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介紹
河川敷 isle Park
詩人,翻譯,音樂人
2006年-2011年旅居紐西蘭,現已回到中國定居
河川敷十大“秘密”
1.作品充滿獨特性,詩歌,音樂,電台等多領域跨界
2.該人網站橄欖樹文學 2006-2008年消失兩年。無人可以訪問。之後有的時候可以看有的時候不可以看,變幻莫測。
3.文字主題多變。貴族與平民交織。 價值觀非常詭異。
4.公開聲明拒絕打擾。不可以轉載該人任何發表過的作品。曾說明不為錢寫作,一紅就封筆。
5.參加紐西蘭Montana詩歌節古巴街頭朗誦詩歌,表示用詩歌對抗種族歧視。唯一一個用文學為武器的中國作家。依舊古典主義路線,回歸文學本質。
6.學習古典作曲,兩次榮獲紐西蘭Douglas Lilburn獎學金。
7.2006 年出版以流浪為概念的詩歌散文集《大象》全世界10本,讓書本流浪,下落不明。
8.作品只寫給孤單的孩子,幸福的人類與該作者無關。 河川敷說過,我不是作家,我是一個作者。
10.河川敷說過: 我在寫作中是沒有我自己的,無法控制。
履歷
河川敷 2004年一出道便成為海外華人文學網站橄欖樹文學知名的作家之一, 他的文學作品雖然游離於主流文學之外,卻在海外華人中有知名度,主要用夢幻和前衛的筆觸描寫青春,種族,漂泊,藝術等等主題, 他的文風時而詭異熱烈時而清淡坦誠,具備後現代的特質。他本人性格低調並對自己隱私極為保護,至今都沒有公開自己的基本信息。
早期風格 2004 – 2008
河川敷早期的文學作品有法國小眾電影ARTHOUSE的即視感,迷離的人物定位,複雜的情感關係,藝術和現實的交錯碰撞。代表作品 《寵兒》,《曇花》。代表文集《大象》。曾被海外評論家評論為“最無法評論的文學作品。”
中期風格 2008-2012
河川敷在中國刊登的第一篇作品為 《河川敷字典/ 我的生詞薄》收錄於2008年獨立文學刊物 《鯉/孤獨》中,文字簡單短小,類似微博體的寫作,那個時候中國並沒有微博這個媒介,也印證了河川敷創作文字的前衛性和超前性。
期間河川敷並沒有大量文學作品出現,由於橄欖樹文學網站的關閉,河川敷的作品零散的出現在《詩天空》《今天》《Landfall》等海外文學刊物上。
期間他開始翻譯紐西蘭本土詩人的英文詩歌,比如Janet Frame, JK Baxtor , Christina Conrad 。
目前風格 2013 –
河川敷於2013年推出翻譯作品《餓水仙》小說《嘆息》他的風格與早期相比具備了藝術的疏離感,更加內斂和安然。《嘆息》描寫了從紐西蘭回到中國後的內心變動,而《餓水仙》則翻譯了紐西蘭著名詩人關於愛情命運為核心的第一部詩歌著作。
回國之後河川敷經常出席時尚派對,藝術展開幕等等活動,比如芭莎藝術和上海時裝周的活動都可以看到他的影像,最著名的一次遍是被法國時尚傳媒抓拍到他跳舞的畫面。
2006年12月 流浪散文詩歌集《大象》2008年6月 作品《河川敷字典》收錄於《鯉.孤獨》2008年12月 詩歌電台節目《He Kaihua Ki Uta/小鳥散滿大地之樹》2009年5月,音樂專輯《TANIWHA/漂流心神》收集了七種不同善惡欲望的純音樂專輯。2010年10月, 單曲《Karakia/婆娑吟嘆》 2011年6月,單曲《Ahoroa/月出月落》 2012年10月,單曲《Kahurangi/唱入深藍》 2013年2月 翻譯紐西蘭詩人Christina Conrad作品《餓水仙》 作品摘錄:《大象》(原名:形愛無雜) 河川敷的逆反而行,以下克上的第一本詩歌集,2006年12月誕生。詩歌集以流浪為概念,又配合了PUNK文化中的DIY基礎概念。10本詩歌流放在世界各地,最遠的一本去了冰島。如果有緣你會在某個隱秘的角落找到它。2006年網路小說走紅的同時, 一個叫河川敷的神秘作者突然推出了一本僅僅發行了10本的詩歌作品《大象》(原名:形愛無雜)在文壇掀起了喧然大波,被讀者認為是新生代的夏宇。這本作品是 獨立出版的開山鼻祖 在此之前中國大陸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獨立出版。會唱歌的詩歌集《喜喜》 又名: Double Happniess發行時間: 2008-11版本特性: 有聲詩歌專輯出版公司: BOOKHABIT CO. NZ簡介 · · · · · ·《喜喜》是詩人河川敷第二本詩歌集。用有聲的詩歌,錄製下來的詩歌誦讀,靈感來自紐西蘭本土毛利族人口頭流傳歷史的傳統。他們在百年前沒有記錄自己文化的方式,所有的習俗都是用口頭流傳。河於2007年去青海藏區參加第九世喬美仁波切的坐床大典時候,接觸到了藏族的《格薩爾王傳》,它是世界上迄今發現的史詩中演唱篇幅最長的,它既是族群文化多樣性的熔爐,又是多民族民間文化可持續發展的見證。這一為多民族共享的口頭史詩是草原遊牧文化的結晶,代表著古代藏族、蒙古族民間文化與口頭敘事藝術的最高成就。無數游吟歌手世代承襲著有關它的吟唱和表演。於是《喜喜》從中啟發並誕生。
音樂專輯
是河川敷第一張音樂唱片,200張,收集了七種不同善惡欲望的純音樂專輯。專輯於2009年4月21日-5月2日新 西蘭首都蝙蝠劇場(BATS Theater)舉辦的秘密小型詩歌展覽《中國燈籠:迷爍之詩(Chinese Lantern:Lumious Poetry exhibtion)》閉幕時發行。此專輯總發行量200張,作為詩歌表演後的紀念品。專輯中所有參與合作的藝術家均為街頭藝人和流浪者。
《Karakia》 2010年河川敷用毛利語創作並演唱的EP,
被認為是上一張音樂專集《TANIWHA》誕生的小小嬰兒.
專集的封面詩人佩帶了紐西蘭毛利族人傳統的鯨魚骨雕的Hei Tiki.
Karakia 毛利語為祈禱之意,反覆讚頌的是"Ka Nui Te Mamae Ka Nui Hoki Taku Aroha"
(痛苦是美好的,愛更加的美好)
寓意了所有藝術創作的過程本身是痛苦的,也是關乎愛和生命的.
Montana 詩歌節演出詩歌
Savour the flavours of a sample of
New Zealand’s best contemporary poetry
2008 年 7月18日
Cuba Street, Wellington New Zealand
It is my turn to pray
I am wearing a piece of black skin burned by the sun
Nourished from lakes
But you sleep like a piece of cloud in my eyes
When fingers touched fingers we unite
We unite to use old old old songs
Old old old devil tired to temper us
We eventually free. Amen.
Wait until all the flowers gone
Now, you felt to write and write
As if your soul is a black stone wall,
As if your life can now live without coffee and cigarettes,
Or, another 10 cents soap and love.
Love is mean, you told me, and then I told myself,
I still can remember that,
You touched my ribs with shyness on your face,
Like a Jewish boy, a Greek cellist.
And you, only you know that I am NOT a poet,
not a religious fag, but me,
who with a half cold and half warm
open arms, to welcome and to leave without reasons at anytime.
Possibly, one day I will slow myself down and be a mushroom under your roof,
A cloudy windy day, hot pool or jazz.
Then we both grow older, abundantly, shamelessly to learn how to forget and forgive.
Who am I , now,
a little child play with a tiny little paper boat
made by a ticket, and ask you,
Please draw a watch on my left arm,
and to wear 4 rubberbands on the right.
after that I will write as if my soul is a black stone wall,
Write on a blue print book,
with a silver tiger chain on my neck.
When neverend ends
In my poetry there will be a river,
In my poetry there will be snow like vagabonds' seeds
In my poetry Maori girls sleep with the sun and wake up
from the hot lavender bush.
along the river, seek as explaining
You will find me on the edge of coldness
put a green stone in my mouth.
You will find me in a deep forest
with a pale horse, a puriri.
I then will use your tears and moonlight
to wash
my hair
copyright: isle Park 河川敷2008
是時候輪到我來祈禱了
日光曬過黝黑的皮膚
正享著湖水的潤澤
而你卻在安睡
像一抹飄入我眼中的雲
當我們心手相連
唱起古老的歌謠
舊時的魔鬼試煉著我們
而我們終獲自由,阿門
等到花都凋盡
此刻,你感覺到書寫
仿佛你的靈魂是一面黑色石牆
仿佛你的生活可以不因咖啡和香菸而存在
又或者,另外一塊十美分的香皂,和愛情
愛是意義,你告訴我,我告訴我自己
我仍舊能記得
你觸碰我的肋骨,有著羞澀的臉孔
像個猶太男孩,或一把希臘提琴。
是你,只有你才會了解
我並非詩人,亦非虔誠的苦役
就只是我自己而已
帶著我冷暖參半的衷心的臂膀
去歡逢去離別,無需緣由不論時間
也許某天,我會讓自己沉靜下來
長在你的屋檐下,做株蘑菇
那每一個陰鬱的多風的日子
那灼熱的水潭或熾烈的爵士
後來的我們漸漸老去
不畏羞恥,滿心豐盈地去學著
學著如何遺忘,如何寬恕
可現在,我是誰
像個小孩子把玩著
一隻用戲票折出的小紙船
然後央求你
請在我的左胳膊畫只手錶
在右邊的帶上四隻橡皮筋好嗎?
自那以後,我提筆寫作
仿佛我的靈魂是一面黑色石牆
我的筆寫在湛藍的印刷書上
脖頸間環戴著銀制的虎項圈
當永不終止結束
我的詩句里翻騰出一隻河流
我的詩句里閃爍著漂泊的種子
我的詩句里有毛利女孩的沉睡與甦醒,在日光之下
在熾熱的淡紫色灌木里
沿著河流,以尋求作為解釋
你會找到我,在寒冷的罅隙
將一塊綠色石頭放入我的口中
你會在深深森林裡找到我
與一匹蒼白的馬,一隻飛蛾
於是我用你的眼淚和月光,
潔淨我的發 。
翻譯:emanon7 2008
代表作:
河川敷的代表作,極簡主義在文學中的完美運用
《鯉/ 孤獨》中《我的生詞簿》摘選
美德:
讓愛你的人忘了你,並甘心情願 就是美德。
拒絕:
有一段時間我決絕音樂,再美好的作品也有媚俗和炫耀的成份,
不如聽早晨第一列火車在田野呼嘯而過。
有時候拒絕是因為厭倦。
有時候拒絕只是怕承擔,僅此而已。
交待:
於是不愛也是 好的,
不愛也是一個生物對另一個生物的交代。
傷口:
點綴身體的鑽石。最直接而高貴的首飾。
有些傷口是羞恥,有些傷口只不過是用來炫耀堅強的罷了。
施捨:
當一個生物對另一個生物心生失望的時候還能夠保持慈悲
就叫做施捨。
冷暖自知:
長大的一種表現形式,往往無助的成分大於自戀。
坦蕩:
再浸入 暗流的時候, 你幻想起岸邊的礁石,
於是你決定學會存活, 而不是自溺。
滿足:
你說這樣的光讓你冷, 家裡全都是白熾燈,並不節能
但你是用它們, 因為這樣的光致熱,婉轉。
如同他(她)的滾燙的背部,
讓你滿足。
憂傷:
當哀傷溶入身體,改變的只是對人處事的態度,
事和人都無可改變。
改變的是對於世間 完全漠視的態度,
這樣深不可測的憂傷。
老了:
往往嘴上不說愛的人,最容易死在愛的手裡。
我老了,心裡藏不住事情,說出來也就罷了,忘了。
殘酷:
我們曾經相愛。
他怕我孤獨終老,只和我說信仰的事,
好讓我有一個虛空的依靠。
我怕他孤獨終老,讓他結婚生子,
好讓他手上豐富有餘。
誰比誰殘酷?
媽媽:
有一天我終於走累了,
會回到媽媽的懷抱,
她會摸著我的頭髮說,
傻孩子,那些愛和疼痛都是假的。
與己無關:
已經習慣不去討好,把良善和仁慈隱藏起來,
並不從任何的行動和言語中試圖得到虛假而淺薄的認同。
是的。不去傷害,亦不討好。
爭寵,失寵已經與己無關。
流傳:
愛是怎樣流傳的,
我的作品也將會這樣被流傳著。
忘乎所以:
依偎和命運相比較是無足輕重的,
在分離和挫折上,你究竟是從未曾懼怕過。
落空:
在希望落空之前,你突然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
消失:
有人消失在視線里,
有人消失在靈魂里,
有人消失在聲響里,
我只會消失在自己旁邊,
把苦痛當作一種獲取。
死角:
我依舊只是你的一個死角,存放著無關緊要的感情。
酷:
就是不再對彼此的生活產生任何幻想。
愛情:
它與得失無關,與青春蒼老無關,
與榮登淘汰無關,與他她無關,
亦非遊戲,宿命,選擇,征戰,試誘,孤獨到底,不可或缺......
它不過是一種心之所向。
繼續:
真的愛永遠只會在沉默中發生,
在沉默中繼續。
卻沒有所謂的永不分離。
神秘詩人河川敷2012年被法國時尚頻道FashionTV暴光後, 2013年8月突然接受中國獨立文學雜誌的採訪,並且暢談了自己翻譯的新作品《餓水仙》。
採訪河川敷——你凝視過我,但你需要繼續趕路
網路對於他的註解是:河川敷isle Park,男,詩人,翻譯,青年作家,既投身網路文學又出音樂專輯,身份多重,行事神秘。在我看來,河川敷是一個為人低調,有隔空的私人生活,並且熱愛與專注文學的人。他神秘,同時又具有開放性。讀者可以通過他的詩歌,小說,翻譯作品,試圖靠近他,認識他,也認識自己。
採訪緣於他的中篇小說《入夜/初問/未曾》,這篇小說在《矢量年華·長歌行》中以精簡版《嘆息》刊載。由於字數局限,小說經過多次靜讀,斟酌,修改,打磨,到最終完成,是我與他一次短暫又密切的靜默長談。對於這樣的作者,我的內心是歡喜雀躍的,存在跳躍的不確定性,忽遠忽近。但會不自覺地保持特定距離,除去工作,作為讀者的我,會更多去觀照自己的內心,不僭越,不叨擾。
讀者於他,更像是一種追隨,並且在這種追隨與相互陪伴中獨自趕路。他曾說,他的文字只寫給孤獨的孩子,與幸福的人類無關。我們不能去長久凝視他,只能靜默留置心中,然後孤獨前行,逐漸豐富與完成自己。
用這些似音符一般流動跳躍的文字,我很慶幸,能與他有這樣一次靜默交談。並分享給你。
以下:X=夏之桐 H=河川敷
“文字最初的理念只是寫給小部分自修的人閱讀。”
X:《入夜/初問/未曾》的精簡版《嘆息》刊於《矢量年華·長歌行》中。你說這篇小說,記錄了自己內心的變革。能詳細說一下嗎?
H:《嘆息》是《入夜/初問/未曾》的精簡版本,也是由夏之桐編輯來完成剪輯的,記得你問過我,這樣可以嗎?內心是很喜歡的。精簡後的它更加自閉且無所企圖,蛻變成一種純簡的狀態來探討愛與被愛,融合和分離。
原稿《入夜/初問/未曾》代表了三種流動的狀態:夜幕臨近,難以啟齒,無法抵達。原稿的內容更為豐富,其中有對於自閉症孩童的描寫,灰藍色眼珠獨自旅行的法國男孩的渴慕等情節。
這篇作品與以往的有所不同,它具備真實性,所寫的是確切發生在作者身上的事件。它更類似於“報告文學”的架構,已經被主流文學所淡忘的文學體裁。
如果現在某個作者說自己還在寫報告文學,寫真實的人真實的情感,也許會是倒退的象徵。人們願意凝望河流上游所帶來的潮水,往往不願意凝視河流下遊河水的去向。
而這篇作品恰恰是內心對於河流下游的凝望。
X:《嘆息》一在《矢量年華·長歌行》刊出,便受到讀者的喜愛,有讀者甚至聯繫到雜誌,問及你的一些近況云云。自己想對讀者說些什麼?
H:無論讀者用何種心態去閱讀作品,去評價作者,其本質是在花樹下觀賞注定散場的短暫花事。會帶來美,帶來破碎和留戀,帶來不捨和惋惜。
記得很久之前我對於讀者的態度是“你凝視過我,但是你需要繼續趕路”,現在依然如此。
X:你說你作品只寫給孤獨的孩子,與幸福的人類無關。為什麼?你的寫作理念是什麼?
H:這裡所用的詞語“孩子”,是意象,代表了成長的疼痛和內在逐漸被忽略的柔軟,而 “孤獨”這個詞語代表了“自修”這些疼痛和柔軟是需要獨自面對,獨自消解的。“幸福的人類”則是所有大框架內被誤導的絕大部分人,主流文化會教育他們什麼是圓滿,什麼是幸福,並且把他們培養成這種概念的消費者。
進而,我的文字最初的理念只是寫給小部分自修的人閱讀的。他們不會向外尋求幫助,他們更關乎自己的內心細微變遷,內心那開滿水仙的山脈。
一個關注自己掌紋走向的人,用影印機記錄下自己年復一年的掌紋的變化。
拍攝一棵花樹每年開花的不同形態,等等等等。
我的作品,是寫給這類人閱讀的。
X:關於《大象》,據說全世界只流浪了10本。個人覺得,這種形式使作者與讀者之間產生一種既私密又美好的共鳴。為什麼會採用這種形式?
H:流浪的《大象》更類似於行為藝術,然而它的載體是一個人所創造的思維產物。 它和轉瞬即逝的愛戀一樣抽象。可以保留的是彼此的簡訊,彼此的禮物,卻無法留下當時當下空氣中微微的顫抖。《大象》把這個理念擴大化了,瞬間消失,瞬間完成。求不得,愛別離。消失無蹤。
它具備“禪”的意味。它是我的第一本書,也是我再無法超越的概念。
“寫作和生活的關係,是花朵和土壤的關係。”
X:如何看待寫作與生活之間的關係,或者說,精神需求和物質需求的關係?
H:寫作是眷戀寫作不再是寫作的這一刻。它帶來的完成感和流逝感如此迷人。
生活比寫作瑣碎且連貫,寫作可以篩選,切割,糅合,審視。而生活需要你去靜默觀察它,觀察它的發生周遭與內心的細微摩擦。
寫作和生活的關係,是花朵和土壤的關係。
精神需求和物質需求並非對立的,也不融合,相反有些孤立,兩者都需要通過不同的渠道被豐富。
X:你為人很低調,甚至不肯透露“河川敷”這個名字的來歷,對待自己的作品亦如此。與自己的性格有關嗎?不想讓讀者了解現實生活中更多面的你嗎?
H:單純的寫作就夠了。書寫者所遵循的是來自“上面”的指引,而這種指引通過作者為載體而發生。低調是很平常的事情,一種屬性,和曇花開放在夜晚,蓮花開放在水中是同樣的道理。
X:得知你的動向是,回國後今年將推出兩部作品:《餓水仙》與《枕邊燃花》。《餓水仙》是你翻譯詩人克里斯蒂娜·康納德的作品,我看到已在豆瓣閱讀上線。《枕邊燃花》亦是一個很美麗的書名,會在何時、以何種形式推出?可以介紹一下這兩部作品嗎?
H:《餓水仙》是紐西蘭詩人克里斯蒂娜·康納德( Christina Conrad )的第一部文學作品。它的英文名《This Fig Tree has Thorns》 ,出版於1974年。這本詩集對我的影響很深,閱讀它的時候會被簡單重複的語句所感動,看到那些字元背後所呈現的畫面,那些欲言又止的情感。我要翻譯它。是的。我要。
“在樹下站得太久,新開的金桂突然落滿了發間,只因為貪戀廝守,於是墜落也無可預測。這個世間依舊人來人往,彼此粗糙草率,無疾而終。若無法完好如初,便須要加倍恩慈。”是來自 《枕邊燃花》的句子,它是孤處的傾訴。
這部作品何時以何種方式推出對我來說都是一個謎,也是它最為迷人之處。等待某種未發生的感覺很美妙,此時此刻,未發生,也許才是它最美的狀態。
X:將來會成為暢銷書作家嗎?
H:現在的我對於自己的文學作品並沒有太大的期望,一旦完成它們會形成自己的流轉軌跡。
與此同時卻會希望我的翻譯作品可以銷售得很好。想通過自己微薄的力量讓它們得以流傳下去。
所挑選的翻譯作品是稀少珍貴的。它們在之前的大時代中被埋沒,被忽略,被曲解,被禁止。帶著傷口和血的歷史,是悲哀那顆顆暗沉的寶石。
如果你沒有聞到過被埋沒的氣味,帶血的氣味,那么你也不會知道它的可貴。
事到如今,悲哀那顆顆沉醉的寶石,也終於學會把它們佩戴在頸項。
“打開門就見江湖,關上門就是深山。”
X:回國定居對你來說是一種回歸嗎?包括對於生活和寫作?
H:回到中國定居是換了一個背景,其中孤立的成分加重了。
《嘆息》中寫過,人其實無從選擇他的境遇,沒有希望,也不會有奇蹟發生。
我帶著這樣的心態回來,帶著必朽的脆弱意志和決心,也許是一種背道而馳。
X:自己理想的生活狀態是怎樣?如何看待自己當下的生活狀態?
H: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可以種植花草,喝茶,歇息,閱讀。有一兩個互通書信的朋友。一份穩定的工作,一種不畏懼衰老和失去的情懷。
當下的生活需要我們隨時準備好接受破碎和疏離。接受無常的幻滅。
觀想它。
X:喜歡旅行嗎?最喜歡哪座城市?原因是什麼?
H:城市或者國家對於寫作者來說是可以替換的背景,可用來選擇。人無法選擇自己的故鄉,但卻可以選擇異鄉。沒有特別喜歡的城市,相反對於古老村落,破落的小鎮,枕河人家卻會有興致。
現在的我並不會特意的讓自己走在路上,也沒有一定要抵達的地方。
靜靜的坐在庭院裡,當花朵落滿了發間,茶如果不及時喝下就變得微涼,你會發現,此刻的你打開門就見江湖,而關上門就是深山。
X: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H:很感謝精心準備的這次訪談,賦予虛設的位置,與自己冷靜對視。內心當然還會有許多疑問,困惑,不解,它們嗖嗖的掠過,等待被時光灌注輕淺的意義。
只是現在的我會想,未曾啟齒的問題,以及未曾給予的答案也許是同樣脆弱的。我們彼此用文字靜默地長談,也許會有偏差和無可辯解。但也都沒有關係。
如同無望的愛情以及未完的期待,都是一種擬聲。
電台節目:
He Kaihua Ki Uta
(毛利語:小鳥散滿大地之樹 )
2008年12月-2009年12月期間,
河川敷與紐西蘭首都Access Radio合作了電台詩歌節目He Kaihua Ki Uta(小鳥散滿大地之樹).
是紐西蘭首都唯一的一個詩歌電台節目.
採訪的嘉賓有Hinemoana Baker(毛利),Nikki Patien(非裔), Ishle Yi Park(韓裔),
Alison Wong(華裔), Stevan Elder-grigg(白人)等等各個種族的詩人和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