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簡介
有詩歌入選《綠風2008網路詩歌精品專號》、《中國網路詩歌史編》等選本,曾任《詩選刊》官網版主,主持過大型的詩歌訪談和詩歌評論,是網路詩壇中有一定影響力的詩人。多次在全國有重要影響力的詩歌大獎賽中獲獎,曾獲江蘇省作家協會“詩意·名城”世界微型詩歌大賽特等獎、中國詩歌學會 “黃鶴樓杯”世界華文詩歌大獎賽一等獎、《詩歌月刊》“桃園杯”世界華語詩人詩歌大賽二等獎、中國作家協會“三蘇杯”三等獎、安徽省作家協會第五屆紫蓬詩歌節三等獎、深圳市地稅局“稅收與特區發展徵文”三等獎、《詩刊》情滿巴渝新詩百首詠祖國詩歌徵文三等獎、《詩刊》“曹禺杯”全國詩歌大獎賽優秀獎、《人民文學》“春江花月夜”優秀獎、《人民文學》“觀音山遊記”徵文優秀獎、《詩歌月刊》“霧裡青”世界華語詩歌大賽優秀獎、《星星》詩刊 “嘉陽杯”詩歌大賽優秀獎、文學報·手機小說報 “中南市政”杯百字詩歌大獎賽優秀獎、“東方杯”銅獎、“新星杯”新星詩人特別獎等獎項幾十次。
詩觀
表現人性與弱者的生存境遇,是永遠追求的方向。
詩歌作品
《切指機》
切指機是誰生產的 我不得而知
在夢魘里我不知做錯什麼事被劃分
為異類 提前看到了它的外形
一排排切刀的寬度正好大於手指的直徑
它可以根據每根手指的長度內、外調節
如果某人有一雙奇特的大手
他將另外被人工切削 另外繳納多出的費用
所有的人對立兩排 站成兩個佇列
可以相互看到對方的臉
母親就站在我的身後 她不斷低聲啜泣
執刑者只需按一下紅色按鈕
所有的刀整齊落下 最大限度地減少痛苦
我看見十個手指的第一個指節同時應聲落地
像結拜的兄弟共赴黃泉
母親撕心裂肺 她的狂怒無以發泄
這個事件中我明白
她是世界上唯一真正疼我的人
夢魘之二
《生命的宴席》
所有的人整齊落座 卻帶著一種異樣的表情
空氣分子磨擦著空氣分子發出尖叫
四周空曠的原野 所有的草、果子和樹枝
堆在身旁 我們用刀劃開手臂上的靜脈
相互敬血 喝得溫暖、淋漓和歡暢
我們開始吃這些草、果子和樹枝
吃光之後依然感覺饑荒
我們開始劃開肚皮 吃軀幹和裡面的腸胃
頭皮開始腐爛 一排牙齒
發出自我折磨的快感
《一個女人在摺疊黃昏》
一個女人在摺疊黃昏
她的木衣箱是盛放黃昏的容器
面頰紅潤 十指粗糙勻稱
她的背影就是篩谷的婦人
門外的小狗撒歡 雞被摺疊進雞籠
羊被折進羊圈
稻場上的穀子被折進糧倉
炊煙也被取下來 累積著漂洗過的香氣
桌子上是被疊放整齊的晚餐
放學的孩子和荷鋤的男人 是兩件
未來得及摺疊的衣裳
《得墨特耳》
——穀物和耕作女神
請讓你的足跡踏遍我的田園
得墨特耳 我常在嫩葉間看到你光裸的足踝
勞動之手粗糙而簡潔
得墨特耳 我將放下浩大而紛繁的思緒
重回到一粒泥土裡 做目不識丁的農夫
用芭蕉葉做衣服我將用石片、野藤、木棒做一把鋤頭
用乾魚皮和快樂的情絲縫製妻子的外衣
豐收的穀物比雨點還多
我將用病了的頭顱直接盛酒
心思簡單 搖搖晃晃
只走幾步
就栽倒進刺目的金黃
《播種者》
播種者是鷹的祖先 是一群獅子的祖先
現在他結束遊牧生活
開始介入農業 一切重新做起
他把春天挽至膝蓋 綠意貼緊他的腿
田野阡陌縱橫 是阡縱或陌橫並不重要
它們構成完整的體系 田野平坦 一望無垠
多么平的原野一棵油菜花開始等長大的苦菜上升
它們促膝談心 蜜蜂也只是在油菜花縫裡穿行
並沒有飛高的意思
播種者把腿插入泥地 並努力弓起身體
他打開布包開始撒下鷹、獅子、兔子和斑馬的種子
並刻意在身邊放了一把整理田疇的剪子
《三十三枚貝殼》
三十三枚貝殼 為什麼不是三十四枚 或更多
你無法回答 讓天空回答 讓河水回答
或讓河水的源頭回答
可它們默不作聲 它們緊閉的牙關里
不願多出一個詞語 詞語被咽進肚子
成為它們身體裡應該保持的水聲
比這個季節更早的季節
三十三枚貝殼擁有軟軟的肉體 它們看見
一隻烏鴉拖著吉祥裁破河面
可它們的身體裡卻適時地響著水聲
《來世做一個野豆子》
來世做一個野豆子
我高興時就撐開兩片綠葉
不高興時就扔下兩片綠葉
曠野碧綠 兔子撒歡奔跑
甚至會忘記帶上兩隻長耳朵
草葉敬露水、敬雨絲 相互划拳
日子喝高了就在一株楊樹旁打磕睡
我必須像個壯漢 披掛著滿臉的絡腮葉子
目光慵懶 充滿懈怠
一條率性的河流清洗了我內心的鬱結
蝴蝶飛過時 我就用紫花瓣哄下它斑斕的美
是的 一截截陽光抽多了
我便咳出一粒粒小豆子
它們隨地打滾 滿世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