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內容
田原自述其實一切都是從一個夢開始。
現在這個夢經過一些加工,已經成了一部大家所說的小說。聽起來有一點夢想成真的感覺,好像很美妙。
但是,我並不知道這是否是一個美妙的故事。
我夢中的斑馬森林是美麗的,夢到斑馬森林的時候我都快醉了,在夢中我都怕它消失了。其實從夢中醒來並不代表這個夢就消失了,那些夢境一定會以某種方式繼續存在。斑馬森林的夢激勵了我好幾天,用“激勵”這個詞一點都不過分。確實在那悶熱的夏天裡,是斑馬森林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所以寫了這樣一個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它的感謝。
不管斑馬森林是否存在,我們就暫且當它是存在的。它就象是一個交界點,讓很多種可能性都在那裡交融。而我們畢竟只能生活在一種可能性中,但是有無數種可能性,這包括你能想像到的和你根本就不能想像到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是被困在了一種可能性之中。
斑馬森林中的幾個故事,只是無數種可能性中的一點點而已。
我不知道這是否和科學有關,我只是想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也試圖能讓這種想法激發出更多的想法。在現在這個世界裡,思考都快被省略了。我覺得有一點迷惑,我寫東西並不是為了要告訴別人什麼東西,我只是在把很多想法放到我寫的東西裡面。其實更確切地說我是在描述畫面,斑馬森林從一開始就是畫面。我只是在試圖描述在我腦子裡閃現的各種畫面,也許有的時候並不是那么成功,但這畢竟是一種嘗試。
寫書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一點將來都沒有了。就象書中寫的一樣,自己被困在了某一種可能性之中。但是寫完之後,一切都變了,回憶起來寫它的過程就象做夢一樣。而現在這一切也都過去了,我甚至覺得那不是我寫的。現在再看它,我會在裡面尋找我寫的時候沒有想到的東西。我甚至想開始新的生活,想從頭開始。
其實在寫很多字的時候,太容易傾注太多的感情。有時候還會透露太多自己,但是這畢竟是一個時期的東西。現在一切都變了,所以斑馬森林現在看來顯得有一些象歷史,一種觸手可及的歷史,而且是一種比較個人的歷史。
不管怎樣,這一切到這裡就告一段落……
《斑馬森林》故事梗概
一個女人在她31歲生日,也就是6月30日那一天開始寫日記。
裡面記錄著她過去的生活,她和ce,她原來的朋友。她們在高中時候的生活,minne甚至把ce當成自己的一切,在她眼裡ce就是完美的。她欣賞著ce的一切,包括ce的驕傲,她也接受著她們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ce似乎就是在控制著她,她按照ce的方式做每一件事情。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望著窗外,覺得自己的生活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她想和ce談一談,卻因此和ce分開了。
裡面也記錄著她和ce分開以後,她所過的完全被動的生活。她覺得自己好像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和自己以及ce一樣喜歡貼身穿毛衣,還有一件和ce一樣的綠色毛衣,還有斑馬的氣質。但是她畏懼,她退縮,放棄了,而是選擇被別人選擇。
而她有了一個聰明的孩子,她喜歡叫她的孩子mickey,mickey比其他的孩子聰明,有時她甚至覺得他是一個詩人,甚至想告訴他一些事情。而她也再一次遇到了ce,在那個她們原來常去的湖邊。
她好像有一點開始想改變,他的丈夫說要去海邊度假,而她31歲了,卻從來都沒有去過海邊。她總覺得有一些事情會發生,但是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她也又一次遇到了那個有斑馬氣質的人,一切都象巧合一樣發生著。Ce去了minne的家裡,告訴minne她失戀了,而她就是被那個有斑馬氣質的人拋棄的。Ce變了,她變得不是那么驕傲,也沒有了控制minne的想法,甚至軟弱。
她思考著一些問題,就象生活的意義,她也會有一些對自己的生活不滿,她覺得應該有更多的可能性。而最後她也確實進入了另一種可能性之中,她跑進了海里,變成了一條美人魚。
那也是她最後一天的日記,她忘了那最後一篇日記寫在了哪裡,估計是寫在了沙里或是水裡。她不懷戀自己的腿,她還有一些美好的想法,比如說出現在某個骯髒的江面,讓一些人浮想聯翩……
在一座剛修好不久的橋上,ct弄來的一輛吉普車壞了。他只有停下來修,ce還是一個孩子,她抱著一隻她的mickey——一隻填充玩具,下了車,站在橋邊向下看。她看到了一隻美人魚,那隻漂亮的美人魚就在渾濁的江水裡閃現了幾秒,還沒有等她看清楚就消失了……
ce和ct想去沙漠,卻也不知道沙漠到底在哪裡。不過他們還是開著年輛吉普車,一直向前行駛。他們一路上都討論著一些問題,ct相信一切都是寫好了的,完全就是注定的,他和ce的相遇,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其實早就寫好了。也許不是用寫這種緩慢的方式,而是一種他們的智慧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方式。總之他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就連那些反對這種意見的人,他們的反對也是被寫好了的。他也相信一定還有許多種不同的可能性,許多種不同的生活,那裡面也有ce也有ct,也有mickey和minne,但是卻有著不一樣的生活。
Ce也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站在那座橋上,她在等人,也在期待看到美人魚。最後ct來了,ct說他能讓ce看到美人魚。他讓ce背靠著橋欄桿張著,雙手張開拉著欄桿,然後彎下腰,把頭向後仰……
他們以為要到沙漠會經歷很多磨難,會遇到種種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困難。他們甚至以為會用去一生的時間去尋找沙漠,但是就在那種他們認為自己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下就到了沙漠。他們還沒有受任何苦難,還沒有嘗到一點以為困難而帶來的失望,他們甚至還沒有開始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們在夜間到達了沙漠,也里的沙漠讓ct陷入了回憶,ce抱著她的mickey睡了。而ct卻在種種現實和種種夢境中跳躍……
到了白天,沙漠才露出真正的面目。Ct對ce說沙漠就象她的身體一樣,而ce就走在自己的身體上。最後他們在沙漠裡又一次見到了那條美人魚,他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開始燃燒了,隨後整個沙漠也開始快樂地燃燒了起來。Ct高興,因為他馬上要進入另一種可能性之中了。但是他們也有一些遺憾,ct的遺憾是ce還沒有長大,ce的遺憾是ct送給她的一首關於燃燒的美人魚的詩還沒有寫完,而mickey也有自己的遺憾,他的遺憾是自己還沒有找到minne……
一個購物廣場的某一個貨架上,放著許多隻填充玩具,都是米老鼠。大多數米老鼠都有自己的名字,他們把聽過的人的名字都記了下來,然後從中選一個當成自己的名字。一隻minne問一隻mickey叫什麼,mickey說自己就叫mickey。Minne說這只是一個普遍的名字,還應該有一個有區別的名字。但是mickey還是喜歡mickey這個名字,他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這個名字,不會改變。他又問minne的名字,minne卻說她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等換了好的再告訴他。
Mickey和其他的填充玩具是不同的,他會經常思考一些問題。而且他總是思考一些自己的智力都沒有辦法解答的問題,他也喜歡minne,想和她討論一些問題,但是minne是比較悲觀的,她總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能改變。
一天,一個女孩和她的爸爸媽媽一起來到了這裡。她想選米老鼠作為自己的生日禮物,但是爸爸媽媽不同意。那個女孩不走,爸爸媽媽沒有辦法就讓她選一隻,但是那個女孩說她要minne和mickey兩隻。她的爸爸生氣了,當時就打了她一巴掌。但是那個叫ce的女孩,在晚上從家裡跑了出去。在購物廣場還沒有關門的時候進去了。
她一直躲在廁所里,直到人都走光。之後她去了minne和mickey那裡,對面的貨架上是一種昂貴的兔子,他們都是完全從國外進口過來的,連內褲都很講究。Ce把他們的衣服都脫光了,數了數正好12隻。12隻兔子站在那裡,ce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生日蠟燭,為自己過了一個簡易的生日。
第二天,她在抱著minne和mickey開始逃亡的時候,被一輛吉普車撞了。開車的人叫ct,ct把她送進了醫院,守在她身邊直到她醒來。Ct也沒有丟掉她辛苦得來的minne和mickey。就這樣,他們四個一起上路了,ce為自己拔掉了針頭,和minne,mickey一起坐上了ct的吉普車。她說她想去看斑馬,想去看一大群斑馬,到處亂跑……
ce和minne住在同一間宿舍里,夏天裡,她們都無法入睡。最後她們一起去找一間房子,她們想單獨住。她們找到了一所在12層的房子,它異常便宜,因為那房裡原來死過人,應該說是一個人和一隻狗,所以沒有其他的人願意住。
Ce和minne卻在那裡生活得異常美好。Minne喜歡那個天台,她打扮著那個天台。從天台上也可以看到一座橋,但是那是一座還在建設中的橋。她把床放到了天台上,在地面上畫畫,還把彩燈掛在任何可以掛的地方。她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夢想,她想和ce一起分享。但是ce似乎愛上了那個在房裡死去的人,瘋狂地找尋一切關於那個叫ct的死人的東西。Minne總覺得就連ct那隻叫mickey的狗都比自己更能引起ce的注意……
橋最後終於修好了,第一天橋是對人們開放的。無數人走上了那坐橋。而在人們都離去後的半夜裡,ce和minne上了那座橋。Minne告訴ce她有辦法讓ce看到ct,說著,她便拉開了ce的手,並讓她背靠著欄桿站著,雙手抓住欄桿。接著她又用一隻手把ce頭往下按,另一隻手放在ce的腰上,讓ce的腰向下彎。
而ce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就好像這個世界就要消失了,就要進入另一個世界……
minne和mickey躲過了搶劫的人,從地下的通道到了海邊。而困在那裡的ce和ct卻死去了。
在海邊,mickey要minne和他一起去斑馬森林。他說其實有無限種可能性,而我們只能生活在一種可能性之中。而在斑馬森林就不同。我們可以選擇,斑馬森林是一個通道,處於無限種可能性的交叉處。只要去了那裡,就可以選擇一種自己想要的生活。
Mickey望著minne,他想要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ce也沒有ct,只有他們。而minne卻說她沒有想好自己到底想要哪一種生活,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來都不知道。
Mickey卻是那么想要那種生活,斑馬森林就在海里。是minne在斑馬森林裡敲開了一個裝著海水的貝殼,放出了海水。但是minne現在卻拒絕和mickey一起去尋找斑馬森林。Mickey急了,他拽著,把她帶到了一條船上。從那裡,他把minne推到了海水裡,自己也跳進了海里……
其實有太多種可能性,可惜的是我們只能生活在其中的一種。也許一切都是被寫好了的,只是我們沒有辦法預測。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有那么一個地方叫做斑馬森林。那裡的地面就是斑馬的皮膚,貼在地面上還能聽見斑馬溫暖而又有節奏的呼吸。那裡有很多樹,每一片樹葉就是一隻斑馬的耳朵,毛茸茸的小樹葉就在森林的上空微微地顫動,發出悅耳的聲音。斑馬森林是會選擇人的,只有少數的幾個人能進入斑馬森林,去體驗無數種可能性。但是哪一種可能性是他們想要的呢?
結尾部份
在某一種可能性之中,只有minne,mickey,ce和ct四個人。Mickey想和minne過簡單,沒有欲望沒有追求的生活,只是平靜地活著,最後進入某種境界。但是minne越來越對ce著迷,她欣賞ce,有時過於欣賞。她也嚮往另一種生活,她和ce去了斑馬森林,和ce一起聽著斑馬的呼吸。看著無數種可能性,混亂但是又熟悉的畫面,在斑馬森林裡無數種可能性交織在一起,它們甜蜜到纏繞著,一種現實融入另一種現實……
而也就是在斑馬森林裡,mickey用一顆子彈結束了ce的生命,也就是在斑馬森林裡mickey趴在ce的身上哭得眼睛都紅了。Minne也放出了海水,淹沒了斑馬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