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出處
語見沈約《郊居賦》云:“惟至人之非己,固物我而兼忘。”其意源於《莊子》,《齊物論》云:“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這是一種物我不分,亦即物我兩忘的境界。在藝術創作中,當作者構思進人最微妙的階段,“凝思之極”,也會達到主體與客體完全融合一致的狀態。莊子描寫工匠倕塑造器物時“指與物化,而不以心稽”,呂梁丈夫能踏水自如,“與齊俱入,與汩偕出”,皆在其“靈台一而不稽”,能與物俱化,物我兩忘的緣故。
含義引申
擴大引申到藝術領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就能絲毫不露人工斧鑿的痕跡,形神俱備。莊子借技藝來打比喻,其目的在談道,然得道者的境界與藝術創作凝思入神時的微妙的精神狀態恰有某種程度的相合,故後世文藝家每以此境來論藝。如:
唐符載《觀張員外畫松石圖》云:“觀夫張公之藝非畫也,真道也。當其有事(作畫時),已知夫遺去機巧,意冥玄化,而物在靈府,不在耳目,故得於心,應於手,孤姿絕狀,觸毫而出,氣交沖漠,與神為徒。”
蘇軾《書晁補之所藏文與可畫竹》云:“與可畫竹時,見竹不見人。豈獨不見人,嗒然遺其身。”
他們描述畫家作畫時入神的狀態都是忘去自身的存在,身與物化,以致物我兩忘。明謝榛更以此論詩云:“思入杳冥,則無我無物,詩之造玄矣哉!”(《四溟詩話》)”無我無物”即藝術創作時主客觀泯然不可辨的超神入化的狀態,此時作者靈機妙發,文思泉湧,已不復意識到自己是在寫作,所言正是“物我兩忘”的藝術境界。
在有些地方,物我兩忘一詞被用於學習、修煉各種技藝上。比如,研習武藝,修行劍法。物我兩忘與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密切相連。人和劍渾然成為一體,也就已經到了劍術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