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簡介
他們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官派留學生。公元1872年到1875年間,清政府先後派出四批共一百二十名學生赴美國留學。這批學生出洋時的平均年齡只有十二歲,因此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留美幼童。
130年以前,這批幼童遠涉重洋,被送到了太平洋彼岸一個建立尚不足百年的年輕共和國,開始了他們計畫長達15年的留學生活。他們被分配到了美國東北部新英格蘭地區的四十多戶美國人家中,快速適應著在美國的生活。他們以驚人的速度越過了語言障礙,成為各學校成績優異的學生。同時他們也迅速適應了異國的文化,脫去了長袍馬褂,活躍在各項體育運動的賽場上。
他們中的許多50多人,曾進入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美國著名學府。在這些大學的檔案館,至今還保存著他們的入學登記卡、照片和簡歷、甚至他們贈給同學的留念冊。他們是文學巨匠馬克·吐溫和斯陀夫人的忘年朋友。他們曾受到南北戰爭的英雄——總統格蘭特將軍的接見。他們曾親眼目睹了一個神話般的時代:看見貝爾等人發明電話機,看見留聲機在愛迪生的手中出現。十九世紀末,當世界格局發生劇烈變化的時刻,他們恰好被送到了那場工業革命的最前沿。
這原本是清政府設立的一個長達15年的留學計畫,但是進行到第10年,終因遭到強烈反對,半途夭折,功虧一簣。
然而當半數孩子開始了他們的大學學業時,大清國卻突然提前終止留學計畫,全部留美幼童被招回國。
留美幼童”被“召回”後,經歷了從晚清到民國初年幾乎所有的重大歷史事件。他們中的一些人,在1884年中法海戰、1894年中日海戰中陣亡。一些人成為中國鐵路、電報、礦山的開山鼻祖。他們中出現了今天清華大學、天津大學最早的校長,出現了中國最早的一批外交官,出現了中華民國的第一任總理。回國後的這批西學所造之子歷經中國晚清政壇的跌宕起伏,目睹了近代中國的榮辱興衰。
“他們有的是李鴻章的幕僚,有的是袁世凱的顧問。一些人成為清政府的大臣。他們中間出現了中華民國的第一位總理。然而,多年以來,除了“留美幼童”中的詹天佑——他作為中國鐵路開拓者——的故事為人熟知,其他卻語焉不詳。120名幼童留學美國的故事,在中國大陸湮沒無聞。
留美幼童的命運,離奇曲折;他們的故事,美麗而憂傷。
他們有一個永遠的名字:留美幼童。
職員表
出品人 | 央視國際 |
製作人 | 賽 納,張 潔, 宗 平 |
導演 | 胡勁草 |
攝影 | 王曉鵬,王忠新 陳強 栗嚴 陳威 劉陽 |
藝術指導 | 李 瑩 |
視覺特效 | 姜濤 肖泉 許翔 李菁 |
分集介紹
第一集
留美幼童的故事和一個人密切相關,他就是中國最早的畢業於美國著名大學的學生--容閎。容閎個人的傳奇經歷,造成了大清國歷史上出現的留美幼童這樣一個破天荒的事件。1854年,容閎畢業於耶魯大學,到1872年中國開始派遣第一批留美學生,期間歷經了18年的風雲變幻和漫長的等待。有人說,如果沒有容閎,雖說中國遲早也會派遣學生出洋,但既不可能這樣早,更不可想像會有幼童出洋這樣的奇想。容閎個人的傳奇經歷,造成了大清國歷史上出現的留美幼童這樣一個破天荒的事件一個從來自詡為天朝上國的古老帝國為何要做出這一千古奇事?這120名幼童是誰?當年誰家的父母甘願送年幼的孩子出洋?中國歷史上首次官派留學生選拔條件如何?
第二集
公元1872年8月11日,大清國第一批留美幼童從上海出發,開始了他們計畫長達十五年的留學生活。他們從上海出發,跨越太平洋,在舊金山登入,來到了一個建立尚不足百年的年輕共和國。他們乘坐剛剛貫通北美的大陸的蒸汽火車,到達美國東部的新英格蘭,被分散居住在了40多戶美國人家中。中國留美幼童以驚人的速度越過了語言障礙,成為他們就讀的各個學校成績優異的學生。在世界格局發生巨大變化的時刻,他們來到了引領這場工業革命變化的最前沿。1876年,中國幼童在美國參觀費城世界博覽會時,在西式服裝外面仍然加罩長衫,而若干年後 當他們脫去長衫,和美國孩子一起在運動場上追逐,甚至剪去辮子的時候,命運將把他們推向何方?
第三集
在美國新英格蘭工業重鎮的機器聲中,在馬克·吐溫的小說的陪伴下,中國幼童在一天天地長大。中國學生分散在康州和麻省不同的中學學習,他們群體所取得的優異成績。讓美國人驚嘆不已。根據不完全統計,到1880年,共有超過五十名中國幼童進入美國大學學習,其中二十二名進入耶魯大學,八名進入波士頓的麻省理工學院,一人進入哈佛大學,三名進入了紐約哥倫比亞大學。中國學生迅速適應在美國的生活學習。當他們平時性靈上受到的沉重壓力一旦排空飛去,言論思想便都和舊教育的規範不合,當孩他們脫去長袍厚靴,穿上運動裝,當他們學會划船、溜冰、跳舞、唱歌、野營,日甚一日地愛上異國的文化習俗,他們已經身不由己踩到了危險的禁區邊界……
第四集
1881年,原定15年的幼童留美計畫中途夭折,全部學生被招回國。中國首次官派學生回國之後遭到社會的譴責。,《申報》寫到,“國家不惜經費之浩繁,譴諸學徒出洋,孰料出洋之後不知自好,中國第一次出洋並無故家世族,巨商大賈之子弟,其應募而來者類多椎魯之子,流品殊雜,此等人何足以與言西學,何足以與言水師兵法等事。”回國後的留美學生參與了中國最早的電報、礦山、鐵路的建設。他們歷經中法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當年,李鴻章和曾國藩策劃選送幼童出洋這一“千古未有之奇事”時,滿懷期望這些出洋學生在掌握西人擅長之技後,可以幫助中國漸圖自強。可是,當留美幼童回國之後,在變革的道路上舉步維艱的國家卻接二連三遭受致命的重創,瀕臨亡國的邊緣。二十世紀初年,在災難深重的中國,留美幼童--這些西學所造之子的命運又將如何?他們是否已經成為李鴻章的陪葬,將永遠在中國的歷史舞台上消失……
第五集
晚清政壇的變化,使得這批西學所造之子的命運也隨之發生變化。曾經被認為西化過重失信於朝廷的這一批留美學生,在20世紀初年,紛紛成為朝廷重臣,他們活躍在鐵路、電報、礦冶這些新興產業。在外交領域,足跡遍布世界各地。
1919年,這些當年的留美幼童平均年齡已是六十歲的時候,中國爆發了五四運動。這群在號稱在民主、科學國度長大的留學生顯然已經被高舉“德先生、賽先生”兩面大旗的新青年們遺忘。他們滿口地道的英文,保留著西方人的生活習慣,但在一個革命了的社會,他們不但會被人看成前清遺老,還有洋奴之嫌,在中國的歷史舞台上,是他們謝幕的時間了。
這是一個百年的傳奇,一群孩子的悲歡離合,一個古老國家的命運跌宕,他們是荒原中第一個探路人,是驚濤里最早的遠航者,他們歡樂、哭泣、成功、失敗,他們親歷激盪的百年,被遺忘,又被重新發現。
音樂原聲
Long Long Ago(《多年以前》)
Tell me the tales
That to me were so dear,
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
Sing me the songs
I delighted to hear,
Long, long ago,
Long ago.
Now you have come,
All my grief is removed,
Let me forget
Just as long as I do,
Let me believe
That you always be here,
Long, long ago,
Long ago.
Do you remember
The path where we met,
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
That's when you told me
You would not forget,
Long, long ago,
Long ago.
Then, to all others
My smile you preferred,
Love, when you spoke,
Gave a charm to each word,
Still my heart treasures
The praises I heard,
Long, long ago,
Long ago.
Now you have come,
All my grief is removed,
Let me forget
Just as long as I could,
Let me believe
That you always be here,
Long, long ago,
Long ago.
製作背景
一個多世紀以後,當《Long Long Ago》已然成為幾乎所有中國“琴童”的練習曲時,我們看到這張奇異的照片。它像是從大海的深處浮出水面,背後的故事雖已模糊殘缺,撲入眼帘的一切卻依然鮮活:那些怯生生的眼睛,那些緊抿的嘴唇,還有被優雅地握在手裡的摺扇。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留美幼童”。
20世紀80年代,人們終於可以讀到重印的《西學東漸記》。從幼童留美計畫的倡議者和實行者容閎的自傳中,“留美幼童”的故事浮現出來。湖南嶽麓書社還出版了諸多晚清文獻,披露了幼童赴美的史實。
它使人們對這段歷史發生興趣:清政府是如何做出這個決策的?幼童們在美國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活?他們回國後走過了什麼樣的路?他們有什麼樣的歸宿?
也就在這時,從很難覓見的台灣《傳記文學》雜誌中,大陸學者知道了“留美幼童”研究者、台灣旅美學者高宗魯的名字。
1972年,在美國紐哈芬任教的高宗魯先生投書報章,感慨中國幼童留美的歷史已過去整整百年。意想不到,他的短文引來一位特殊讀者的來信。來信人華納女士說,她的祖父在當年曾是中國幼童詹天佑的國小校長,她父親是詹天佑的好友,家中還珍藏著照片。“我的驚喜非筆墨所能形容”,高宗魯先生這樣回憶他在華納女士家看到京張鐵路工程照片冊的心情。
在高宗魯先生的努力下,一批珍貴的圖片回到中國;而高先生從此也把追尋研究容閎和“留美幼童”的歷史,作為畢生的事業。他積30年辛勞,穿寒涉暑,四處尋訪,年逾古稀仍筆耕不輟;他的書齋,如同“留美幼童資料庫”。他譯註的《中國幼童留美史》([美]拉法吉著)和《留美幼童書信集》在1982年、1986年先後在台灣出版。其中“留美幼童書信”曾在《傳記文學》連載。
從高宗魯先生的著作中,我們知道了更多熱心“留美幼童”史料的美國人。他們有羅賓遜、拉法吉、金女士……
是的,我們也終於如願以償,來到美國尋找“留美幼童”的足跡。2002年,在康州三一學院教授藍夢林女士(Patricia M. Thornton)的熱情幫助下,我們應邀到哈特福德訪問,研究課題是“幼童留美教育計畫”。不久,我們的攝製組來到美國。我們在幼童曾經就讀的學校看到他們當年的成績冊,看到了幼童曾經參觀過的美國建國百年世博會的遺址,我們甚至找到130年前“留美幼童”住過的老房子,看到了幼童寄居家庭的女主人的日記。
“留美幼童”的故事,像一件珍貴瓷器的千百碎片,散落在中國和美國。在幾乎整個20世紀中,因為有這一位又一位對中美關係歷史、對中國現代化歷史懷有熱情的朋友,因為所有探詢者的共同努力,120個幼童,開始在我們眼前變得栩栩如生;故事的輪廓,被一筆筆勾勒清晰。……
歷史就在我們的眼前,觸手可及。在香港,在上海,在北京,在美國紐約、巴爾的摩、費城、奧斯汀……我們見到了容閎和“留美幼童”中許多人的後裔。容閎的第五代孫女,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還用牧羊笛給我們吹奏了19世紀的美國民歌《Long Long Ago》(《多年以前》)。
多年前的故事,親切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