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加爾文在《基督教要義》這部巨著的一開頭就明確指出:“真實的智慧主要地是由兩部分所組成:即對上帝的認識,與對自己的認識。”(注1)上帝與人,這正是《基督教要義》第一卷的主題。摘要
對上帝的知識和對人的知識是密切聯繫的,人由於深感自己的不幸,多少都有一些對上帝的認識,而只有當我們對自己開始不滿時,我們才能真心仰望上帝。但是,人若不先思念上帝的性格,繼而觀擦自己,就得不著真正的自我認識。因為我們與生俱來的驕傲,總以為自己是公正的,無辜的,聖潔的和聰明的;除非我們以上帝為判斷的準繩,我們就不會認識自己的不義,邪惡,愚蠢和卑污,就不會認識到我們與上帝有天淵之別。也就是說,“人若未經與上帝的尊嚴相比較,就絕不能充分地認識自己的卑賤。”(第4頁)
人對上帝的認識,包括了兩個方面,即上帝“在宇宙的結構與聖經的要義里,他顯明為創造者,以後在基督里啟示自己為救贖主。”(第6頁)造物主與救贖主,這就是人對上帝應當具有的基本認識,在第一卷中,加爾文主要論述了上帝之為造物主。
在加爾文看來,對上帝的認識有一種獨特的性質:即它不單指人具有關於一位神的觀念,更包括了人對上帝有敬虔之心。人若無敬虔之心,是不可能認識上帝的。而加爾文所謂的敬虔,
“是指那從認識他的福祉而生的敬愛上帝之心。因為直到人知道,他們所有的無不是來自上帝,他們是受他的父愛所支持,他們所享受的福都是他所賜的,也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得之於上帝以外,他們總不會自動地服從他的權威;除非他們唯獨依賴他得真幸福,他們也決不會誠心誠意地服事上帝。”(第7頁)加爾文問:你若真的相信你是上帝所創造的,那你怎么能不服從上帝的權威呢?
加爾文說:“認識上帝是人的稟賦。”(第9頁)人心由於自然的本能,多少都有些對神的感覺,每個人的心上,總刻上了一些對神的意識,這個稟賦永遠也不會在人心裡消失,這一點是無可爭辯的。(第9頁)加爾文引用許多著名作家的話來論證這一點,西色柔說,沒有一個國家或民族,野蠻到不相信有一位神。即使在某些方面與禽獸相去不遠的人,總也多少保留著宗教意識。自有世界以來,沒有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是完全沒有宗教的。(第9頁)格里魯則說:人而無宗教,不僅與禽獸無疑,而且在許多方面招惹罪惡,他將始終在紛擾不安的生活中度日,以至於比禽獸更可憐。因此,唯有敬拜上帝,才可以使自己超乎禽獸,又使人有永生的指望。(第11頁)
雖然上帝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灑下了宗教的種子,但由於人的無知和邪惡,他們都從對上帝的真知識中墜落了。一些驕傲的人,他們不是按照上帝所顯示自己的去認識上帝,而是以他們的自大的想像為根據,這樣,他們就必趨於毀滅;而另外一些愚頑的人,則對上帝的審判毫無恐懼,他們沉迷於世俗之中,否認上帝,因此,上帝就叫他們心地昏暗,有眼而不能見,作為公義的報應;還有一些不敬之人,他們由於恐懼而信上帝,也遵守一些宗教的形式,但在日常生活中卻不肯接受聖靈的約束,最終也將被罪惡的黑暗所吞沒(第12至15頁)。
快樂的生活包含在認識上帝之中。上帝為了讓人獲得此幸福,他“不但把宗教的種子灑在人心裡,而且在宇宙的各部分的創造中表現了自己,又每天向眾人顯現,叫他們睜開眼睛沒有看不到他的。他的本體真是不能了解的,所以,他的尊嚴不是人的感官所能看到的;但他卻已把他的榮光像印記般地清清楚楚地表現在他的一切工作上,雖下愚也不能託詞無知而自恕。”(第16頁)
儘管人在身體與靈魂兩個方面都有許多證據證明了上帝的存在,但人卻以此否定上帝的存在,“他們固然不會說自己異於禽獸是出於偶然;但他們卻認為這是出乎自然,以自然為萬物的創造者而抹煞上帝。”(第18頁)另外的人則以歌頌自然來盡力排斥上帝的聖名。
加爾文用兩段美麗而又強勁的語言論說了心靈和天地:
“心靈各方面的巧妙變化,使心靈能以觀測天地,能結合過去與現在,能記憶往事,能運用想像隨意構思,並能發明創作各種藝術,這都是在人裡面有神形的明證。此外,在睡眠中,心靈行動自如,而且還想出許多有用的觀念,研究各種問題,甚至為未來之事籌劃。這豈不是說,不朽所刻在人心的印證,是絕不可能塗抹的嗎?出自於神的人,竟不承認他的創造者,是為的什麼理由呢?我們借著所領受後的判斷力,能以分辨是非,難道在天上竟沒有司審判的嗎?我們甚至在蒙中,尚且有智慧思辨的殘跡,難道竟沒有統治宇宙的上帝嗎?”(第19至20頁)
“除非我們假裝不知道誰以一句話的力量支持著廣大天地,誰一點頭就可以雷火震動天地,誰可以用閃電消滅他所要消滅的;誰可以使整個天空成為火海,誰可以使狂風大作,誰又可以使這一切立時歸於寧靜;誰可以約束那時刻都在威脅大陸安全的海洋;誰可以一時大興風濤,一時又使它風平浪靜”,
(第21頁)這一切都是上帝的作為,讓我們注意到他的權能,敬仰他的莊嚴和偉大。
但是,
“我們在仰觀天象,俯察地形之時,有幾個人會想到創造主呢?我們豈不是只看到了他的工作,而完全忽略了創造主嗎?我們對於每天所發生異常之事的一般見解,豈不是以為人受盲目的命運所支配,而不是受上帝的旨意所統馭嗎?”(第25頁)而最可悲的莫過於,人類中的優秀分子,他們褻瀆神的真理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每個人的心靈都宛如一座迷宮,難怪各民族都有他們自己所虛構的一套,甚至人各有自己的神。在這無知,黑暗,而狂傲紛亂的氣氛里,幾乎無人不以偶像或幻想代替上帝”,(第26頁)而凡是心裡糊塗以魔鬼代替上帝的,就是叛道。
“尋求上帝的最好的正當方法,不是以自高的好奇心去探究那應受崇拜而不易被窮追極究的他的本體;我們要在他的工作去默想他,就是他那藉以與我們接近,使我們熟悉,乃至和我們感通的工作。”(第2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