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節選
北風凜冽,呼呼的風嘯蓋過一切的聲音,只殘留著數片發黃枯葉的樹,不堪地隨著風搖擺不停,除了樹葉不停地“嘩啦”作響外,偶爾還能聽見枯枝清脆的斷裂聲。但是,雪後的天空總是很藍,像是被水洗過一般。
“又要回家了,真討厭呆在那個地方。”林羽停下了腳踏車,凍得通紅的手指捋過被北風吹亂了的劉海,眺望著湛藍的天空,輕嘆了口氣。於是,一團白氣便從她口中呵起。這么冷的天,她穿著一件並不算新的棉衣,手上戴著露出五指的線手套。那是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女孩。她的肌膚讓人嫉妒的近乎於透明,雖然臉頰和鼻子已經被凍得發紅。她黑色的眼眸明亮得仿佛是一汪湖泊,小巧的嘴唇,每一次的嘆息噓唏,似乎都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不要緊么?今天你爸在學校聽見關於你曠課的事情以後,樣子令人感到恐怖……”莫小天也停下了腳踏車,望著林羽孤單而又美麗的臉龐,有些擔憂地問了句,“要不我陪你回去吧!畢竟你爸是我家公司的職工……”
林羽收回了眺望天空的視線,衝著他輕輕一笑:“沒關係的啦。你放心好了。”轉頭,看向了遠處只有模糊輪廓的小區,少女揮了揮手,“莫小天,明天見。”隨後便蹬著腳踏車,向著那所小區騎得飛快。
因為周圍雪白的世界,所以女孩越離越遠的身影顯得格外得清晰。
莫小天憂鬱文雅的氣質總是令學校的女孩子為之著迷。他望著女孩的背影,喃喃地念叨著:“林羽……”
莫小天其實很想追上去,將林羽拉回來,再帶回自己的家。但是他沒有這么做,具體的說,他一直猶豫著,鼓不起那個勇氣。他將雙手在嘴邊呵了呵,又搓了搓,接著掉轉了車頭。
在精忠高中部,莫小天與林羽兩個名字,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們同樣的出色,就連相貌也很般配,所以在同學們的眼中,莫小天與林羽是一對金童玉女,在老師的眼中,莫小天與林羽是一等一的優等生——當然,後者只局限於成績,林羽缺課太多,在這種情況下,老師甚至懷疑她考試的成績永遠參雜著水分。
伴隨著腳踏車“吱呀”的剎車聲響起,林羽從車后座上跳了下來,先是望著眼前一幢破舊的居民樓發獃,再咬了咬嘴唇,走進了樓道口。
那是一個很陰暗很破落的地方,雖然外邊雪的世界一片明亮耀眼,然而當林羽走進樓道口的那一刻,她的視線卻被一片暗色所籠罩。樓道口裡堆滿了垃圾與煤球,林羽只走了幾步,從外邊便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她被吞噬在一片陰影與無數雜亂貨物中。
她家住在這棟居民樓的六樓,也是這棟居民樓的頂層。除了光線比底下幾層充足以外,那裡的環境相比之下更糟糕——貨物堆積如山,大多數是被別人遺棄的廢品,空氣刺鼻的令人作嘔。
銹跡斑斑的防盜門被打開,再被關上。那堵失去了原本雪白顏色的牆壁,將會隔絕著兩個世界。
輕手輕腳地閃進了門,林羽豎起耳朵,眼神閃爍地打量著周圍。誠然,這個時候林羽的心情是不安的。然而令林羽鬆了一口氣的是家裡並沒有一個人。這清冷簡陋的世界或許是一片死寂,卻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眷戀。
沒有人,但空氣中隱約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以及……那令人生厭的酒精味。
林羽想起了她的父親,那個嗜酒如命的人,然後沉默地嘲諷一笑。她邁開腳步,聽著腳步聲的節奏,她想,這是難得的安靜,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避風港灣。
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這裡沒有尋常這般年齡女孩子那種可愛與溫馨的氣氛,除了一張小床外,掉了漆的書桌以及破了皮的軟椅是她房間裡所有的擺設。只有那不再是雪白的牆上一幅幅彩筆隨手的塗鴉,讓這個房間看起來還有那么一點生氣。
桌子上,一張照片,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輕女子笑顏如花,陽光投射在她的臉上,顯示出一片生機。這么一張照片,與房間那么的格格不入。
林羽拿起那張照片盯了半晌,然後放下,脫了鞋子與衣服,鑽進了被窩。
她的內心忐忑著,她暗暗的向著照片上的女子祈禱,祈禱她可以保佑自己不被暴怒的父親從床上給拖下來。祈禱似乎也給不了她安全感,所以,她反手將自己整個身子都蒙在被子裡。天氣還是很冷的,而林羽家那壞了的空調一直沒人修理,所以,四肢冰涼的林羽將身子蜷縮成一條弧線,從被子外看上去,像是一隻似乎脫了水的,還在瑟瑟發抖的龍蝦。
並沒有過多長時間,天色便已經完全黑了。冬天總是這樣,陽光躲閃著不肯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刻,林羽的頭也從被子裡探出,黑色的眼眸在漆黑里微微閃爍,她在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或者一小時,或者兩小時,直到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終於閉上,然而卻在此時,客廳的防盜門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轟然作響的聲音甚至驚醒了夜。
林羽的被子在第一時間蒙在了頭上。整個人,再次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起來。
她閉著雙眼,假裝讓自己熟睡,然而,她始終沒法讓自己局促不安的呼吸變得平緩。
那個男人果然走了進來。
“該死的賤貨!媽的,老子供你上學,你居然逃課!”一陣風將被子掀開,隨後,一張大手將只穿著貼身衣服的林羽從床上拉了下來。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雙眼通紅,臉上有著濃密的鬍鬚渣子——
“錢,錢,給你錢!”林羽慌得扯過衣服,顫抖著從貼身衣服的兜里掏出數張百元大鈔,但那男人的巴掌已經朝著林羽的臉上狠狠揮了下去。
房間裡頓時不斷響起摔東西的聲音。在那之後,整棟居民樓甚至是整個小區,一盞盞燈亮起,但隨後,又一盞盞的滅了下去。
已經是深夜了啊。
隱約間。
“我不曠課,哪裡來的錢還賬?昨天還有人把我堵在路上,就是討債來的!你又欠了別人的酒錢?!”
“老子的帳,不用你還!誰稀罕你的這點臭錢!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女兒!”
目錄
第一卷
林羽望著懷裡的衣服,又看著女孩,突然開了口,聲音輕顫微弱,仿若是夜風再大一點,便將聲音吹散得無影無蹤一樣:“你可以讓我借住一晚上嗎?”
第二卷
“要死了么?”林羽在心底問自己,卻沒有一絲恐懼。她甚至是有些興奮了。隨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喉嚨處的繩索一點點的深深勒入了肌膚。
第三卷
莫小天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林羽的肩膀,深邃痛苦的目光,瞬間變的柔軟了起來:“你想隱藏在黑暗裡,我陪著你。你想行走於陽光下,我也陪著你。我們要活著,要好好的。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會手牽手,得到幸福。”
第四卷
林羽深深地喘著氣,身子一軟,幾乎坐到在了地上,她有種要崩潰的感覺,對於歐陽的強吻,她沒有辦法拒絕,她無能為力,只有順從。
第五卷
林羽只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當然,那不是種享受的感覺,因為她睜不開眼睛,耳邊也只有呼嘯的風聲,手指和嘴唇幾乎被凍得沒有絲毫感覺了。她只有將手拉住歐陽的衣服,最後索性躲在了歐陽的背後。
第六卷
程筱一把抱住林羽:“林羽,我發誓,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像對待姐姐一樣的對待你。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第七卷
在洗手池前那面明亮的鏡子前捋起劉海,露出了額頭,她的額頭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這些都是她這兩天自己造成的。她看周圍沒有人,又將頭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第八卷
她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反綁了起來,動彈不得而且被勒得很痛,頭上被罩上了布罩。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窒息而死。眼前浮現出電視上經常出現的綁架橋段,林羽有些害怕,自己會被綁架么?為什麼?
第九章
莫小天站起身,不停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卻在無意間,發現地上散落的照片裡夾雜著的一張紙條。白紙黑字,只有一句話:“你還記得幾年前的那場大火么?”
這段話,瞬間讓莫小天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第十卷
當林羽走出了病院,一張報紙正巧飄落在她腳下。她皺著眉頭想挪開腳,看到上面的一則新聞卻愣住了。上面首行大字的標題寫著:歐陽案現已判定,依晨自衛傷人。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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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火將林羽和莫小天的命運緊緊聯繫在一起。
林羽小時候目睹父親當著自己的面暴打母親,心理蒙上了無限的陰影。她發誓,一定會守護好自己愛的人。因此,為了保護莫小天,她答應了小混混歐陽的無理要求,做了他的女人,而歐陽也漸漸在這個過程中對林羽真的產生了不一樣的特殊感情。
因為現實,林羽做了太多無可奈何的妥協,也因為現實,她做了許多令她後悔莫及但是不得不做的事,跌入了不可自拔的深淵……
點評鑑賞
文筆略顯幼稚,不過很虐。裡面似乎埋伏著無數的線索,就好像有無數不解謎題一樣,看起來又完整無比。
作者簡介
妖十三,男,87年出生,雙子座,生在一個普通的小山村,靠零工過活。說不上什麼愛好文學,但很喜歡讀和寫,並且成了習慣;說不上什麼熱愛生活,但時常提醒自己,並真的能保持一個好心情。當然,性格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