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詹姆斯·斯托姆·瑟蒙德James Strom Thurmond (1902-2003)是美國歷史上最高齡的議員,美國“退休參議院臨時議長”,也是在參議院供職時間最長的議員,他在擔任議員期間經歷過10位總統。直到在2002年過了第100個生日,瑟蒙德才告別政壇。瑟蒙德曾於1948年參加過美國總統競選,宣稱所有華盛頓的法律和軍隊的刺刀都不能使黑人進入我們的電影院、游泳池、學校、教堂以及我們的家庭。雖然最終敗於哈里·杜魯門手下,但還是成了風雲人物,還登上了時代周刊。之後10年間,他創下一項參議院中阻礙議案通過的演講紀錄(24小時不停頓的演講),目的是為阻止一項廢除種族隔離的法律通過。因此成為種族隔離的標誌性人物 。
人物軼事
瑟蒙德1902年生於南卡羅來納州一個時代豪門家族,大學畢業後當過教師和法官,二戰期間曾自願當兵參加了諾曼第戰役。1946年,瑟蒙德當選南卡羅來納州州長。離開州長崗位後,他當了律師。一個偶然的機會,使他走上了全國的政治舞台。
1954年8月,美國中期選舉正進行之時,南卡州的民主黨參議員麥班克卻突然去世,該州民主黨執委會推舉布朗接替麥班克參選。但布朗的民眾支持率並不高,與州長詹姆斯·F·伯恩斯積怨頗深。於是州長就給瑟蒙德打電話,請他“出山”,瑟蒙德當即表示同意。由於他沒有資格作為黨的正式候選人參選,只得宣布,將以“寫入式”競選聯邦參議員———即呼籲選民在選票兩黨正式候選人旁邊“你支持的其他候選人”一欄填上他的名字。
瑟蒙德宣布參選,立即在州內引起強烈反響。14家媒體、86個團體宣布支持瑟蒙德。伯恩斯還找《信報》編輯,在頭版刊登投票說明,印上選票式樣,用箭頭指向填寫瑟蒙德名字的空格處,以及名字的寫法。拜爾尼斯還訂做了數以萬計的鉛筆,鉛筆上用大字型印上瑟蒙德的名字———“不會拼寫,就看鉛筆”。
11月2日,許多選民帶著州長推薦的鉛筆去投票。結果,14萬多人在選票空格里寫上了瑟蒙德的名字,使他以6萬票的優勢當選參議員。他也成為了美國第一位位以“寫入式”當選的參議員。
關心家鄉
在南卡,瑟蒙德家喻戶曉,以瑟蒙德名字命名的大街小巷、建築橋樑、學校和研究機構不時可以見到。瑟蒙德給家鄉帶回的,首先是一桶桶“豬肉”或一塊塊“火腿”(指議員從聯邦政府那裡為家鄉爭取來的建設項目),給當地帶來源源不斷的財政收入和就業機會。
瑟蒙德為家鄉人辦的事,不計其數。有一次,南卡果農根據契約準備向在歐洲的美國部隊運送兩船鮮桃。在裝船質檢時,軍方以質量不合格為由拒絕接受。鮮桃不能久放,焦急的果農派人向瑟蒙德求救。瑟蒙德立即給國防部長打電話,並讓助手把他的親筆信送過去。等這位助手回到辦公室,別人告訴他,果農已經來電話了,事情已辦妥,桃子已上船。
瑟蒙德關心家鄉人,既有“物質的”,也有“精神的”。瑟蒙德不僅給親朋好友和認識的人寫信,還給他壓根兒不認識的、沒關係的人寫信。一次,一個剛做母親的婦女收到瑟蒙德寄來的祝賀信,祝賀她生了第一個孩子;孩子也收到他的一封信,祝他有這么好的父母。
婚姻生活
瑟蒙德喜歡女人,1925年就他23歲的時候就和15歲的黑人女傭有一個私生女兒埃茜·梅·華盛頓·威廉士,從小就養在孩子的姨媽家裡,孩子長到16歲他才第一次見到女兒,他仔細盯著埃茜看了一會,忍不住滿心歡喜地誇讚說:“她的臉頰真是和我姐姐的一模一樣!”埃茜後來回憶說:“當時我多么希望他說的是‘我們有一個多么可愛的女兒啊!’”。可是他沒有。她寫道:“他從來不用母親的名字來稱呼她,也從未在言語中承認過我是他的女兒。我們的見面像是一次面試,但絕不像父女重聚。”
這樣一個男人怎么會愛上一個黑人女子呢?尤其是在膚色歧視傳統根深蒂固的南卡羅來那州?埃茜問過母親卡麗。卡麗只是聳聳肩:“愛就是愛,它是個色盲。”卡麗和瑟蒙德相識於1925年,那時候她才15歲,在瑟蒙德家打工。瑟蒙德當時23歲,在一所高中教書。當時瑟蒙德經常幫助打理廚房和花園,於是他們有了聯繫。卡麗回憶說,當時她們負責摘桃子,而瑟蒙德總是知道什麼時候桃子成熟,哪些桃子最好吃。漸漸地兩人之間開始產生了微妙的感情,後來就有了埃茜。“他愛你嗎,媽媽?”小埃茜鼓起勇氣問卡麗。“我希望他愛我,我也相信他愛我。”“那你愛他嗎?”“是的,我愛他。”“他有妻子嗎?”“不,他沒有。他很在乎我。”卡麗很堅定地回答。“那我們該怎么辦呢?”“什麼也做不了。”卡麗沮喪地回答,她的樂觀消失了。“這裡是南卡羅來那。”他竟信奉種族主義,在一次父女見面時,埃茜提出想去綜合性大學讀書,於是瑟蒙德建議她去南卡羅來那。“在歐蘭季堡有一所很好的大學……它是我們的州立大學。”他說。但是埃茜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一所專門為黑人開設的大學。在瑟蒙德的心中,女兒埃茜也只不過是個黑人。雖然埃茜是個黑白混血兒,但當時的法律是,哪怕身上有一滴黑人的血液,你就是黑人。威廉士一直從遠處關注著父親的事業,但是父親的言論卻一次次地傷了她的心。瑟蒙德聲稱種族隔離的法律是必需的,只有這樣才能保持白人血統的純淨。威廉士傷心地寫道:“我不能肯定這是我的父親在說話,還是希特勒的鬼魂復生。”
在父女相見的第二天,瑟蒙德的姐姐開車來到了埃茜的住處,塞給卡麗一個信封,裡面是200美金。此後埃茜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她父親的訊息,直到1944年,她的父親開始要求跟她見面,此後每次見面結束,總要塞給她一個信封,裡面裝滿了錢。第二次見面之前,瑟蒙德正在服役,他向軍隊請了假看望埃茜母女。她們希望瑟蒙德能帶她們出去吃頓飯,但是他不敢。他的家族堅信白人和黑人之間應該隔離,如果他帶兩位黑人婦女一起出去吃飯,那他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就會受到影響。
那次見面的時候瑟蒙德就像作講座一樣,滔滔不絕的講他的戰鬥經歷。他告訴埃茜歐洲有多冷,英國的教堂有多大,還講到了巴黎聖母院。“就是那個鐘樓怪人住的地方嗎?”埃茜問道。“你一定要上一所好學校,”很顯然瑟蒙德對於小埃茜的文學知識大為驚訝,“你還讀過哪些書?”埃茜有點得意的回答:“《遠大前程》,《織工馬南傳》,還有《白鯨》。”“讀過莎士比亞沒有?”小埃茜覺得表現的時候到了,她開始背起了《麥克白》的台詞。瑟蒙德只能一再點頭說:“不錯,不錯。”他的心裡暗自為女兒的聰明自豪不已。臨走時,他把埃茜的姨媽瑪麗拉到一邊,遞給她一個大信封:“這點錢,希望能夠幫到你們。”小埃茜不懂這些,等父親走後,她問瑪麗姨媽:“我是不是讓他丟臉了?”“開什麼玩笑,”瑪麗打開信封開始數錢,“看看這錢,你看他像是覺得丟臉么?”他在最後拋下愛情。
1947年,44歲的瑟蒙德當選為南卡羅來那州州長,並娶了21歲的選美皇后簡·克羅齊。得知這個訊息,埃茜無異於五雷轟頂:母親被拋棄,父親娶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第二年,埃茜嫁給了一個法學院的學生。然而她的母親卡麗,卻在費城的一家醫院悄悄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當埃茜再次見到瑟蒙德的時候,她直接告訴他這個噩耗:“我媽媽死了。”瑟蒙德如遭雷擊:“你說什麼?埃茜?”“我媽媽死了,十月份死的。腎衰竭。”瑟蒙德不禁淚流滿面,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第一次,這位平時能言善辯、滔滔不絕的演說家哽咽無語了 。
瑟蒙德的第一位夫人叫吉恩·克羅奇。1941年,瑟蒙德還是位法官。15歲的吉恩和一群高中學生去觀摩瑟蒙德審理案件。離開的時候,瑟蒙德告訴她:“你有一雙迷人的眼睛。”5年後,他在當選州長後看望吉恩的父親時,發現了“那雙迷人的眼睛”,並藉機把吉恩約出來。他們很快成為戀人,並在那年冬天結婚,此時,瑟蒙德44歲,吉恩21歲。
有人議論兩人年齡不般配,說瑟蒙德可以當吉恩的父親。於是,瑟蒙德在結婚那天,打著領帶,當著記者的面,在州長官邸院內拿大頂。好事的記者拍下照片,在第二天報紙上發表,並寫上“瑟蒙德拿大頂,身體健康沒問題。”這被瑟蒙德的親朋好友視為他一輩子幹得最傻的一件事。
吉恩與瑟蒙德相親相愛,但不幸的是,吉恩在1960年病逝。5年後,瑟蒙德在紐約葡萄節上認識了他的第二位妻子南希,那時南希才18歲,能歌善舞,會彈鋼琴,人長得很漂亮,後來又在選美比賽中獲得“南卡小姐”稱號。又過了3年,傳出了66歲的瑟蒙德要和21歲的南希結婚的訊息,人們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人污辱南希說:“你要是和他結婚,生的孩子都會是傻瓜。”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瑟蒙德後來和南希生了4個孩子,個個健康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