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本空
《推我本空》出自《佛說四十二章經》,這是本經的第二十章,,“推我本空”。推,不斷地尋找,滿哪去找,到底什麼是我?最後的結果是“本空”,根本就是空的。所以“佛言:當念身中四大”。身中四大就是地、水、火、風這四大。
作品原文
佛言:當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無我者,我既都無,其如幻耳。注釋譯文
,“推我本空”。推,不斷地尋找,滿哪去找,到底什麼是我?最後的結果是“本空”,根本就是空的。所以“佛言:當念身中四大”。身中四大就是地、水、火、風這四大。 【釋】佛指示人用這四大來觀身,知道這身體如幻如化,是虛妄不實的。“佛言”:所以佛說,“當念身中四大”:每一個人都應該想一想,我們的身體是四大和合而成的。四大就是地、水、火、風。身中堅硬的,像骨骼這一類的,屬於地大;濕潤的屬於水大;溫暖的屬於火大;出入呼吸和活動的,這屬於風大,這四大各自有名。這些大都是我們世界的組成部分,佛用四大把我們整個世界都包括進去,包括我們身體也是個小世界,我們的身體也存在著這種四大。因為世界的組成有地、有水、有火、有風,所以只是名叫世界。世界只是個空名,如果去掉了地大,世界就成了三大了。去掉水大、火大、風大,如果這些都去掉了,這世界還成不成立?它就不成立了,所以這世界只是個名,名為世界。所以說四大“各自有名”,世界這個名稱只是個名。那這個“我”字,“我”在哪?有人說身就是我。我們看一看身中的四大:堅硬的,就是骨骼這些堅硬的東西屬於地大;像血液之類的水分,那屬於水大;溫暖的,就有個暖相,這個暖相屬於火大;活動的、流動的、呼吸,有活動的這一類屬於風大。把我們身體解剖以後,你看看,我們的骨骼歸到地大里,血液歸到水大里,溫暖歸到火大,活動的歸到風大。我們除去了皮、肉、骨頭、血液,你說這個身體還剩什麼?是不是?它們各個有名,你去掉它們再找“我”,根本就沒有。所以我們應該看到,這個“我”只是個假名。由於我們的妄想不斷地堅固、執著,產生了地大、水大、火大、風大,它本身就是執著所變的。我們又進一步執著,把地大、水大、火大、風大變成“我大”,變成“我”了,實際上“我”只是個假名,根本不存在的。但是我們人就偏偏承認自己的存在,認為我們長的那個形象叫“我”。有的人認為:這是我的胳膊、我的肌肉、我的骨頭,我的冷暖、我的疼痛……當別人扎他一針,“你不疼我疼。”這種現象實際上是一種幻覺,是你不斷地執著的結果,因為你有了“我”的概念,這個東西才在你那。有了我的概念,它就產生了地大、水大、火大、風大;再進一步,我們就發現了:食物也是我的,感覺也是我的……實際上這些東西都是“我”的變化。我們現在是看不破,所以就認為是我的,實際上這是一個假名詞,名是“我”,實際上是根本不存在的。再進一步發現,我們看看這個“我”的名詞,我們有頭,頭有頭的名詞,我們那個腦袋叫頭,腳叫腳,眼睛叫眼睛,眼、耳、鼻、舌、身、意,從頭到腳各有名詞,但這裡沒有一個叫“我”的。你說頭叫我?它沒有腳,因為頭不包括腳、眼、耳、鼻、舌;腳也不包括頭、眼、耳、鼻、舌、口;眼睛也不包括腳和頭;耳朵也不包括眼睛、腳和頭;鼻子也不包括耳朵、眼睛、腳和頭;舌頭也不包括這些,口也不包括這些。都是單獨成立的單體,各有其名,但哪個也不能稱為我。是不是?你說口能稱為我嗎?口不能稱為我,那舌頭只能稱為舌頭,不能稱為我;鼻子只能稱為鼻子,耳朵也不能稱為我,眼睛也不能,腳也不能,頭也不能,沒一個地方叫我。你找吧,沒一個地方叫做我,但是我們偏把這些都叫做“我”,所以我們就執著在這裡。它本來不是我,你硬叫成我,所以它就產生了痛苦,放不下,因為你給它加了一個“我”。因為這個“我”字不斷地加入以後,煩惱就隨著你這個“我”字而進行發展。“這個頭是我的,別人不許動,這是我固有的,這個長相就是我。”誰一說“你的頭不好看”,馬上就生氣了。因為啥呢?說的是我。他不知道說的是頭,頭只是四大的一個代名詞。有人踩著你腳,你就疼,因為啥呢?為什麼疼呢?因為你認為腳是你的,所以它就疼,不讓人碰。但是他卻可以指手畫腳,可以支配它去打別人,他認為:“這是我的所有,我可以打你那個‘我’。我這個是不允許碰的,我可以戰勝你。”這個是說腳。眼睛也是,這個眼睛就更變成“我”了,這個“我”更厲害。本來眼睛有眼睛的名詞,人的眼睛是看東西也好,擱那擺著也好,它本來就是一個假象的東西,但我們就給它冠上一個“我”的名字,所以眼睛就到處地看。看什麼呢?不是看別人的長處,盡看別人的短處。發現什麼?發現自己的長處,拿自己的長處去比別人的短處,滿足自己心裡的需要,最後眼睛就變成了“我”的一部分。他把眼睛看成“我”,實際上眼睛就是眼睛,眼睛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它沒有啥實際意義,它不存在“我”的概念,是我們硬給加上個名詞“我”。也可以說有了“我”,眼睛才會有發生,所以說都是“我”的概念。實際上它都是單體的,沒有啥實際意義。我們為什麼不自在?為什麼不能解脫?就是因為我們有了這些頭、腳、眼、耳、鼻、舌、身、意,加上那個“我”的名詞,就更加堅固了,所以不自在。因為形成了六根,又加上我們的“我”字,再形成六塵,遙相呼應,滿足六根的需要。自己那面造出一個東西,然後又用自己造出的眼睛去看,以滿足自己心裡的需要,他認為這整個過程就是我的過程。實際上你不知道,本來就是個空相,它不存在這個“我”的概念。但是作為人來講,他就認為這個單體是“我”。實際上就是像佛說的,認一滴水為大海,他就墮落到這個“有”里去了。為什麼說認一滴水為大海呢?他不知道山、河、大海、日月星辰皆是我的。為什麼不認識呢?就是因為他執著一個“我”字,把一個本來空空的大千世界變成“有”的世界,非常真實的世界變成一種虛妄的世界,變成了一種幻境,所以這個“我”就變得更堅固。“我”是最不好聽的一個名詞,這個“我”字是自私的,自利的――自私自利,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別人。我們修道就是要去掉這個“我”字,修一切法都是為去掉我。我們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貪嗔痴,都是因為“我”的堅固,才有了貪嗔痴。有了貪嗔痴,而“我”就變得更真實。我們不能得道,就是因為認為有個“我”字。有我,你不可能得道。修學佛法,我們得道得什麼呢?得的是無我。空就是無我,我們要這個,就是無我。你不要害怕,“無我,那我怎么活著?我這不完了嗎?我不滅掉了?”你以為你現在所思惟的有我,你認為害怕的這個東西,那正是要你命的東西,也是生死輪迴的根本。那個就是“我”,害怕、恐懼,那就是個“我”字。你不知道,無我才是真正的我。一切佛法講的都是無我。我們常常思“我本空”,那心裡特別的清淨和自在,很自在的。你覺得難受,你就跟那個難受作對去。當你起了貪心的時候,你就講無我,我要這衣服有什麼用呢?是不是?無我,我多吃這一口飯有什麼用呢?既然無我,我要那個名有什麼用?馬上就放下了,等你放下了,就生起了清淨和自在,你說那多好?隨便你享受。你何必一個大海不要,就要一滴水?你何必呢?所以我們作為人類來講就是一種愚痴,作為眾生來講就是一種愚痴。你能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在於你是否有我。世間法也是這樣,為什麼能得到人身?因為你“我”字淡泊了,做一些善事,馬上可以得到人身。如果“我”的堅固,你就不能得到人身。甚至最堅固的時候,到地獄去了。像大目犍連的母親,在生的時候就吃魚子,不斷地殺生,最後墮落到地獄去了,她就因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來滿足“我”的需要。實際上你不知道,你每多吃一口飯,正在我的堅固之中;多睡一會兒覺,也是我的堅固;你多跟別人爭一分理、一句話,那都是我的堅固。如果你能夠不去跟別人多爭一口食、不爭一點衣服、不爭一點好處和便宜的話,別人講話的時候你不去搶話,別人幹活的時候,你比別人多乾一下子,沒有半點偷懶和遲疑,你本身就是一個去掉我的過程。如果你要是反過來,多貪一點、少做一點,你不知道,你增加的並不是便宜,是什麼?你增加的是我,“我”的重量增加了。當“我”的重量增加的時候,我就堅固了,你越不能逃出輪迴。等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像大目犍連他母親,不斷地殺生,滿足自己的需要的時候,這個“我”特別堅固,最後結果乾嗎?下地獄!為什麼誹謗三寶,她就下地獄呢?三寶本是空,她不信,她誹謗三寶,她認為:我的是真理。認為她就是“真理”,而代替了佛法,所以她必下地獄。她為什麼下地獄?因為我重,重量重,她不能空,所以她就得下地獄。你看看,大目犍連尊者送了一碗飯給她吃。她就自私,自己偷著吃,別人跟她搶、跟她要,說什麼也不行,最後大目犍連也沒法救了。當自私一起來的時候,這飯馬上就變成火了。本來這個飯也是空相,你別瞅著是飯,其實也是空相的,她一自私,這個飯馬上就變成火了。你看看天人,上面有很多人不自私,做了很多的善事。不自私,這個飯就變成甘露。我們這個人類就是一半自私一半不自私,所以它就變成飯。這個都根據你那個“我”的概念是否堅固,來取決於世上一切的變化。我跟居士講法的時候,常跟他們講那么一句話,我說:“你們買豆角,別跟人家講價錢,別貪人家東西,別去多拿人家的東西,你清清淨淨去做。就算他給你半斤豆角,原來買一斤他給你半斤,這半斤會成為什麼呢?成為甘露和藥,你吃這豆角只能得到好處,心裡敞亮而且治你的病,誰吃誰得到好處,就是這樣,千斤難買的好處。如果你要是自私,貪人家東西,最後把這個豆角多拿些回來,多占人家的,占人便宜。雖然你多得了,甚至你多得個一斤半斤的,實際上它成為毒藥。”法無定法,你越自私――所謂的自私就是我的堅固,最後就墮落了。世上為什麼得病?就因為殺生,就是殺生也算上,都是我的堅固,有了“我”字,他就可以殺別人。沒有我,他就不會這樣的。我們知道了,這個頭和腳,眼、耳、鼻、舌、身、意各有其名,它也沒有“我”字,何況頭、腳、眼、耳、鼻、舌、身、意又是空相的,是不是?那就更找不著我了,連大我也找不著,中我也找不著,小我也沒有,微細我也沒有。所以我們應該常這樣思惟,慢慢發現它的秘密,當你發現它的秘密的時候,你就主宰了世界,就和世界融化為一體了,就真正的自在了。我們之所以老是和山河大地不能融合,就因為我們有“我”字,太自私。有的人就這么認為的,說:“你看這個財產、這個東西是我的,不給別人是我的本分。”佛經里就有這么個故事:有個財主死了,他的黃金就有十幾車,國家都給沒收了。後來國王就為這個事問佛,說:“這個人為什麼有這么多黃金?而且自己不能享受,走了又沒有後人繼承。”佛就給國王講了,說:他前生也是一個財主,當一位辟支佛經過他家的時候,他看一個和尚過來了,他就供養一碗飯。當這個和尚吃飯的時候,他又後悔了,他說:“給他一頓飯,不如給我的僕人,我的僕人還能替我多乾點活,給他,啥用也沒有。”就這一念,他最後得的結果:由於供養辟支佛的功德,他有黃金、有財產;由於他的後悔心,說不如給僕人,所以他生生世世都受僕人這個報應,生活吝嗇得像僕人一樣,有黃金,就乾瞅著,他也受用不上。就整個來講,他在把自己的財產拿出來布施的時候,實際上是在布施什麼?是在布施“我”,不是布施那財產,所以他就得到生生世世有黃金的福報。後來他後悔了,說:“不如給我的僕人,他能替我多幹活。”當他後悔的時候,說不如給他僕人的時候,實際上他把“我”又重新更加堅固了。後悔了,認為布施錯了,認為“我”才是真的,應該一切都歸我才行,所以“我”又堅固了,最後他生生世世都要受窮的報應。這是在因果里,他都是這樣。因為他不斷地吝嗇,又沒有布施心,“我”不斷地堅固,自己也捨不得吃,都藏起來,最後都留給自己。他也沒去搶,也沒去盜,還都是自己的財產。最後的結果,因為“我”的堅固,佛說:“他永斷善根,直入地獄。”永遠地斷了善根,那我們就應該知道什麼是善根?誰能答一下,什麼是善根?弟子:無我。無我才是真正的善根。什麼是惡根呢?弟子:我執。我執,就是對我的執著,執著個我。所以我們知道善根就是無我,惡根就是執我,一切善法都是為了進行無我才成就的。為什麼我們做一些善事,心裡就特別清淨呢?你不知道,那根本的意思就是在無我;無我,我們才獲得清淨。你看,我們布施點東西,那心裡特別的坦然,特別自在,因為它能達到無我。當我們有貪戀的時候,貪嗔痴起來就是惡根。什麼是貪嗔痴?他在執著著我,所以說“永斷善根”,最後他就永斷善根了!你想一想,這就不知道多少劫以後才能生的,永斷善根,那點福報就完了,墮落地獄裡去了。地獄給誰預備的?就給那些執著“我”的人預備的,給自私自利的人預備的。別看你沒偷、沒搶,你太自私了,同樣可以進地獄的。所以我們要不斷地培養善根,不斷地做善事,行六度萬行,去掉我執。這個“我”害死我們了,真是害死人。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我”字,好壞都是由“我”所造成的。平時身體不好,“我疼,我難受”;吃飯時,“我如何了”;站排時,“我站在前面了,站在後面了”。什麼事情都是“我”。你要是成天念叨我,最後就把自己念到地獄去了,就這么點事。這個世上,因為人糊塗,就是不斷地念我,最後把自己念到地獄去了,念到輪迴那個圈子裡。你不斷地布施著“我”,成天布施,有人找你要東西,趕緊給人家,這是個“我”,讓他都拿走,你就能把“我”去掉,“我”就從地獄裡出來一步。在《地藏菩薩本願經》里說了,有人來要東西,你要雙手奉送給他,要恭恭敬敬地給。因為東西送給他,“我”字就輕了,就去掉“我”,能去一點“我”,我將來就不下地獄去,就能早成佛道。所以念念都應該去掉我,利用各種的方法來去掉我,除了打坐,直接悟無我,還可通過念佛等來達到無我,更主要的,六度萬行里都要去掉“我”。什麼“我脾氣”、“你說話,我心裡不高興”。你要知道,別人說你不好,你心裡生起高興,那就是無我;你若生氣,你知道是誰在生氣嗎?那個“我”在生氣。你一生氣,就應該知道:“啊,我這個‘我’又起來了,壞了,我又種地獄根了。”你要是發脾氣,那就是“我”,我跟你說,那你就往地獄走、往下墮落了。你跟別人講理的時候,說:“我這個事,是對還是不對?”你要是想講理,就是“我”的堅固,就執著“我”了;你執著“我”,就有了世間理。如果你能夠忍受,不去講理,就無我。為什麼呢?既然無我,還有什麼理可講呢?是不是?所以說我們所謂的講理,實際上就是“我”在講理。所以咱們這裡有一條規定:不許講理。就是破你這個我執。因為你講理了,雖然你講得再好聽,但那只是你墮落的因緣,只不過是拿佛理來裝飾自己那個“我”。你講得越激烈,“你看我有一千條理由,我做對那么多事情。”別人做不點不對的事情,你就看不上眼。你覺得你做了那么多善事,你本來得到了無我,應該偷偷樂。最後你把這功德又賤賣給別人,當廢品去給賣了,你說多可惜啊!所以你不能講這些,不要為自己爭,永遠不為自己爭。為大家爭對不對呢?為大家爭,你還得知道無我,這種情況下為大家爭,你才能不犯過失。你辦那個小集體也不行,那是又一個“我”的出現。你要知道諸法本空,無我,然後去做一些事情,這才能如法,否則你不如法。所以說,我們要去掉毛病、去掉我,就得從這個入手,克服一切困難。比如說唱歌,我們都清楚,當你忘掉我的時候,忘掉周圍人的時候,什麼都忘掉的時候,你的嗓子就非常的洪亮,所以唱歌就要以情帶聲。以情帶聲不是讓你觀察底下的人,去動感情,而是讓你把心放大,實際上也是叫你無我,叫你空掉,所以這個聲音就特別大。佛說話是大音,因為什麼呢?佛是無我。你看無我的人,說出的話就特別的洪亮,而有我的人說出的話就不行,唯唯諾諾。你看那個女人,她聲音變得那么細,就是因為她我執太厲害了,才變成那樣,長相也是七扭八歪的,總是那樣,這就是“我”的變化。你看我們打七的時候,打到最後,腦袋也糊塗了,“我”也忘掉了,念咒或念佛的聲音特別大,嗡嗡地聲,自己也感覺到非常舒服,什麼原因?就是“我”忘掉了。當我們幹活的時候、拚命的時候,有時候我們發現力氣突然就長起來了。過去有個尊者,可能是鳩摩羅什,小時候和他母親進廟,看見那有個大磬還是什麼東西,他啥也沒考慮,就給舉起來了,就擱頭頂頂著,後來他就輕輕放下。放下的時候一看:“哎呀,這么大的東西,我這么小,怎么能把它拿起來?”他想再去拿的時候,再也拿不動了,因為他分別心起來了,有了“我”的概念。只要是有我,“我怎么能把它拿起來呢?我哪有這么大的力氣?”只是一念的“我”的時候,再拿就拿不動了。如果無我,你的力量會遍虛空、滿法界的。如果有了我,你只能是被它限制,“我”越堅固,你的限制越大。為什麼有畜生類?變成畜生就因為“我”,它不斷地執著“我”,所以就變成畜生。你看狗吃食,它見了食物就拚命吃,誰也不管了,所以就墮落狗里。我們也是這樣,如果吃飯,當你還有一碗飯,你也餓、別人也餓,你光想著自己餓,第一口飯是自己先吃,最後那一口飯還是給自己吃,因為你根本沒想到別人,只想到自己。佛叫這種人什麼呢?叫畜生,這種行為叫畜生行為,只知道有自己,不知道別人,叫畜生行為。我們學佛,第一個就不想做畜生,不光畜生不做,人也不做。我們做什麼呢?無我,做佛子,佛子就是無我。這類故事太多了,你看看那個舍利弗。有人跟舍利弗要眼睛,舍利弗就拿眼睛去布施,給他一個還不行,說:“弄錯了,我要的是另一個。”舍利弗把另一個眼睛也給他了。但人家說這個眼睛是臭的,扔到地下去踩。最後,舍利弗生起一念:“哎呀,行菩薩道難。”光生這一念,那就了不得了,當時天人就現身,說:“你千萬別後悔呀,千萬別生這一念,生這一念,將來就墮落了。”實際上我們每個人,作為佛子來講,你應該隨時做好準備,要什麼給什麼,要什麼布施什麼。要你的肉,你得布施肉;要你的血,布施血;要你的頭,布施頭;要你的耳朵,布施耳朵;要鼻子給鼻子;要嘴給嘴;要眼睛給眼睛。我們隨時要進行布施。你要是沒這種心,想行菩薩道,你就行不下去,你想做佛子你就做不到,將來某一天非要考驗你不可。因為你想成為佛子,佛子是無我的。如果你嘴說是無我,而你的行為是有我,你還成什麼佛子?是不是?跟你要點東西你都不給,不是說那點物質你不給了,就是要你身上的東西,要個手指,你也不給,要什麼也不給,要根頭髮你都不給,都吝嗇到那么個程度,你還成什麼佛?還想消業,怎么消業?那是不行的。你不是善就是惡,沒有中間道路可行的。你要想常生人天中,必須進行無我。無我的大小決定去處,無我就是善業,就會趣往善道,人天這一塊。如果你吝嗇,就是三惡道里。就是一個“我”,就看你肯不肯捨去我的概念。所以佛講了,如果燃一指、身燃一炷香供養佛,這樣的話就會消恆河沙的罪惡,一時償還清楚。因為你在去掉“我”的時候,這個罪業就消了。如果你的“我”不斷地堅固,業力就越來越大。我們通過這個就知道,這個“我”就把我們這一生全給坑了,讓我們的行為沒有準繩。有時候我們一面學習佛法,一面來堅固我執,這面念著經、念著佛,念得正好呢,那面有人說:“你看看,你這東西能不能給我?”“那怎么行?不能給你!我還得學經,我還得學什麼,哪能給你?”然後還生氣:“你說你這人多搗亂,我剛念句經,你就來找我麻煩,又跟我要這要那,還讓不讓我念經了?”最後還到處告訴人:“你看他這個人多壞,我一念經,他就來找我麻煩。”你說他這個經怎么念的?念經念什麼?念的是無我,他行的是有我,正好相反。你念經念得越好的時候,越是有人來考驗你。他光認識文字經,不認識無字真經,他不知道。有時候互相碰一下子,或有點什麼動靜,說:“你搗亂,我正在看書呢,你‘咣’一下。”實際上這有兩本“書”,你看一看,哪本書重要?是不是?另外,還有一種情況,別人看書的時候,也不管人家看不看書,拿來東西“咣”一下子。你不但沒看書,又“咣”一下子,像沒瞅著似的。實際上,你不知道,你這個“我”上加我,那可了不得了。所以說,這兩個我們都得注意。我們得注意,看的應該是無字真經。當看到有字真經,我們來悟無字真經,這樣互相配合才能把法看下去。否則的話,我們的生活就沒有準繩,我們一面做善事,一面在漏掉。我們知道了諸法無我,我本空,這樣的話,做一切事情就有了原則,知道怎么去做了,而且不再漏掉。不是這面撿個西瓜,一會兒就給當廢品賣了,換個芝麻回來,不至於辦這種傻事。我們知道這個無我是真理,所以你不要在貪嗔痴上下功夫。所有的貪嗔痴都是“我”的概念,我們應該知道這個無我的重要。我們可以從這個無我來進行思惟,我們的行為對,符合佛法就是無我;如果不符合佛法,就是“我”的堅固。世間人不斷地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財產等等,那是什麼?那就是“我”的堅固,所以佛稱這種堅固為牢籠,為判刑,為枷鎖。什麼是最大的枷鎖?就是個“我”字,都是從“我”字開始的,你發現這個“我”,那真是坑死人。我們要去掉我,首先得從家庭出來,要出家。不出家,你想去掉我,盡騙人。有的居士也問我,說:“師父,我不出家,能不能成佛?”我說:“不能成佛。”不出家怎么能成佛呢?因為一切佛都是出家人,沒有在家相,你不出家,還想成佛,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說:“能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說:“你做善事,進行修行是可以的,但是想成佛必須得出家,只不過是出家早晚的問題。你現在不出,將來因緣成熟了再出家。”這話他接受。要不,你要是說“不出家不能成佛”,他不接受。他老是想保持自己那部分利益,還想不出家,還想成佛。現在的人就是這樣,都這樣去堅固這個東西。所以說,人有時候挺可笑,不光他可笑,就我們也可笑,我們在沒出家之前不也是這樣嗎?我們還不如人家,人家不管怎么樣還知道學佛,我們沒出家前,有時候恐怕連佛也沒學過,是不是?就算學,也沒有人家學得好。所以說不能有家,出家人首先就得斷掉家的概念。你有個家的概念,就是我的概念。不光有衣服是個“我”,你有家庭,你身外只要有一物,都是我的概念,你有身體都是我的概念,何況那些物呢?是不是?我們不能給自己留後路,留了後路,你等於留了一個大我,一個大尾巴,你想要飛上天,就是尾巴都能把你給拽下來了。所以一定要把這個後路斷掉,我們不能叫它抓住。你對一個物質的喜愛,那都是我的概念。以前金碧峰禪師在打坐的時候,那鬼來找他,找不著他,最后土地告訴小鬼,說:“你要找他好辦,他最喜歡那個紫晶缽,你一敲,就能把他找著了。”虛空里都找不著他,你說這個人修得多好啊,那么厲害。最後一敲缽,他一動心念,就現前了,鬼一下就把他找著了。因為那鬼要的不是你這個人,要的是你這裡面的神識,他不要你那個身體。要那身體幹嗎?他知道那本來就是個假的,那身體看得太多了,那墳地有的是,到處都是死屍,那有什麼用啊?那鬼從來都不抓你這個東西,抓你身體沒有用。所以你打坐入定的時候,鬼都找不著你。我們一看人在打坐,“啊,這人不在那嗎?”所以我們有時候看問題還不如他們,光看到表面現象,沒看到裡面的東西。金碧峰,修為那么高的禪師,因為對缽的喜愛,這種余習沒有完全去掉的時候,那鬼就能把他找出來。我們修道可不能叫他找著。金碧峰也不明白,他本來已經入定了,入了無我的這種三昧里去了,無我,你怎么還能把我找著了?這不麻煩了?他就問:“你怎么找到我的?”這鬼就告訴他:“土地告訴我了,說一敲缽就能把你找著。”“喔!一敲缽就給找著了,鬧半天在這地方還留個‘我’。”他在那地方留個“我”。最後,他把這個缽拿起來,一下給摔地下了,給摔碎了,最後他那幾句怎么念的?“若人慾拿金碧峰,除非鐵鏈鎖虛空;虛空若能鎖得住,再來拿我金碧峰。”就這個意思,無我的時候就像虛空一樣,你找不著。我們人活著也是一樣,如果你的心在無我上,雖然說你還有這個肉體的存在,實際上誰都抓不住你,任何事物都抓不住你,什麼汽車、什麼人……你看看,無我的時候,就辦事都有意思。見面的時候,他本來想跟你嘮幾句嗑,你要是無我的時候,他走到你跟前,他都不嘮嗑。我有一次,那是剛信佛的時候,曾經在市場上看見一個瘋子,女人,就是挺大歲數了,光個腳躺在水泥地上,就是馬路的水泥地上。當時我就動了個念:“哎呀,這個人修行真好,你看修到這么個地步了。”那個臉非常的自在祥和,給我羨慕得了不得,“哎呀,這個人,我得供養供養她。”供養她什麼呢?是買雙鞋?太遠了,離商店遠。這地方有水果,我去買點水果什麼的供養供養她,那時候還不懂得叫供養,就是想給她點東西。想得是挺好,進去買菜,買完菜了,“叮噹叮噹”就走了。還經過一個廟,廟裡(廣欽庵)正好那天辦佛事。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個事了,“哎呀,答應給買東西,怎么沒買就回來了?我這平時注意不妄語,這時候怎么變成這樣式的?”腦子一片空白,想都想不起來。當買東西的時候,突然有個念生在心裡,說“別多事”,像自己說的,又像是別人告訴你:“你可別多事。”在回去後才想出這么一個念頭。現在仔細分析一下,這是大概推測吧,就是說她是一位修行人,如果她是無我的,放下自在,你就在她跟前,你那個念頭都沒有用,你的想法就告訴你“別多事”,回頭你腦子裡馬上就是一片空白,連想都想不起來。從那么老遠走回去,還經過一座寺院,最後回到屋裡,這個念頭突然才回來。所以說,如果你要是無我的話,誰能抓住你?走到跟前了,他都抓不住你。過去有那個人不是說嗎,上銀行里,那警衛都看不見他,雖然人進去了,警衛看不見。實際上不用什麼法,你只要把自己心念控制住了,他有眼睛就像瞎子,想不起來要乾什麼,想攔你的那個念頭也沒有。就是說這個意思,如果無我,別人就抓不住了。我們的生死為什麼被人抓住呢?為什麼小鬼能把我們帶走呢?就是因為有“我”字,一抓就抓住了,所以說生死就在於“我”字。我們想了生死,就把我去掉,再微細點,就是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我的身體、我的存在;這個活累不累,我能不能幹得動;這個活不是我該乾的,是那個人幹的,我一乾就太累了,我氣不足,我身體有病;這個水我不應該踩,等等的事情。雖然很微小,在別人來講這不算啥,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在我們修道人來講,同樣是一個大障礙。你不注意這種修行,你這個“我”字是空不掉的,所以我們平時就得注意這個。你要是注意了,不但大家自在,而且你更自在。你修,往哪去修啊?是不是?一切都是為了無我在修行。所以說我們應該抓住根本來修,平時應該怎么去做,大家都清楚了,應該時時的去掉我。當我們布施的時候,我們生歡喜心,那能不生歡喜心嗎?跟我們要東西,趕緊給你,那等於把“我”送出去了,那是幫助我們。當別人說我們的時候,那正是去掉“我”的時候,那趕緊地讓人家說,默默地領受,而且心裡生歡喜,你說得越多我越高興,因為它能破了我執。原先有一個老和尚,修得很好,他嗔恨心老去不掉,老有火,一遇到煩惱他就發脾氣了,但也不是老發,沒有大事他也不發。但修行人和世間人的想法不一樣,世間人的想法:這事已經不錯了。但是佛法認為,有脾氣那就是“我”在,有了我在,就不能了生死。所以他就得想辦法去掉這個我,“我怎么把這個脾氣去掉?”後來他就想了個辦法,花錢僱人。那個故事看來不是現在,也不是更遠的年代,因為他用的什麼呢?用的大洋,用大洋雇了一個專門在他身邊伺候的世間人,說:“如果發現我發脾氣的時候,你就給我一個嘴巴子,打一個嘴巴子給一塊大洋。”他下這么個重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真有人來應這個事了,除了幫他做飯、買菜、打零雜什麼的,成天在他跟前,跟著他吃、跟著他喝,就等著他發脾氣,但他就不發。這一年到秋天了,有大居士來供養寺院,拉了一車糧食來了。作為一個寺院的廟主來講,這一年就有所保證。這個大居士來了,最起碼應該表示一下歡迎和關心。寺廟的菜也沒有什麼,平時挺艱苦的,就告訴這個世間人:“你上街去買點菜,好招待招待這個大居士,人家來一趟挺辛苦的,表示一下子。”老和尚這片心挺慈悲,看人挺辛苦的。那人就說:“好。”就去了。老和尚就跟大居士卸糧食,卸完糧食就嘮一些事情,左嘮右嘮,快到吃飯時間了,這人還沒回來。一看快到中午了,那個人還沒回來,老和尚真著急,著急也沒辦法,當著居士的面也不能說什麼。居士一看,“怎么也沒預備飯呢?我走吧。”居士就走了。走了,這個老和尚的臉面就下不來了,尋思:“你這不扯嗎?人家這么辛苦送來糧食,我們就做頓飯、買個菜都做不到,太對不起人家了。另外,你得罪人了,將來過年誰給你送糧食啊?是不是?”越想這個火越大,越想越要發脾氣,“這太不應該了!要是買什麼別的東西,到哪個地方可能買不來,你說就買個菜,到市場那是很近的事情,順手就買來了,他怎么就不回來呢?你太耽誤事了,平時你什麼事都不耽誤,一到關鍵的時候你就給我耽誤事。”在屋裡也坐不住了,“得了,到山門口去等著吧!”雖然看不見人,實在沒辦法,不能跑到市場去找,就在門口的台階上站著瞅,“等你回來,我跟你算賬。”我估計那臉都氣得不得了。還別說,那居士剛走不長時間,他就回來了。你要是晚回來一段,他氣可能會消一消,正好那居士剛走,他就回來了,你說這個事不氣人嗎?挎了個筐買點菜,哼哼呀呀的、慢慢悠悠地過來了。“你看他還慢慢悠悠呢。”老和尚離老遠瞅著就生氣。這一見面了,這老和尚還是有修行的,就說:“你怎么才回來呢?”那人就說:“喔,才回來。”老和尚就發火了:“你怎么才回來!”那人一看老和尚發火了,“咣”就給他一個嘴巴子。老和尚說:“哎!你怎么敢打我?”他這一說話,“咣”又一個嘴巴子。打了兩個嘴巴子,這老和尚:“哎呀!”一下明白過來,就念阿彌陀佛,“阿阿阿……”阿了半天,“阿彌陀佛!”這手才合上。這手就張著,不知道將這兩個手合上。當然,老和尚跟前也不是光他自己,還有很多人瞅著這個事呢。這個人為了掙大洋就打了他兩個嘴巴子,這一嘴巴打完了,老和尚這個“我”一下子空掉了,當時脾氣不起來了,沒有想法了,這就是無我的過程。有我的時候,“你看看,你把我的事耽誤了,明年的糧食人家是不是不給送了,我吃什麼?我現在得了這么些糧食,我於心何安哪?”都是在“我”這下工夫。“你為什麼不聽我話呀?”都是“我”字。這一嘴巴打完了,這個“我”一下子空了。原先還在不斷地計較“我”,不斷地發脾氣,一計較“我”,他的脾氣不斷地生起。當時嘴巴一打,一愣,“我”空了,空了的時候,就能念聲“阿彌陀佛”,這時這個我恐怕就破了。破了,你就了生死,是不是?事後有人問老和尚說:“你為什麼念那個‘阿彌陀佛’念那么長啊?你這倆手怎么光舉著不往一起合呢?”他說:“哎呀,這兩手往一起合,重如泰山,就像舉著兩座山似的,那個難勁,那個沉勁。”不管怎么沉,他最後硬合起來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個“阿彌陀佛”不是那么好念的,這么念完了以後,才算把“我”給破掉了。所以我們應該知道,你發火就是我執。特別是遇到事情的時候,不管對和錯,你要是發火,就是把“我”撿回來了。你要是把“我”撿回來,永遠也不會發現真理,永遠不會去掉“我”。你只有不斷地布施“我”,當事情來的時候不發火,你這個“我”就逐漸地破掉了,而且逐漸地發現真理,享受在真理中。所以釋迦牟尼佛做忍辱仙人時,有人割他耳朵、胳膊的時候,他不但沒生嗔恨心,而生起了無上的歡喜心,那歡喜得了不得啊!有人把他耳朵給割掉了,鼻子給割掉了,胳膊給削掉了,而他還生起那無上的歡喜。最後,他對歌利王說:“我要是成佛,第一個就度你。”他不是起嗔恨心,而是生起了無上的喜悅和歡喜,世上簡直沒有比這個甘露再好的了。別人看著:“你這太殘酷了,把他耳朵給割掉了,胳膊也給剁掉了,腳也剁掉了,這不完了?”但對佛來講,一下就證到真理,證到了無我。說:“我要是成佛,我第一個度的就是你。”我們修行叫報怨行,實際上,真正的報怨就是感激和感謝,就是這句話。我們行報怨行,實際上是什麼呢?就是感謝,真正的感謝。你不要看人家,“哎呀,別人對他不好啊,而他還不計較。”實際上他心裡得到了真正的感謝心。感謝別人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報怨行。所以當別人說我們的時候、批評我們的時候、和我們作對的時候、甚至不順著我們心的時候,我們應該生起感謝心。你生起感謝心就是報怨行,你要是生計較心,那你就沒有在行這個報怨行。因為你只有行報怨行才能去掉這個“我”,不是去不掉,我們有時候這面努力了,那面給漏掉了。(編者註:報怨行,出達摩祖師《二入四行論》: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種:一是理入,一是行入。行入者所謂四行,其餘諸行悉入此行中。何等為四?一者報怨行,二者隨緣行,三者無所求行,四者稱法行。云何報怨行?修道行人,若受苦時,當自念言:我從往昔,無數劫中,棄本從末,流浪諸有。多起怨憎,違害無限,今雖無犯,是我宿殃,惡業果熟。非天非人所能見與,甘心忍受,都無怨訴。經云:逢苦不憂。何以故?識達本故,此心生時,與理相應,體怨進道,是故說言報怨行。)大家把家庭都捨去了,把所有的財產都放下了,所有東西都放下了,你說我們能不去掉“我”嗎?我們就是來修去掉“我”的。但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是“我”,怎么去,我們沒有掌握這個方法,所以沒有行好。如果我們知道了以後,就知道怎么去做了,我們就自在了。所以說要處處的去掉我,誰能說說怎么樣去掉我?弟子:就是不要有自己的想法。誰能具體地說一說?弟子:依教奉行。依教奉行,你說一說。弟子:無所求。無所求,好,你說。弟子:控制自己的分別心。弟子:恆順眾生。弟子:不斷地布施。什麼都布施出去。對,大家答得都對。宣化上人說了,萬佛城有六大宗旨: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我們知道上人提出這個,非常重視這個六大宗旨,這個六大宗旨把我們身上的毛病、習氣都給說到了。上人沒有喊什麼口號,而是告訴你怎么去掉這個“我”字,這就講得很清楚,要細講起來那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說,我們一定不要自私,自私的人叫人瞧不起,讓人太瞧不起了。我們一定要有一個布施心,永遠和大家和合;更不能自利,只顧自己。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這是萬佛城的六大宗旨,上人把這個解釋得很清楚。上人為什麼能總結得這么清楚呢?因為上人得道就是從這得的。得道了以後,他才總結出了這么六大宗旨。你要是按著做,肯定得道,會像上人一樣具足神通力、智慧和德行。我們為什麼不具備這個?因為我們沒有按照這個六大宗旨去做,所以說六大宗旨太好了!我原先看宣化上人的書的時候,最大的感受就是這個“不求人”,告訴我“寧死都不求”。當時我那個心裡就像開了花似的,當時流沒流眼淚不知道,忘了。當時心裡就喊:“天下還有能一下說到我心裡的人。”原先我痛苦,就是這個求人。平時也是不願意求人,但是還要辦事――這個自私的事,怎么辦?有時候就搞點世間法,但也是老長脾氣。人家找我辦事行,我如果要找別人辦事……要是在他求我的時候,我就不能求人家。因為啥呢?人家在求我,我再去求人家,就像成了交易了,我就不願意那么做。但是你等人家辦完事了,你再去找人家,那又覺得好像是以幫人辦事要挾人家。總是在一種痛苦之中。這種痛苦是從哪生起來的?最後,上人這一句話就說破了,因為我有個求的心。雖然也想做一點不求,但是做不到,所以它就痛苦。有求的心就是痛苦心。我們為什麼有痛苦、有煩惱?就因為有求,為自己求,為自己想,從來沒想到過別人,所以永遠是痛苦。當看到那句話――寧死也不求,我這一生就定下來了,就沒有什麼再多的想法。有這句話,我什麼都認可了,寧死都不求人就完事了。那種悲壯的心,就好像一個壯士赴刑場似的,馬上就走到刑場了,那種悲壯的氣氛,寧死也不求人。不求人,你才是真正――不能說“求”字了,你這樣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個“無我”。你要是求人,這個“我”就堅固了,所以求人是不行的。原先行腳的時候,過了山海關,那天晚上就是挺冷,正好休息那地方可能是個豬圈還是個酒廠,牆外面反正有股酒糟味。在那家住著吧,人家狗咬。他家門口有幾個草垛,我們在那歇一會兒,人家主人不讓在那。我們沒辦法,就又走到一個地方,外面有一堆苞米秸,我們鋪一鋪擋擋風,就在那睡一宿,也困得不得了了。早上起來就有點頭疼,就像感冒似的,頭疼。但是兜里沒有藥,既沒有錢,又沒有藥,又頭疼要感冒了。這可是要壞了,這要是重感冒,你死了連打招呼的人都沒有,是不是?像個遊子似的,背個包在這道上走。這又感冒了,你說這沒有藥怎么辦?要是挺過去就好了,要是挺不過去呢?不就死了嗎?想到死了。如果快要死了,是否可以去化點藥?像乞食似的去乞點藥?乞點藥是否如法?就思惟這個。說:“不能乞。”一會兒又生起一念:“哎呀!是不是應該乞點兒?”“不能乞,寧死不求人嘛!”就這么樣不斷地思惟,不斷地走,反正終歸是沒有去乞,但是念頭也有點活動,後來漸漸地就堅固一些。後來走到一個道邊,對面有房子,可能是鐵匠還是乾什麼的,還尋思:“求不求?”“不求不求,佛光講到乞食,沒講乞藥,對不對?就這么地吧!”就坐在那個台上休息。休息的時候,我們倆對面坐著,性空跟我對著,他沖那頭,我沖這頭。背個包,包往下一靠,坐在那個石頭台上就開始休息,坐一會兒,也就是坐個十來分鐘、二十分鐘的吧,就是這么個休息時間。旁邊有草地,小毛毛草,那地方也不會有人上那去坐著幹嗎,一個大石頭,誰跑那去坐著幹嗎?熱鬧的地方在對面呢,它隔著一條道。這一低頭的功夫,發現有藥片散在地上。一看是白色藥片,有一個藥片是掰成兩半在那放著。我當時一瞅藥片,就想:有藥也不見得是治你感冒的藥,還沒敢往上想。我想:就是有藥,它沒有字,你不是照樣不能吃?你也吃不了,也不敢用啊,萬一是別的藥呢?對不對?過去用錯藥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本來不應該止血,他給人用止血藥,吃完了,那血也不淌了,就出毛病了。還有那樣的事故。後來病人就找到醫院去了,倒不是我乾的,是別人做的,我還得給人家好一頓賠禮道歉,而且給人家補償點損失,別讓人去告狀,後來就算過去了,那人倒挺感謝我的。而那個拿錯藥的人,他沒有啥想法,他一聽過去了,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實際上他惹了大事了。我知道吃錯藥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越有知識,這個膽小心更重,反而障道。我就沒有馬上去撿它,我想:“這沒有字也是沒用。”因為我做過藥,用過往藥片上打字的模具,我原先就專門研究這個東西的。拿起藥片看看吧,把這兩個半片的拿起來,一看,那寫著“安乃近”,有“安乃近”仨字。我心想:“哎!這個怪啊,這是安乃近。它有字啊,不是沒字。”還是掰成兩半的。我心想:“這藥是什麼時候灑的?”一看那藥的周圍都非常光滑,就和新從紙里拿出來時是一樣的。就算是早晨放的,就這一會兒,一個是埋汰了,另外那個露水或什麼的都會把它弄濕,因為草上嘛,它得有濕痕,有損傷的部分。沒有,像新藥片一樣,就像剛擱那放著。就放那都不會超過十分鐘、半個小時,都不會超過那么長時間,就像一瞬間放在那地方似的。因為你早上放早了,我能看出來。你們可能不太注意這個事,但我那個眼睛能看出來,因為它的光潔度和硬度,上邊的色澤、均勻不均勻這個暗面,我都能看清楚,因為過去成天地研究這個東西,這我能看不清楚嗎?我一看那硬度都是非常硬的,和新的一樣。當時我就納悶,我就尋思:“誰往這放的?”找那盒還找不著,原盒也沒有,就那十片藥。這是佛法的不可思議啊!當時一尋思:這么不可思議的事就別說了,說了叫人笑話。性空在旁邊,我也沒告訴他。撿起藥,就收起來了。我尋思:跟他一說吧,還叫人笑話。“這師父,見點事情就高興得了不得了,這算個啥事?修道,這事不是常見的事嗎?”雖然是好事,好事也收起來了。那兩個半片的我沒要,把這九片藥收起來了。心想:行了,等找個地方,吃點藥發發汗,這病不就有把握了嗎?就走回來,一直走到目的地了,也沒吃這個藥。因為啥呢?撿到藥,病也好了,這只不過是演了一場戲。這個藥片,後來在什麼時候扔掉了?可能閉關過了兩年,也就是撿到藥片的三年以後。那天我還尋思:我那裡還有藥呢,還有點兒儲備,還有九片安乃近。一打開,全變成粉末了,早潮濕了,早就不行了。一看,這沒有用了,也確實沒法用了,後來就扔掉了。這就說明什麼呢?你如果不求人,你意想不到的這種佛力的感應就現前了,不但給你藥,而且你的病不吃藥還能好。不光是心靈上的安慰,你就是病了,它也會很快地解決你這些問題。所以說,這個“不求人”是無價之寶,是做人的本分,人這一生就要做到一個“不求人”。越是不求人,他越肯布施,而越不求人的人越有慈悲心。而不是我不求你,我就房頂開門,不與人來往,你別上我那拿東西,我也不上你那拿東西。你幹嗎上我這屋拿東西?那就不行了,你那不是不求人了,你是求別人別拿你的東西,你不求人的目的是來保護你自己。我們說的不求人是不再執著這個“我”字,要去掉這個“我”字,因為有了“我”,永遠是一種痛苦。這種痛苦不是語言所能形容的,就寧可被大火燒、刀砍,都不願意有“我”字,這個“我”比什麼都痛苦,像刀子一樣成天挖著你的心,我對這個感受最深了。有了“我”,心就不平,有了“求”的人,他的心也不平,而且特別痛苦。當你求別人,他沒有辦到,不能滿你願的時候,你更加痛苦萬分,生起了怨言。當別人滿足你的時候,你又生起了一種占便宜的那種快樂,但是後面還跟著更大的恐懼,因為別人滿足了你,他將來還要找你呢,是不是?找你的時候,你又產生恐懼,你要是做不到,那不是也不行嗎?所以永遠是一種痛苦。我們想做一個人,首先就要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也不能打妄語。我們想做一個佛子,就要按照這六大宗旨做,它沒有錯,而且我們每一天都要檢查,按照六大宗旨去檢查。另外還有三個:不化緣、不攀緣、不求緣,我們就得這樣。寧死不求緣,凍死不攀緣,餓死不化緣,你得有這種決心。餓死都不化緣,什麼給錢……有飯我就吃,沒飯就拉倒。到了那個時間,佛告訴我們去乞食,我就按照佛制去,要不然我們都不去乞。你得隨時準備著挨餓,隨時準備死去,你修道沒有這個決心是不行的。你別忌諱這個死,你要是忌諱也是不行的。常常這么思惟,你反而得自在,心裡反而能放下。所以說,這就是無價之寶啊――報怨行,通過這個學習,我們就清楚了。【釋】“我既都無”:我既然沒有了。“其如幻耳”:所以這個身體是如幻如化的,沒有一個真實的。無論是能觀、所觀,都是虛妄幻化的。無我,為什麼要無我?因為這些東西是幻化的,不是有個真實的東西存在,它本來就是個幻化的東西,因為我們不認識,所以才用無我來破這個幻化。【釋】若能明白身體如幻如化,就能明白空觀、假觀、中觀的這些道理了。你能明白這些道理,你就會知道這身體是虛妄不實的了。不光我們身體是虛妄不實的,我們的一切一切都是虛妄不實的,只要有“我看見”,或“我想到的”,或“我知道的”,或“我感受到的”,是凡帶有“我”字的東西,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譯者簡介
攝摩騰(?年―公元73年)、竺法蘭(生卒年不詳),皆為中天竺(古印度)人,東漢明帝時受邀來到中國,在都城洛陽長期居住,翻譯佛經,同被尊為中國佛教鼻祖,皆卒葬洛陽。 攝摩騰,亦稱迦葉摩騰,能解大小乘經,以宣揚佛理為己任,經常四處游化。一次,他到天竺國的附庸小國講《金光明經》,正遇敵國入侵。攝摩騰捨生忘死,親自出面調解,終使雙方和好,他因此顯名。東漢永平初的一天,漢明帝夜夢金人飛空而至,次日召集群臣詢問,知為西方之佛。於是,明帝派郎中蔡�(yīn)、博士秦景等12人出使天竺國,去尋訪佛法。蔡�等人在大月氏國(今阿富汗至中亞一帶)巧遇攝摩騰,就邀請他到中國。永平十年(公元67年),他們一行以白馬馱經,來到洛陽。明帝隆重接待,先將其安置於鴻臚寺,後又專門在洛陽城西雍門外建白馬寺。此為中國國家設立僧寺之始。攝摩騰遂成為中國第一位沙門,白馬寺也成為中國佛教的釋源和祖庭。攝摩騰為了弘揚佛法,首先開始翻譯佛經。他翻譯著名的《四十二章經》,成為中國第一部漢譯佛法。《高僧傳》將他排列首位。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攝摩騰圓寂於白馬寺,葬在寺內。墓前拱形券頂的石碑上刻有“聖旨”、“敕賜”、“漢啟道圓寂通摩騰大師墓”字樣。竺法蘭本為天竺學者之師,自言能誦經論數萬章。他也是蔡�一行在天竺國遇到的,受邀請後,卻被佛徒挽留,後也輾轉來到洛陽,與攝摩騰同住白馬寺。竺法蘭博聞強記,在洛不久即學會說漢語,很快就投入譯經工作之中,先後譯出《十地段結經》、《佛本生經》、《法海藏經》、《佛本行經》等。後竺法蘭卒,葬於白馬寺西院,與攝摩騰墓東西相對,形制完全相同。其碑文為“漢開教總持竺法大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