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嬌

周木嬌

4年前,《法制晚報》刊登了一起女大學生失蹤的尋人啟事。時過境遷,尋覓了近3年,周木嬌還是沒能見上女兒的最後一面。 3年來,她7次前往北京,2次去往內蒙古,尋找失蹤的女兒。她的笑容沒了,頭髮白了,家庭散了但等來的卻是女兒早已死亡的噩耗。 今年5月8日,老淚縱橫的母親和平靜殘忍的嫌犯四目相對。至此,發生於2010年8月北京東城區一起故意殺人案終於第一次走上了莊嚴的法庭。 為了等到女兒平安歸來,45歲的周木嬌苦苦尋覓。她從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變成一個近乎瘋狂的尋訪者。然而,一審的死緩判決未能讓這位母親滿意。近日,她再次選擇了抗訴。《法制晚報》記者經過走訪,將各種謎團逐一解開。

人物事件

周木嬌 周木嬌

周木嬌,女,生於1969年,福建省福州市人。2010年8月,周木嬌的大學生女兒王小婧在北京東城區被殺害。3年來,她7次前往北京,2次去往內蒙古,尋找失蹤的女兒。她的笑容沒了,頭髮白了,家庭散了……但等來的卻是女兒早已死亡的噩耗。2014年5月8日,老淚縱橫的周木嬌和平靜殘忍的嫌犯四目相對。至此,發生於四年前一起故意殺人案終於第一次走上了莊嚴的法庭。

為了等到女兒平安歸來,周木嬌苦苦尋覓。她從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變成一個近乎瘋狂的尋訪者。然而,一審的死緩判決未能讓這位母親滿意。近日,她再次選擇了抗訴。

謎團解開

斷聯頻接女兒簡訊卻無法通話

周木嬌 周木嬌

一片樹林,一個身材勻稱的少女站在一棵大樹下面,穿著白色上衣、粉紅色短褲,手裡拿著大紅色的手包,歪著腦袋,微笑著。無論走到哪裡,周木嬌身上永遠揣著女兒的照片。

2010年8月9日晚上,周木嬌多次撥打女兒的手機,卻始終無人接聽……隨後,一條來自女兒的簡訊說"自己手機壞了,無法接聽"。周木嬌記得,女兒還告訴自己她前幾天去北京面試,正在爭取去那裡工作。

周木嬌有些擔心,她多次要求女兒先打電話報個平安,然而女兒卻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始終沒有回電話。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周木嬌幾乎每天都會和女兒互發簡訊,卻始終無法和她通話。

"媽媽,我已經被錄取了,下周開始進單位軍訓,封閉式軍訓很嚴格,電話都要控制。"8月20日,周木嬌再次收到了女兒的簡訊,雖然開心,但她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多。隨後,周木嬌又收到了女兒換號碼的簡訊,便小心翼翼記錄下女兒的新號碼。

周木嬌在簡訊中再次強調想通話,女兒告訴她只有在中秋節那天領導同意與家屬聯繫。周木嬌只好一邊和女兒保持簡訊聯繫,一邊等著中秋節早日到來。

然而,9月22日的中秋節晚上,窗外的月亮圓了,周木嬌卻仍然未能聯繫上女兒。此時的她,有些慌了。

失蹤房東說女兒自稱已出國

2010年9月22日的中秋節晚上,周木嬌接到丈夫王生福的電話。夫妻倆商量後,王生福第二天便從福州趕往北京,尋找女兒的下落。

"我當時先去北京她面試的單位了解情況,門房的人告訴我,最近根本沒有招人。"王生福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隨後,他在福建老鄉的幫助下,找到了女兒後來租住的和平里某小區住處,見到了女兒的房東劉洋,一個20歲出頭的小伙子。

"王小婧8月底就從我這兒搬走了,還發簡訊說她出國了,再也不回來了。"劉洋說,之前他多次發簡訊問她要家裡鑰匙,她說讓她弟弟寄給我,但始終沒收到,房門還是自己後來踹開的。

王生福感到詫異。他看到女兒租住的房間已經收拾乾淨,但很多東西還留在劉洋家裡沒有帶走,衣服、被子、鞋,還有一箱書……他心裡隱隱不安,便立刻趕到東城區派出所報警。

得知女兒失蹤的訊息後,遠在國外的周木嬌心急如焚。她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和女兒通話是在2010年7月30日。

"當時我給女兒打電話,她沒接,後來用一個同學的手機發信息說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正在外面和同學吃飯,回去再打電話。當晚我們通了兩次電話,她都很正常。"周木嬌隨後找到那名同學的手機號,得知這名叫宋健的男生也是女兒的同學,便托他幫忙找尋女兒。

尋女曾在本報登尋人啟事

聯繫不到女兒,周木嬌和丈夫兩人第二次來到北京。她在《法制晚報》等許多媒體都登了尋人啟事。

每天天剛亮,周木嬌就穿戴整齊,踏出了賓館的門。

她摸了摸背包里裝好的尋人啟事和女兒的照片,走到一處,就停下來,將這紙貼在人們能看到的所有地方,一路走一路貼,貼遍了女兒居住的小區和周圍所有的捷運站、公交站。

因為尋人啟事等小廣告被清理得很快,周木嬌便想辦法將它印在布上,直接穿在自己身上,不顧羞澀地到處問行人:"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兒?"

為了節省開支,她在北京尋找女兒的日子裡,都住在廉價的小賓館裡,幾十塊錢一晚,被子"氣味特別",不時有小蟲出沒其間。她說,自己始終抱著希望,女兒一定會回來。

此後,周木嬌幾乎每隔幾個月就會來北京一次。

2011年過年前夕,周木嬌一個人來到北京,坐捷運常常坐錯方向,只好不斷折返。周木嬌根本無心過年,一家一家地敲門,拜託女兒的同學朋友幫忙找尋,聯絡刑警隊和派出所民警,獲得一點線索,她一定摸到底,直到再也走不下去。

回到福州,她的心也始終懸著。聽到朝陽警方說發現一具無名女屍,她就不遠千里北上辨認,女屍外貌並不像小婧,但她依然多次跑到停屍間認屍,如此反覆,周木嬌的精神也變得越來越糟。

丈夫王生福也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靠喝酒麻痹自己。兩人的爭吵也愈演愈烈,甚至動手,後來辦了離婚手續。

噩耗內蒙古發現女兒遺體

2013年4月8日,周木嬌接到北京公安局的電話。看到女兒的屍身照片,周木嬌難以相信,這竟然是在千里之外的內蒙古發現的。

2010年8月16日,內蒙古阿巴嘎旗別力古台鎮的茫茫大草原上,警方發現了一個黑色包裝物,內有異味。經偵查人員勘驗,在層層包裹之下裝有一具女屍。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包裝的黑色塑膠袋竟有33層之多。同時,法醫在現場還提取到了兩個指紋。

三年時間,警方開展了大量的調查摸排工作,觸角甚至延伸到廣東等地,依然沒有線索。直到2013年4月8日,經過當地公安廳物證鑑定室的對比工作,確定一福建籍失蹤女孩兒與無名屍體的DNA一致,就是周木嬌3年來不斷尋找的女兒。

隨後,根據周木嬌提供的線索,警方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王小婧的同學宋健身上,很快將其抓捕歸案。他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案發被害後火車貨運千里外

根據宋健的口供,案發當天,他去給王小婧修理電腦,隨後兩人因為王小婧提出借錢而發生衝突,開始廝打。過程中,宋健抓著王小婧的頭髮朝牆上和地上撞過幾下,之後用小木桌砸向她的腦袋。隨後,王小婧跑去廚房拿了一把刀,他將刀搶過來,砍在了王小婧脖頸的前方。

王小婧倒地,宋健說他當時拿了一件女士衣服試圖捂住傷口,血將衣服浸透,沒多久,王小婧死亡。

第二天,他去北京大紅門批發市場買了拉桿箱、塑膠袋、編織袋等物,將王小婧的屍體打包裝箱,扔掉了作案工具和帶血的衣物,收拾現場,將裝有王小婧屍體的包裹運到了大紅門附近的賓館。

宋健是內蒙古人,他稱自己以前經常在大紅門附近幫朋友批發、打包衣服送到內蒙古售賣。所以,他採取同樣的方式,將王小婧的屍體通過火車貨運送到阿巴嘎旗。隨後,自己坐上北京去往阿巴嘎旗的客車,在那邊接收包裹,隨後打車將其棄擲在別力古台鎮外環路荒野的大坑中。

這個過程中,宋健不僅在事後取走了王小婧銀行卡中的19500塊錢,還用王小婧的手機傳送信息騙其母親,王小婧進了機要局工作,並告訴王小婧的房東等人,王小婧出國了。

了解到這一系列的作案過程,周木嬌數次哭昏過去。等周木嬌趕到內蒙古時,王小婧的遺體已被當地民政局下葬。看到女兒的墓地,一直強打著精神的她突然佝起後背,緩緩地跪了下來,兩行眼淚浸濕了膝蓋前的泥土。

提起抗訴

2014年5月8日,在內蒙古錫林郭勒盟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庭里,周木嬌見到了涉嫌殺害王小婧的男孩兒宋健。

最終,因宋健犯故意殺人罪、盜竊罪,一審判處其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對於這樣的結果,周木嬌覺得難以接受。近日,她向法院提起抗訴,該案將進入二審程式。

如今,45歲的周木嬌頭髮白了大半,她一直等待著法院的再次開庭。在福州老家,她時常會偷偷拿出隨身攜帶的女兒照片看看。她將女兒生前書里夾著的幾根頭髮用紅色的小布包小心地保存起來,每次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落淚。

"這就像是我的命。"周木嬌說,她從沒有一天忘記過要討回公道,不能讓女兒的孤魂流落在那片蒼茫的大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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