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名
位於樟樹市玉華景區北麓,大橋鄉洪光塘村,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遺址於1947年10月被發現,是江南印紋陶遺址"核心"地區的一處較為典型的新石器時代晚期著名遺址,因"築城以自衛"而得名。
簡介
遺址城垣規模宏大,東西寬410米,南北長36米,城牆最高處20餘米,遺址面積約14公頃,是江西發掘最早的新石器時代遺址之一。經北京大學和省市專家兩次發掘,上文化層相當於商周時期,屬奴隸社會,下文化層相當於新石器時代晚期,屬原始社會末期,是距今4500年的原始村落,處於父系氏族社會。
遺址內有石斧、石鏟、陶罐、陶壺等遺物和房基柱洞、方形地窖等遺蹟。現常有海內外遊人和專家學者到此訪古、考察。
遺蹟
下、中層出土的工具中,石鏃最多,還有少量石鏟、石刀、有段石錛、陶網墜等。石刀有長方形穿孔、半月形穿孔和三角形帶橫長柄等多種形制,以適應不同的用途。下層陶器以夾砂紅陶為主,兼有夾砂灰褐陶、磨光黑皮陶等。而中層以夾砂、泥質灰褐陶為多,磨光黑皮陶明顯增加,夾砂紅陶相對減少。主要器形是鼎、鬹、罐、豆、壺、簋等。
大量使用陶鼎作為炊器,基本分圜底罐形鼎和直壁平底盤形鼎兩類,鼎足形式多樣,以扁管狀足、卷邊足和橫部面呈“丁”字形的足特徵性較強。值得注意的是,中、下層都有為數不多的幾何印紋陶。
下層的火候不高,拍印的方格紋、圓圈紋、漩渦紋比較粗淺零亂。中層幾何印紋陶的數量和種類都稍有增加,新增了編織紋、葉脈紋、同心圓紋和雲雷紋等紋飾,特別是出現了幾何印紋硬陶和釉陶,表明了制陶工藝的突出進步。
歷史
發現古城
1947年春天的一個日子,當江西考古學家姚惠元先生在清江縣東南進行野外考古時,發現一些精美的石器,在進一步的發掘中,築衛城遺址得以展現在世人面前。
隨後圍繞古城遺址的發掘研究仍斷斷續續地開展著。1974年,江西省博物館、清江縣博物館人員,以及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師生聯合進行第一次科學發掘,其發掘成果得到了考古界的高度評價;此後的1977年,在廈門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師生的參加下,江西省博物館、清江縣博物館又組織人員進行了第二次科學發掘,兩次發掘共揭露面積566平方米。築衛城由此因其濃厚的地域特色逐漸引起考古學界的關注。
這兩次發掘出土的大量文物、遺蹟,出土的石器有斧、刀、鏟等;陶器有陶鼎、罐、盤、缸、陶紡輪、陶網墜等。遺蹟有房基柱洞30餘個,經過焙燒的紅燒土塊,還有鋪築平整的卵石硬面。其中砍伐器石斧16件,石制掘土器12件,刮削器石刀8件,這些器物的出土標誌築衛城居民當時尚處“刀耕火種”的原始農業階段,先民們過著以農業為主,漁獵經濟為輔的生活。網墜、石石族出土數量較多,表明漁獵生產在當時仍占一定地位,並已有制陶、紡織手工業,處於父系氏族社會。
據此,有關專家斷言:樟樹境地在距今4500年前已出現原始村落,且築衛城遺址包括新石器時代、夏代、商代、西周、春秋、戰國六個大時期的文化堆積,是中國先秦遺址中延續時間最長,文化堆積豐富的典型遺存。它對於確立江西,乃至華南先秦考古學歷史編年有著重要意義。
榮膺“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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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築衛城遺址發現很早,但由於種種原因,築衛城遺址一直默默無聞,以至於許多人吃驚於它能夠於2001年被國家文物局批准為“國保”(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更讓江西考古界驚訝的是,這一殊榮的獲得竟然得益於一張照片。據介紹,因為築衛城多年來科學發掘的面積和研究的深度有限,資料很少,使得該遺址的申報文本較為單薄,圖片資料僅有一張航拍的照片。因此,在申報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時,江西省文物局與樟樹市方面是懷著勝數難卜的心情進行申報,並沒有抱多大期望,並且預料它的最佳結果也就是作為已有“國保”———樟樹市吳城遺址的附屬項目。誰也沒想到,正是這張惟一的航拍照片,給國家級專家們帶去了意外的驚喜。“九五”國家重點科技攻關課題———“中國夏商周斷代工程”首席科學家李伯謙教授捧著這張照片說道:“築衛城如此完整、壯觀,即使只是一個春秋戰國的古城,那也不得了,更何況它還有許多更早的遺蹟。”專家們一致認為它是國內保存最完整的早期古城之一,並將它單獨列出批准為“國保”。
千古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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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訪古城時,感覺總有巨大的疑團揮之不去,但還沒來得及細想,當地人告訴了記者築衛城的三大古怪之處:遠望築衛城,並不見多高,但愈走近愈見其城牆之高,及至站在築衛城城牆上朝北遠眺,與周圍地勢不相上下,可往城下一看,卻分明有陡峭之感,此一怪;城牆上放眼觀瞧城內,風光一眼收盡,感覺築衛城小得可以,但真正到城裡走一遭,一個小時也走不完,此二怪;第三怪是在城西南的古祭祀台遺址,在這裡記者看到一種獨特的草,挖出一棵,但見筆直的根莖,針尖一般的葉子,手觸之下,有刺痛感,有點像松針。奇怪的是這種草只在祭祀台內生長,找遍城內其它地方都見不著。這些怪異之處無疑為築衛城添加了另一份神秘。築衛城之謎令人匪夷所思,也令人浮想聯翩:她就像一位沉睡千年的老人,靜靜地躺在贛中豐饒的土地上,給世人留下了許多未解之謎。但我們相信隨著對遺址文物的不斷發掘、研究,她終有醒的那一天,那時我們興許能從她的絮絮叨叨里,依稀聽聞到那段遙遠而美麗的歷史,體味那遠古的洪荒與豪情……
主要景觀
遠遠望見築衛城,只見土築的城牆高聳於廣闊的綠野田園中,充滿了遠古城郭的神秘之感。緩緩走入城內,感覺到古城在沉睡,周圍寂靜得仿佛一聲咳嗽都會驚擾它的夢境。沿著古河道前行,古街、土牆、“灰坑”(考古用語,即古人埋藏廢棄物的所在)突入眼帘,遠古的先民們分明就在這裡繁衍了一代又一代。轉過古河道,去先民的生活區瞧瞧,觸摸古街的歷史創痕;穿越內城牆,去城內的祭祀台看看,聆聽亘古之音。在城東面的陶窯遺蹟,還散落著先民們燒制的象徵遠古文明的器物。當地人自豪地說,城裡一鏟子下去就能挖到古物,這一點頗有點像鹹陽地區隨處可拾到秦磚漢瓦一樣。
這是一座4000多年至2000多年前的大型城址,漫天綠野中,雖是殘牆林立,築衛城猶見當年氣勢。這塊神秘的土地上,隨手就能觸探到江南先民的遺存,放眼便能牽扯出遠古的蒼涼。據清同治九年《清江縣誌》記載,該地“鄉民築城以自保”,因此得名。築衛城整個城址呈方形布局,規模龐大,保存完好,東西寬410米,南北長360米,面積約14萬平方米,古城的殘牆最高處約20多米,最低也有6-8米。城牆皆為泥土沙石夯築,殘牆上長滿了野草,足以容三、四人並排行走。沿著牆頂走,缺口處似乎是城門遺址,一數有6個城門。城內是較為平坦廣闊的土地,西南部有祭祀房屋遺蹟及祭祀場地。
“從築衛城遺址的布局看,北鄰贛江支流薌溪河,南接廣袤的平原地帶,內河水系由西向東貫穿全城,使內河與外河(古河道)相通,城外又有護城河環流;以河為中心,河東面是生活區,河西面是當時的上層建築,內城、外城輪廓清晰……”樟樹市博物館李昆館長認為,築衛城的江南先民很可能是有意引水入城,這樣做既是為了生活,更是為了防禦的需要,是古人聰明智慧的產物。“內河的東北部有3米多的文化堆積,是居住區,估計當時城內居住人口應在千人以上。”
往事逾千年,人已作古,但古城猶存。站在築衛城北段古城牆上,聽著李昆館長的娓娓講述,記者眼前不禁凸現出一座巍峨的江南古城:遠古時代,贛江下游,河岸曠野中,繁華的古城建築……城外,林木蔥籠;城內,男耕女織。燦爛的江南文明,順著古河道汩汩流淌……
十四大懸疑
古城的時空之謎
站在曠野里,風起雲湧中,仰望高高的土城牆,一塊1957年7月的“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石碑兀自立著。“這裡就是江南的一大奇觀築衛城!”樟樹市博物館館長李昆高聲說著,眼裡流出異樣的光彩。 樟樹地區的人類歷史始於何時,史無記載。志書中說:“古荒服地也”。但是,築衛城以亘古壯觀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後,“古荒服地也”的論斷卻輕飄飄地不堪一擊。
1947年秋,省文物考古調查的先驅饒惠元先生領著樟樹中學的學生,來到樟樹市區東南9公里外的大橋鄉洪光塘村東南方向採集標本。登上土崗,一條氣勢宏偉的城牆蜿蜒而行。在這裡,饒惠元先生和學生們驚嘆這塊神奇的土地上,竟承載著新石器時代?商周時期的人類文明。築衛城遺址逐漸震撼了世界。
據清同治九年的<清江縣誌>記載,該地“鄉民築城以自保”,“築衛城”因此得名。1974年,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師生和省、樟樹市文博工作者來到夢境一般的築衛城,輕易的獲得了兩個不同時期的地層:上層為商周文化遺存,下層為新石器時代晚期的遺存。”
築衛城吸引著更多遠古人類文明的朝聖者。1977年,廈門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師生以及省、市的文博人員再次探訪神秘古城遺址。被古人延續使用2000多年,經歷過6個朝代的築衛城更如一輪穿雲而出的明月,散發出亘古的光芒。
古人築土牆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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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中國迄今為止發現保存最完整的早期文明時期大型土城的古城,東西寬410米,南北長360米。由於土城牆呈梯形狀,高有21.8米,因此立在頂部為1米多寬的城牆上,更有一種君臨天下之壯觀。而且令記者驚詫的是,在土城遺址里轉悠一圈竟然花了一個小時,而且這塊總面積14萬多平方米的土城卻是一座蘊含豐富的寶藏。
雄渾的城牆,經過數千年的風化,在基礎處隱約可見一些大過拳掌的鵝卵石排列有序,而城牆附近則有更多小如蠶豆的鵝卵石浮現,這些特殊的語言隱藏著什麼呢?李昆帶記者觀看城牆的剖面,在城東牆剖面的紅壤土層中,記者也發現了鵝卵石和古陶碎片。
“這就是類似今日的混凝土,幾千年前,我們的先民在遠古時期就將鵝卵石、碎陶片和紅壤土混合築城牆,這簡直是了不起的事情!”李昆說,這種混合土只在城牆和護城河堤的土層上發現,通過攪拌土和原生土的對比,說明城牆和護城河堤是遠古人類修築。”令人嘆而觀止的是,這種建築理念一直沿用至今。
通過專家的指點,看出城牆是用近於“乾打壘”的方式修築的,但讓人不解的是,根據城牆的高度、內含和建築理念,對平均壽命只有30餘歲的原始人類來說是極難做到的。可震撼人心的是,築衛城的一石一土卻有力地說出了樟樹先民的智慧和勤勞。 冷風掃不盡天底的陰雲,幾千年前的築衛城是一個浩瀚的工程。
築衛城布局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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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從城的四角觀望城池,發現土城幾乎是一個方形。極目城內,一灣河水從城東南進入,隱在東北的豁口,餘下的儘是起伏緩慢、枯榮兼有的草坪。這條寬有約30米,深約10多米,總長約300米的城內河流,有些乾涸。
“實際上,我們看到的城牆豁口就是原來的古城門遺蹟,一共有6處。”李昆解釋說,6處城門中,其中有兩個“水門”一進一出。城內河流的存在,解決了城內人口的生活用水和運輸的問題,另外,從考古挖掘出一些完整的陶網墜來看,先民們還曾在河裡捕魚。
根據考古資料,城內河流將築衛城東西兩方一分為二,城東為生活區,城西為政治中心。在城東北部,有3米多的文化堆積,應該是築衛城的居民區,偌大的城池內,推測當時應有3000人以上人口在生息繁衍,城外還有不少部落存在。那么,遠古社會的先民們因為生活和防禦,為何將政治中心落在城西?這種布局是人為的因素多,還是自然的因素多,還有待專家學者們的進一步考證。
古城的引水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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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築衛城是先民留下的意識形態,不如說是先民的智慧結晶。在古城內尋訪,俯首可拾的先民遺物處處皆是,但是通過李昆的解說,使記者頓悟,自從地球上有了人類,便自然有了科學。
雖然築衛城近似方形,但在城東南面卻突出一角,對於此處的突變,李昆認為這是城牆控制水源走向。從築衛城遺址來看,城內河流與城外河流相通,整座城池東面、北面有薌溪河,成為天然屏障;南面、西面有護城河,都可以構成抵擋千軍萬馬的防禦工事。巧的是,自然河流和護城河的環繞,使築衛城安全防衛能力達到了一定意境,古人的如此妙想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絕。
在城外東南方向的古河道上,記者看見一條“S”的水壩,水壩正與築衛城突出的一角連線,根據地形地貌,“S”水壩亦是人工修築。人類的先民為何修築水壩?李昆為記者解開了謎團:築衛城東南的河流寬廣,並依城而流,“S”形水壩是藉助水勢,將河水引至城內和護城河,同時也藉助城牆的攔堵,使河水順勢入水門進入城內,由此城內有了水。總之,築衛城的內河與外河的結合,為神秘的築衛城更添了神秘色彩。
古城議事房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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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到城西南隅,微微起伏的草坪中凸現一處令人費解的地方:30厘米隆起的小土圍,形成了一個圓形古代建築遺蹟,足有100平方米。李昆說,這一圈隆起的,就是有幾千年的土牆,因為在這些被風化的牆體裡,專家學者們找到與城牆有一致內涵的碎陶片、鵝卵石,還有紅燒土(被人類使用過的泥土)。另外,在這一圈殘垣的中心,還隱約藏著一個柱洞。這裡應該是古城中最大的建築遺蹟,築衛城內的議事房。
此牆究竟有何用?原來,議事房位於築衛城的內河河西,由此斷定河西為築衛城的政治中心。根據專家們的斷定,議事房的建築結構應該類似於北京的天壇,為圓形建築。通過猜想,當時的圓形建築的頂棚由中間的一根大圓柱支撐,建築的混合土牆面只有半人高,其餘的應該是草木構成。
奇怪的菌草之謎
</strong>站在有二說的祭祀廣場,總覺得這座博大的古城就是一部浩瀚而又奇妙的史書。 李昆畢竟是文博專家,在他的提醒下,記者發現在議事房的那圈殘垣的土牆上,竟有一種奇異的植物。這種植物根莖筆直,針尖細硬,形如松針,輕輕觸摸,竟有刺痛的感覺。
“奇怪的是,這種草只在議事房土牆上生長,尋遍城內外卻見不到一棵。”李昆說,這種草為什麼只在議事房土牆上出現,目前沒有人解開此謎。當初,專家學者發現這個奇異的現象後,曾找當地的林業工作者了解此草的來歷和名稱,但沒有得到答案。後來,有林業專家稱,此草是一種菌草。 那么這些菌草為什麼長久生長在議事房土牆上呢?專家學者們猜想,可能是古人祭祀時焚燒了大量香,香灰堆積後,鳥類將這種菌草的種子落在此處,長時間後就有了現在的“不解”之謎。
整齊的柱洞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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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議事房的邊上,驚異地發現有一塊長方形較為平坦的草坪,草坪下有一個個小窩窩,這些臉盆底大小的小窩窩縱橫幾排,極有規律,特有意思的是,這些小窩窩裡的草綠得可愛。 取出小鏟,在小窩窩裡掏出一黑色的泥土說這也是柱洞,因為柱洞裡的木頭柱子經過幾千年已經腐爛成有機物,所以泥土會成黑色,洞裡的草也特別的綠。
這草坪有可能是祭祀廣場?人類對無法解釋的自然科學產生敬畏心理,祭祀便成為崇拜活動中主要內容。在新石器時代晚期至商周時期,築衛城內的先民們為了祭祀,在議事房邊上建築祭祀廣場,應該合情合理,而這些非常有規律的柱洞,就是證明祭祀廣場上懸掛祭祀物品或者其他的東西。
也有專家否定了這一說法,猜想這些柱洞表示這裡曾有過建築,而且柱洞之多,排列之密,可能此處是築衛城內的宮殿。對於宮殿一說,支持的專家們也有其道理,因為有城必有宮殿。這個地方到底是宮殿還是祭祀廣場,至今專家們還有爭議。
沉沒的獨木舟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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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築衛城的東南面,有一條古河道,河裡的水依舊無聲流淌,靜靜注視著築衛城在日月的籠罩下披上神秘的面紗。踩著河道邊的細小鵝卵石,李昆說,在2002年,這裡曾挖出一條獨木舟。這句話立刻吸引了記者。
這條獨木舟被築衛城附近的村民從河道里挖出時,周身被膠狀的淤泥覆蓋,由於河水長時間的浸泡,獨木舟顯得極重。樟樹市的文博專家們接到這條訊息後,火速趕到現場後,發現這條獨木舟有3米多長,0.8米寬。從外形來看,獨木舟為一根中間被工具鑿空的原木。 經過專家學者們的考證,獨木舟被鑿制的地方,竟然留下的是石斧和石鑿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條用石斧和石鑿製成的獨木舟,至少有幾千年的歷史!目前,這條獨木舟已被附近村子的村民完好地保存起來。
古城的暗道之謎
</strong>就在祭祀廣場或者宮殿的西面城牆,有一處豁口,此進出築衛城的豁口只能容納兩人並肩而行。穿過豁口來到築衛城外,是一條護城河的遺址,跨過護城河不遠的西面,便是鬱鬱蔥蔥的山林。
這個豁口是人有意修築的。根據分析,這是一條暗道或者說是“後門”,專門用於讓上層人物在危難之時脫身所用。因為在古時,戰爭是難免的,這條“棧道”修於築衛城的政治中心附近,其用心是明顯的,但是這是否真是權貴們的“安全通道”,還有待於更多的證據證明專家們的猜想是正確的。
紅燒土、文化堆積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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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東北面1974年、1977年考古發掘的探方,3米多厚的文化堆積,包含了許多紅燒土、黑皮陶、軟陶、硬陶、石器等;東城門的外面,在這裡,記者很容易地發現了在緊靠土城旁有幾座古代的窯壁、窯床及不少紅燒土和陶片堆積,專家們斷定,這是古代人的制陶區。
通過考古發掘,在築衛城內除出土大量的陶鼎、陶罐、陶盤、陶缸、陶紡輪、陶網墜等,還有大量的黑皮陶。李昆說黑皮陶是典型的新石器時代晚期遺物,不但如此,專家學者們還發掘出大量的石鏃、石斧、石刀等生產、生活工具,這些豐富的遺蹟、遺物,證據確鑿地揭開了築衛城的身世之謎。
築衛城共有兩次考古挖掘,在發掘的566平方米的土地上,大量的遺蹟、遺物,文化堆積揭示了築衛城在新石器時代經過夏、商、周、春秋、戰國等6個時期,城內的先民一直過著傳說中“刀耕火種”的原始農業生活,漁獵、手工業也很發達。築衛城在向國家形成中邁進了一步。
幾何形印紋陶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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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何形印紋陶是南方古代居民的一種日常生活用品,從新石器時代到春秋戰國時期,人們用拍印的方法,在陶器上裝飾的各種紋樣圖案。
在築衛城,記者接過李昆遞來的幾塊剛出土的印紋陶片說,這裡的印紋陶片有圓圈紋、漩渦紋、繩紋、曲折紋、回字紋等40種以上。專家學者根據各時代的紋樣特點,結合其他遺址的材料,加上考古地層學、器形學,初步排出南方古代文化發展的編年序列,揭示出南方古代文化發展史的階段性和規律性。
築衛城竟然是江南地區目前印紋陶遺址“核心”地區的著名遺址,不僅在地層上推翻了上個世紀60年代以前的“三迭層”說法,而且否定了印紋陶在過去都被看成是新石器時代晚期的文化觀點。
築衛城的水城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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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衛城依地勢修築,薌溪河繞城而行,這一切僅僅說明了築衛城的先民們重於生存?在此背後,細心的專家學者們發現了一個更大的懸疑。
站在城外的廣闊平原,築衛城拔地而起,蔚為壯觀,站在城牆上,築衛城東、北二方一馬平川的水田,城內地勢明顯高於城外,這是否能說明築衛城之外原是一片澤國,築衛城曾立於水上。有此奇想並非偶然,因為築衛城周邊的村子的名字提示了專家學者。在築衛城的周圍村莊,有彭澤村、皮澤村等,有不少的村莊都有“澤”字,這一猜想是否能被證實,目前還有待專家學者們深一步考究。
村民登城求子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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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衛城有數千年的歷史,而築衛城內的先民們何時離開土城,因何放棄土城,他們背井離鄉後流落在何處繼續繁衍生息至今仍是一個謎。築衛城周邊的村落的村民是否與築衛城有關,李昆雖然否定了,但他還是說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2003年,李昆來到築衛城,看見築衛城的城腳和城頭上,簇擁著二三十位村民,這些村民有老有少,個個神采飛揚,其中有一些小伙子站在城腳下搓手提足,躍躍欲試。隨著一陣歡笑聲,小伙子提氣飛身順著陡峭的城牆飛奔而上,直奔城頭。李昆一打聽,才知道村民們有這樣一個不知從何時流傳起的傳統,就是新婚前的小伙子都要比賽爬城牆,誰能登上城牆,誰就能生兒子。
村民們至今留有的傳統,第一種可能是因為生子延續香火,另一種可能與築衛城有關,只是目前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罷了。
古城群落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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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樟樹,還有更多的古文化遺址在國際上聲譽斐然,在發現築衛城的同時,專家學者們還在離築衛城不遠的地方發現了營盤裡遺址,遺憾的是,營盤裡遺址第一土城、第二土城、第三土城等都因上世紀50年代修機場而毀。與築衛城齊名的還有樟樹的吳城、樊城堆遺址。吳城是商代方國的國都,樊城堆遺址是贛江至鄱陽湖水系具有代表性的新石器時代晚期文化遺存,與地處肖江上游的吳城商代遺址相距6公里。
“造城以守君,築城以衛民”,在劉詩中、李昆和黃水根的《見證歷史的城垣》一文中提及,相傳黃炎兩帝本是親兄弟,因為利益發生戰爭,後炎帝敗落臣服於黃帝,組成中原地區最大的部落聯盟。而江淮流域的首領蚩尤仗著有81個武藝高強、牛蹄鐵額、銅頭四眼六手的兄弟築城抗衡,最終黃帝大獲全勝,其餘部落歸順於炎黃為首的華夏集團。“築衛城”就是蚩尤的築城保民時留下的,它見證了中華民族的首次大統一。
築衛城文化的研究、樊城堆文化的研究,與“南方古陶文”寶庫的吳城,應該不可孤立而對。當然,研究歷史的真實性,並不能忽略神話傳說,畢竟神話傳說也是華夏文化。
傳承意義
築衛城遺址自評上“國保”以來,中外考古專家們紛至沓來……他們無不為先民們在幾千年前,僅靠簡單的石制工具,利用自然地形修築成規模如此宏大的土城而驚嘆。神秘的築衛城遺址,無疑是一塊亟待發掘研究的文化寶藏。但記者在欣喜之餘,也不免遺憾,諾大的古城20年來僅進行過兩次小規模的發掘,揭露面積不足600平方米。築衛城遺址身懷“國保”的金字招牌,卻如一位深山的隱士,懷才不遇,孤獨地臥在贛中平原上。
近年來,基於文物保護前提下的古遺址開發熱潮在各地風起雲湧,三星堆、城頭山等古文化遺址相繼對外合作開發經營,四川省為把三星堆打造為世界級的旅遊精品,今年首期將投入3億元,建設三星堆遊客接待中心,開展遺址區的保護與展示工作和公路改道等,力爭在年內開通成都至廣漢的旅遊專線。其整體開發計畫甚至排在九寨溝與樂山大佛之前,足以見得其重視程度。悄然興起的“遺址開發熱”,正在成為與經濟高速發展相對稱的一個巨大文化主題。當一片片古街坊在建設之中化作永恆記憶的時候,當一處處珍貴文化遺產在人們的奔走呼號之下得以倖存的時候,當北京市民開始踴躍地為修復市區內僅存的一段明城牆捐獻城磚的時候,這個文化主題就越發強烈地凸現在人們的腦海。而築衛城至多還只是在考古領域“牆內開花牆外香”,至今遺址周邊仍是荒地一塊,我們不禁要問,這位隱匿贛中腹地數千年的“隱士”何時才能“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