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
該書分為上(情感卷)和下(思想卷),和與歷史學的其他部類一樣,思想史從來是也只能是文字記載的歷史。它歷來勢利,只認變成鉛字的文字。它又聾又啞,聽不見也看不見曠野里的呼喚。所謂思想史的長河,只不過是一條狹長的小溪。在這條小溪的兩邊,是望不見盡頭的無字黑暗。工化思想者失蹤,迷失在思想史這一邊或者那一邊的黑暗裡,不會繼續向前滑淌。思想史上大規模,小規模、集體性、個人性的失蹤事件,幾乎每一代都發生過,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以致我時常懷疑我所操持的這一行當,究竟是思想的保存者,還是思想的暗殺者?被它暗殺的思想,也許比被它保存的思想還要多。
編輯推薦
古人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話正應到我身上。我不忍母親臨終時思念愛子的情況,一想到,我就會心肝俱裂,眼淚盈眶。當我從北平趕回濟南,又從濟南趕回清平奔喪的時候,看到了母親的棺材,看到簡陋的屋子,我真想一頭撞死在棺材上,隨母親於地下。我後悔,我真後悔,我千不該萬不該離開了母親。世界上無論什麼名譽,什麼地位,什麼幸福,什麼尊榮,都比不上呆在母親身邊,即使她一字也不識,即使整天吃“紅的”。
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季羨林
與歷史學的其他部類一樣,思想史從來是也只能是文字記載的歷史。它歷來勢利,只認變成鉛字的文字。它又聾又啞,聽不見也看不見曠野里的呼喚。所謂思想史的長河,只不過是一條狹長的小溪。在這條小溪的兩邊,是望不見盡頭的無字黑暗。一代思想者失蹤,迷失在思想史這一邊或者那一連的黑暗裡,不會引起思想史長河的一聲嘆息。它連一個漣漪都不會泛起,不動聲色地、熟視無睹地繼續向前滑淌。思想史上大規模、小規模、集體性、個人性的失蹤事件,幾乎每一代都發生過,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以致我時常懷疑我所操持的這一行當,究竟是思想的保存者,還是思想的暗殺者?被它暗殺的思想,也許比被它保存的思想還要多。它整合了多少整數,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它又暗殺過多少除不盡的“餘數”?它既然能暗殺像顧準那樣大的“餘數”——折下自己的肋骨當火炬點燃,那就不驗證暗殺散播在民間村落更為幼小的零散餘數。“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這句詩曾壯過多少人讀史之後的膽氣?然而我怕讀也恨讀的,就是這一熟句。是無邊落木陪襯著不盡長江,還是不盡長江流淌著無邊落木?兩邊來回讀,怎么讀都令人默然神傷。還是翻過來讀,才像一個暗殺者每天都在逃離作案現場,慌不擇路,夜奔前程的邊續記錄!
不是別人,正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朱學勤
目錄
情感卷
懷念蕭珊
賦得永久的悔
站在胡適之先生墓前
梁漱溟先生
壽則多辱
三松堂斷憶
晚年的寧靜
舊曲
遙寄張愛玲
落鴻孤煙漁樵話
我吻女兒的前額
中年是下午茶
書桌
林中速與
晉祠
祖槐
我與地壇
清潔的精神
一個王朝的背影
蘇東坡突圍
融入野地
在蒼涼
自己的夜晚
一九九八:二十四節氣
大地上的事情
聽聽那冷雨
鬼雨
草原長調
留下的,留不下的
午夜之門
女兵墓
鬼話
草戒指
牡丹的拒絕
丟失的草地
煎餅花兒
下雨的時候
乾杯吧,托瑪斯·曼!
信仰坐在我們中間多少時候了
世界性的土豆
通向天國
永勝小鎮
對一本書的觸摸
五月的鮮花
黑暗中的亮麗
醜石
秦腔
絕版的周莊
昆明的日常生活
麗江的荒
……
二 思想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