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密

商密,春秋時期的宛邑不管轄商密。

讀音

shang mi
商 密

春秋戰國古地名

春秋時期的宛邑不管轄商密

春秋之際,趁東周王朝東遷衰落之際,位於丹淅之地“土不過同”的楚國,在楚武王熊通率領下開始了大規模的擴疆啟土,“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群蠻”。滅國後,將滅國貴族遷出,而把土地和人民收歸國有,建立起直屬楚王的縣邑。邑,“舍諸邊境,使衛藩焉”。縣邑是適應楚國擴疆啟土的需要而設立的,這種設立在邊境的縣邑,既是拱衛國境的軍事防線,又是楚國向外進攻的重鎮。“楚武王克權,使斗緡尹之”,這為楚國立縣之始。楚國率先實行了當時在中國堪稱最為先進的地緣組織管理體制。
公元前688年,楚文王熊貲繼承王位,第二年即借道於滅了今宛城區境內的申國,建立申邑。史籍記載最早的申公是斗班,以後又有申公斗克、申公巫臣等。楚國地方城邑分為縣邑、封邑、一般城邑,申邑為縣邑,成為楚進攻北方的軍事重鎮。至遲在楚靈王時,改稱宛邑。春秋末戰國初“大縣稱令,小縣稱長”。文種治宛因是大邑方才稱宛令。辭海解釋:“令是百里侯,令稱‘百里才’”,“古時候縣轄地約百里。”宛邑也不例外。
楚滅息後,據河南大學李玉潔教授考證,接著在今淅川西南建立了商邑,子西曾為商公。這個商邑,當為古邑或商密。
由此看出,申邑和商邑同為楚之縣邑,宛代表宛城,商代表淅川,兩邑互不統屬。
爾後楚國又消滅了申邑周圍的一些諸侯國,所建的邑還有以下地方:
鄧邑。《左傳·莊公六年》:“楚文王伐申,過鄧。……十六年,楚復伐鄧,滅之。”鄧在今鄧州至襄樊北一帶。
陽。杜預註:“陽,楚邑”。沈欽韓《地名補註》謂其地在河之陽。此邑當在宛邑西南一帶。
呂。《左傳·成公七年》記楚申公巫臣曰:“……此申、呂所以邑也,是以為賦,以御北方……”《漢書·地理志》記:“呂在宛邑之西也。”
中。《左傳·昭公十三年》:“王奪斗韋龜中,又奪成然邑而使為郊邑。”杜預註:“……中,邑名。”顧棟高《春秋大事表》謂其地在今南陽市。
豐。《左傳·哀公四年》:“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杜預註:“析縣屬南鄉郡,析南有豐鄉,皆楚邑。”其地在今西峽縣,靠近淅川境。
析。《左傳·昭公十八年》:“遷許於析。”可見析邑至少在公元前524年已建置。(前524年,當為楚平王五年,析離商邑最近,為何析、豐不管,遠隔其它縣邑的“宛”倒管住了商密?)《史記·楚世家》、《越王勾踐世家》皆涉及楚及楚析邑。《括地誌·鄧州·內鄉縣》:“鄧州內鄉縣城本楚析邑……”其地在今內鄉至西峽縣一帶。
許。《左傳·昭公十八年》:“楚子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白羽在今西峽縣東北0.5公里處。
繒。據江永《春秋地理考實》,其地在今方城縣。
東陽。《國語·楚語上》:“若資東陽之盜使殺之,其可乎?”韋昭註:“東陽,楚北邑。”其地在今鄧州市。
蓼。杜預註:“……蓼國,今義陽棘陽縣東南湖陽城。”又《左傳·哀公十七年》:“……武王以為軍率,是以克州蓼。”可見滅蓼在春秋早期。其邑在今唐河縣南的湖陽。
春秋時,華夏各國尚未建郡。據《中國全史》介紹,郡的名稱第一次出現是在魯哀公二年,即公元前493年。晉趙鞅在鐵之戰前宣布賞格說:“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此時的縣大於郡,這與戰國時縣在郡下不同。況在此時,已是楚昭王時期,范蠡和文種在越為勾踐謀事,排除了宛是郡的可能。宛假若是郡,地盤愈小,淅川說更站不住腳。春秋時期,宛邑周圍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城邑,均屬楚王直接管轄,何來的三萬多平方公里?何來的東至息、西至析?這兩種說法同屬臆測。宛邑是個縣邑,東有蓼,北有繒,城西是呂邑,南為鄧邑,地盤恰似今宛城區所轄之地。同為縣邑,宛根本管不住商密的三戶,所以說宛人范蠡指的只能是宛城區。

戰國時期的宛仍然管不到商於之地

三家分晉以後,進入了戰國時期,也是新興的封建制度逐漸代替舊的奴隸制度的時期。
戰國初期,楚國公子勢力進一步發展,他們在政治上掌握國家大權,在經濟上擁有世襲的封邑和家兵,具有強大的使國君震懾的力量。楚國較早的封君是《國語·楚語下》所提到的楚惠王時期的魯陽文子,他是楚王室的近宗子孫。接著在析邑封了析君,以後又封了陽城君、夜君、養君、集君、君、鄰君、鵝陵君、昌平君等,沒有記載的封君恐怕更多。楚國封君享有世襲的權力,並且驕縱奢淫,代表了楚國最腐朽勢力。楚國出現了“大臣太重,封君太眾,此則上逼主下虐民”的局面。既然楚惠王(前485——前432)時析邑有析君,證明宛邑還管轄不到淅川境內的商密
楚悼王即位的第二年(前400年),三晉伐楚,楚接連戰敗。後厚賄秦國從中作合,才得以與晉講和。魏遷都大梁,楚受到魏的直接威脅。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楚悼王任用當了一年宛守的吳起變法。“均爵平祿”,“廢除無用”,“封土殖民”,獎勵耕戰,任賢使能。新法行之期年,楚悼王死去。楚國貴族大臣在靈堂上射殺吳起,變法失敗。
吳起當宛守時,仍為縣令。地盤仍在今宛城區一帶,管不住被稱為商於之地的今內鄉、淅川、西峽一帶。何以見得?有史書為證。
春秋時期,楚實行滅國為縣制度。由於縣邑力量的不斷發展和壯大,末年曾發生了兩次邊境縣公叛亂奪權的事件。一為陳、蔡公棄疾以陳、蔡之師弒楚靈王而即位;另一為白公勝發難以入郢都的事件。這兩次事件引起了楚國君的嚴重警惕。楚王開始削弱縣邑的力量,縮小縣邑的規模,並改變縣邑的性質,戰國以後,楚縣逐漸由軍事性質向行政性質轉變。但楚國邊邑的縣令是要負責軍事的。“秦、楚邊界的新城令,宛地的宛守,楚、梁邊界亦有楚令等。”(見《新序》卷四、《百科全書》浙江人民出版社1984)。在書中,明確指出宛守也是一個縣令,宛只代表宛縣,不代表現今南陽的其它縣。做為縣令,楚王正削弱他的權力,他怎能管到淅川商於之地?由此得知,這個“宛”字在戰國時期仍與淅川無關。
戰國時期,楚縮小了縣邑的規模,在今南陽境內又設了一些邑。
宛仍為宛邑。見《楚國的城市與建築》一書中“戰國時期楚國地方城邑”一節。《括地誌》云:“故宛城位於今河南南陽縣。”
於。據《正義》引《括地誌》所記,其地在今西峽縣東南近內鄉處。也有學者認為在今淅川境內,即商密三戶亭一帶。
酈。據《正義》引《括地誌》所記,其地在今內鄉縣境內。
郇陽。《史記·蘇秦列傳》:“乃西南說楚威王曰:‘楚,天下之強國也……北有陘塞、郇陽……’”。同書《張釋之馮唐列傳》張守節《正義》引《括地誌》云:“順陽故城在鄧州穰縣西三十里,楚之郇邑也。又《蘇秦傳》云:‘楚北有郇陽’,並謂此也”。其地在今鄧州市西,離商密最近。
穰。曾做過楚晚期別都。上限在戰國早中期,下限當在楚懷王十五年至二十二年,即秦武王在位期間(公元前314年至前307年)。另據《元和郡縣圖志·山南道·鄧州·穰縣》載:穰本楚別邑,“後屬韓,秦武王取之,封魏冉為侯。”《史記·秦本紀》:(秦昭襄王)“十二年,樓緩免,穰侯魏冉為相。……二十六年,赦罪人遷之穰。”
介紹完宛周邊的城邑,再看看淅川境內的商密商於是怎樣形成的?
《左傳·僖公二十五年》:“秋,秦、晉伐。楚斗克、屈禦寇以申、息之師戎商密。”杜預云:“本在商密,秦、楚界上小國,其後遷於南郡縣。商密,別邑,今南鄉丹水縣。《讀史方輿紀要》:“丹水城在南陽府鄧州內鄉縣西南百二十里,去丹水二百步,本古國,又為商密地。”
《世本·姓氏篇》曰:“,允姓國,昌意降居為侯。”又《竹書紀年》云:“昌意降居若水。”可知“若”與“”相通。昌意的部族早期在汝水流域活動,而後,經南陽盆地遷至丹淅一帶。約在西周中期,出現了上、下。上在今西峽丁河古城,下則在淅川寺灣一帶的商密。孔穎達《正義》認為“國名為,所都之邑名商密。”楚武王、文王時,上、下可能相繼被納入楚國勢力範圍。文王時設商邑,亦即商密。考古工作者在淅川縣西北的寺灣發現一座先秦古城,很可能就是商密,亦即下故都。
公元前635年(魯僖公二十五年),秦、晉聯軍伐,楚以申息之師戎商密,結果楚主帥為秦所俘,降秦。公元前622年(魯文公五年)初,叛楚即秦,後又貳於楚,秦人入取商密。從這兩次戰爭,可知到春秋中期,國成為秦、楚之間爭奪的對象,已是一個日益削弱的小國或縣邑。後南遷今湖北鍾祥漢水西岸。
南遷以後,商密和析邑一帶成了秦、楚等長期交戰的戰場。楚懷王十七年(公元前312年),秦、楚在丹陽擺開戰場,韓作為臣服國參加對楚作戰,這次戰役楚大敗,被斬首八萬于丹陽。《河南第六行政區疆域沿革考稿》曰:“古國,秦置丹水縣,因位丹水與淇河匯流處,故名。”“清光緒初淅川廳同知吳若得鼎於淅川,是都在淅川縣境。”“戰國時秦、楚丹陽之戰發生在此地。故治在今河南淅川縣寺灣鄉故城村(今名石家料村)”。此戰敗後,“張儀說楚絕齊,許以商於之地六百里,謂以此矣!”。此時的“商”指陝西商縣商洛),於指戰國時內鄉到淅川這一帶的邑。彤良翰先生曰:“古於城在今淅川縣丹江水庫淹沒區的寺灣鄉一帶。”“所謂‘商於’之地六百里,系指從陝西商縣到河南淅川縣的‘於城’這一狹長地帶而言。”結果,楚受騙,懷王客死異鄉。
上述史料證實,戰國時“宛”仍管不到淅川。商於時屬秦時屬楚,戰亂不止,何時為何國尚需研究,更不能武斷地定為屬宛管轄。
史料記載,楚國以來沒有在境內正式設郡,統治者害怕的是大權旁落。楚國的郡往往是在戰爭緊急的情況下,聯縣為郡,即把幾個縣聯起來,組成郡一級臨時組織,以應付戰爭的需要。如秦楚邊界的新城為主郡;考烈王時黃歇聯淮北12縣為郡。今南陽境內,唯一是在今西峽、淅川境內臨時設郡,以抗秦兵。
《史記·楚世家》曰:“頃襄王橫元年,(公元前298年)……秦昭王怒,發兵出武關攻楚,大敗楚軍,斬首五萬,取析十五城而去。”“(頃襄王)二十三年,襄王乃收東地兵,得十餘萬,復西取秦所拔我江旁十五邑為郡,距秦。”由此看來,到戰國後期,“宛”仍然管不住商於。江旁十五邑為郡,當是臨時組成的聯郡,想來商密及三戶亭也在其中。這時淅川仍與“宛”無關係,江旁十五邑也不包括宛邑,至於秦昭王“初置南陽郡”後另當別論。

三戶城、三戶亭與宛三戶里無關

三戶城乃“昔漢祖入關,王陵起兵丹水以歸漢祖。此城疑陵所築也。”漢時所築的城對考證范蠡故里意義不大,略去不談。“丹水又逕丹水城西南,縣有密陽鄉,古商密之地,昔楚申息之師所戎之地,春秋之三戶矣。”杜預曰:縣北有三戶亭。
對於淅川三戶,筆者也肯定存在,也許就在寺灣鄉的高灣。所謂三戶,按李仁瑞先生的解釋是三戶或幾戶人家。《史記·項羽記》:“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也。”集解:“王瓚曰:‘楚人怨秦,雖三戶猶是以亡秦也。’”又索引韋昭說,三戶是楚國的昭屈景三家大貴族。單純的三戶人家不能亡秦,楚三大戶的力量的確不可忽視。
昭、屈、景三大戶是何時形成的?在淅川設的三戶亭與范蠡有關嗎?還是從史料中找答案。
羋姓的楚國王族除“熊”氏國君以外,還有許多分支,如若敖氏、斗氏、成氏、氏。其中,屈、昭、景成為三大姓氏。屈氏,《通志·氏族三》云:“屈氏,羋姓,楚之公族也。莫敖屈暇食邑於屈,固以為是。”屈氏之族,根據《楚辭》王逸注的說法是:“楚武王子暇封采邑於屈,其後稱屈氏。”也有人說屈氏是楚熊渠長子伯庸之後裔。屈氏形成最遲在春秋初期,名人有屈完、屈丐等,屈原也是這一支系的人。
昭氏、景氏,《通志·氏族略》曰:“昭氏、景氏則以謚為族者也。”昭氏出自楚昭王。景氏是楚王族的後代,也有學者認為是楚簡王的後裔。
楚宣王時,楚“地方五千里,帶甲百萬,而專屬之昭奚恤。”昭奚恤是鎮守邊關的大將。昭陽、昭睢、昭鼠都是統兵大將,有的直接參加了秦、楚丹陽大戰。景氏之族的景鯉、景舍、景翠、景缺皆是楚王信任的寵臣。另外,丹淅是楚族的發源地,若敖的墓據考證葬在古國,其後裔在丹淅的人很多。戰國中期,昭、屈、景三族因軍功而在楚國的勢力非常強大,在邊塞建一個“三戶亭”以示聲威是很正常的。直至漢高祖時期,為了防止各地豪強作亂,遷豪強,以實京師,大臣婁敬還上疏請求:“徒楚昭、屈、景且實關中。”可見其昭、屈、景三大戶在楚國的影響之大。
但是,當楚昭王以後才形成的淅川三戶,任何史書上均未記載屬宛,未記載為范蠡的故里,說明宛人范蠡不是淅川人。況昭王時的范蠡、文種皆在越國做了高官。從時間上看商於的“三戶”晚於宛邑的“三戶”。淅川三戶與宛邑三戶沒有任何瓜葛。更不能因淅川有三戶而否定宛城也有三戶。
東漢趙曄《吳越春秋》曰:“蠡,字少伯。乃楚宛三戶人。”晉史學家虞預《會稽典錄》載范蠡“本楚宛三戶人”。唐代張守節亦謂“范蠡本宛三戶人。”北宋《太平寰宇記》鄧州人物載:“范蠡,楚宛三戶人。”又載:“范蠡祠,祠,即蠡之故宅也”。雍正年間纂修的《古今圖書集成》南陽府古蹟考載:“范蠡祠,在三公城側,即其故宅也。”《大清一統志》載:“三公城,在南陽縣東南。”范蠡廟,在南陽縣南三十里。《水經注》三公城側有范蠡祠。蠡,宛人。祠即宅也。古人所肯定的范蠡故里今人不能隨意否定。
周代,實行“五家為鄰,五鄰為里,四里為,五為鄙,五鄙為縣,五縣為遂。鄰設鄰長,里設里宰。一直到戰國,仍普遍實行鄉里制度,即在縣之下設鄉、里、聚或連、閭等基層組織。宛邑的三戶里,是鄉里制度的產物。它緊靠水旱碼頭,交通便利,土地肥沃,商業繁榮,住有幾十戶人家,稱為三戶里。范蠡出生和生長在這裡,二十歲時由宛令文種訪出,成就了一番大業,所以史書才稱其為宛人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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