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
【詞目】春去冬來
【讀音】chūn qù dōng lái
【出處】宋·無名氏《新編五代史平話·周史》:“不然,厲兵秣馬,春去冬來,使賊兵疲於奔命,俟其勢衰,收之未晚。”
【示例】宋·釋普濟《五燈會元》卷五十一:“春去冬來事宛然也。”
電影
演員表
角色 | 演員 |
Adult Monk | 金基德 |
Young Adult Monk | 金英民 |
Old Monk(as Young-soo Oh) | 吳英秀 |
Boy Monk | 徐在京 |
Detective Ji | 池大韓 |
The Baby's Mother | 朴智娥 |
The Girl | 夏汝真 |
Child Monk | 金宗浩 |
The Girl's Mother | Jung-young Kim |
Detective Choi | Min Choi |
The Baby | Min-Young Song |
劇情梗概
電影按四季畫分四個章節,描寫孩童和尚隨歲月成為老僧人所經歷的種種七情六慾:小時候貪玩殺生,年青時初嘗愛情,中年時殺人,以及歸老時在寺院收留孤兒。導演金基德更首次參演電影,飾演片中老和尚一角。
春
群山環抱之中一片湖光山色。寺廟在水的正中央,莊嚴而寧靜。
老僧和他年幼的徒弟,就生活在這座湖心的古廟裡。
在岸邊的玩耍中,小和尚頑皮,把石頭拴在魚、青蛙和蛇的身上,使他們難於行走,老僧看在眼裡,依舊靜心打座。
夜晚,當小和尚熟睡的時候,老僧把石頭綁在了他的身上。
清晨醒來,小和尚發現自己寸步難行,在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老僧對他說:如果小魚、青蛙,小蛇有一物死了,你會在心口一輩子放著一塊石頭。
於是小和尚背著師傅綁在自己身上的石頭,再次來到河邊,找尋那被自己綁了石頭的魚、青蛙和蛇,結果,他發現除了青蛙,魚死了、蛇也死了。
面對自己鑄成的大錯,他頓生悔意。
老僧依舊默默注視著, 注視著一個開始頓悟人生的小生命。
夏
山林蔥鬱,小和尚長成了少年,走到山上,看到兩條糾纏的蛇。
老僧依然暮鼓晨鐘。
一個借寺尋醫的女孩將寺廟的平靜生活打亂,小和尚面對少女,第一次感受到異性的吸引和溫柔,初動凡心。
當老僧在清晨發現二人相擁睡在船里,他拔開船塞,讓水滲進船里,驚醒了熟睡中的二人。
少女病好離開,小和尚無法釋懷,老僧告誡小和尚:欲望生下執著,執著讓人心懷殺氣。
小和尚終於要離開,老僧只是望著,等待小和尚的領悟。
小和尚滿懷愧疚,背著石佛上路了。
秋
絢爛的秋,離冬已經不遠。
老僧已是蹣跚之相,在人生的秋季發著餘暉,並且參悟著生死。
老僧一日化緣歸來,無意中在報紙上見小和尚殺妻後逃匿的訊息,他默默拿出小和尚的衣物,一針一線縫起來,或許此時他在縫合的不僅僅是衣服上的破洞,他還在縫合一顆不完整的心。
還俗的小和尚回來了,帶著當年背走的佛像。
妻子的背叛讓他充滿憤懣,他在絕望中掙扎。
老僧平靜注視著一切,小和尚無法在自責和擔當里解脫,他想用死來逃避一切。
老僧用板子痛責小和尚,以肉體的棒喝來喚回小和尚心中的自悟,告訴他“殺別人容易,殺自己就難了”,小和尚終於明白自己的罪孽,但是,面對將至的警察,他依然沒有力量承擔罪孽的結果。
老僧讓小和尚在廟外的地上雕刻《般若心經》,讓他在雕刻中埋葬怨恨之心,終於在這個過程里小僧明白了自己。
晨光里,小僧踏上了悔罪之路,一種比懲罰更有作用的自悔。
老僧送走了徒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在河的中央自焚,不知道這是一種對於生死意義的怎樣的參悟。
當老僧坐化以後,一條小蛇蜿蜒而至,或許它代表了生命的生生不息,面對天地,我們都只是過客,所以我們坦然而至,所以我們也可以微笑而歸。
冬
白雪覆蓋。經過牢獄洗禮的小和尚,已經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歸來,門依然為他而開。
師傅已經不在,只剩下一座古廟和廟中師傅留下的經書。
殘廟孤燈中,他開始心靜如水。
她蒙面而來,留下一個孩子,獨自離開,卻落入冰洞,再也沒有上來。
黎明,小和尚發現,沒想到打撈上來的只是佛像一尊。
小和尚再度負石,懷抱佛像,走向最高的山峰,此刻的他終於覺悟。
經歷千磨萬難,將佛像送至山峰的頂端,陽光照耀在佛像上,佛,無語而安詳。
春又來:
春天又來了,嬰兒長成了小和尚。一切就像電影剛開始的時候。小和尚做著當年的小和尚的事情。忽然,你就明白了這一切就是一個輪迴,一切宿命都已安排好,等著你去一步步地走下去。廟外的那扇門就是宿命之門,推開了那扇門,就走入了宿命。躲開了紅塵,卻還是躲不過宿命。
人的一生猶如周而復始的四季。影片結尾又回到了開頭,這樣的敘事在如今的電影裡面已經算不得新鮮,但韓國導演金基德就是有本事讓人感到其中難以言說的微妙感傷。首先是電影中如水墨畫一樣的景物,水中的寺廟,春花秋月,有板有眼讓人如臨其境;其次是禪機不斷,充滿著對人生的種種隱喻。
影片介紹
《春去冬來》是韓國影壇最具爭議的導演金基德2003年的作品——一部寓言色彩濃厚的電影。在遙遠的山裡,有一片寧靜的湖泊,在湖泊中央,有一所小小的寺院——人生庵。故事就發生在這個小寺院裡。影片以一個和尚從少到老的人生故事,闡述人生如四季循環生生不息的道理。《春去冬來》以春夏秋冬四季,劃分為四個章節,描畫和尚自孩提及至老年所經歷的七情六慾:孩童時貪玩殺生背負心債,年輕時還俗到城市追求愛情,中年時殺妻入獄,歸老時在寺廟收留孤兒,仿佛是幼年時的他,輪迴的寓意赫然呈現。
或許是由於影片導演金基德(曾是一位畫家的緣故,《春去冬來》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幅充滿詩意的畫卷,影片中寺廟置身深山湖中央的景致,實在是美不勝收。而金基德一改以往作品中充斥運動和搖晃鏡頭的拍攝手法,大量運用長鏡頭,不再有激烈的態度,而是仿佛一位入定的老僧,淡定地講述著一個生命的輪迴故事。
關於導演
如今的韓國電影正是蒸蒸日上,而本片的導演金基德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於2015年2月在德國柏林舉行的柏林電影節上獲得最佳導演稱號。
縱觀金導演的作品,大多是借奇情故事來表達自己對社會,對民族的深刻思考。比如《漂流欲室》,比如《撒瑪利亞女孩》。但是本片卻一改他一貫的作風,將故事放在了最次要的位置,著重思想與靈魂的拷問。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本片也是金導演第一次的表演作品,他扮演了小和尚的老年時期。在其中那一段苦行戲中,導演身體力行,身背石轆與佛像。光著上身,在雪地里艱難地爬上山峰。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或者導演認為這樣的一部電影不只是一部電影這么簡單,更多的是對人生的一種體悟過程。只有親自去做過了,才能真正地領會其中的奧秘。
金基德拍攝電影以低預算著稱,他上世紀90年代曾在法國學習繪畫,因此他的電影帶有明顯的水墨畫底蘊。同時,金基德的電影一向十分大膽,情色、暴力、殘酷,使得他的電影都具有巨大的爭議性。他之前的作品《漂流欲室》、《壞男人》、《收信人不明》、《海岸線》等,無不因題材敏感、拍攝大膽而引起轟動。除了之前作品早已在歐洲影院放映之外,2004年2月,金基德在第54屆柏林電影節中奪得最佳導演獎,這位怪才得到了國際影壇的認可。
金基德的作品在視覺上一般都很殘酷,而邊緣化更是一大特色。邊緣是社會中的一面,在邊緣生活的人總是比較隱蔽,生存在艱苦困境中的人往往有種別樣的美麗。比如《春去冬來》中的和尚,生活在深山之中,很邊緣,很孤獨,卻又很堅韌。影片中讓人印象很深的場景,是和尚中年殺妻之後回到寺廟,他的師傅對他說:“欲望生下執著,執著讓人心懷殺氣。殺別人容易,殺自己很難。”而當警察來逮捕和尚的時候,師傅讓他刻完收服心魔的班若禪經再走,因為,當他一字一字刻的時候,就會把心中的憤怒也磨掉了。當和尚刻了一夜終於刻完後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他已經驅除了心魔,得到了心靈的拷問與救贖。
有意思的是,金基德在《春去冬來》一片中,飾演了冬天的和尚,之所以要自己出演,是因為金基德認為自己一直活在冬天的境界之中。可見,在這部影片中,金基德想要表達的哲學意味,遠比電影技術本身更為重要。影片把和尚的一生比喻成四季,這是一個輪迴的過程,似乎在告訴人們——人生總是喜憂參半。
禪宗中的四季
春·苦諦
萬物尹始,天真的小和尚在山野里尋找玩伴。他把小石頭系在小魚、青蛙與蛇的身上,看它們苦苦掙扎,他覺得這種遊戲很有意思。老和尚看見他的所作所為,於當晚負了一塊大石頭在小和尚腰間。次日清晨,小和尚醒過來,感覺沉重難耐,懇請師傅幫他解下負重,師傅要小和尚找到昨日被他束縛的魚、青蛙和蛇並且釋放。如果三者有一死去,那么小和尚的心上將永遠有一重負。完成此事後,師傅才會解開小和尚背負的石頭。小和尚艱難行進,懂得了身之痛,找到了魚、青蛙與蛇,三者其二已死。小和尚痛哭。
佛家講苦諦,認為人生下來便背負種種痛苦。各苦惱可歸為八種: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與自己憎恨的人在一起、身處自己憎惡的環境不得解脫)所求不得苦、愛別離苦、五盛陰苦(身心之苦)。小孩子雖小,大概不懂得痛苦,但佛家視痛苦如影隨形,關注的不僅是己苦,更有他者的苦,於是天真孩子的遊戲也會成為製造痛苦的根源。再進一步說,天真也成痛苦之源。
夏·集諦
小和尚長成少年,外貌溫潤如玉,內心有欲求之火。一位少女被母親送到小廟求醫療養,她的陰柔之美把少年和尚惹得心煩意亂,最後終於忍不住和少女乾起苟且之事。他們的喜悅與欲望日益膨脹,終於粗心大意地被師傅發現。師傅對女子下逐客令,女子一步三回首,帶著少年和尚的魂魄走了,小和尚夜不能寐,趁師傅熟睡之際,打點行裝走人,順便帶走了小廟內雕琢得最精緻的一尊佛像。
佛家用集諦揭示人生苦惱的原因。即:貪、嗔、痴是萬惡之源,或說,人生俱來的貪求欲望或“愛”是一切苦痛的根本原因。由於人有貪愛的欲望,並且對人生的道理無知(無明,或“痴”),便會在追逐與失望中煩惱叢生。此外,由於因緣的作用,人生前受到“無明”、“貪愛”等驅使,不可避免產生各種善惡行為(“造業”)招致生前報應或死後在“六道”中輪迴,不得解脫。
秋·滅諦
出走的少年和尚長到30歲,殺妻。帶著殺人的刀和曾經帶走的佛像逃到老和尚身邊。背負殺妻之恐和潛逃之慌,精神處於崩潰邊緣。老和尚鞭笞人犯,並勒令其用那把兇器篆刻他寫在地板上的般若心經。時值兩個警官追蹤而至,在老和尚的請求下同意讓人犯刻完心經再走。人犯刻到次日清晨完工,精疲力盡倒地睡去。醒來,看見自己篆刻的經文已由師傅和警察塗上彩色的顏料。心境竟然平和,安心同警察回到塵世接受審判。
老和尚,自焚坐化。
我生已盡,煩惱已滅,所作已辦,不受後有?
原始佛教追求的最高精神境界是:滅除了貪愛欲望,就斬斷了苦惱之源,自己也可永遠不再輪迴於生死苦海。
冬·道諦
若干年後,人犯出獄回到了故地,收集師傅舍利,打掃廟堂,傳承了師傅衣缽,在深山裡獨自苦練修行。一日一蒙面婦女
抱著一個嬰兒來到寺廟,懇求收養。蒙面婦女痛哭離開,卻失足掉進了湖面上的冰窟,黯然死去。和尚抱著嬰兒苦修一季,看著冰雪消融,春將來到。
道諦指出滅除痛苦,進入涅槃的方法與途徑,即八正道:正見(正確的見解)、正思維、正悟、正業(正確的行為)、正命(遵循正確人生原則的職業和生活)、正精進(正確的修行)、正念(正確地憶念四諦的道理)、正定(正確的修行禪定)。
又一春
小和尚在山野中尋找玩伴,他把小石頭塞進魚、青蛙、蛇的嘴裡,看它們頭栽下地困難移動,發出咯咯的歡樂笑聲。
這就是輪迴。不僅是某個人的。
人生如四季:
人的一生也就好比是自然界的四季變化。孩童時就好比春天,一切都充滿生機,欣欣向榮,但是種子也有好有壞,並不一定就只是好的種子發芽,壞種子一旦種下,遲早也會長出毒苗;青年時就好比夏天,火熱而朝氣蓬勃,但是難免就衝動了些,經常容易做出些不應該的事情來;秋季是收穫的季節,但是種下的卻不收的自然就是"什麼";冬天也未必就會嚴寒,即使嚴寒已至,但是心靈的冷靜令人生宛如初現,我們仿佛可以重新開始——我們開始的其實早已過去:每一片樹葉,飽經風雨,沾滿泥漿,都以為可以被一場新雨重新沖刷成新鮮的葉子,可是,秋天已經到了。
我們或許都回不到生命坐標的原點了,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別想著回來了。別回來了,回不來了。
春來冬去,又是一年,生活總要繼續,我們繼續上路,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