守軍紀,並由她的上級告訴他們必須服從她的指令。這些軍官最終承認了這樣的事實:依靠自身的才能,婦女有能力成為一個稱職的飛行員(領航員)。1934年夏天,在別良柯夫不在的情況下,拉斯科娃成功地擔負起了主持資深軍官培訓主管的職責。同年秋天,作為特別的獎勵,拉斯科娃被派到莫斯科近郊的圖什諾中央航空俱樂部學習飛行,訓練利用業餘時間,費用由空軍學院承擔,她在1935年8月完成了學業,獲得了飛行執照。隨後她擔任了儀表飛行(盲目飛行)講師,使用空軍學院航行系的儀表飛行模擬器對指揮員進行高級航行學訓練。
其間,她參加了莫斯科五一節空中檢閱:1934年擔任斯皮林(時任副領航長)的助手在第二架飛機上導航;1935年,斯皮林出任五一節空中檢閱領航長,拉斯科娃坐在由著名飛行員葛洛莫夫駕駛的第一架飛機上,負責參加空中檢閱的整個飛行編隊的航行計算。
自1935年起,在與航空有關的活動中,拉斯科娃的參與變得須臾不可缺少。1935年8月,她以飛行員身份參加了由自己的首次單飛任務,六個女飛行員各自駕駛一架飛機,並攜帶一名女乘客,由列寧格勒飛往莫斯科,活動由飛行試驗研究所負責組織。迄今為止,拉斯科娃只飛過教練機,但這次她卻要駕駛一架陌生的雅可夫列夫競技型飛機。然而,在她們的機群遭遇惡劣氣候,黃昏來臨,無法在當晚到達預定機場時,拉斯科娃與同伴們一樣,成功地把飛機迫降在沼澤地上。
根據拉斯科娃的履歷記載,她於1936年7月在第23重型轟炸機旅團進行了領航員培訓。其間,她繼續在空軍學院執教。1937年2月至1939年2月期間,她受聘為內務部專職情報員。1939年2月出任內務部特派員,顯然由於能力出眾,她還參與國防部第三常務委員會的工作,這種經歷一直持續到1941年6月3日之前。在受僱於內務部工作期間,拉斯科娃從未放棄自己的領航和飛行事業。
1937年6月,拉斯科娃作為領航員參加了莫斯科——塞瓦斯托波爾——莫斯科的飛行速度競賽。拉斯科娃所在機組使用的飛機還是1935年那種競技型飛機,與更新式的飛機相比,她們的飛機性能已經“過時”了。但是在19個參賽機組中,拉斯科娃機組是第4個到達塞瓦斯托波爾,第6個返回莫斯科。這次飛行在一天內往返兩地,其中有16小時的不間斷飛行,僅有一次短暫的停頓是在塞瓦斯托波爾補充燃油。這是拉斯科娃首次經歷的最長時間的飛行。
1936年3月9日,拉斯科娃第一次認識了瓦蓮京娜·格里卓杜波娃。1937年秋天,瓦蓮京娜給瑪麗娜打來電話,建議她們一起用雅克-12創建一項長距離飛行世界紀錄。不久之後,1937年10月24日,她們真的創造了一項新的女子世界紀錄:從莫斯科飛到阿克尤賓斯克(哈薩克斯坦),不間斷直線飛行約1443公里,打破了美國女飛行員艾琳·麥克洛斯基約800公里的紀錄。正是在這次飛行之前,拉瑪麗娜和瓦蓮京娜開始策劃她們預定飛往蘇聯遠東的計畫。
1938年5月24日,在通過了無線電報務員技能培訓之後,拉斯科娃與波林娜·奧西賓柯(機長)、維拉·羅馬柯(副駕駛)用MP-1水上飛機創造了一項女子閉合航線飛行1749公里的世界紀錄。其後,在1938年7月2日,拉斯科娃機組再次用MP-1水上飛機不間斷從黑海飛往白海,從塞瓦斯托波爾起飛,在阿爾罕格爾斯克附近的哈爾莫夫斯科伊湖上降落。這次飛行是由奧西賓柯倡議的,其間由於氣候惡劣幾度延遲。飛行路線穿越4種完全不同的氣象區域:熱帶氣候、大陸性氣候、近極地氣候和北極氣候,要求機組必須具備特殊的技能才能完成這次飛行。女飛行員們克服了重重困難,創造了新的女子長距離飛行世界紀錄,在10小時33分鐘內,直線飛行約2241公里、折線飛行2372公里。隨後,資深海軍上尉奧西賓柯和羅馬柯,以及空軍中尉拉斯科娃分別被授予列寧勳章。
不久之後,格里卓杜波娃在史達林支持下,獲得一架飛機來實施她所提議的遠東飛行計畫(奧西賓柯為副駕駛)。這是一架圖-37改裝的遠程轟炸機DB-2,由飛機設計師蘇霍伊在圖波列夫設計局生產的圖-35基礎上改進而成,契卡洛夫和格羅莫夫曾駕駛這種飛機進行了經由北極到達北美的飛行。這架圖-37由格里卓杜波娃命名為“祖國號”,它裝備了兩颱風冷式M-86引擎,具有加長單翼,機首是領航員的透明座艙。開始了十分認真細緻的飛行準備工作,除了高強度的飛行訓練之外,女飛行員還進行獵槍和手槍的射擊培訓。然而,這年夏天拉斯科娃患了闌尾炎,推遲了她們的啟程時間。 1938年9月23日,一些政府要員反對這次預定的飛行計畫,理由是秋季來臨,並且氣象預報天氣狀況惡劣。但史達林否定了他們的意見。然而,史達林的支持沒有使意見達成統一,在祖國號起飛的前一周,首席通信專家阿利申被捕,據推測可能是史達林下的命令。
祖國號在1938年9月24日8點16分起飛。大約飛行了150公里左右,飛機進入了濃密的雲層,在著陸之前幾乎無法看見陸地。飛過喀山以後,飛機內部及外殼都結了冰,迫使飛行員駕駛飛機爬升到7500米的高度以使冰殼融化。領航員拉斯科娃尤其飽受寒冷之苦。第二天早晨,機艙內的溫度降至零下36度,機外溫度為零下37度。根據推測,由於溫度過低,在9月24日20點21分,主電台和應急無線電台同時失靈。這種無線電台是通過了測試的新型裝備,它的失效應歸結為極端的低溫環境。(其後拉斯科娃試圖給電台加熱,但一直沒有能夠恢復與地面的聯繫,她懷疑地面通信站提供的數據不正確。)沒有了無線電聯繫,飛機在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飛行變得十分困難,領航員完全依賴天上的星座來確定飛機的方位。然而,在9月25日,莫斯科時間10點零分,故障指示燈亮了,警告飛機的剩餘燃料最多可支持飛行30分鐘。顯然,由於機械師在地面測試引擎後忘記了給油箱補充燃料,飛機已不可能到達目的地——共青城機場。飛行員別無選擇,只能嘗試以機腹著地在沼澤地上迫降。由於擔心飛機著陸時機首觸地翻轉,格里卓杜波娃命令位於機首領航員座艙的拉斯科娃跳傘。
這是拉斯科娃第一次使用軍用降落傘跳傘,時間是9月25日10點32分,高度2300米。後來,在最終找到祖國號降落地點之前,拉斯科娃出乎意料地在遠東大森林中流浪了10天。她必須經歷的困難是超乎想像的。拉斯科娃——這個在都市中長大的女子,發現自己獨自置身於無路可走的原始森林。她必須穿越充滿危險、冰水於積的沼澤地,夜間的氣溫經常降到冰點以下。可供充飢的食物只有兩塊朱古力、幾粒薄荷糖和偶然找到的野生漿果,拉斯科娃還在與黑熊毛骨悚然的遭遇中得以倖存下來。
克爾比邊疆區的人口幾乎傾巢出動尋找失蹤的祖國號,本次搜尋由一個叫做尼古拉伊·馬克西莫夫的當地土著負責指揮。大約有50架飛機參加了搜救行動。在找到祖國號機組成員時,兩架救援飛機相撞墜毀,16人喪生,包括陸軍航空兵司令索羅金和他的領航長鮑里揚丁斯科伊。祖國號被就地隱藏起來,後來在地面上凍變硬的時候飛回了莫斯科。格里卓杜波娃和奧西賓柯與地面營救人員一起循著獵人的足跡到達阿姆貢河。拉斯科娃則躺在一副臨時製作的擔架上,由另一批救援人員抬著她步行轉移。後來隨從人員找到了兩條獨木舟,他們沿著山間溪流也到達了阿姆貢河,兩組人員在阿姆貢河的汽船上會合。當她們到達克爾比(後改名為奧西賓科市)時,全城居民都等候在碼頭上歡迎她們的到來。在阿穆爾河上,她們轉乘一艘名為馬蒂號的汽船。在共青城上岸後,她們乘汽車前往哈巴羅夫斯克,由哈巴羅夫斯克乘火車抵達莫斯科。在亞歷克山德羅沃來了一個攝影小組,陪伴她們一直到達終點站莫斯科。機組人員接到通知,她們將作為史達林的榮譽貴賓參加一個專門的招待會,出席招待會的來賓包括飛機設計師、飛行員、航空工程師,以及莫斯科各界名流。
不久,經國際航空協會(FAI)證實,這次6450公里的不間斷飛行創造了一項新的女子世界記錄,打破了由英國女飛行員伊莉莎白·利昂保持的4063公里世界紀錄。隨即拉斯科娃和她的家人獲贈第一套兩居室單元住宅。由於在遠東大森林裡的艱苦磨難,腿部嚴重受傷,拉斯科娃不得不臥床修養數月。她很快聞名遐邇,被授予第二枚列寧勳章,隨後又在1938年11月2日獲得“蘇聯英雄”稱號。她利用療養期回復眾多崇拜者的來信,並且撰寫了她的自傳。祖國號機組成員最後一次相逢是在1939年3月8日,在飛行員俱樂部的三八國際婦女節的集會上,因為大約兩個月後,波林娜·奧西賓柯死於一次可疑的墜機事故。
聲名遠播並沒有擾亂拉斯科娃的生活,她盡其可能幫助那些給她寫信的人,即使這樣做占用了她的大量時間。1940年內務部授予她卓越服務獎章,1941年中旬,她不定期地出席由莫斯科市委主辦的集會,到各個工廠發表演說,並擔任了莫斯科地方蘇維埃代表。此外,為了拓展她的軍事生涯,拉斯科娃進行伏龍芝軍事學院進行深造。
蘇德戰爭爆發後,為了安全起見,拉斯科娃把母親和女兒送到了遙遠的伏爾加河畔的瓦西勒索爾斯克。最初,她上前線的請求被拒絕了,她留在首都,為一個民防志願者組織工作,並繼續在空軍學院開展研究。她關於組建女子航空兵團的大膽建議最終得到了同意,為實現婦女參加空戰這個史無前例的壯舉,她衝破了重重阻撓,她承擔了這個艱巨的任務——把民間的青年女志願者訓練成為軍事飛行員。特別困難的是挑選受過專業航空訓練的人員,因為過去只有一所赫爾森飛行學校招收領航專業的女學員。女飛行學員都是從沒有足夠飛行經驗的航空愛好者、跳傘運動員的和大學生中篩選出來的。有經驗的女飛行教官十分緊缺,拉斯科娃只有大約6名女軍官協助她開展工作。
她親自接見那些前來報名的年輕姑娘,她們對她創造的成就滿心崇敬,而拉斯科娃態度誠摯,和藹可親,她的鎮定和信心感染了這些姑娘。她逐一詢問每個女青年的家庭、工作和學習情況,鼓勵她們為榮譽而工作、為戰後的事業完成她們的學位論文。她對那些已經有了孩子的婦女特別關注,盡力以各種可能的方式為她們解決困難。她將組建的女航空兵團是:586戰鬥機團,到達維也納;588夜間轟炸機團(後來以46塔曼近衛夜間轟炸機團著稱),到達柏林;587俯衝轟炸機團(後更名為125拉斯科娃-鮑里索夫近衛俯衝轟炸機團),該團起初由拉斯科娃指揮,到達波羅的海和東普魯士。586和587航空團里有一些男士兵,起初主要是地勤人員,588航空團全部為女性。然而,後來有一個男飛行員中隊加入了586戰鬥機團。截至1990年,這3個飛行團中共有29個女性獲得了“蘇聯英雄”稱號。
拉斯科娃活潑愉快並以此感染別人,她喜愛唱歌和朗誦詩歌。她謙遜隨和,富有耐心,談吐睿智,辦事公正,沉著冷靜,堅韌不拔,從來不大聲訓斥部下。拉斯科娃富於組織才能,而且是一個勇敢的理想主義者,她一視同仁地待人處事,贏得了部下的愛戴。她憤怒地拒絕任何給予她的特殊待遇。為鼓舞下屬的女兵和樹立她們的自信心,拉斯科娃親自輔導她們的訓練並擔負起整個團隊的後勤保障工作。她自己也和部下一樣堅持不懈地學習和訓練。她是一個出色的演說家,她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使聽眾深受激勵和鼓舞,她在1942年5月率領588夜間轟炸機團到達距前線不遠的斯塔夫羅波爾的演說就是這樣的範例。
她對女兵們說:“……我相信你們大家在戰後都會成為英雄歸來:史詩和頌歌將伴隨著你們。蘇聯未來一代將把你們引以為驕傲!”
1942年9月10日,當拉斯科娃首次試飛航空團新配備的、難以駕馭的Pe-2雙引擎轟炸機時,飛機的一個引擎停車了。對於剛開始駕駛Pe-2的新手而言,用一個引擎緊急降落尤為困難。然而拉斯科娃遵循飛行手冊的規定,沉著冷靜地操作控制著飛機通過了嚴峻的考驗,十分順利地把自己從困難的境地中解脫出來。
上級臨時指派了一個男領航員基里爾·伊里奇·希爾上尉協助拉斯科娃工作,直到她的航空團獲得更多的飛行經驗。1942年十月,航空團接受了自己的團旗,這面軍旗以紅絲綢作底,金色絲線繡成的螺紋形邊緣鑲嵌在它的四周。1942年11月25日,團隊接到命令準備飛往前線。接下來的幾天裡氣候變得非常惡劣。12月1日拂曉,寒霜初降,天氣放晴。在轉移到一個燃料補給機場之後,猛烈的暴風雪積起巨大的雪堆,把飛機困在那裡動彈不得。拉斯科娃帶領部下把飛機從雪堆挖掘出來,往引擎里灌注熱水。12月10日,暴風雪終於漸漸平息下來。然而,能供給的熱水只夠第一中隊使用,拉斯科娃因此與第二中隊的人員一起留下來,她用鄉村學校一架破舊的鋼琴即興演奏流行歌曲,她與部下融為一體,使她們忘記了自己的上級領導身份。第二天,天氣進一步惡化,拉斯科娃為全體機組人員朗誦康斯坦丁·西蒙諾夫的詩。她樂觀地談到自己對前途充滿了信心,她的部下們都愉快、興奮地笑起來。
大約12月中旬,拉斯科娃意外地被召回莫斯科。在她月末歸來之前,由於戰況激烈,通知由娜傑日達·菲杜申科指揮的一中隊轉場飛行到史達林格勒,葉甫格妮婭·季莫菲耶娃指揮的二中隊直接飛往前線,屆時拉斯科娃隨同一中隊主力完成轉場飛行。12月27日,一中隊先遣隊完成了起飛準備,心情愉快、精力充沛的拉斯科娃一如既往與她們握手言別。12月28日雪收霧斂,一中隊餘部在娜迪婭·菲杜申科率領下起飛。那天,季莫菲耶娃的二中隊也在她們的前線機場與一中隊先遣隊會師。587俯衝轟炸機團被編入空軍第八軍270轟炸機航空師戰鬥序列。
與此同時,菲杜申科的人員和拉斯科娃都被困在了中途轉場機場。拉斯科娃在12月28日歸隊後,告別了一中隊先遣隊、菲杜申科的飛行員和地勤人員,把她的Pe-2座機留下,乘坐UT-2輕型飛機隨同一中隊的兩架Pe-2(分別由柳芭·古賓娜和加林娜·洛馬諾娃駕駛)離開了機場。1943年1月4日,天氣預報自相矛盾。拉斯科娃仍然決定起飛。不久之後,天氣再度惡化。在猛烈的暴風雪和濃密的大霧中,拉斯科娃的飛機墜毀,機組人員(拉斯科娃和3名男子:希爾上尉、炮手葉羅菲耶夫、機械師克里洛夫)全部遇難。洛馬諾娃和古賓娜以機腹接地成功迫降。古賓娜飛機上的領航員季娜依達·斯捷潘諾娃證實,在拉斯科娃座機殘骸里找到了全體機組人員的屍體。
在二中隊隊長葉甫格妮婭·季莫菲耶娃臨時代理指揮一個短暫時期之後,一名男飛行員瓦連京·馬爾可夫少校出任587飛行團指揮官。由於史達林格勒攻勢進展順利,270航空師轉移到哈薩克草原。在這裡,拉斯科娃的部下們於1月9日獲悉自己的指揮官遇難的訊息。每一個戰士,不論是男人或女人,都潸然淚下。他們請求以拉斯科娃的名字命名自己的團隊,並向上級申請近衛飛行團資格。
1943年5月4日,在頓河和北高加索前線,第一個請求被批准;1943年9月23日,587轟炸機團被授予近衛團稱號。此外,鑒於航空團二中隊在1943年6月4日戰役中所採用戰術的實用價值,蘇維埃空中力量總司令諾維可夫將軍要求全蘇轟炸航空兵遵循此模式作戰。
在獲悉拉斯科娃的死訊後,588夜間轟炸機團(後改名為塔曼第46夜間轟炸機近衛飛行團)領航員卡蒂婭·里亞波娃在寫給家人的信中說:“我永遠忘不了她的年輕、美麗、勇敢,她的面孔看上去疲憊而富於感情。”
作為著名領航行學家別良柯夫和斯皮林的學生,拉斯科娃有資格作為全蘇第一號女領航員名垂史冊。她性格剛毅而自信,為實現自己的理想,她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決心和韌性。由於她的活潑開朗、團結友愛、和藹可親、富於魅力,她能把嚴謹僵化的軍務活動變得更加柔和。她能夠發現部下的潛力,培育出每個人最好的品質。最關鍵的是她把大量的平民婦女轉化成了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女飛行員。另一方面,她是一個心地善良、感情豐富的母親和女兒,從她給家人的信和她所寫的自傳中可以清晰地顯現出來。在這些信件中,可以體會出她對飛機、同事和下屬溢於言表的熱情。她最後一封信寫於1942年12月23日。
她被追授衛國戰爭一級勳章。她的骨灰被安葬在克里姆林宮紅牆之下,在奧西賓柯的骨灰旁邊。莫斯科和喀山各有一條街道以她的名字命名,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還有莫斯科的一個廣場、一艘巨輪、一些學校和少先隊組織。在坦波夫(恩格斯城舊址,在這裡組建了女飛行團)“拉斯科娃”飛行員高等航空學校里有一尊不引人注目的拉斯科娃半身塑像,但這所學校在1997年停業。薩拉托夫第93“探險者”中學豎立起一座拉斯科娃的紀念碑,在1968年5月9日舉行了落成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