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梗概

世界影響
《布瓦爾和佩庫歇》是19世紀法國偉大小說家居斯塔夫·福樓拜未完成的一部長篇小說。雖然,對於我國乃至很多歐美讀者來說,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薩朗波》、《情感教育》、《三故事》這四部更為人熟知,但是,現當代西方有很多作家(尤其是許多現代主義作家)、學者認為福樓拜的未完成小說《布瓦爾和佩庫歇》才是其一生的巔峰之作,其偉大之處是超越時代的,是偉大的福樓拜在現代主義文學濫觴世界文壇之前寫出來的現代派小說,就像我國青年學者黃海寧所說的那樣,“如果把它與《包法利夫人》等作品進行比較分析,我們就會發現福樓拜創作風格的較為明顯的轉變,即由前期的現實主義轉型到自然主義甚至現代主義,而這種轉變正是在《布瓦爾和佩庫歇》這部小說中最終得以完成,因此我們要充分認識《布瓦爾和佩庫歇》在作家創作風格轉型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這種轉變的出現,和當時的社會大環境及作家的家庭出身、成長經歷有關,如他早年就受到浪漫主義風氣薰陶,後又受到科學主義思潮的影響。當然還與他的思想和獨特的文藝觀有關。更重要的是,福樓拜的這種轉變對後世作家尤其是新小說派產生了巨大影響,而福樓拜本人也藉此在文學史上占有了更為重要的地位。”雖然這部小說最終未完成,且長期以來被忽視了,但現在已有越來越多的評論家就這部奇特的小說發表專著。

大師評論
剛才我們已經說過,現當代已有很多作家、學者就這部傑作發表專著。下面,我們來看看20世紀兩位小說大師對這部曠世傑作的看法。 博爾赫斯:
……福樓拜創作或塑造出這兩個傀儡來,並讓他們閱讀大量的書,目的是為了使他們搞不懂這些書。法蓋指出了這種手法的幼稚和危險性。因為,福樓拜為了構思這兩

晚年福樓拜的疏忽或輕視或自由使得評論家們不得要領;我卻認為在其中看到了一個象徵。以《包法利夫人》創建現實主義小說的人也是第一個打碎它的人。幾乎就在昨天,切斯特頓寫道:“小說完全可能同我們一起死亡。”福樓拜的本能預感到了這種死亡,因為它正在發生。《尤利西斯》以它的構思、時間和精神,不正是某一體裁的迴光返照嗎?他在小說的第五章中譴責巴爾扎克“統計學和人種學”的小說,並把它推廣到》的時間向永恆傾斜;所以主人公不死,繼續在卡昂附近抄寫他們不合潮流的蠢名錄,在1914年時像在1870年時一樣無知;所以,此作品是向後看的,朝伏爾泰、斯威夫特和東方的寓言看的,朝前看,則是向著卡夫卡了。
可能另有一個關鍵。為了嘲弄人類的渴求,斯威夫特說他們身材矮小或類似靈長類;福樓拜則把他們說成是粗野的人。很明顯,如果世界的歷史就是《布瓦爾和佩庫歇》的歷史,那么,組成這部歷史的一切都是滑稽的和不牢靠的。
卡爾維諾:

《布瓦爾和佩庫歇》的確是我今天晚上要談論的小說的鼻祖,雖然這兩位持十九世紀科學主義的堂吉河德式作家開始了穿過宇宙知識海洋的動人而歡快的旅行、後來變成了一系列的海上災難。對於這兩位自學起家的童心未泯的人來說,每一本書都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但是這些世界互相排斥,或者至少十分矛盾,以至今任何追求確切答案的希望悉數破滅。這兩位代筆人無論投入多少努力,也是缺乏某種主觀上的才能的,而只有這種才能讓人得心應手地使用觀念,使這些觀念變為人們想從中得到的天然愉快;這種才能書本上是學不到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如何解釋這部未完成的小說的結尾:布瓦爾和佩庫歇放棄了理解世界的願望,甘願重返充當代筆的命運,決心獻身於在萬象圖書館中手抄圖書的辛苦工作。是否應該得出結論,認為布瓦爾和佩庫歇的經驗表明"百科全書"和"虛無"必定混合為一呢?但是,在這兩個人物的後面是福樓拜本人,他為了豐富人物每章的奇遇而被迫學習一切學科的知識,以構築起一座科學大廈;以利這兩位小說主人公去折除、分析。為此目的,他閱讀了農學、園藝、化學、解剖學、醫學、地質學的教科書。在日期為一八七三年八月的一封信中,他說為了這個目的他已經看了一百九十四本書,而且一直在做筆記;一八七四年六月,這個數字上升到了二百九十四;五年以後,他得以向左拉宣稱:"閱讀已告一段落,小說完成之前,我不再打開其他舊書了。"但是,不久以後,我們在他的書信中便看到他正費勁地研讀宗教論著,後來又開始學教育學,這門學問強迫他進入五花八門的知識分支。一八八0年一月,他寫道:"為了我這兩位高貴的朋友,你知道我得通讀多少本書嗎?一千五百多本!"因此,關於這兩位自學成才的代筆的百科全書式的史詩是有襯底的(dou blée),即在現實領域中完成的平行的、絕對巨人式的努力。福樓拜親自把自己改變成為一本宇宙百科全書,以一種絕對不亞於他筆下人物的激情吸收他們欲求掌握的每種知識和他們注定要被排除在外不得進入的一切。他這樣長時間地不辭勞苦,難道是要展示他那兩個自學成才人物所探索的知識無用嗎?"論科學之缺乏方法論"是福樓拜想要給他小說添加的副標題,這見於他一八六九年十二月十六日的一封信。或者,是要展示知識的純粹的虛幻?
《庸見詞典》
《布瓦爾和佩庫歇》這部小說沒有完成,人們在作家遺留的檔案中發現了沒寫出的最後兩章的大綱,其中包括一部《庸見詞典》。所謂庸見,是現成的見解,多數人的看法,老生常談。它們在多數情況下是廢話,是大實話,因為你不說別人也知道,而且有人聽了會煩;有時候它們是偏見和習非成是的謬誤。根據福樓拜留下的片斷,研究者編成這部《庸見詞典》,一般附在《布瓦爾和佩庫歇》後面。詞典的範例,是以單詞或詞組為條目,然後提示聽到這個詞或詞組時應該說的話、應發表的見解、應有的反應(不是作者自撰,而是經常聽到、見到的)。
以下為一個例子,本書譯者施康強先生,並為本書精心做了許多譯註。
Abelard 阿伯拉爾
不需要對他的哲學略知一二,甚至不必知道他的著作的標題。——悄悄暗示富倍爾對他動的手術。——阿伯拉爾與愛洛伊絲的墳墓。假如有人證明那個墓是假的,那就叫喊:“您使我幻想破滅。 ”
譯者注
皮埃爾·阿伯拉爾(1079-1142),法國邏輯學家、道德哲學家和神學家。他在擔任巴黎聖母院議事司鐸期間愛上愛洛伊絲,引誘她,並與她秘密結婚。愛洛伊絲的叔父富倍爾命人將他閹割之後,他退居聖德尼修道院,愛洛伊絲則在別處當了修女。後來他在塞納河畔的諾尚創立帕拉克萊修道院(愛洛伊絲日後成為這家修道院的院長),自己當上另一家修道院的院長。相傳他們合葬的墓在諾尚。

書 名:庸見詞典
作 者:居斯塔夫·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
出版社: 上海譯文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10年9月1日
ISBN: 9787532742172
開本: 16開
定價: 16.00元
《庸見詞典》是福樓拜一八七四年開始創作、卻終未完成的喜劇小說《布瓦爾和佩庫歇》的一部分,作家逝世三十多年後,才經編輯整理在法國出版。它在福樓拜的創作中別具一格,不少研究作品皆談到這本傳奇小書,今為首次譯成中文。
《庸見詞典》嘲笑“資產者”的種種成見、偏見、定論,福樓拜這位力圖超越時代的創新者,早就想把當時的世態揶揄一番,今天看來,仍對人性有著辛辣的諷刺意味。
“這部詞典將是對人們贊同的一切的歷史性頌揚。我將證明多數永遠有理,少數永遠有錯。我將把偉人送給所有笨蛋去糟踐,把殉道者送到劊子手的刀下,而且用一種極端誇張的、火箭噴發一般的文體。比如說,在文學領域,我將證明——這很容易做到——平庸因為是所有人都能夠得著的,才是唯一合法的。因此需要排斥任何種類的創新,認定它是危險的、愚蠢的……對於所有可能遇到的話題,人們將能在詞典里按字母順序,找到為在社會上做一個體面的、可親的人而必須說的話。”
作者簡介
居斯塔夫·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1821-1880),19世紀法國偉大的小說家,傑出的文體家。著有長篇小說《包法利夫人》、《薩朗波》、《情感教育》、《聖安東尼的誘惑》、《布瓦爾和佩庫歇》和短篇小說集《三故事》等,對19世紀末及至20世紀文學,尤其是現代主義文學的發展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被譽為“自然主義文學的鼻祖”、“西方現代小說的奠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