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官員徐文達
徐文達(Xu wenda),字仁山,安徽南陵人。清光緒年間任兩淮鹽運使、福建按察使、護理漕運總督。
生平事跡
清鹹豐三年(1853年)始,太平天國農民起義軍多次攻打南陵縣城,縣城清軍及縣官士紳組織的團練武裝與太平軍開展了時久的縣城爭奪戰,縣城多次失守。徐文達審時度勢,以“俊秀”(無功名的書生)出面組織民團協助清軍加強縣城四門守衛。他還採取多種途徑,商請地方士紳、圖董、富戶、巨商等集糧餉,供應軍需。
在清軍守將陳大富圍守南陵和突圍戰中,徐文達親率民團佐戰,曾多次立功,兼籌軍糧濟軍食,資助清軍。突圍後,徐去安慶謁見兩江總督、欽差大臣、督辦軍務曾國藩,甚得曾的器重,委檄辦軍械。同治元年(1862年)太平軍攻上海,徐文達又隨淮軍、洋務派首領李鴻章赴援,隨軍籌運軍需物資。第二年,清軍攻占蘇州,徐文達率清軍查抄太平軍庫囤糧食二百餘萬石,碾米作軍糧,因轉輸及時,濟軍食之急有功,遂又獲之青睞,由九品小吏越級保晉直隸州知州,賞換花翎。同治五年(1866年)調清江支應所,專司轉運餉械之官職。當時,華北各地捻軍四起,聲勢浩大,所向披靡。曾國藩奉命“進剿”,督軍濟寧,軍糧奇缺,急待供應。清江(屬江蘇)距濟寧(屬山東)約八百里,出境即為捻軍防地,徐文達募小車數十輛,輕裝重賞,親自督催,選擇僻徑小道疾驅,四日即抵濟寧。曾國藩驚喜慰問,讚賞徐文達“冒險出奇”。不久將徐文達調淮軍支應所。同治六年,徐文達任江蘇後路糧台提調,當時清軍前線達一百五十營,月餉四、五十萬,由徐安排轉運,妥速無誤。清廷敕令徐文達以道員留江蘇遇缺即補,並賞加鹽運使銜,兼辦淮軍後路營務處。同治十三年,“台灣番社不靖”,徐文達隨淮軍東渡進剿,轉運餉械糧秣,供應不缺。清光緒元年(1875年)賞加布政使銜。光緒二年,山東、河南兩省災荒,災民南奔揚州,徐文達集資普遍收養災民,以行為伍,出入有證,飢者得食,病者就醫,人人安居,城市無災民。次年四月送歸故里,不誤農時,活命者達十餘萬口。光緒五年五月,親督民工修儀征東門外河道。光緒七年徐文達任兩淮鹽運使。第二年運河水漲,高郵五壩堤埂危險,漕臣嚴令開壩放水。徐文達看下游農田收割在望,力持能保則保之議。日夜派士兵赴上游測量水位,同時,自乘一葉小舟,夜以繼日地親自查看水情,於是下游農田得以豐收。九月兩江總督左宗堂,委辦通洲、泰縣兩屬范堤工程。十二月任淮揚海道,淮揚、通海地方大片土地荒蕪,徐文達勸民勤種植為生計,自捐工資購桑麻秧數十萬株分給農民。光緒十三年(1887年)黃河在鄭州境決堤,曾國荃以淮揚地處下游,奏委徐文達開浚張福口窯河,以疏導來水,清理黃河淤墊之處,以疏河水去路。遂後又兩次護理漕河總督。光緒十五年曾國荃上疏保薦徐文達“才獻卓越,器識深沉,講求吏治,堪膺封疆重寄,請旨交軍機處存記”。同年十月清廷授予福建按察使。次年二月入覲見清帝光緒謝恩。三月首途去福建赴任,行至揚州,因病逝世。終年六十五歲。
徐文達對南陵縣福利事業和名勝古蹟的建設都能大力資助。如修魁星閣、春谷書院、黌塘書院等。逝世後,棺木水運回縣,安葬於山峰村大工山,1958年墓被毀。徐文達少年讀書時,因父早喪,母子相依為命,生活一度相當困難,曾在西城內大街某酒樓屋檐邊搭小棚居住。據說,這酒店老闆對搭棚居住不悅,嫌其有礙觀瞻,影響生意,三番五次催其拆棚讓基。徐文達認為無礙,忍無可忍,與之發生口角,徐怒而誓曰“如果有富貴之時,當置屋百間於此。”
果然,徐文達在兩淮鹽運使任上,高官厚祿,權勢顯赫一時。光緒年間,徐文達為其母做七十歲壽,訊息傳出,眾商賈聞悉,競相饋贈厚禮,台箱盈門,魚貫不止。據傳說,許多富賈抬送巨型宜興花盆,上植盛開牡丹,下藏金銀珠寶,計壽儀款數十萬兩。於是建造府第,徵聘蘇州、揚州等地能工巧匠在南陵縣西街曾被酒樓老闆欺侮的原址奠基,大興土木,炫耀鄉里,得一雪昔日之恥。
徐家大院
徐家大屋座落在現縣醫院一帶,主體施工期達一年半之久,光緒十年(1884年)竣工,除花園庭榭外,房屋九十九間半,占地面積一萬多平方米,比在揚州的總督府還要大,是南陵近代史上房屋建築規模最大,造型古樸奇特,環境優美的古建築。相傳在清朝封建社會唯有王爺可建百間,凡臣民府第住宅如超過一百間則有欺君之罪,有滿門抄斬的危險。徐文達再三斟酌,方形成此規模。
徐家大屋的建造,建材名貴,質量堅固,工序嚴謹,技藝精功。門
樓高大臨街,系黑漆鐵皮銅環大門,門外左側街道兩旁砌有雕花上馬石墩,門兩邊牆嵌有拴馬石八孔,進門迎面是照壁牆。深入後進,朝南有東西大廳,廳內用精製方磚鋪成圖案,廳堂左右有紅漆圓柱一對,柱腳墊有鏤花石鼓。兩大廳均為四進到後,兩排兩層六十六的走馬樓。整個大屋範圍內有大院、小院、大巷、小巷、天井、走廊,甬道相銜接。除此以外,還有亭台樓閣,布局有致,多系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迴廊曲檻,異常優雅。
其東西兩座花園,造型古樸、奇特。假山採用浙江武康黃石塑造而成,崢嶸峭立,嶙峋多姿,參差交錯,高低疊嶂,頗愜觀賞。大小花壇,錯落別致。園內種植奇花異草,百態千姿,五彩繽紛,一年四季,芳香飄溢。每當風和日麗或金桂飄香之時,徐氏門中貴婦、淑女在花前月下,吟詩作賦,彈琴對弈。西花園內的水榭名曰“怡亭”,亭上視窗嵌有進口彩色玻璃。亭臨池畔,每當夏季,池上千百朵紅蓮盛開,清香四溢。在紅蓮環抱之中,又有幾十朵白蓮翹首競放,池邊砌有白石欄桿,供人們憑欄欣賞。
廳堂前均是精雕細鏤各式圖案的摺扇門,後面立有摺疊屏風。廳內寬敞,窗明几淨。布置古典幽雅,兩壁掛著名人字畫。有揚州八怪字畫,李鴻章的親筆對聯,還有蕪湖鐵畫和湘繡精製的帛屏。其中有一幅天然“樵夫擔柴”大理石“畫”,栩栩如生,形象逼真。朝里正中上掛橫匾“二松草堂”。下邊紫檀木條桌上有景泰藍古帽筒花瓶,中間一隻宣德鼎爐燃著沉檀香。所擺列的太師椅、八仙桌、茶几,均是紫檀紅木製成。有些還嵌以大理石天然畫,顯得幽雅恬靜。
流水易逝,歲月無情。到民國初年,徐家大屋東大廳已成為空曠大院。後來成為玩燈、耍猴把戲、唱扁擔戲、演倒七戲的場所。東花園的曲廊甬道只剩瓦礫廢墟,後門兼更樓(傳說系宰輔級門第,適清廷兵部尚書彭玉鱗南巡查詢是何人府第。故連夜拆除改為後門),蓋瓦稀疏露椽,牆頭荒草隨風搖曳。園中全盛時期群巒疊嶂的假山多已倒塌,花木凋零,荒蕪殆盡。抗日戰爭末期,徐門後裔避難鄉間,徐家大屋遭到日本鬼子搶劫、毀壞,很多珍貴文物被擄掠一空。整箱的瓷器被鬼子摔碎。後又因看屋人烤火不慎,大部分樓廓付之一炬,化為灰燼。部分文物流落民間。解放後,僅存原大廳後走馬樓兩進兩層二十四間,因年久失修,面目全非。
回顧徐文達及其徐家大屋,自興盛到衰落一百二十餘年,相傳未及四代,都湮沒在奔騰不息的歷史巨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