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倪山

早在青年時期,便學木工,還當過鐵匠,搞過木刻,又善荊編,還乾過泥瓦匠。 一九六零年困難時期,先生為國分憂,主動帶頭要求下放回到了農村,從此,過上了既恬靜,又勞累的田園生活。 先生一生命運坎坷,為走一條自己的創業之路,從青年時代起,鐵匠、木工、雕刻、荊編、泥瓦匠,無所不學,無所不能。

朱倪山,又名朱保先,字璽庵,號赤子白丁,一九二一年三月初九生於河南省禹州市一個在當地略有些影響的書香(商)世家,一生致力於書畫研究、創作,本人曾戲說自己是一位“農民畫家”。
先生天資聰穎,勤奮好學,且又個性倔強,因其排行老四,外人戲稱“死別子”,先生從小就不安於衣食無憂的生活環境,從青年時期起,便認定了一個要自己走出一條艱苦創業的奮鬥之路,這在當時世人眼裡多不理解,但他認定的路,是一定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的。早在青年時期,便學木工,還當過鐵匠,搞過木刻,又善荊編,還乾過泥瓦匠。
四十年代初,先生在河南汲縣師範畢業後,便走上了教書育人的教師生涯,解放前後,先後在禹縣長春觀國小,萬壽宮學校,禹縣師範等當美術教師。五十年代後期,到許昌一劇團當了一名美工,畫布景。一九六零年困難時期,先生為國分憂,主動帶頭要求下放回到了農村,從此,過上了既恬靜,又勞累的田園生活。成了一名忠厚的農民,先生一生道路坎坷,命運多痍,到晚年時,身高將近1.8米的他,體重僅有五十來公斤,一個解放前就參加革命工作本應到老享受離休待遇的老人,起碼是退休,卻以農民身份度過了後半生,終因身體等原因,於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帶著既含(憾)恨又含笑的悲喜心情,走完了自己頗有點傳奇色彩的七十五個春秋的人生旅程。
先生一生命運坎坷,為走一條自己的創業之路,從青年時代起,鐵匠、木工、雕刻、荊編、泥瓦匠,無所不學,無所不能。當鐵匠、工具、家具、農具皆打造,自己所用刨子、鑽子、鑿子、斧子等全是自己打造製作,還打造一些鐮刀、鐵扒等一類的農用工具,或贈送,或按成本賣給十里八村的鄉親們,先生不管給人做什麼工具、家具,如是別人拿材料,他從不收工錢,還無代價為人修理,他還做一些木工工具、用具、家具等,自己所用的木工工具如鑽桿、刨子床、板凳、手鋸框以及桌子、椅子、小凳子和農用的木杴、手推車、牛拉的大車、睡床、還有民兵操練用的木***,非常逼真,以及農民家挑水用的木桶等等,所做的拐杖上端還雕有栩栩如生的龍頭,名曰:“龍頭拐”,很受老年人喜愛,就連自己畫畫用的畫案,也是親手製作,精雕細刻。先生有一塊長2米寬1米的畫案,而後又用大漆反覆油漆多遍,明光錚亮,真可謂是一件既美觀又實用集製做、書寫、雕刻、油漆等多種工藝於一體的精美工藝品。
先生一生淡泊名利、品德高尚,視金錢和名利如糞土,給人畫畫不管是單位或個人,從不收分文。那時候經常有鄉村或縣城的一些單位請他去畫畫,他經常是有求必應,一畫就是多日,但畫完後仍是分文不取,可謂辛苦自不待言,樂在其中。特別是先生還會熬膏藥,專治紅腫疙瘩,很是奇妙,一貼就好。方圓幾十里凡是有紅腫疙瘩的,都到他那裡求膏藥,不管窮富,拿膏藥均不收錢,這是眾人皆知的,因他能深刻體會到病人的痛苦。他說:“為他們(病人)分擔一點痛苦,是做人的最基本宗旨”。他為人謙和,生活淡薄,上善若水,誠信待人。魯迅先生“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名言,在先生一生的言行中體現的尤為明顯,他嫉惡如仇、敢說真話、胸懷坦蕩、淡泊名利,在與友人、同事的交往中,總以寬厚的胸懷、光明磊落的心境、溫文儒雅的風度與人交往、相處。對長者尊重、對友人誠懇、對後學謙和,在他的一生中,總是以“誠”和“善”字待人處事,他經常對子女們說:“學會善待別人,善於理解、胸懷要寬闊、更要誠信於人”,他還說:“要有好的心態,不看重名利和錢財,以德為本”。
先生心情十分剛直、倔強,他的一生是波折而又頑強的,並富有雄健剛毅的精神,在十年浩劫的日子裡,由於家庭出身的原因,人身備受摧殘,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經常被整的路不會走,用車子拉回家須多日休治才得以恢復,導致身體瘦弱至極,幾乎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但先生憑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一種不能禁止人威逼,但不受人威逼的頑強精神,沒有被整垮,因為他有鑑定的信念:相信黨、相信黨的英明政策,相信真理、相信事實,所以硬是奇蹟般的挺了過來,這是常人所做不到的。他那頑強而又剛毅的鐵骨精神無以倫比。直到一九七六年,政策落實,烏雲散去,當組織上明確宣布:朱倪山仍是真正的,地地道道的老“貧農”成分時,才結束了歷經十年的非人生活境遇。先生在吃、住、行等日常生活中,無欲無求。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十分心滿意足了。但在那非常的年代裡,連最起碼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無保障,但先生心胸坦蕩、光明磊落、俯仰無愧天地,他是一位樂觀主義者,無論遇到什麼坎坷和逆境,向來沒有對生活失去信念的悲觀心情,總能樂觀對待,坦然應付,泰然處之。對自己“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錚錚鐵骨和剛正不阿的性格無怨無悔,即使那長達十年的非人境遇亦是如此。他說:“人,不可以有傲氣,但不能沒有骨氣”,這也是他長對子女們說的一句話。
先生一生對書畫情有獨鍾,與其結下了不解之緣,幾乎到了痴迷的地步,早在青年時期,便對詩書畫印廣泛涉獵,且認真研習,孜孜追求。在他的畫作上,常見所提自作詩文,但多為絕句,所用的印章,多由自己所刻,風格高古,上追秦漢,近學吳昌碩。先生的字既遒勁又秀靈,書法功底十分深厚,初學二王,繼研魏碑,尤對趙孟頫,文徵明傅山的字用功最勤,最多。畫宗董源、巨然、范寬、石濤、王石谷、黃易(小松)等,南北風格兼具,以南派清雅風格的比重較大。在四十年代中後期和五十年代初先生的書畫即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在當地書畫界已小有名氣,並受到書畫界前輩的肯定和讚譽。
隨著時間的推移,先生對藝術的追求逐步經歷了一個由全到專的取捨過程,由早期的詩、書、畫、印到後來重點專注國畫研究和創作。先生的花鳥畫,主要是師明人唐寅(伯虎)和清人惲壽平(南田),並逐步形成秀涌、淡雅、流麗的藝術風格。梅蘭竹菊、古柏、青松、八哥、喜鵲,多是他筆下花鳥畫的主要題材。而畫的最多的是梅、菊、八哥、喜鵲、松柏,在這些作品中,往往以簡括兒準確的筆墨便把筆下的花鳥描繪的栩栩如生,且以這些傳統上象徵品節高潔、堅貞不屈的事物、抒情自喻,真乃畫如其人。在畫法上,工、寫兼備,總體上屬小寫意一路。在作畫時,往往以書法用筆入畫,以寫代描、筆力雄強、畫面清新優美、疏簡精當、行筆挺秀灑脫、韻度典雅、尤顯秀逸爽放、天然無飾的藝術風格。
先生的山水畫,可謂是傾注了大半生精力,在精研和吸收歷代繪畫優長的同時,主要繼承了南宋院體畫法,其畫多具“文人畫”的特質,先生一生對畫史、畫論的研讀也頗下工夫,這為他創作打下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先生的山水畫,初師清人,後通學古人,宗法五代時期的荊浩、關仝等還有宋人范寬,元人黃送望,明人沈周等。先生的畫、師古而不泥古,而是轉益多師,博採眾長,在認真體察、吸收、消化古人優長的基礎上,逐步形成自己既豪放雄奇,又清曠溫秀的畫風。先生認為作畫不應單純摹仿古人,而要反映顯示生活、表現畫家的主觀情思。縱觀先生作品,清妍雋秀的格致,體現出先生的筆墨素養,給人一種墨韻高雅,清意宜人的深切感受。先生作畫,粗筆、細筆、渴筆、潑墨無所不能,功力嫻熟,落筆雄偉老硬。時而又透出秀麗、優雅、清潤的格調,山水畫法多,但他多以點子皴夾以披麻皴,施淡色渲染。先生的畫既有淺繹山水,亦有水墨山水,有時以乾筆淡墨勾出山峰轉折的大輪廓,再以各種濃度不同的墨色,從淡到濃,從枯到潤,從潤到焦,從疏到密,反覆多次皴擦,積染,產生一種厚重的質量感。從半個多世紀的繪畫生涯中,在研習吸收古人技法的同時,他探求了一條獨具個性的用筆、用墨、皴擦、渲染的獨特技法,特別是渲染技法與眾不同,其清新的畫面效果,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獨特的視覺感受。
清人石濤“搜盡奇峰打草稿”,“我自用我法”,“筆墨當隨時代”的名言,對後世影響巨大,從先生的畫作中,亦可看出“我自用我法”的明顯特點。先生還十分注重到大自然中去寫生,去吸取養分和獲得靈感。但受限於體質、精力、經濟諸條件,一生未能過多遊覽祖國的名山大川,但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力求多到大自然中去體察、去感悟,因此當地及周邊的一些名山大川,嵩山、方山、大紅寨等則是常去觀賞,寫生的地方,所以在他的一些畫作的題款上,常可看出以當地名山為創作素材的印證。
先生的治學精神十分嚴謹,每作一幅畫,從構圖,到用筆、用墨、設色、皴擦、渲染皆十分研究。從局部到整體,一塊石、一棵樹、一個人和一從草都認真對待。一幅作品,有時一氣呵成,有時則歷時數天,數月,反覆研究和創作,有的作品多有挖補痕跡,這也是他畫畫的特點。他從不把自己不滿意的作品贈人或送人,凡有向他求畫者,多會爽快答應,但必認真對待,精心創作和研究,絕不草率應付。先生留世作品甚少,實乃嚴謹所致。先生的一生是勤奮的一生,對山水畫研習的執著與痴情,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以年輕時的經濟拮据到晚年的身體欠佳,視力下降,真乃是:莫叫一日閒過,總是在孜孜不倦的伏案創作,直至生命的最後一息。
由於受父親人品和畫品的影響與薰陶,他的四個子女中,有三個子女承父業,致力於書畫方面的研習,大兒子朱菊丹、二女兒朱菊芬都是河南省書協會員,特別是大女兒朱菊坡在學習繼承父親山水畫技法的基礎上,數十載潛心於山水畫的學習和創作,造詣頗深,深得書畫界的讚譽和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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