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吠墓

狂犬吠墓

《狂犬吠墓》是2000年由Sonic Factory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左小祖咒。

內容簡介

在這個荒涼的部隊大院裡,我讀過大衛·考瓦德寫的序言,他總結道:“薩德不是許多人在他身上看到的那個偉大的解放者,他只是一個可怕的、恐怖的景象的創造者,這一景象是希望、歷史、文明本身的死亡。”而我只能這樣總結:“左小祖咒不是現代主義戰場上無畏的鞭屍者,他只是一隻憂鬱的狂犬,在這個國家的藝術家為虛妄的光榮拋灑生命的時候,他是一切光榮、尊嚴和愛情的私生子。

簡單地說吧,我看到有人拿讚美薩德的口氣,再摻上先鋒詩人的精神高度和精英意識來評論左小祖咒,而後者又是個沒文化,只好吃啞巴虧。我覺得很過份。如果你需要救贖和新理性主義,那你自己畫幾幅畫來證明你的理論好了——藝術的獨立性從來都不是被商業剝奪的,它死於理論的奴役。

而這種奴役也存在於更廣大的領域,從解釋,到對非理性的盲目崇拜,從權威,到把反叛奉為新權威,從小說的規則,到反小說的必修課,從語言的模式,到突破模式的方案,從漢學家的胡說八道,到小說家的既得利益體系。甚至從說“小說怎能這樣寫!”的精神媽隸,到說“小說的新生!解構與後八九藝術的里程碑!”的加倍的精神奴隸,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捧著《狂犬吠墓》進行可恥的誤讀。在他們中,有來自BBC、《時代周刊》和中國後現代主義理論研究所的傻逼嗎?不,他們甚至不讀就開始了讚美。

因為享利·米勒在中國文藝界的暢銷,《狂犬吠墓》會被揪出來做一番比較文學研究,哪怕是再扯上《古拉格群島》也說不定,但對於另外那些不熟悉《北回歸線》也不記得苦難的人來說,這部小說最大的震撼可能莫過於祖大臨睡前想出的那首詩:一條短褲,一條短褲,一條短褲,一條短褲,一條短褲……一共三百多條。那是人類無數囈語中的一份,是世界上無數重複中的一次,是內心無數悲哀與無聊中的一點,在整部小說的胡說與八道中,那也只是一次催人暴笑的任性。這三百條短褲來自一個在毀滅中狂吠的傢伙,他不咬人,也還沒有脆弱到咬自己的程度。因為那自始至終美妙自由的病句,狂犬保持了他健康、堅強的思維——它有點混亂,但顯然是自然的。至於毀滅,我是說,在被虐待、放逐、囚禁和一再否定之後,毀滅掉的是諾言和腔調,左小祖咒不僅在小說中重現了人格奇蹟,也同樣擺脫了文學的枷鎖,從含混、斷續的敘述中引出一條自由的語言之路。當然,我更願意把這兩點看成是一回事。只有體驗到更多毀滅的人,才可能在文字和心智之間搭建如此一致、簡捷、本能的通道——只有這樣,才能在無恥的人世保護自我,讓它不要分裂。關於信仰、超人的姿態、精神神話還有奮不顧身的純潔,我們實在聽說得太多,但這些實在也不如三百條短褲管用,當人們只剩下一具卑賤的肉體,這些喝滿精水的短褲倒是能對想像力起一點點幫助。而且,這不是什麼幽默感,也不是佯狂的杜桑、查拉遺風,有《狂犬吠墓》中,滿紙都是這樣認真、執著、熱愛的思維方式,當一個人嚴肅起來,要表達對世界的肯定時,是不是總太像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

在我今晚的比較文學生涯中,唯一的崇高感的確是來自享利·米勒,我甚至認為一切狂歡、一切狂噴的想像力都是崇高的。在享利·米勒的醉眼望穿了白色屁股的時候,在保爾·策蘭的斧頭開花的時候,在艾倫·金斯堡的大腦被焚燒的時候,在我剛認識的偏執狂在樓道里裸奔的時候,在左小祖咒的朋友王凡在舞台上暈倒的時候,人類蠻不講理地解放了。左小祖咒因嚴肅而顯得反諷,同樣,他也會因解放而被看作壓抑。這是崇高的、振奮了有心人的人心的,不管他在哪一個段落固執地停下來婆婆媽媽,還是忘記了方向只顧著興奮地傾訴,《狂犬吠墓》都擁有完整的結構,或者說,擁有由思維的狂歡和敘述的迷途所構成的東西。左小祖咒為觀光客們提供了他真實的私人生活,僅僅因為表達方式,最終呈現在紙上的就成了一部影射的和幻想的小說——但是不,這小說依然是真實的,只不過作者擁有較為奔放的理解罷了。他解放了自己的方言國語、不尊重文法的市井口語,以及被稱作意識流的那一套語言,是的,這讓人自信、舒暢。他也解放了一個逃脫了學院派屠戮的青年的虛構能力——把現實原原本本地說一遍。我要說,《狂犬吠墓》讓我覺得崇高的,正是它恢復了生活原來的荒誕面目、恢復了歷史的憂鬱進程,也恢復了人的裸猿本性。作為作者,左小祖咒在沒頭腦的講故事過程中釀造了快感,他的天真和無知使他創造出粗野任性的文體;作為主人公,祖大在自述和發表見解的過程中保留了肉體的尊嚴——與藝術鑑賞家的觀點相反,這部小說絲毫沒有自我貶損和自毀自虐,以祖大面目出現的左小祖咒,是一個無視文化語境的、本能的藝術家,他不歌唱痛苦,他歌唱馬桶中的鑽戒,歌唱男妓的敬業,歌唱矽膠中的愛情。

看看他都寫了些什麼吧:純真的童年、忠誠的狗、愛情和友誼中的性、同情、三百多個嚴肅、“我們都是神的孩子/會走得像風一樣快”、理解和想像、美夢……你又會以為他寫了什麼呢?暴力?欺詐?女權主義?悲憤?噴血的龜頭?卡夫卡?糞便和死亡?是的,他也寫了這些。《狂犬吠墓》不是一部教人絕望的小說,左小詛咒寫了奇妙的幻覺,也寫了憤怒和嘲笑,但就是沒有寫到仇恨。關於這小說的主旨——小說有沒有主旨,這還是個問題——倒也不用我費盡心機,我只是被人格感動。你知道,自從中國人學會寫小說以來,人格這種東西就越來越少了,它已經成為娘娘腔的、姿態的和被反對的了。人們後來找到了王小波,但不知道他的自相矛盾;人們也找到了若澤·薩拉馬戈,但並不了解詩意來自卑賤的地方。現在人們有了左小祖咒,但我再次懷疑人們的敏感和耐心。關於這小說,我知道它是有主旨的,它將讓那些發現了悲劇的人們活得堅強些,在這繁榮的時代。

作者簡介

左小祖咒,音樂家、詩人、行為藝術家,現在又是小說家,有很多賣點。我知道這些還都是扯淡,因為,人們並不知道他的堅強。他的創作其實只是向小說的一次挑戰,最終證實在文學/文化的權力模式之下,還有局外人顛覆的可能。他是這廢墟中遊蕩的一句口頭禪,他是強力抒情劑,他是性幻想和哭泣的記錄者,他也是無論文化、命運和現實都不能碾碎的一粒砂子。文體?多么可笑的問題,《狂犬吠墓》只是一部本能的傑作,它會為實驗藝術、先鋒文學指出通往作者的根本道路。對,作者是不存在的,《狂犬吠墓》甚至可以被視為“零度寫作”,如果風格、個性、觀點是指一種腔調的話。後現代?對,我說的正是這個,如果後現代是自然的藝術,如果解構是一場鬥爭,如果混亂是美的本質,如果賤命是秩序之敵而口語是權力剋星,如果技巧和遊戲是執愛生活,如果解放來自瀆神、筆誤和粗魯,那么,左小祖咒就是一切光榮、尊嚴和愛情的私生子——他已經放棄了名分,但依然是親生的。

現象解釋

這是一種生理現象。但古人認為,狂犬吠墓是見鬼了。俗稱鳴笛。其實這是一種狗的生理現象。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不用認為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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