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文公十八年》(公元前609年)記載:“夏,五月公(齊懿公,名商人,桓公之子,被殺於竹林中)游於申池”。晉,杜預註:“齊南城(宮城)西門名申門,齊城無池,唯此門左右有池,疑此則是”。《左傳·襄公十八年》(公元前555年)記載:“趙武、韓起(趙國將領),率諸侯之師,焚申池之竹木”。杜預註:“申池,齊南城西門,文公十八年,殺(齊)懿公,納諸竹中,其地多竹木。”《左傳·昭公十二年》(公元前530年)記載:晉昭公與齊景公在宴席上投壺,齊景公說:“有酒如澠”,形容其酒之多。《淮南子》載:善於烹飪的齊桓公寵臣易牙,能嘗辨出淄水與澠水的味道。《史記·魯仲連列傳》記載:魯仲連謂“田單黃金橫帶,騁於淄澠之間”。《史記·索隱》引《齊地記》云:“齊城西門側,系水左右有講室,趾(址)往往存焉。”《水經注》記述:系水傍城北流,徑陽門西,水次有故封處,所謂齊之稷下也”;又記:“系水又北徑臨淄城西門北,而西流徑梧台之宮┅┅”就以上文獻記載證明,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系水一帶已是負有盛名的風景區、文化區,是王公貴族宴樂遊憩之所,也是以“百家爭鳴”聞於世的稷下學宮的所在地。至明代修築臨淄縣城時,在北門上鑲嵌了“澠池衿帶”的門楣石刻,就是有鑒於此。
當時的申池,茂林修竹,曲徑迴廊,在陽光照耀下,清流微波,浮光泛金,環境十分幽靜優美。明代詩人於夢菊《澠源詩》的描述就是澠水源頭申池的真實寫照:“雨後松泥屐齒粘,澠源乍覺水清添。橋南一帶垂楊柳,恰趁風前掛酒帘。”
澠水沿城順流北去,有小石橋,《臨淄縣誌》記稱“普濟橋”。過橋後有一故城排水道口,從桓公台東轉北注入澠水。至此,河面漸寬,綠波粼粼,潺潺而下,水清見底,游魚可數。蜿蜒經長鬍同村東,過督府巷,至東西石橋村。據清康熙十一年《臨淄縣誌》記載:劉家石橋在城西北八里,俗稱石橋子。原來劉氏明代立村,村以橋得名。石橋村水域寬丈余,河內魚蝦成群結隊,清晰可見。河水兩岸土質肥沃,盛產荸薺、蓮藕等水生植物和水稻等農作物,沿河農家春日引水洇地,銀光閃閃,夏日荷花盈塘,稻穀飄香,處處呈現出一派魚米之鄉的江南景象。
經石橋村,澠水流入邵家圈村。經考古發現,這裡有深厚的文化積澱,出土過大量戰國時期建築遺址和齊瓦當等珍貴文物。1946年在河中曾挖得石碑一方,上勒刻有“稷下”二字,字型正楷雙鉤陰刻,與明萬曆年間鐫刻的“齊相晏平仲之墓”碑風格相似。另在村後發掘清理出故城排水道口一處。排水道分三層,以巨石壘砌,內可以排水,對外可以禦敵,具有寶貴的科學價值和軍事價值,備受專家學者和中外遊客的讚賞。據稱,過去當地人稱排水道口以南30米處為“三扇門口”,實為故城北東西街的西首。《劉向別錄》說:“齊有稷門,齊之西門也。外有學堂,即齊宣王立學所也,故稱之為“稷下之學”。《左傳.昭公十年》(公元前532年)載:“陳桓子,五月庚辰戰於稷。”杜預註:“稷,祀后稷處,稷,地名,六國時,齊有稷下館”,此所謂“稷下館”,就是當時的文化活動中心——“稷下學宮”。
在王青村前分流後的系水經柴家至溫家岸村西,與南面來的康浪河相交,歷史上有名的“寧戚飯牛處”即在此地。
一個源頭的兩條水系,在帶給兩岸成千上萬勞動人民豐衣足食的同時,也創造和繁衍了豐富的文化,同時也永遠載入了齊國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