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宋康王,或稱宋王偃,又稱宋獻王(《荀子·王霸篇》),宋國第三十五任國君,原名戴偃,宋剔成君之弟,一作剔成君之子,史載戴偃堂堂一表,“面有神光,力能屈伸鐵鉤”。剔成二十七年(前329年)戴偃以武力取得宋國君主之位,宋剔成君逃至齊國。戴偃在第十一年時,自立為王。史記稱“東伐齊,取五城。南敗楚,拓地三百餘里,西敗魏軍,取二城,滅滕(山東省滕州市),有其地。”號稱“五千乘之勁宋”。到了前286年,宋國發生內亂,齊舉兵滅宋。宋王偃出亡,死在魏國的溫邑(今河南省溫縣)。
王偃的形象,在秦漢以後多有抹黑,如窮兵黷武,暴虐無道,人稱“桀宋”。又如,奪封丘舍人韓憑之妻何氏,《搜神記》載韓憑自殺,何氏亦死,死前求合葬而不得。兩座墳墓上,忽然各長出一棵小樹,相攀相附,結成連理。宋康王大怒,性情更加暴戾,“剖傴之背,鍥朝涉之脛”。
歷史記載
偃之稱王,去魏齊徐州相王已六年,而尚在秦、韓、燕、趙稱王之先,故頗為當時所嫉視。今據《孟子》書,萬章問宋小國,將行王政,齊、楚惡而伐之,則如之何?孟子以湯武之事告之。又觀其臣如盈之,如不勝,議行什一,議去關市之徵,進居州以輔王,其政當有可觀。而《國策》記其射天笞地,《世家》書其淫於酒色,並皆謂之桀宋,與孟子、萬章之言迥別。蓋出於一時忌嫉之口,非信史也。全祖望焦循皆為宋偃辨誣,良非無據。(參讀《考辨》第一三〇。《史記》又稱“宋偃東敗齊,南敗楚,西敗魏,”考之諸國《世家》及《年表》,皆無其事。梁氏《志疑》亦辨之。《呂覽 禁塞》“宋康死於溫,”高註:“溫魏邑,康王敗魏於溫,與齊、楚、魏為敵,齊、楚、魏滅之,故曰,死於溫,”似據《史》為說,疑不足信。)抑余於王偃故事,又別有見。雖若虛囗無證,而考古之事,固時有不限於實證者。則姑陳吾說,以備一見,或亦為深思眇慮之士所樂聞也。
寫於東晉年間的《搜神記》及相關歷史文獻中記載:春秋戰國時期宋國國君偃游於封父之墟,遇見採桑婦甚美(即韓憑之妻),乃登青陵之台以望之,想霸為己有。憑怨,王囚之,論為城旦。妻密遺曖書,綴其辭日:“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當心。”既而王得其書,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蘇賀對日:“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來也;日出當心,心有死志也。”俄而憑乃自殺。其妻乃因腐其衣。王與之登台,妻遂自投台,左右攬之,衣不中手而死。遺書於帶日:“王利其生,妾利其死,願以屍骨,賜憑合葬!”王怒,弗聽,使里人埋之,家相望也。王曰:“爾夫婦相愛不已,若能使家合,則吾宋康王弗阻也。”宿昔之間,便有大梓木生於二家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體相就,根交於下,枝錯於上。又有鴛鴦,雌雄各一,恆棲樹上,晨夕不去,交頸悲鳴,音聲感人。宋人哀之,遂號其木日“相思樹”。相思之名,起於此也。南人謂此禽即韓憑夫婦之精魂。宋康王聞之大怒,性情更加暴戾,“剖傴之背,鍥朝涉之脛”。
《書·泰誓》:“今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弗敬,自絕於天,結怨於民,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作威殺戮,毒痡四海。”“鍥朝涉之脛”與“斮朝涉之脛”相近。“剖傴之背”與“剖賢人之心”相近。此為一假。
東漢末建安(公元196-219)年間,廬江太守衙門裡的小官吏焦仲卿的妻子劉蘭芝被焦仲卿的母親趕回娘家,她(回娘家後)發誓不再嫁人。她的娘家逼迫她改嫁,她便投水死了。焦仲卿聽到 後,在(自家)庭院的樹上吊死了。當時的人為哀悼他們而寫下《孔雀東南飛》來記述這件事。詩中“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與“遇見採桑婦甚美”相近;“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 “因腐其衣,遂自投台”相近;“焦劉兩家要求合葬,左右兩側種上梧桐,(這些樹)條條樹枝互相復蓋著,片片葉子互相連線著”與“王利其生,妾利其死,願以屍骨,賜憑合葬,宿昔之間,便有大梓木生於二家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體相就,根交於下,枝錯於上。”相近;“樹中有一對飛鳥,它們的名字叫做鴛鴦”與“ 又有鴛鴦,雌雄各一,恆棲樹上,晨夕不去,交頸悲鳴,音聲感人。”相近。此為二假。(《韓憑妻》很可能是仿《孔雀東南飛》所作,純屬虛構)
乾寶為河南新蔡人。而孔雀東南飛遺址就在安徽懷寧縣小市鎮。兩地相隔如此之近,乾寶未聞焦仲卿與劉蘭芝的愛情故事可能性極小。
銍邑和寒山被宋國吞併後,有一部分乾族人再度遷徙,一部分則留在故地,所以後來史書上出現的乾氏名人也多是該地區的人物。史籍《姓苑》在記載春秋時,陳國大夫“乾征師採食於乾邑,因氏焉”,乾征師自然是乾人,採食之地也就是封地,乾邑的地望也應當在陳國附近,即今河南淮陽一帶。後來撰寫《搜神記》的乾寶,就是新蔡人,而新蔡古為陳國之地,晉朝時期新蔡的地望在今河南新蔡、息縣、淮濱、以及安徽臨泉等一帶地區,加之《搜神記》本身就帶有神話色彩。故其中記載宋王形象值得懷疑。(註:“寒” “乾”相通)
《史記 秦本紀》:“造父以善御幸於周繆王,得驥溫驪驊騮騄耳之駟,西巡狩,樂而忘歸。徐偃王作亂,造父為繆王御,長驅歸周,一日千里以救亂。”《韓子 五蠹》:“徐偃王處漢東,(漢疑應作潢。)地方五百里,行仁義,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國。荊文王恐其害己也,舉兵伐徐,遂滅之。”《淮南 人間訓》:“徐偃王好行仁義,陸地而朝者三十二國。(陸疑應作割,下引《後漢書》同誤。)王孫厲謂楚莊王曰:王不伐徐,必反朝徐。楚王曰:善。乃舉兵而伐徐,遂滅之。”《後漢書 東夷傳》:“偃王處潢池東,地方五百里,行仁義,陸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國。穆王得騄驥之乘,乃使造父御以告楚,令伐徐,一日而至。於是楚文王大舉兵而滅之。偃王仁而無權,不忍斗其人,故致於敗。乃北走彭城武原縣東山下,百姓隨之者以萬數,因名其山為徐山。”韓愈《衢州徐偃王廟碑》即本此為說。此徐偃王之故事也。《史記正義》引《古史考》云:“徐偃王與楚文王同時,去周穆王遠矣。且王行有周衛,豈得救亂而獨長驅,日行千里乎?此事非實。”崔述《豐鎬考信錄》亦辨此事,謂:“前乎穆王者,有魯公之《費誓》,曰:徂茲淮夷,徐戎並興。後乎穆王者,有宣王之《常武》,曰:震警徐方,徐方來庭。則是徐本戎也,與淮夷相倚為邊患,叛服無常,其來久矣。非能行仁義以服諸侯,亦非因穆王遠遊而始為亂也。且楚文王立於周莊王之八年,上距共和之初已一百五十餘年。自穆王至是不下三百年,而安能與之共伐徐乎?”今按謂荊文王伐徐者,韓非也。謂楚莊者,《淮南》也。謂周繆王者,《史記 秦本紀》也。混《韓子》《史記》為一談者,《後漢 東夷傳》也。繆王之事,不載於《周紀》而見諸《秦本紀》,此自秦人稱其祖造父,欲神其技,大其功,因附會於偃王之事。《趙世家》又載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見西王母,此本以著異聞,非以為信史。故滅之於《周紀》,而存之於兩家。史公之意,至慎至顯也。(馬氏《繹史》亦云:“《史》稱造父御王巡狩,見西王母。徐偃王反,日馳千里馬,攻破之。豈王之貳車,遂足以制勝?抑六師之眾,鹹有此捷足哉?《史》不錄於《周本紀》,亦不過雜采異說,以傳疑。”此說發明史例,極為有見。余辨《史》載蘇、張縱橫傳說之妄,亦用此例,參讀《考辨》第九五。又按《檀弓》載徐大夫容居曰:昔我先君駒王西討,濟於河。不知此駒王屬何時,蓋非行仁義之偃王可知。若謂今《秦紀》《趙世家》繆王故事,由徐駒王而來,則仍與徐偃王行仁義而見滅於楚者不同。蓋徐偃王自與宋王偃有關,不必以徐駒王疑之也。)至楚文王時,考之《春秋傳》及《楚世家》,均無徐偃王事。(楚成王伐徐,齊桓公救之,徐恃救而敗,見《左傳》僖十五年。徐為吳滅,徐子章羽奔楚,見《左傳》昭三十年。)此韓說之妄。然稱徐偃王以仁義滅國,則三說皆同。余疑徐偃王即宋王偃,其見滅時,惟《淮南》楚莊王之說得之。宋稱徐者,戰國時宋都蓋遷彭城。《韓世家》“文侯二年伐宋,至彭城,執宋君。”《年表》亦載此語。其時宋當休公世,蓋已遷彭城,而史闕不載。蓋宋都商丘,其地四望平坦,無險可守。彭城俗勁悍,又當南北之沖。自楚拔彭城以封魚石,晉悼圍之,重以畀宋,而彭城乃為形勝所必爭。宋之徙都,實與趙徙邯鄲,韓徙鄭,魏徙大梁同意,皆就衝要以自鎮。故宋亦稱徐,即指新都彭城而言。如韓稱鄭,魏稱梁,是也。(彭城晉立徐州,至今猶稱。淮夷、徐戎,素屬商。故商宋亦得徐稱也。)又《史記 封禪書》:“周之九鼎,沒於泗水彭城下,”《始皇本紀》:“二十八年,過彭城,齊戒禱祠,欲出周鼎泗水,”亦宋都彭城之證。(語詳後。)《後漢 東夷傳》稱偃王處潢池東,《水經 濟水篇》有黃水黃溝,其東為沛,秦之泗水郡,劉備徐州治此。又南為彭城,東為武原徐山。(《泗水注》作徐廟山。)此即偃王之國矣。雲其地方五百里者,《宋策》墨子說楚,亦言宋方五百里也。偃王者,疑乃王偃之倒。考諡法無偃。《秦本紀集解》引《尸子》曰:“徐偃王有筋而無骨,駰謂號偃由此。”此語無稽,而可以證偃之非謚。《志疑》云:“偃身死國亡,未必有謚。然《國策》《墨子》《呂覽》《新序》諸書俱以偃謚康王,而《荀子 王霸篇》稱為宋獻。楊倞注曰:國滅之後,其臣子各私為謚,故不同。”則是王偃謚康謚獻,於當時本非通行,故野人小民,遂乃倒王之名以為稱。《莊子 列禦寇》:“曹商為宋王使秦。”《釋文》:“司馬云:偃王也”則王偃後人固亦稱之偃王矣。謂其見滅,惟《淮南》楚莊王之時得之者?楚兩莊王,一在春秋時,(考之《春秋傳》及《楚世家》,莊王元年伐舒蓼,十三年眾舒叛,楚滅舒蓼,疆之及滑汭,盟吳、越而還,如是而已。《左氏傳》備載莊王事,亦不似有所謂徐偃王,割地而朝者三十二國,而見滅於楚也。)一在戰國時,頃襄王又稱莊王。(參讀《考辨》第一三一。)《六國表》宋滅當楚頃襄十二年,故《淮南》以為莊王也。宋亡於齊,其後楚得其淮北徐地。當時盛毀之者,擬之桀紂,蓋出諸列國之君卿。而宋之小民,則口道仁義不能忘。凡今先秦書記宋偃之不道者,皆本列國史記。而宋以國亡無史,其仁義之設施,已不足自傳於後世。惟野民小人之所稱譽,謂徐偃王行仁義而亡國者,其流傳失真,乃誤以為春秋之徐,或乃以謂在楚文在時,或乃以為當周繆王之世。傳者弗深考,乃不知其即宋王偃。古事流傳,其漫迤流衍如此者多,不足怪也。
又按:荀子《非相》列舉徐偃王、仲尼、周公、皋陶云云,似徐偃王年代最在後,則亦非周繆王及春秋楚文、莊時人矣。此篇列之聖賢之儔,而《王霸》篇又並稱宋獻、齊湣,此則時人對宋偃評量本不一致,《非相》亦不必出荀卿手筆耳。
關於現實生活中的宋康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暫無結論需作進一步的研究方可定論。
相關故事
《搜神記》中還記載著這樣一個關於宋康王的故事:
宋康王的舍人韓憑,娶何氏為妻。因何氏貌美,宋康王就想將她霸為己有。於是,韓憑心懷怨恨,致使宋康王把他囚禁了起來,並定罪判韓憑服城旦這種苦刑。韓妻何氏暗中送信與他,故意使語句的含義曲折隱晦,信中說:“久雨不止,河大水深,太陽照見我的心。”宋康王得到這封信,把信給親信臣子們看,親信臣子中沒有人能解釋信中的意思。臣蘇賀回答說:“久雨而不止,是說心中愁思不止;河大水深,是指長期兩人不得往來;太陽照見心,是內心已經確定死的志向。”果不其然,不久韓憑自殺死了。韓妻於是暗中使自己的衣服朽爛。
有一次,宋康王和何氏一起登上高台觀景,韓妻何氏於是從台上往下跳自殺;宋康王的隨從想拉住她,因為衣服已經朽爛,經不住手拉,何氏自殺而死。韓妻何氏在衣帶上寫下的遺書說:“王以我生為好,我以死去為好,希望把我的屍骨賜給韓憑,讓我們兩人合葬。”宋康王發怒,非但不聽從韓妻何氏的請求,還使韓憑夫婦同里之人埋葬他們,讓他們的墳墓遙遙相望。宋康王還恨恨的說:“你們夫婦相愛不止,假如能使墳墓合起來,那我就不再阻擋你們。”
不久,就有兩棵大梓樹分別從兩座墳墓的端頭長出來,十天之內就長得有一抱粗。兩棵樹樹幹彎曲,互相靠近,根在地下相交,樹枝在上面交錯。又有一雌一雄兩隻鴛鴦,長時在樹上棲息,早晚都不離開,交頸悲鳴,悽慘的聲音非常感動人。宋國人都為這叫聲而感到悲悽,於是稱這種樹為相思樹。相思的說法,就從這兒開始。南方人說這種鴛鴦鳥就是韓憑夫婦精魂變成的。至今,睢陽還有韓憑城,韓妻何氏作的歌謠還在流傳。
宋康王十一年(癸卯,公元前318年),宋康王在這一年才真正的自立為王。史記稱“東伐齊,取五城。南敗楚,拓地三百餘里,西敗魏軍,取二城,滅滕(山東省滕州市),有其地。”,號稱“五千乘之勁宋”。
宋康王四十三年(乙亥,公元前286年),宋康王在位53年時,宋國發生內亂,齊國舉兵滅宋。齊、楚、魏三國三分其地。宋王偃出亡,死在魏國的溫邑(今河南省溫縣)。
公元前286年,齊愍王在楚、魏兩國的配合下,進攻宋國,宋兵向朝廷匯報,朝中宦官說:“齊國那樣弱小,怎能進攻我強大的宋國呢?肯定是報告人心懷叵測,圖謀不軌。”宋康王大怒,把報告人給斬了.另派人去偵察,匯報如前,宋康王又把他斬了,再次派人偵查齊軍動向。此時,齊軍已兵臨宋國都城,百姓紛紛逃避,這個被派出偵察的人再如實上報,肯定又會被斬首。於是,此人回答宋康王說:那有什麼齊軍啊,百姓都生活得好好的。宋康王大喜,宦官還說前幾個人該死。宋康王重重賞了此人,此人拿了錢便逃之夭夭了。
《列子·黃帝》中還記載了一篇有關宋康王的故事:
戰國時,宋康王非常迷信武力,他特別喜歡勇武的人。
有一次,有個書生惠盎去見他。康王見他是個儒生,頓足大笑說:“我所喜歡的是勇敢有力的人,不喜歡書生。客人您準備用什麼來指教我呢?”
惠盎說:“我這裡有一種辦法,可以使那些勇敢的人刺不入;雖有力氣,卻擊不中,大王您想知道這種辦法嗎?”宋康王說:“好呀!這種辦法我倒很想聽聽。”惠盎說:“刺不入,擊不中,雖然好,但有人敢於擊、敢於刺,畢竟還是受了侮辱。我還有一種辦法,使得那些勇敢的人不敢刺,雖然有力,也不敢去擊。不過,所謂不敢,不等於不想,只是時機未到而已。我還有一種更好的辦法,使得一切人根本不想去刺,不想去擊。這不更好嗎?”
“當然不想去刺,不想去擊,也就是不理會你,那裡比得上互相親愛,互相幫助呢!我還有一種辦法,使天下的人,都非常高興,互相親愛,互相幫助,這種辦法比勇敢有力的人更高一籌,這是上面四種辦法中最好的辦法了,難道大王您就不想知道嗎?”
宋康王說:“這種辦法好啊!我真想得到它。”惠盎說:“孔墨的仁義道德就是這樣的辦法。孔子、墨翟,自己沒有國土,卻被人當作君王一樣看待;雖然沒有官職,卻被人們尊為最高的長官一樣。天下的男人和女人,無不伸長脖子,踮起腳跟來盼望,使得到相安相利。如今大王是擁有萬乘兵車的國主,如果你確實有行孔墨主張的意願,那么,全國都會得到它的利益的,您會比孔墨更勝得多了。”宋康王聽了,無言以對。於是,惠盎退了出來。宋康王對左右的大臣們說:“這個人真是善辯啊!我真是被他說服了。”
宋國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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