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江崇蘭,女,長春市南湖新村10棟的“樓長”,2009年6月22日,身患癌症病逝,終年73歲。2000年被選為南湖新村10棟“樓長”、湖東社區自治委員會委員,2006年被長春市朝陽區評為2005~2006年度優秀社區志願者。 她的官銜最小——“樓長”,不賺工資不拿獎金,管了32戶居民。她是個熱心的老人,無論誰家大事小情,只要求著她,她都會去幫忙。每天晚上在小區內巡邏成了她的習慣。
蔣崇蘭常說,別看“樓長”官兒小,可缺了這個崗位還真不行。做這個工作,我覺得身上的擔子還真挺重的,也有壓力。所以,只要我在崗位上乾一天,就都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長春南湖新村10棟樓門前,有兩株“冬眠”的樹苗。枯黃的樹葉被積雪覆蓋著。搖搖樹枝,抖抖樹葉上的積雪,附近的居民習慣叫它們“紅娘子”。因為,每年夏天這兩株“紅娘子”總會開出大朵大朵的紅花。種這兩株“紅娘子”的人就是10棟的“終身樓長”——江崇蘭。
鄰里說,要是想她了,就去看看“紅娘子”。到了明年夏天,它們又會開出大紅花了。
人物生平
為讓孩子吃飽飯 全家來長春
江崇蘭的大女兒高曇玲今年56歲了,在南湖新村里開了一家豆腐坊維持生計。
她說,上世紀60年代,為了能吃飽飯,母親跟隨父親,帶著他們姐弟三人從北京來到長春。
在她的印象里,母親是主外型的,對家人的照顧明顯少於對外人的照顧,別人有事兒,她會放下做了一半的飯去幫忙,自己的孩子只能餓肚子。
母親是對子女非常嚴格,她就算躺在病床上時,她還是說一不二,這是她的性格,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強人。
當街道辦主任時 每天站崗放哨
說起小時候的事兒,高曇玲回憶,母親剛強一輩子,做啥就得像個啥樣。
剛來長春時,他們全家住在偽滿皇宮博物院附近的平房,那時,附近都是山,很荒涼。因為有文化,後來當起了街道辦主任。
“我媽特別負責,半夜總去山上巡查。”高曇玲說,母親那時就開始站崗了。那時候,偏僻的地方流氓多,還有小偷常會趁人熟睡入室盜竊。作為街道辦主任的母親每晚必須巡查兩次。
幫人打了20多年官司
高曇玲說,母親當街道辦主任時,在轄區一個工廠里認識了一個山東女孩。工廠對那個女孩的政策不公平,母親就打抱不平。那女孩結婚後有了孩子,家裡日子過得很拮据。母親就把家裡的錢、棉衣、吃的,往女孩家送。後來,還幫助女孩打官司,一打就20多年,最後終於爭取到了應該享有的福利待遇。
現在,那女孩也老了,孩子也長大了。工廠里也給她補發了該得到的補償。所以,這一家人特別感謝母親。母親病重時,這一家人來看望,拽著老人的手不撒開,非常親。
栽樹種草 自己掏腰包
20年前,江崇蘭一家搬到了南湖新村10棟,一直住到現在。
鄰居王玉香跟江崇蘭腳前腳後搬到這裡,她們幾乎天天見面,同是社區的志願者,晚上經常打電話談心。
在王玉香眼裡,這個老江心眼太好使了,別人的事兒全都當自己的事兒辦。2005年前後,社區剛成立時,江崇蘭就拉著王玉香去報名,兩人當上了社區志願者。住宅環境好,有花有草,才能陶冶情操,大家商量著在樓旁種點花草。
江崇蘭自己掏了腰包,買來兩株“紅娘子”種在10棟的樓前,第一年夏天,“紅娘子”開出了大朵紅花。後來,她又自己買來刺梅、丁香樹,分別都種在了樓前樓後。老鄰居們看到此景,也都被帶動起來,有澆水有施肥的。幾年下來,每到夏天,10棟樓前納涼的居民總是最多的。
種花需要花土,江崇蘭總是會弄回來很多,對外就說是自己要的,可王玉香知道,那些花土都是江崇蘭自己掏錢買來的。
“小腳偵緝隊”每天都行動
王玉香說,對於治安這一塊,每天晚上,江崇蘭都會帶著幾個老頭、老太太戴著紅袖標,在樓前樓後溜達,遇到可疑的生面孔,她總會不厭其煩、刨根問底的。這20年來,經她這么一把關,還真從未發生過一起案件。
“小腳偵緝隊”是他們自己取的綽號,就是江崇蘭帶著一些老頭老太太在10棟樓周圍巡邏,每天都要一個多小時,夏天到晚上10點多,冬天要晚上七八點鐘回家。
她把感情融進工作中
聽湖東社區的工作人員說,他們習慣稱呼江崇蘭為江姨。江姨是個熱心腸,做工作不但有方法,還把感情融到裡面。
以前,在南湖新村有一個姓夏的河南人,用塑膠布支了個小棚子,白天修鞋晚上住人。可占道經營是不允許的,江姨知道後,跑了好多次城建部門,才給批下來個合法修鞋攤。
老夏現在留在湖東社區也當上了一名社區志願者。
江姨還替賣秋菜的說過情。去年秋天,眼看就過了賣秋菜的好時機,一個趕著馬車的農婦一車菜還沒賣光。在聊天中,江姨知道對方家庭確實困難。她就幫著說情,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讓其在這裡賣菜。這位樸實的農村婦女非常感激她。
湖東社區的郭書記一說起江姨就豎大拇指,這個老太太是個熱心腸,“是整個社區學習的榜樣。”
“在我印象中,她總是樂呵呵的,看不出來得病,也從沒聽她說過。”郭書記說,老太太一輩子剛強。
老人走了 好多人都哭了
2009年6月22日,身患淋巴癌的江崇蘭在昏迷中離世,終年73歲。就在她病重期間,還不忘社區工作,躺在病床上還往社區打電話詢問情況。
最終老人還是走了,不過,她走得很安詳。她走了,好多人都哭了。
街道辦事處、社區的領導也都來了,他們都捨不得這個像媽媽一樣老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