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重九遇雨

《望江南·重九遇雨》作者是宋代的康與之。這首詞是一首有名的諧謔詞。《詞苑叢談》中曾介紹:“建炎中,康伯可上中興十策,名振一時。後專應制為歌詞。重九遇雨,奉敕口占《望江南》。”

簡介

年代】:
作者】:康與之—— 《望江南·重九遇雨》內容
重陽日,陰雨四效垂。
 
戲馬台前泥拍肚,龍山會上水平擠。
 
直浸到東籬。
 
茱萸胖,菊蕊濕滋滋。
 
落帽孟嘉尋篛笠,休官陶令覓蓑衣。
 
都道不如歸。

【鑑賞】

 
這首諧謔詞很有名氣。據說是作者在“重九遇雨,奉敕口占”(見清徐釚《詞苑叢談》卷十一)。詞的情調是滑稽調侃,起到的藝術效果是“俗不傷雅,謔不為虐”的藝術效果。
 
詞的上片寫猖獗的語勢,下片寫登淋雨的狼狽相,採用誇張詞侃手法。上片以口語的形式發端,點明時間是重陽,氣候是限雨,極為平淡樸拙,不僅“老嫗能解”,抑且“老嫗能道”,忽然扣緊重陽登高的,連用兩個富有韻致的典故,就收到了“以巧補拙,以靈濟朴”的藝術效果。戲馬台即項羽曾經的掠馬台。在今江蘇徐州市南,宋武帝劉裕曾於重陽到此,置酒賦詩,後遂成為重九登高的勝地,見於《水經注·泗水》。龍山會,指東征西大將軍桓溫於重九日游龍山,賓客雲集,互相調弄的韻事,見於《世說新語。識鑒》注。這兩個的歷史掌故,切合題旨,符合現實,隨手拈來,渾化無痕,不愧為用典的妙手。尤其是用典之後,分別續之以“泥拍肚”和“水平臍”,雅俗熔於一爐,意事合於一體,“文而不文,俗而不俗”,組成了雅俗互容的有機整體。“直浸到東籬”,是承接“陰雨”而來,也是為下片的“菊蕊”和“陶令”和伏筆,使之順利地過渡到下片。東籬,是賞菊之地。典出陶潛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飲酒》)。賞菊飲酒,是古代重節習俗。在這裡,詞人誇張調侃,征典用事,緊扣題旨,圍繞重陽遇雨來寫,故能宕而不野,疏而不放。
 
過片處“須詞意斷而仍續,合而復分”(沈祥龍 《論詞隨筆》 )。這首詞過片的“茱萸胖,菊蕊濕滋滋”,是用“胖”和“濕”照應上片的“陰雨”,用“茱萸”和“菊蕊”照應上片的“戲馬台”、“龍山會”和“東籬”等,便是“詞意斷而仍續”。上片寫雨大,寫所見,下片寫遇雨,寫所見,都是寫重陽遇雨,卻各有側重,便是“合而復分”。在這斷續分合之間,表現了這首詞的“吞吐之妙”。古代重陽登高時有插茱萸,飲菊酒的習俗,以避災禍(見梁吳均《續齊諧記》),王維有詩云“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可是而今呢?雨垂水漫,“尋篛笠”、“覓蓑衣”還來不及哪還能插茱萸、賞菊花呀!即使是灑脫的孟嘉天真的陶潛,在那樣的傾盆大雨下,也要面對現實,使自己可以逃脫“落湯雞”的厄運。“落帽孟嘉”照應上片的“龍山會上”。孟嘉陪同桓溫登龍山,帽子被風吹落,卻沒有發覺。桓溫讓孫盛作風嘲笑他,孟嘉提筆作文回敬,文采甚美,四座嘆服,後遂成為九日登高的韻事。
 
“休官陶令”與上片的“東籬”相呼應。 《宋書·隱逸傳》說:陶潛當彭澤縣令時,“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嘆曰:“‘我不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人’。即日解印綬去職,賦《歸去來》以見志”。
 
對這樣兩個瀟灑、高潔的人,詞人採用漫畫的手法,塗抹出他們的狼狽相,進行調侃和嘲弄,最後,詞以“都道不如歸”作結。曾有人把這句詞改了,據周必大 《二老堂詩話》記載:“與之自語人云,末句或傳‘兩個一身泥’,非也。”他所以認為不是,是因為這樣便成淺俗而無餘韻的詞文,使前兩句對古人的雅謔得不到意趣的照應。“不如歸”者,多用於久客思家或久宦思隱的場合。這裡卻因承上雅人遇雨,體會他們的心意說:與其“尋篛笠”、“覓蓑衣”,倒不如趕快回家去,便淋不著矣。化雅言為俗意,以妙語結詞情,用筆既搖曳生姿,下語又冷雋可喜,不離謔雅風調,又收餘味不盡的效果,所以為高。元人小令中頗多這類雋語。如盧疏齋《朱履曲》賦雪天飲酒聽歌之樂,天云:“這其間聽鶴唳,再索甚趁鷗盟。不強如孟襄陽於受冷!”結句有如奇兵突出,借孟浩然踏雪尋梅故事而別有意會,耐人尋味,與此詞結尾可謂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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