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的一生

林徽因的一生

作者:陳學勇,是迄今最為嚴肅完整的林徽因傳記。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作 者: 陳學勇

出 版 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8-1

字 數: 248000

版 次: 1

頁 數: 317

印刷時間: 2008/08/01

開 本: 16開

印 次: 1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020065561

定價:¥35.00

編輯推薦

迄今最為嚴肅完整的林徽因傳記。珍貴文字及圖片史料首次公開,還讀者一個真實鮮活的林徽因!

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蓮花,正中擎出一支點亮的蠟,熒熒雖則單是那一剪光,我也要它驕傲的捧出輝煌。

……

——林徽因

內容簡介

它打破了以往林徽因傳記單純以時間順序記述的套路,採取新穎的,以人物、地點、事件為切入角度的方式,為讀者展現了林徽因動人的一生。它不但糾正了以往林傳諸多史實上的錯誤和小說演繹之類的謬誤,而且還提供了許多第一手珍貴文史資料。是集趣味性、學術性與可讀性於一體的好讀本。此書是圖文本,存有圖片百餘張,不少照片首次面世;除此之外,很多圖片也非常少見。書中還首次附有完整的林徽因年表和林氏世系譜表,為喜愛林徽因的讀者以另一種方式了解傳主提供了最為清晰簡潔的脈絡。

目錄

前贅

一 祖父

二 父親

三 母親

四 童年

五 倫敦

六 徐志摩

七 泰戈爾

八 梁思成

九 留學

十 歐遊

十一 東北大學

十二 北總布胡同三號

十三 營造學社

十四 香山

十五 模影

十六 窗外

十七 梅真

十八 京派之魂

十九 太太客廳

二十 金岳霖

二一 “八寶箱”懸案

二二 凌叔華

二三 冰心

二四 沈從文

二五 費正清費慰梅

二六 鼙鼓聲起

二七 西南行

二八 昆明

二九 名譽家長

三十 李莊

三一 北返

三二 清華園

三三 國徽

三四 紀念碑景泰藍

三五 古城

三六 夕陽

三七 遺韻

附錄一 林徽因年表

附錄二 林徽因家族世系簡表

附錄三 主要參考書目

後記

書摘插圖

一 祖父 

林徽因原籍福建閩縣,今天的福州。再往上推,祖籍是河南。而她說,杭州是“一半家鄉”(《紀念志摩去世四周年》),因為她誕生在杭州陸官巷,她祖父林孝恂的寓所。祖父從《詩經》取“徽音”兩字為她命名,詩曰:“思齊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婦。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大雅·思齊》)老人的意思,要林徽因繼承美德。再引出孫兒滿堂吧,她是祖父長子的頭生孩子,又是個女孩。

據說林徽因容貌得自祖父母的遺傳基因,她有神的雙眸像祖父,漂亮臉蛋像祖母。為此她特別獲祖母溺愛,祖母竟不要林徽因母親照料她,放在自己臥房裡繞膝左右。那時她父親留學海外,但幾個出了嫁的姑姑仍時常帶孩子回到娘家,她和表姐妹們成天嬉鬧,童年一點也不寂寞。七載的歡樂之後,林徽因八歲隨祖父移居上海;十歲又跟著祖父進京才到了父親身邊。這一年祖父病故。

五四那一代女性作家幾乎都是出身官宦的千金,最早的陳衡哲如此,冰心、廬隱、馮沅君、蘇雪林莫不如此,凌叔華更屬世代豪門。林徽因雖比之二十年代成名的冰心她們略小几歲,到三十年代正式步入文壇,算是晚了一代,但同樣是官宦出身。祖父林孝恂,字伯穎,前清光緒十五年(一九八九)己丑科二甲第一百一十一名進士,與康有為同科,授翰林院編修。

福建閩侯林氏是望族,但林孝恂這一支已經式微淪為布衣,他本人實起於寒微。林孝恂年輕時做過富戶人家的教書先生,已沒有了養尊處優的公子生活。林長民回憶說:“爹別就人家教讀,與年所入不過數十千制錢,家計貧苦。”(《嫁王氏大姊和姊夫熙農先生五十雙慶壽序》)有時林孝恂買一個梨子回來,兒女不能盡興解饞,只好切成一片片分給幾個孩子。

林氏轉機始於林孝恂考中進士。至今林氏後人保存著一張全家福照片,它攝於杭州的官邸,林孝恂正在浙江的知縣任上。拍照時間大約在光緒二十幾年,即十九世紀的最後歲月。地點應是縣太爺衙門後院,下青磚鋪地,上枝葉扶疏,似乎有意規避富貴而近儒雅。照片上人物,男性都長袍馬褂,瓜皮小帽;女性則偏襟大襖,額上扎青緞帽箍。雖是清朝裝束,看去卻離民國不遠了。上照的林家兩代,包括兒媳和女婿,共十三人。林氏後人曾依次一個個註明了身份,有兩個男性身份不明打了問號。長子林長民居右三,相貌比起弟兄們來格外清癯,最和林孝恂相似。照片裡沒有林徽因,數年後她父親林長民才成立家室,自然沒有趕上。

林孝恂在翰林院做京官,官場應酬開銷太大,而家底很薄,便想外放。外放有條捷徑,翰林院年度甄別考試時只要故意寫錯一個字,考官即明白此人希望離開京城。林孝恂如法行事,到了杭州地區的金華、孝豐、仁和、石門、海寧諸州縣,任地方長官,最後代理了杭州知府。

做了官的林孝恂,儘管頭頂烏紗,卻仍然不脫書卷氣。二十世紀末浙江石門民間發現林孝恂手書的對聯:

書幌露寒青簡濕

墨花潤香紫毫圓

對聯正是林孝恂宦餘生活的寫照。或許是這樣的經歷,這樣的氣質,有助林孝恂掙脫封建思想的泥潭。他本人曾經學習技藝,又諳熟醫術,顯示出務實的傾向。知府大人並不以“無才便是德”的教條禁錮眷屬,夫人游氏即喜好典籍,且工於書法。子女教育也不分性別,女兒照樣隨男孩子一起啟蒙,她們日後個個能誦詩寫字。家塾設定的課程,固然請了國學大家林琴南,不免講析四書五經,更延聘新派名流林白水,既介紹天文地理,又細述境外概況,甚至招了外籍教師華惠德(加拿大)、嵯峨峙(日本)來家教習英文、日文。雖說晚清風氣逐漸開放,但基層官吏中能如此新舊不拒,中外兼學,畢竟不多見的。

林孝恂的開明還惠及嫡系以外的後輩,入杭州家塾啟蒙的除自身兒女,並有老家福建的侄兒,其中不乏出類拔萃者,如以《與妻書》凜然殉道的林覺民,與林覺民一起為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尹民,前仆後繼組織起義光復福建的林肇民。林孝恂又出資送外姓的蔣百里赴日本留學,蔣後來成為民國時期著名的軍事教育家。

辛亥後那些前清官吏紛紛回老家廣置田產以保晚年,林孝恂卻客居新開埠的上海,投股商務印書館以助現代出版事業,始終非同俗流。

這樣開明的家庭出來的後代,追求時代潮流當在意料之中了。

二 父親

開明的林孝恂,無疑期望他長子林長民成為時代優秀人物,何況林長民天資聰慧,足資老父的厚望。這個幼年經舊官府庭訓的少爺,乃光緒廿三年的秀才。後兩度赴東洋留學,最終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林長民得中外文化涵養,且廣結政界名流,所交如日本的犬養毅、尾崎行雄,中國的張謇、岑春煊、湯化龍、宋教仁等,均政壇顯要,可見其時林長民已經存有改革中國社會的宏偉抱負。

林長民有字宗孟,時人多以字稱呼。娶妾程桂林,寵愛之至,便號“桂林一枝室主人”。晚年宅院裡栽著栝樹兩株,又自謂“雙栝老人”。

有人這么記述林長民,他“軀幹短小,而英發之慨呈於眉宇。貌癯而氣腴,美髯飄動,益形其精神之健旺,言語則簡括有力”。(徐一士《談林長民》)徐志摩以詩般的語言形容他口才:“搖曳多姿的吐屬,蓓蕾似的滿綴著警句與諧趣,在此時回憶,只如天海遠處的點點航影。”(《傷雙栝老人》)

如今介紹林長民,往往說成“林徽因的父親”,而當年提到林徽因,則要說成“林長民女兒”。在清末民初,林長民委實是叱吒風雲的倜儻之士。他從東洋歸來即投入憲制運動,宣統元年由聚在上海的各省咨議局公推為書記,組織請願同志會要求清皇朝召開國會;民國元年參與議訂臨時約法,先後擔任臨時參議院秘書長、眾議院秘書長。一九一七年入閣做過三個多月司法總長,為期甚短卻盛名一時。擁護袁世凱稱帝的軍閥張鎮芳,為逃避治罪,賄賂林長民十萬巨款以謀特赦。林長民斷然拒絕,由此摔下烏紗。他很為自己的正氣自得,治了一枚閒章曰“三月司寇”。林長民在司法總長任上與梁啓超同僚,梁任財政總長。兩位總長意氣相投,攜手鼎力推動憲政運動,是政壇“研究系”的兩柱頂梁。章士釗很佩服林長民,說林,“長處在善於了解,萬物萬事,一落此君之眼,無不渙然。總而言之,人生之秘,吾閱人多矣,惟宗孟參得最透,故凡與宗孟計事,決不至搔不著癢,言情,尤無曲不到,真安琪兒也。”(《甲寅周刊》)林長民本人亦每每自負其政治稟賦,以為必將有一番大的作為。

“巴黎和會”之際,正在巴黎的梁啓超用電報快速告知國內的外交委員會成員暨事務主任林長民,日本將繼德國仍享有霸占青島的特權。林長民連夜撰寫短文《外交警報敬告國民》(題目今多訛傳為《山東亡矣》),發表於五月二日北京《晨報》,披露這一訊息旨在警醒世人,疾呼“膠州亡矣!山東亡矣!國不國矣!”最後號召:“此皆我國民所不能承認者也。國亡無日,願合我四萬萬眾誓死圖之!”這篇短文就成了導火線,驟然點燃全國同胞愛國烈火,第三天爆發了劃時代意義的“五四運動”。林長民此舉已超出個人操守,較之其拒賄十萬意義格外重大。與拒賄一樣,他不得不再次為此棄官,當月二十五日向大總統徐世昌辭去剛擔任五個月的外交委員會委員一職,辭職呈文公開刊登《晨報》:

長民待罪外交委員會者五閱月矣,該會仰備顧問,陳力就列,職責較微。自初次議決一案,由國務院電致專使,經月之後,當局意見忽生紛歧,雖經再三遷就,枝節橫生,久已不能開會。長民兼任事務,無事可任。本應早辭,徒以荷我大總統之眷,廁於幕僚之列,非尋常居官有所謂去就者,故亦遷延以至今日。今者日本公使小幡酉吉君,有正式公文致我外部,頗以長民所任之職務與發表之言論來相詰問。長民憤於外交之敗,發其愛國之愚,前者曾經發布論文,有山東亡矣國不國矣願合四萬萬眾誓死圖之等語,激勵國民奮於圖存。天經地義,不自知其非也……若謂職任外交委員便應結舌於外交失敗之下,此何說也?聞閣議後曾將日使原文送呈鈞座,用意所在,得無以公府人員難於議處,無以謝鄰國而修睦誼乎?長民上辱我大總統之知究,不敢憑恃府職,予當局以為難。茲謹瀝情上陳,務乞大總統準予開去外交委員暨事務主任兼差,俾得束身司敗以全邦交。

此後林長民被打發到歐洲乾參與“國際聯盟”的閒差,政壇上難再作為。政治抱負付諸東流了,情緒很是消極過一陣。他說,對政治生活不但嘗夠了,而且厭煩了。於是胡適見到的林長民,“終日除了寫對聯條屏之外,別無一事。”(《胡適日記全編》)

林長民是失敗的英雄,失敗了,仍不失為英雄。他不懈地奮鬥過,為憲政理想,儘管幾乎一事無成。不必為林長民惋惜,有過奮鬥,人生自然燦爛。舊版《魯迅全集》注釋貶他是“政客”,不免委屈他於九泉之下。也許他確實是位政客,如果這詞不含貶義。還是總理周恩來公允,說北洋政府里有好人,指的正是林長民。

林長民有句名詩“萬種風情無地著”,可見他像自己的父親,不是純粹的官僚。他比父親尤富於性情,在倫敦遇著的徐志摩,又是一個性情人,兩人立即引為知己。林長民把青年時期留日艷情對徐志摩一吐為盡,徐志摩據此演義成小說《一個不很重要的回想》(編入小說集易名《春痕》):未婚的中國學生逸君戀上教他外文的妙齡女教師春痕,繾綣纏綿卻未成眷屬。多年後逸君以名人再訪東瀛,春痕則色衰有甚徐娘,風韻無存不辨當年面目,拖著三個孩子,絮絮叨叨。“逸的心中,依舊涵葆著春痕當年可愛的影像。但這心影,只似夢裡的紫絲灰線所織成,只似遠山的輕藹薄霧所形成,淡極了,微妙極了,只要蠅蚊的微嗡,便能刺碎,只要春天的指尖,便能挑破。”(《春痕》)春痕者,事如春夢了無痕也。

寓居英倫時林長民和徐志摩還玩過一場互傳情書的文字遊戲。林長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則扮已嫁少婦仲昭,魚雁往返,傾訴情思。兩人彼此間有多少個往還如今已不可知,林長民死後由徐志摩僅公開了苣冬致仲昭一封。徐志摩贊它為傳世之作:“至少比他手訂的中華民國大憲法有趣味有意義甚至有價值得多。”(《〈一封情書〉按語》)信中述及南京下關遇刺情節確係林長民生平實事,可見假設的遊戲非全是子虛烏有。林長民曾印製個人專用信箋,邊款即是“苣冬子”,此更添一份佐證。至於史學家顧頡剛好事作一番索隱,說仲昭乃浙江石門喪夫寡居的徐自華氏,到底難以坐實,至多事出有因罷了。

說遊戲,其實是借它澆胸中塊壘,不久林長民在北京的高等師範學校作了一場嚴肅的講演《戀愛與婚姻》,對戀愛的神力作了驚世駭俗的描述:“這神力不是凌空的,完全是從造物主構造的男女性所欠缺的實體發生出來的。不過是因著世間作偽的心理,作偽的學問,作偽的文字語言,把他們的真相汩沒了。”講演詞結尾是:

諸君多是師範學生,將來有教導社會的責任,務望大加鼓吹,非把我們全國青年男女,乃至將來無量數的青年男女,一個個安頓在極幸福,極耐久,極和樂,極平淡,極真摯的社會基礎之上,算是我們今天惠了他們的。至於婚姻問題,關係社會經濟的狀況,財產的制度,也極重大。全世界上的青年男女也多在苦海中間,那是另一問題。建立的理想非達到經濟制度,財產制度大革命,大成功的時候,這戀愛和婚姻的問題,不能得無上圓滿的解決。我今天所說的還是目前應急的辦法。“食色性也”,望諸君放著大膽去研究它。

這段話足以說明,當時戲稱林長民為“戀愛大家”的人,若含嘲諷輕薄口吻,實在是對這位文明道德先驅者的莫大誤解。

林長民性情之外兼具才氣,他是位才子。如果林長民不用全力以赴投身政治,他極可能成為建樹突出的作家,或書法家。他藝術稟賦過人,書寫的“新華門”匾額,至今懸於長安街。這塊匾額該是他晚年的墨跡。他年輕時寫字平常,今存寫給林徽因的二十餘封家信,遠不足以稱書法。但不過數年,行草小楷書寫的“旅歐日記”則令人刮目相看,如行雲流水,散淡灑脫,隨意不失法度,疏朗中透著凝練,置於書家名作行列當無愧色。今人編選的《二十世紀福州名人墨跡》中所刊的林長民一幅扇面一通信扎,似均未達到“旅歐日記”那爐火純青的境地。

旅歐日記中不少可當遊記作品閱讀,同時顯示了他文學才華,如描摹遊覽瑞士名勝一段:

余等登岸館於HotelSplendiol,館面湖背山,而湖自Vevey以東,對岸諸峰,廽合漸緊,故樓窗望遠,雖水天相接,而左右映帶,嵐翠若扉。扉半啟,右辟而左翕也。湖光如練,鵝鶴之屬,飛泳其上,其樂無極。四時半同人出遊,盤山而上。山稍稍凹處,不見湖光。亭館無數,多富人巨室別墅。行數里後,曠然面水。樹木森蔚,略有松柏,針細而短,其枝橫出,不若吾東方之松乾之夭矯。

寥寥數行,有景有情,景致美妙,情愫蘊藉。以此狀景抒情的文字功力,若用於文學創作,其成就不難期待。他的文學作品很少,只有一些新舊體詩歌,很難搜尋。文章多是涉及政事的論說,亦文采斐然。徐志摩似有意為林長民編印一部《雙栝齋文集》,卻因為詩人那幾年的忙碌,再加上早逝,最終沒有了此心愿,給今人留下了遺憾。

歐遊歸來,林長民的政治生活餘波未逝。一九二三年北京中國大學十周年紀念,有人搞問卷調查,問最願意誰來組閣。林長民獲三票,比林票多的有王正廷、段祺瑞、孫文、王寵惠及蔡元培、陳獨秀、梁啓超、汪精衛等,只得兩票的是唐繼堯、康有為、徐樹錚、孫寶琪、周樹模;再問最願意誰當教育總長,林長民獲十六票,在他前面的是蔡元培、范源濂、梁啓超、胡適、汪兆銘、王正廷、黃炎培、陳獨秀、彭允彝、章太炎、湯爾和、康有為,列其後近三十人,其中有王寵惠、吳稚暉、李大釗、張謇、顏惠慶、蔣夢麟、傅增湘、章士釗、熊希齡等。(見一九二三年七月十六、十七日《晨報副鐫》)看來林長民尚未盡失人氣。他一度被內定為教育總長,他還希望胡適做他的次長。雖然未果,顯然受了鼓舞,大有東山再起之勢。他以蔡元培等“不乾與政治問題為恨”,(見蔡元培致胡適信)那一陣四處遊說,鼓動胡適、顧維鈞、王亮疇眾人,積極組織新的政治團體。然而他的“研究系”痕印太深,又與鄭孝胥等清室遺老走動,已經淪為政治舞台上的落伍者,當然為更加新派的勢力所嫌忌,終究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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