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遠[上海博物館副館長]

李朝遠[上海博物館副館長]
李朝遠[上海博物館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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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出生於北京。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博士。曾任上海博物館副館長、研究員,同時擔任中國先秦史學會副理事長、中國古文字學會理事、中國殷商文化學會理事。

基本信息

人生經歷

1953年出生於北京。1979年考入我校,直至1990年7月。先後獲得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

1990年7月進上海博物館工作至今。現任上海博物館研究員、副館長。同時擔任中國先秦史學會副理事長,中國古文字學會理事,中國殷商文化學會理事。

“我思故我在”,讀你、懂你、思你——青銅器,這就是我的存在方式。——題記

有這樣一個人,始終朝向遠方前行的人。他謙虛,在身為碩士還沒有畢業的筆者面前,仍說自己一般,還不到被採訪的地步;他誠信,說好見面的時間就準時等待著筆者,為此沒有結束的一個重要接待他交給別人去負責;他感恩,感謝華東師大和上博為他提供的多種學習機會,感謝導師吳澤教授和老館長馬承源先生對他的諄諄教導;他求實,學術上堅決反對泡沫,主張要敬畏學問;他敬業,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履行著祖國和人民交給他的職責,默默地做著青銅器的衛士。作為館領導之一,有忙不完的事務需要處理;作為青銅器的專家,更有眾多學術的問題需要研究。就是這樣一個人,和青銅器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就是上博副館長、青銅器專家——李朝遠。

青銅器 我為你痴狂

李朝遠1979年進我校讀書,一學就是11年。當過7年知青、3年工人的他,深知學習機會之不易,奮力於分分秒秒,終獲博士學位。他師從吳澤教授研習先秦史,並以西周史為主攻方向。吳先生是著名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先秦史和史學史的雙博導,常常教導他要踏踏實實做學問,並指導閱讀《詩經》、《尚書》、《左傳》,《史記》等先秦文獻。吳先生一再說,大師王國維提出的兩重證據法,是研究先秦史重要的方法論。有地下文物證實的史料,才能科學地使用。而西周時期最直接、未經後人刪改的史料就是青銅器及其銘文。帶著嚴謹做學問的信念,他慢慢地接觸到了青銅器銘文。

在研究銘文的過程中,他無意中在學校圖書館看到了《商周青銅器紋飾》一書,覺得新奇而震撼。青銅器上的花紋,各不相同,美麗而又神秘,足見二、三千年前我們祖先的智慧。這本書激起他對青銅器紋飾的很大興趣,也使他對青銅器的關注從銘文到紋飾再到整個器類器型。就這樣,對青銅器的熱愛一發而不可收。

在他的博士論文《西周領主制封建土地所有制研究》(出版時改為《西周土地關係論》)中,援用了大量的青銅器資料作為論據。時任上博館長的馬承源先生是論文的審定委員,對論文評價甚好。馬先生和李博士親切交談,對他說畢業後來上博工作吧,我們那裡可有很多精美珍貴的青銅器,你還可以和它們近距離接觸。出於對青銅器的酷愛,本已經留校工作的他興奮不已,馬上答應。從那時起到現在,他一乾就是16年。在這16年中,有說不盡的苦累、歡樂和欣慰。

1990年剛來館裡工作,虛心好學的李博士請教老館長,讓他推薦幾本書,而馬先生的回答是要看10年的資料卡片。當時他很不理解,覺得卡片為何要讀10年?十多年看下來,才了解了馬館長的良苦用心,那是數代前輩學者的成果凝聚啊!卡片上面記載著文物的來源、尺寸、重量、破損程度,修補記錄。不僅記載現狀,更有前人研究的精華。工作16年,堅持不斷查卡片16年,受益匪淺,根基始立於此。他十分敬佩和感謝馬先生,他說,我們努力在某一點上有所進步,但就總體而言,恐很難超過先生。所以,我們這輩人的使命感就更強,在前輩走過的道路上要不斷繼承、不斷探索,繼續前行。

在前輩學者的教導下,要想對青銅器更深入全面地了解,如果單單局限在書面資料和已有的研究上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對埋在地下和海外的青銅器給予極大關注。這就要和考古界保持密切聯繫。李館長說,我們的眼睛不但要盯住上博,更要盯住考古界的新發現。我們就是要“滿天飛”,考古學家哪裡發現青銅器,我們就力爭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即使這些地點大都在條件比較艱苦的地方,可以親眼目睹墓內青銅器的埋藏方式,摸一摸——“上手”——新出土的青銅器,這種難以言說的興奮恐非為外人道也。“滿天飛”不僅僅指在國內的考察,也要到海外考察流失出去的青銅器。他很感謝上博及世界諸多的博物館和大學,提供了許多好機會,使他能夠去海外30個國家和地區的博物館目睹以前只能在圖錄上看到的青銅器,甚感學術的快慰。

1997年底,李朝遠擔任上博的副館長,“迎來送往”及其他行政工作占用了大量的時間,他認為,行政工作是必須做好的,但那是一個暫時的職位,而青銅器研究是永遠的,從內涵到外延、從精神到物質,是任何工作都不能替代的。現在主要的研究工作一方面整理館藏,那些流傳悠久的重器已經數代人的整理,但仍有許多的研究要做。李副館長說,只有把我們的家底弄清楚,站在上博的高起點上,才能在全國乃至世界的學壇上有發言權。我們要給後人留下更好的卡片:內容要更豐富,存儲介質要從紙質到數位化。另一方面要對新出土的器物進行研究,仍然是銘文、紋飾和器型,仍然是地下出土資料與存世文獻的比勘。兩個方面匯集到一處,就是青銅器的分期、斷代和辨偽,其中辨偽應該是博物館從業人員更重要的看家本領。李館長很感謝上博青銅器研究部的同仁們給了他很大的鼓勵、關心、理解和照顧。他們都非常熱愛青銅器,共同的心愿和歡愉被機遇組合在一起,彼此團結合作,盡力地、踏踏實實地為推進青銅器的研究努力著。

青銅器 我為你驕傲

銅器是中華民族的偉大造就,是中國古代文明最重要、最精美的物質載體。它有著永恆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科學研究價值。上博館藏現有六千多件青銅器,列世界前茅,馬承源先生親手建立的青銅器館又是世界最好的。李副館長無法掩飾的自豪感顯現於言表。他說,青銅器代表中國早期文明,是標誌性的象徵。它鑄造技術高超,花紋精美,形制多樣,是祭祀天地祖先的禮器,不同於一般的器物。李副館長還饒有興趣地講解了青銅器自身所具有的完整發展演變系統,如在器形上,同樣是鼎,各個朝代不一樣;紋飾上,線條的走向,名字的命名以及在鑄造方面的講究與當時人的審美觀有關。

青銅器在中國古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當代,也扮演著中外交流使者的角色。1998年底,現任外交學院院長的吳建民先生出任中國駐法國大使,在向席哈克總統遞交國書之前,為了更清楚地了解二里頭文化和二里崗文化的關係,特地到巴黎池努奇博物館,參觀正在舉辦的上博青銅器展覽並請教李副館長。李副館長說;“這是一種‘反促進’,由於席哈克總統對中國青銅器很有研究,所以吳建民先生就更要知道這方面的知識,以便能更好、更準確地對外宣傳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文明。”2004年,席哈克總統再訪上博,陪同講解的李副館長精心選出了五六件新獲的藏品。沉甸甸的青銅器讓法國總統再一次感受到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席哈克說,他十分景仰有著最古老最豐富文明的中國,他熱愛中國。席哈克的愛好,讓中國青銅器成為兩個文化大國友誼的象徵,而法國總統兩度訪問上海博物館,青銅器成為聯繫中外交流的紐帶,也為兩國文化交流留下動人的一筆。

青銅器 心靈的慰藉

李副館長現在主要忙於整理館藏和研究有關青銅器的新資料,在庫房裡看花紋、銘文,造型等,其樂無窮。和古人對話,遠離喧囂塵世,心靈上得到安寧。他很欣賞笛卡兒“我思故我在”這句話,贊同北大陳波教授的觀點:“我在”是一種客觀現實,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存在著。存在不可改變,但存在方式可以改變。李副館長說,經商、教書、為官等都是一種存在方式,它們在價值體系上是平等,無高低貴賤之別。我把“我思”作為存在方式,是我自己的選擇和生命價值所在,因為“我思”是一種獨立,是一種自由,而沒有什麼比獨立和自由更寶貴的了,當然,這種獨立和自由是在法律法規允許的範圍內。“我思”“我才在”,“我不思”“我就不在了”。

法國作家羅曼.羅蘭說:“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沒有堅定的信念。”信念是金,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精神財富。李副館長滿懷對青銅器的愛戀:我讀你,與你對話交流,給我心靈上的安寧;我懂你,與你同憂同喜,是我研究路上的動力。我思你,與你觀點碰撞,帶我不斷前行。

個人作品

著作《中國青銅器鑑賞圖典》(合著)、《西周土地關係論》等。2009年因病逝世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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