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讀詩》是鳳凰文化每年一度的視頻策劃,以其獨特的策劃視角、強大的嘉賓陣容、獨具匠心的拍攝手法、精良的視頻製作包裝,重新喚起了公眾對詩歌的熱情,在浮躁的信息世界裡為公眾提供美的享受。
《春天讀詩》 | 讀詩人 | 上線時間 |
第一季 | 西川、歐陽江河、雷平陽、野夫、翟永明、趙野、俞心樵、周雲蓬、張楚、胡赳赳、葉蓓、嚴彬 | 2014年4月4日 |
第二季 | 鄭敏、葉嘉瑩、鄭愁予、余秀華、梁小斌、潘洗塵、王家新、楊黎、巫昂、艾敬、莫西子詩、萬曉利、程璧 | 2015年4月15日 |
第三季 | 北島、余光中、羅伯特·哈斯、水田宗子、加桑·扎克坦、廖偉棠、瘂弦、布蘭達·希爾曼、陳黎 | 2016年4月7日 |
春天讀詩之夜 | 西川、王家新、梁小斌、趙野、余秀華、廖偉棠、嚴彬、莫西子詩、鍾立風 | 2016年4月15日 |
《春天讀詩·第一季》
2014年, 《春天讀詩》隨春風而來。
春天是美好的,《詩經》有云:“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詩歌也是美好的,大詩人雪萊曾說:“一首偉大的詩篇象一座噴泉一樣,總是噴出智慧和歡愉的水花。”當春天與詩歌相遇,便是一場難得的盛宴。然而,她們兩者當下的處境,都不怎么美好。
在這個霧霾籠罩、壞訊息頻傳的春天,鳳凰網文化集結西川、歐陽江河、雷平陽、野夫、翟永明、趙野、俞心樵、周雲蓬、張楚、胡赳赳、葉蓓、嚴彬等12位詩歌寫作者、愛好者,在三四月的春光里走向北京、走向昆明、走向大理、走向山海關,誦讀12首春天詩。于山水之間,吟詠生命,於鬧市街巷,感懷人生,於時代現場,萃取思想,以內心的聲音,對抗這越發不美好的世界。
踏著海子的舊日足跡,迎著山海關的夕陽,詩人嚴彬囈語般地重讀起那首《春天,十個海子》;
詩人俞心樵則在北京的798回應著“當你知道我葬身何處/請選擇最美麗的春天”;
“春天/責備沒有靈魂的人”,周雲蓬站在洱海邊低聲說著,遠處是連綿起伏的蒼山;
詩人翟永明在北京的校園裡暢想一個真正的春天,“我想念傳統/那些真的山/真的水/真的花鳥和工筆”。
春天是明媚的,“明媚的是一支香菸和一首抒情的歌/明媚的是少年那清純的嗓子和他的吉他/明媚的是門前的一朵雲窗前的一朵花”,至少老西川這么覺得;不再孤獨的張楚則“一廂情願”地感覺,“你曾經是幸福的/在春天或者在夢裡”。
春天是憂傷的,野夫在大理的古鎮獨自飲酒,重溫《舊夢》:“我幾乎對你一無所知/但卻已經/洞悉一切”;或許“你走後依舊的街/總有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不斷重演/我們的事”——這是一個叫葉蓓的歌手唱過的民謠;
春天是殘忍的,胡赳赳吟誦著“讚美一切/熱與愛”,他說這首詩讓他想起馬航;在重新歸於平靜的昆明街頭,雷平陽一字一頓地念道,“寒冷的切膚之痛提醒我/我有必要把手伸在空中/抓一把(陽光)/再往外送。”
春天是深沉的,在“熱線電話響成一片”的春天,歐陽江河感嘆,“要是聽不到老虎/就只好去聽蟋蟀。”趙野站在城門前,望見“萬古愁破空而來”,雖然此時的“祖國車水馬龍/草木以加速度生長”。
春天是屬於詩歌的季節,鳳凰文化重拾“讀詩”這一傳統,藉以傳達我們時代的愛與美好,思考我們的生存處境。傾聽詩人的聲音,就是聽見自己的聲音。
在這萬象更新的季節,我們真正希望的是,你也為自己讀一首詩。心懷詩歌,便是春天。
附:《春天讀詩》詩錄
西川《明媚的時刻》(西川 著)
野夫《舊夢》(野夫 著)
葉蓓《青春無悔》(高曉松 著)
雷平陽《昆明的陽光》(雷平陽 著)
胡赳赳《讚美一切,熱與愛》(白木 著)
俞心樵《墓志銘》(俞心樵 著)
嚴彬《春天,十個海子》(海子 著)
周雲蓬《春天責備》(周雲蓬 著)
歐陽江河《春之聲》(歐陽江河 著)
趙野《春望》 (趙野 著)
翟永明《在春天》(翟永明 著)
張楚《在春天或者在夢裡》(里爾克 著)
《春天讀詩·第二季》
2015年的 《春天讀詩·2》,詩歌與春天一同醒來。
鳳凰網文化承接第一季《春天讀詩》的美好與感動,2015繼續誠意奉獻《春天讀詩o第2季》。13位讀詩人,在北京、在台灣、在杭州、在大理、在合肥、在天津,誦讀他們心中與春天有關的詩,一起聆聽詩歌的春天。
95歲“九葉派”老詩人鄭敏開口唱美聲驚艷四座,90歲葉嘉瑩迦陵學舍吟誦海棠詩追懷過往師友,台灣詩人鄭愁予追憶三月江南勾起無數鄉愁,草根詩人余秀華在北大春日裡漫遊一派天真,梁小斌落淚朗誦經典《中國,我的鑰匙丟了》令人動容,潘洗塵為勞動者“螞蚱”一樣的人生唏噓不已,詩人楊黎在菜市場用四川話念詩讓人忍俊不禁,跨界演唱的莫西子詩和萬曉利則為“春天讀詩”注入了別樣的色彩……
面對春天,總有千言萬語,鮮花與鋼鐵、君王與螞蚱、歡笑與哭泣、喜悅與殘忍、相聚與離別、抒情與說理……13位讀詩人,藉由不同主題的詩歌,將春天的美好、生動、希望與殘忍、悲傷、沉重,一同展現在世人面前。
詩歌無用,卻距離心靈最近。我們希望在這短短的20分鐘裡,與你一同聆聽心底最純粹的聲音。
冬天徹底地過去了,民謠歌手莫西子詩在湖畔吟唱:“土地依舊放聲歌唱/我知道冬天終會遠去”,這是他親自執筆的新作,第一次公開彈唱。
大理蒼山腳下一片的油菜花叢中,美麗的程璧吟誦起谷川俊太郎的《春的臨終》:“我把活著喜歡過了/早晨,我把洗臉也喜歡過了”。
春日黃昏,淡水的小巷裡,台灣詩人鄭愁予再次憶起大陸江南故土,在“美麗的錯誤”中感嘆著“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桃花、湖水、博雅塔,草根詩人余秀華在北大未名湖畔“嗚咽”著讀起《我愛你》。雖然不是在最熟悉的家門口,可是只要一讀自己的詩,余秀華就幾乎忘了這裡是根本區分不出稻子和稗子的北大。無論哪裡,“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帶”。
95歲的九葉派詩人鄭敏神清氣爽,年輕時就喜歡音樂的她依然可以唱出一段清脆的美聲。可愛的老人讀出早年寫下的詩歌,聲音就像民國電影裡的台詞,然而背後卻是春天殘忍的真實,“春天的臉/半邊哭泣,半邊歡笑/有人陷入沼澤/手臂化成黑枯枝”。
耄耋之年的葉嘉瑩,在迦陵學舍迎春怒放的海棠樹下,動情吟詠“青衿往事憶從前,黌舍曾夸府第連。”海棠從北京恭王府移植而來,那裡曾是她青春年少時讀書的地方。睹物追懷,先生沒有憂傷,有的只是平靜和暮年未已的老驥之心。
春天也有終結、也有傷悲。詩壇巨匠特朗斯特羅姆在春天與世長辭,網路上的悼念,讓他的詩句飄滿了整個春天。“我唯一想說的/在無法觸及的地方閃光/像當鋪里的/銀子”,闊別了鏡頭二十年的艾敬用特翁的詩表達紀念。
中國的農村正是播種的季節,遠處那一片片莊稼里是無數辛苦勞作的人們,詩人潘洗塵為他們寫下墓志銘:“我想在這五千畝稻田裡繁衍生息的螞蚱/怎么也有十數億之巨吧/他們終將都和我一樣/默默地生死/飛不高也跳不遠”。
而在北京的校園裡,在“萬歲”巨大的陰影里,詩人王家新代表“螞蚱”發言:“我們不相信勝利者的好信仰。”
曾經輝煌的合肥鋼鐵廠,如今卻在商品市場的大潮里只剩下一片破敗。下過雨的合鋼廠區里,一個人在“紅色大街瘋狂地奔跑”,他的腳步在工廠的廢墟里不斷行走,一次次摘下眼鏡仔細辨認四周,往事湧上心頭。他是梁小斌,很多年前他就叩問“”中國,我的鑰匙丟了“,而今”天,又開始下雨“,叩問依舊真切,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頓,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哪怕是春天,也有長不動的荒草,女詩人巫昂為此發出悲憫的聲音:“哪次不是疼/教會了我們/大聲叫喊”。
菜市場、捷運里、天橋上,都有個詩人在為自己的抒情而不好意思,他是楊黎,綿軟而俏皮的四川話“出賣”了他。
談琴唱歌的是能“懂鳥語”的民謠歌手萬曉利。青蔥的山間,泉水淅淅流下,這是《絲絨蝴蝶》誕生的地方。而今這隻蝴蝶的“父親”第一次用朗誦的方式念出那些心頭的句子:“扔的遠遠的/草叢裡/太陽要不要/隨你/就像沒有/什麼也沒有”。
附:《春天讀詩(第二季)》詩錄
莫西子詩《冬天終會遠去》(莫西子詩 著)
鄭愁予《錯誤》(鄭愁予 著)
程壁《春的臨終》(谷川俊太郎 著)
鄭敏《對春陰的憤怒》(鄭敏 著)
潘洗塵《我的稻田》(潘洗塵 著)
王家新《萬歲》(勒內·夏爾 著)
梁小斌《中國,我的鑰匙丟了》(梁小斌 著)
余秀華《我愛你》(余秀華 著)
葉嘉瑩《海棠四首》(葉嘉瑩 著)
巫昂《乾脆,我來說》(巫昂 著)
艾敬《四月與沉默》(特朗斯特羅姆 著)
楊黎《我為我的抒情而不好意思》(楊黎 著)
萬曉利《絲絨蝴蝶》(萬曉利 著)
《春天讀詩·第三季》
2016年的 《春天讀詩·3》,詩歌與春天如約而至。
鳳凰文化延續2014年《春天讀詩·第一季》的美好與浪漫、2015年《春天讀詩·第二季》的真摯與感動,重新啟程,在2016年的春光中用心用力地打造了《春天讀詩·第三季》。這一次我們走出大陸,來到島嶼,試圖探尋“島嶼與世界”的關係。首次有四位國際詩人加入錄製,我們也追尋著華語詩人的腳步前往世界,足跡遍布台灣、香港、加拿大。
在保持詩人、美景、佳作品質的同時,本季《春天讀詩》更加追求深刻和震撼的心靈體驗。《春天讀詩》三季以來,堅持以詩人出鏡的方式,誦讀自己的詩歌,我們堅信這是與詩性最為貼近的方式。詩人獨特的口音、體味,迥異的人生經歷、體驗,構成一座內心的隱秘之島。
春天,草長鶯飛,心也隨萬物啟蟄。萬千思緒中,告別與想念、悸動與平靜、哀慟與歡喜、憐憫與自傷,都各自成詩,隨風飄散。停泊處,累積成島,守望著海天,把大地的盡頭延向更遠方的世界。
九個人,就是九座島。在這短短的20分鐘裡,我們與你一同呼喚那九座島嶼上的聲音。
一代人的精神偶像、如今已年近古稀的北島在沉默已久之後終於開口。香港九龍島,對面就是中國大陸,那是北島的祖國。去國近三十載,“祖國是一種鄉音”,他唯有“對著鏡子說中文”。踽踽獨行,北島漸漸成了背影,這一次他終於面對鏡頭,我們聽到了他的想念,或許還有恐懼。只可惜“蒼蠅不懂得什麼是祖國”。
88歲的余光中依然站在基隆港上遙望江南,每根白髮都繫著一生的鄉愁。余光中遠離家鄉的日子比北島更久,從一九四九開始,從風華正茂到滿頭白髮,從個人的鄉愁賦升華成民族的思鄉曲。江南那么近,就在基隆港的西北方向,“從松山飛三個小時就到”,卻“想回也回不去”。“那許多的表妹就那么任伊老了”,“復活節,不復活的是我的母親”。
回不去的還有童年。美國桂冠詩人羅伯特·哈斯的童年充滿恐懼,甚至直到成年歲月還不知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然而“如今想起來那只不過是/言辭間的惡毒,微不足道的/古老的驚懼”。
火車開出車站,一雙高跟鞋在月台上逆向走過。看著眼前匆忙消失的車尾,已經歷78年人生的日本詩人水田宗子平靜地感悟:“一切都是一瞬間的訣別/向後退去的速度/我的雙腳/無法追回”。
約旦河西岸走出的巴勒斯坦詩人加桑·扎克坦對於“流亡”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更透徹。“我們算誰,可以去厭惡我們不得而知的事,我們算誰,可以去愛上與我們無關的事。”和所有流亡者一樣,“影子不在大地上留下絲毫痕跡。”
北島也去過拉姆安拉,他印象中的那裡“死亡沿正午播種”“諸神從瓦罐飲水”。此刻,他在香港的海邊,仿佛看到了一個阿拉伯少年到天邊,去繼承大海。
滿目繁華的香港中環上,廖偉棠這個波西米亞吟遊者的歌里有著虔誠的祈禱。就算在香港,這顆繁華的商業明珠,一樣有“流亡者”,只不過他們是經濟危機的難民,“切著風來食,空中蘸著火沫”。廖偉棠看著這些像蚯蚓般生活的人們,用粵語默默祈禱:“如果寒冬來臨請垂憫/路邊這兩個喋喋的主婦的愛情/請垂憫路燈熄滅後的三個世紀暗夜。”
“民國詩人”瘂弦在加拿大的郊外散步、憩坐,細數著世界與人生的種種必要,他已悟到:“既被目為一條河總得繼續流下去/世界老這樣總這樣:——觀音在遠遠的山上/罌粟在罌粟的田裡”。
美國詩人布蘭達·希爾曼也在郊外看著眼前的鳥兒與花兒,她知道這乍然劈開的世界無論美得多么讓人目瞪口呆,“要讓魂在”也幾乎是不可能之事,但“這只不自在的黑眼”仍然“四下俯看風景”,“搖動樹枝,所有的/花瓣芬香地/灑落在你身上那不是哀愁”。
花蓮的島嶼邊緣,吹著太平洋的風長大的陳黎撿起一顆外形酷似台灣島的鵝卵石。他說,其實“在縮尺一比四千萬的世界地圖上/我們的島是一粒不完整的黃紐扣”,而“我的存在如今是一縷比蛛絲還細的/透明的線,穿過面海的我的視窗/用力把島嶼和大海縫在一起”。在島嶼邊緣,在睡眠與甦醒的交界,他用他的詩與所有的死者和生者說著話。
附:《春天讀詩(第三季)》詩錄
北島《鄉音》《拉姆安拉》
余光中《春天,遂想起》
羅伯特·哈斯《替花命名的小孩》
水田宗子《如若沉睡》
加桑·扎克坦《一如流亡者的習慣》
北島《拉姆安拉》
廖偉棠《小禱文》
瘂弦《如歌的行板》
布蘭達.希爾曼《花現》
陳黎《島嶼邊緣》
《春天讀詩·3》聯合推廣機構:
為你讀詩 讀首詩再睡覺 詩刊社 單讀 理想國 新周書房 77劇場 706青年空間
阿里音樂 優酷 土豆 鳳凰衛視《全媒體大開講》
鳳凰新聞客戶端 鳳凰網 鳳凰視頻 鳳凰讀書
《春天讀詩之夜》
2016年4月15日,鳳凰文化還在北京77劇場舉辦了同名落地活動 “春天讀詩之夜”。
“以詩歌的名義相聚,文字與鮮花一起生長”,詩人西川、王家新、梁小斌、趙野、余秀華、廖偉棠、嚴彬到場朗誦,民謠歌手莫西子詩和鍾立風也傾情獻唱。這是鳳凰網文化頻道在連續三年精心製作詩歌視頻《春天讀詩》之後推出的首場同名落地活動,是三季詩人與讀者的一次大聚會。三百位報名網友光臨現場聆聽,並在最後時刻手持玫瑰、全體起立,在詩人西川的領讀下,與所有嘉賓一起誦讀了米沃什的《禮物》和里爾克的《在春天或者在夢裡》。
七位詩人兩位歌者九種風格
“無比明媚的是那珍貴的時刻,在那冬天的鬱悶中回到我的心窩。”三年前,隨著詩人西川朗讀出的這句詩,《春天讀詩》正式誕生。從2014到2016,鳳凰文化堅持在每年春天,都以詩人讀詩的方式迎接這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
朗誦會伊始,《春天讀詩》總製片人、鳳凰文化主編胡濤為讀者介紹了舉辦“春天讀詩之夜”的初衷。他表示,每年春天鳳凰文化都願以最詩意的方式與讀者相約,《春天讀詩》最大的特色是將詩歌與美景結合,將詩人的文本與生命體驗交融,讓詩歌和詩人成為真正的主角。詩人誦讀自己的詩,帶著各自的體溫、氣味、口音,不誇張、不矯飾,這種真實與當下流行的跨界讀詩全然不同。參加本次讀詩之夜的七位詩人,在過往三季節目中都奉獻了獨具一格的表演。
本次讀詩之夜,七位詩人在過往三季《春天讀詩》中參與拍攝的的視頻,以VCR的形式重現大螢幕,全場觀眾共同重溫那些感動的時刻。詩人則在視頻落幕之時,登場現身,以最本真的方式,現場朗誦,延續著各自對春天與詩歌的理解。
第一個登場的還是西川。“開花就是解放!開花就是革命!一個宇宙的誕生不始於一次爆炸而始於一次花開!”53歲的西川,依舊激情飽滿、節奏鏗鏘,一首氣勢磅礴、才情肆意的《開花》,在他高昂雄厚的聲音中傳遞到現場的每一個角落。連綿不絕的“開花”意象,渲染出春天蓬勃升騰的生機;一聲聲“開呀”,點燃了每位觀眾內心的熱情。一張張興奮起來的笑臉,讓現場瞬間沸騰起來。就像朗誦會後,詩人廖偉棠所說:“西川太開放了,節奏感真好,年輕人都寫不出這么‘狂’的詩來。”
隨著西川朗誦完最後一個字,燈光驟然暗下,兩名來自侯瑩舞蹈劇場的白衣舞者翩翩起舞,用肢體語言講述了一個從沉睡到甦醒再到歡騰的故事,象徵著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舞者謝幕,樂手亮相。小提琴與長笛合奏了一曲《回憶》,將舞台變奏到一種浪漫、舒緩的氣氛。詩人嚴彬沿著這種情緒,緩緩念起他的作品,憂傷和遐思中表達的是個體獨特的生命體驗。
接下來,詩人王家新把這種生命體驗延展上升到一種全人類的高度。他選擇朗誦的是自己翻譯的西班牙詩人洛爾迦的《伊·桑·梅希亞思輓歌》。今年是洛爾迦蒙難80周年,王家新特意先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向所有聽者介紹洛爾迦,並且致以自己的崇敬和哀思。王家新的譯文,使洛爾迦的詩句呈現出一種奔放之下的節制感,顯得堅定而飽含力量。
在異域感鮮明的外國詩歌朗誦後,詩人趙野用兩首帶有濃厚歷史人文意蘊的《漢水》和《天命之詩》讓讀者又進入了中國傳統詩歌的意象。這是詩人帶領讀者,對漢語之美的一次回歸與創造。趙野低沉的嗓音在古箏的伴奏下,更加沉重深邃。現場一片安靜,許多觀眾連大氣都不敢喘。
從香港遠道而來的詩人廖偉棠,用粵語朗誦了自己的兩首詩作《當我們坐在冥王星的冰塊旁哭泣》和《迴旋曲》。這位波西米亞吟遊者的文字呈現出迥然相異的氣質,他所書寫的城市內容和當代題材也是中文詩歌里非常稀有的,可以說他的詩就是現代社會的騎士之歌。
朗誦結束後,廖偉棠並沒有鞠躬下場,而是當起了“嘉賓主持”。在他的介紹和邀請之下,詩人余秀華穿著一身紅色“搖搖晃晃”地走上台來。這位當晚唯一的女詩人,在2015年火遍中國,也掀起了一輪新的詩歌熱。嗚咽長笛伴奏下,余秀華用自己特有的節奏朗誦了三首新作《你說抱著我,如抱著一朵白雲》、《北京城的夜色》、《何須多言》。殘缺的身體、含混的發音、優美的詩句、樂觀的笑臉,當這四個貌似相悖的條件同時展現在燈光下的余秀華身上時,全場觀眾都動容了,許多女生都在偷偷抹淚。
作為余秀華的好友,民謠歌手鍾立風在台下靜靜地看完她的朗誦。然後抱起吉他上台。他撥響琴弦,為余秀華和觀眾演唱了一段來自他新專輯的歌曲《我愛你》。這是他根據余秀華的名作,譜曲而成的一首新歌,當晚的觀眾可謂先睹為快。隨後他還演唱了博爾赫斯的《界線》和張棗的《鏡中》。吉他與口哨的搭配,讓現場沉浸在民謠的魅力中。
最後一位登場的詩人,是朦朧詩代表之一梁小斌。三十多年前,一首《中國,我的鑰匙丟了》表達了那個時代的苦悶和困惑,讀哭了一個時代的中國人;三十多年後,當梁小斌在2015年第二季《春天讀詩》中再次朗讀起這首《中國,我的鑰匙丟了》,他自己讀哭了,螢幕前的觀眾也聽哭了,那些詩句依然雄渾有力,因為我們又在經歷新的苦悶,中國又面臨新的困惑。因為疾病,梁小斌的眼睛看不清紙上的文字,他用背誦的方式朗誦起舊作《雪白的牆》和《母語》,將《中國,我的鑰匙丟了》的那股力量延續著。觀眾再一次落淚,為這位老詩人感動,為詩句中的那顆摯誠之心感動。
作為《春天讀詩》第二季的出鏡詩人的莫西子詩,作為當晚的壓軸表演與觀眾見面。這一次他選擇了《冬天終將遠去》和《彷徨》兩首歌,前者是第二季《春天讀詩》的開場詩篇,後者則分別取材於蕭紅的詩作和魯迅的文章。
三百觀眾齊聲朗誦《春天讀詩》明年再會
朗誦會現場,有兩個環節是專門為喜愛詩歌的觀眾準備的。根據事前徵集和現場舉手,有四位觀眾登上舞台,站在詩人站立過的地方,為全場朗誦了他們挑選的詩歌。
而朗誦會最後,主持人邀請觀眾手拿鮮花全體起立,在西川的領讀之下,與九位嘉賓一起朗誦米沃什的《禮物》和里爾克的《在春天或者在夢裡》。三百個聲音匯成同樣的句子,那種力量感是無可比擬的。台上台下的人都為這極具感染力的一幕所打動,大家都陶醉在美好的詩意與春夜之中。
“在春天,或者在夢裡”,隨著最後一句的結束,“春天讀詩之夜”圓滿落幕,這一季的春天也接近尾聲。《春天讀詩》在2014年誕生--三年中,西川、野夫、葉蓓、雷平陽、胡赳赳、俞心樵、嚴彬、周雲蓬、歐陽江河、趙野、翟永明、張楚、莫西子詩、鄭愁予、程壁、鄭敏、潘洗塵、王家新、梁小斌、余秀華、葉嘉瑩、巫昂、艾敬、楊黎、萬曉利、北島、余光中、羅伯特·哈斯、水田宗子、加桑·扎克坦、廖偉棠、瘂弦、布蘭達.希爾曼、陳黎等34位中外詩人和民謠歌手都曾傾情發聲,詩意滿懷;三年中走過北京、走過昆明、走過大理、走過山海關、走過杭州、走過合肥、走過天津、走過香港、走過台灣、走過加拿大……于山水之間,吟詠生命,於鬧市街巷,感懷人生,於時代現場,萃取思想,以內心的聲音,對抗這越發不美好的世界。
就讓每一個珍愛詩歌的人們都將這份春意與詩情傳遞下去吧。期待下一個春天,期待下一季《春天讀詩》。
《春天讀詩·第四季》
2017年,《春天讀詩·4》即將推出,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