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之城

烏鴉之城

《烏鴉之城》從倫敦塔內的烏鴉講起,展現了幾個世紀以來,我們對烏鴉乃至整個自然界的態度所發生的巨大轉變,展示了烏鴉在盎格魯-撒克遜文化中的獨特魅力,由此勾連出了英國從中世紀到現當代的歷史。 作者通過生動有趣的歷史文化故事揭示了我們的思維與文化是如何被烏鴉影響並定義的。如今的英國,它不僅僅作為一個象徵性的存在,更成為了關乎國運的“神鳥”,同時在英國文化中也是一種對在困境中堅強存活的精神的比喻。人類在保護它的過程中也保護了自己的文化與傳統。

作者簡介

博里亞·薩克斯(Boria Sax)

美國紐約默西學院 (Mercy College)文學哲學講師、作家、詩人、翻譯家。精通思想文化史。著有《神話與文學中的動物百科》、《神奇的動物園》、《烏鴉》等書。

博里亞·薩克斯是全球文化史研究專家,他的上一本著作《烏鴉》已被譯 成8種文字。他同時也是“傳說與故事中的自然”(Nature in Legend and Story)組織的創辦人。

目錄

前 言
序 失落的阿卡迪亞
第一部分 尋找倫敦塔渡鴉
01 尋找塔渡鴉
02 布蘭和他的後繼者們
03 杜瑞文的伯爵
04 渡鴉之城
05 絞刑架的四周
06 寵物渡鴉
07 幸運渡鴉—傑基
08 麥克唐納的被害
09 梅布爾和葛利普
10 新的鳥群
11 進入21 世紀
第二部分 倫敦塔渡鴉的啟示
12 夏目漱石
13 歷史的駭人秘密
14 創發的傳統、偽民俗、民俗以及現代神話?
15 成為渡鴉
16 渡鴉與皇權
後 記:大不列顛會衰落嗎?
附 錄:1955 年的塔渡鴉

序言

前言

這些自豪的人們口中一直流傳著關於渡鴉的各種傳奇故事。

在這本有趣的書中,博里亞·薩克斯(Boria Sax)仔細探究了一系列對英國文化具有非凡影響力的渡鴉傳說,與此同時,也得出了不少引人注目的結論。他的敘述,如同偵探小說一般,抽絲剝繭,向我們揭示了神話的創立是一個不斷演化的過程,不只屬於遙遠的過去。薩克斯極具說服力地證明了“如果渡鴉離開倫敦塔,大英帝國便將覆滅”這則預言起源於近代,而並非源自祖先的古老傳說。他的研究還證明了這則預言很有可能是從13 世紀的英國傳奇“蒙福的布蘭”發展而來,至少受其影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倫敦居民面臨敵軍噩夢般的新武器威脅,他們祈盼渡鴉—“布蘭” 繁衍的精神後代,能夠保佑他們免遭戰爭的挫敗。

與他的另一本著作《烏鴉》(Crow)一樣,在這本書中,博里亞·薩克斯有力地揭示了我們的思維與文化是如何被渡鴉這一物種影響並定義的。在今天的許多人看來,從倫敦的街巷到北半球的凍原地帶,渡鴉的傳奇提醒了人類:與我們共享大自然的各類物種不應該只是統計學中的權值疊加、規模比例或地圖上的分布範圍。博里亞·薩克斯不僅對歷史脈絡進行了梳理,同時,他還回顧了渡鴉在大不列顛歷史中的符號式再現,為我們揭示了它們身上被賦予並且經久不衰的,關於“倖存者”的隱喻含義。保護渡鴉,也是對我們子孫後代的維繫。
——托尼·安吉爾(與約翰·馬茲盧夫合著《相伴烏鴉與渡鴉》)

後記

我沒有預想過自己或者任何其他人僅僅通過揭露歷史真相,就能除去“倫敦塔渡鴉”這則故事的神話魅力。即便究根結底,民間信仰通常也不會立即消失不見,它們反而會不斷演變,往往會吸收更多新的信息,甚至乾脆保持原狀。。本文撰寫之時,我已經就“渡鴉”這個主題發表過數篇學術文章,但是迄今為止,它們依然沒有對公眾產生太大的影響。

神話和傳說有其自身的邏輯和傳播力,無論好壞,它們都遠遠超出了專業學者的可控範圍。不管怎樣,這部作品若能促使英國國民以及其他人更加仔細地考量與“塔渡鴉”相關的傳統,我就心滿意足了。渡鴉發出的警示如同“二戰”時期倫敦上空落下的炸彈,為今日我們所身處的險境,從核戰爭到環境污染,提供了某種警示和隱喻。
然而正是因為渡鴉在英國備受關注,如今也危及它們在倫敦塔的生存現狀。自1981年以來,渡鴉再一次在英國全境內得到了保護,現在它們有迅速繁衍的趨勢。2l世紀初,渡鴉飛回了愛丁堡,在那裡它們被視為好運的前兆,大受歡迎,或許它們很快就會享受同倫敦塔渡鴉一樣的待遇。

為了防止疾病的蔓延,20世紀90年代頒布的衛生法令限制了英國人對綿羊屍體的加工利用,因此綿羊和羔羊的腐屍被棄在了山坡上,成為渡鴉們的主要食物來源。結果之一就是,什羅普郡(Shropshire,英格蘭西部城市)的渡鴉數量在20世紀的最後一個10年裡從50對暴漲到了175對,更是在之後的2003年增長到了250對。什羅普郡與倫敦的距離只有大約240公里,這對人類和渡鴉來說都不算是很遠的距離。

最後一次確鑿無疑的野渡鴉在倫敦出沒的目擊報告還要追溯到19世紀中葉,如今這一野生物種已經再一次逼近倫敦的城垣。這些野渡鴉遲早有一天會聽到倫敦塔內同胞們的呼喚,召喚著它們向著塔的方向飛去。然後會發生什麼呢?

……

使渡鴉重新獲得至少是一部分的野外生存權利並不容易,這需要得到動物學專家、建築師、民眾和倫敦塔官方的緊密配合。許多實際的、倫理上的問題會不斷出現,這將挑戰所有參與人員的想像力、同情心和決心。或許正因如此,這項任務的實施會幫助渡鴉與英國民眾之間建立一種更親密的聯繫,這種聯繫是前所未有的。如果渡鴉飛離倫敦塔,它們的神話或許還會與西伯利亞以及北美洲原住民所信仰的傳統渡鴉崇拜相互融合。

英國民眾樂意看到渡鴉能夠翱翔天際,正如以往喜歡在倫敦塔馴養它們一樣,但是渡鴉與人類之間的關係必須發生改變。這一過程和看著孩子獨立並脫離家庭時家長們所做的心態調整是相通的,家長仍然可以分享孩子們的成長經歷、為他們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但是在這之前,必須學會相互尊重,保持距離,給予自由。 
野渡鴉可能會在倫敦塔繁衍生息,這些新生的渡鴉不需要被送往偏遠的蘇格蘭或威爾斯地區。當渡鴉們在空中縱情翻滾盤旋時,人們可以觀察到它們的飛行軌跡,這不僅可以帶給我們一種令人振奮的認同感,特別是對英國人來說,更會給予一種自豪感。當然有些時候,一些新的渡鴉會因環境的改變而無法存活,英國的民眾會為之哀悼,但是他們還是會欣喜地看到新的鳥群的成長,還會期盼在開春的時候看到雛鴉的誕生。總的來說,渡鴉可能不會和現在一般長壽,但是它們會完成自己的生命周期,繁衍生息。

文摘


失落的阿卡迪亞

捷克作家卡夫卡(Franz Kafka)曾寫道:“我的身上始終背著鐵柵欄”、“烏鴉們宣稱/ 僅僅一隻烏鴉/ 就足以摧毀天空/ 但對天空來說/ 它什麼也無法證明/ 因為天空意味著/ 烏鴉的無能為力”。在捷克語裡,“卡夫卡”就是“寒鴉”的意思,命運似乎從一開始就為這位作家鍍上了一層陰鬱、敏感、奇詭而又悲亢的氣質。烏鴉就像是一位身處現代社會的悲劇式英雄、孤獨的鬥士,它的困境也是所有現代人的困境。

老揚·勃魯蓋爾(Jan Brueghel the Elder)曾在他的作品裡描繪在森林、河谷中,各種野生動物成雙成對,在布滿了鮮花綠草的“人間天堂” (Earthly Paradise)里共棲的景象,而被逐出伊甸園的亞當和夏娃則出現在畫面中最不顯眼的位置,整幅畫作如同豐饒的“阿卡迪亞”(Arcadia)一般, 像是一座塵世之中、天堂以外的伊甸園。然而烏鴉這個意象卻從未出現在這幅盛景之中,人們對它們的描繪大多是具有悲劇意味的,故國焦土之上的墓碑、殘垣、黃昏,野草亂枝,荊棘叢生,好比是存在之孤寂的象徵,一位與現實苦爭苦鬥、離群索居的零餘人。
烏鴉的意象在古今中外的文學藝術詩歌中頻繁出現,“枯藤老樹昏鴉”、“輕煙老樹寒鴉”、“晚日寒鴉一片愁”、“枯木寒鴉幾夕陽”。明末畫家朱耷在《枯木寒鴉圖》中所描繪的4 只寒鴉,還是一幅“白眼向人”的狐疑孤傲神色,“獨鳥怪人看”,這裡的“獨”,也說明了烏鴉與春燕、鴛鴦等禽獸魚鳥的區別,它們好似天生就帶有一種疏離感、一種對理想界的懷疑態度、一種獨立的主體意識、隱約的焦慮感以及破敗之後的悵惘之感。我們同樣也可以在德國浪漫主義畫家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作品中看到類似的景象,廣袤大自然、殘垣峭壁最終成為了祭奠的對象;梵谷(Vincent van Gogh)自殺前的最後一幅畫作《群鴉飛過麥田》里描繪的也是這樣一幅炙熱又悲憫的場景,這種感情是沉降式的,是一種俯瞰的狀態,點綴於其中的幾隻烏鴉從低空碾壓過來,你似乎可以聽到天地之間一聲沉重的召喚,這也使作品具有了一種非凡的精神能量、一種死亡與復生之間的戲劇衝力、一種深情與熱望。

烏鴉以及籠中之鳥的意象與夜鶯、玫瑰是截然不同的,它好比生活中苦澀而又不可迴避的那一部分,“千條鐵欄後便沒有宇宙……仿佛力之舞圍繞著一個中心”,現實的囚籠、痛苦的溝壑也激勵著人類,以一種更大膽、無畏的方式來接納現實的洗禮。前蘇聯作家布爾加科夫(Mikhal Bulgakov)的《大師與瑪格麗特》中就描寫了女主人公瑪格麗特裸身飛行的一段,在月光下帶著狂熱與憤怒自由得馭風飛翔,像一隻展翅於驚濤駭浪之上的烏鴉。
本書名為《烏鴉之城:倫敦,倫敦塔與烏鴉的故事》,其直譯應為“ 渡鴉之城”,渡鴉(Raven)是體型最大的鴉科類動物之一,通體烏黑,鳴聲低沉,能仿人言,常見於古代神話、民間故事以及各類文學作品中。本書作者博里亞·薩克斯長期關注人類歷史與自然、動物之間的微妙關係,雖然文中的少許觀點我不能苟同,這仍是一本有趣又通俗易讀的微觀歷史讀物。
翁家若
2016 年春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