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苦雨齋是周作人書房的名字。上世紀20至30年代,以周作人為核心,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文人群體。他們既迥異於以魯迅為旗幟的左翼知識分子,也不同於以胡適為代表的所謂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周作人左右》以隨筆形式,並輔之以百餘幅圖片,自由、生動、形象地描述了這一文人群體的文化心理、價值選擇、人生姿態和社會取向。這一《周作人左右》醞釀的時間已很久了,但下筆的時候,就遲疑起來。要寫的人物,是那么異類,用傳統的視角不行,但換了新法,又常常不得要領。在中國,寫一個“叛徒”,是冒險的事,類似的書,不正受到種種指責么?所以,幾年來,作者時斷時續,觀點呢,似乎也在漸漸修改,內心的衝突,從未斷過。但作者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想將自己的思緒,長久地沉浸在這個人的世界裡。作者們中國人,是願意以純粹的方式打量他人的,似乎眼中,揉不得雜色。而這個世界,正是以雜色構成的。周作人之於作者,一方面在學識上是個參照,現代以來,像他那樣博覽群書的人,十分少見。另一方面,他的逆於常人的空漠,散淡後的絕望,讓作者產生了熟悉的感覺,似乎那裡,也映著作者們這代人的某些影子。中國的讀書人,有許多徘徊在苦與樂、明與暗之間,內心流動的,就有周作人式的情調。雖然這一情調隱隱地含著灰色,但那不經意間閃動的意緒,恰好寫著文人的宿命。有一段時間,作者們的思想界是禁談他的名字的,原因自然複雜得很,這裡主要遇到了道德問題。後來思想解禁,周作人忽地又熱了起來,其出版物,從歷史的封塵里走了出來。作者自己,也正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和這個遠去的靈魂有了交流的機會。那時作者還在魯迅博物館工作,接觸到《雨天的書》、《自己的園地》,心裡為之一亮,好似久違了的朋友,在那溫馨的文字里,感到了悠長的親情。作者體味到了另一種情感,它像寧靜的湖面涌動的波紋,給人渾樸的力量。作者發現了自己和他的某種共鳴,他的文字喚起了作者的一種長眠的情感,這些本應流出的情愫,不知為何從未開啟過。那時作者暗暗地感謝著他,如果不是讀了這類文字,作者還不會發覺自己存在著非衝動的、岑寂的審美偏好。實在地說,周氏提供給人的享受遠不及魯迅,倒是他的智慧表達式,那種不露聲色的情感的噴吐,使作者看到了近半個世紀中國文化的某種缺失。而周氏的價值,或許正在這裡。
作者簡介
孫郁,1957年生於大連。現為北京魯迅博物館館長,《魯迅研究月刊》主編,《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副主編。20世紀70年代開始文學創作,80年代起轉入文學批評和研究,對中國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頗有興趣。80年代末在魯迅博物館研究室工作;90年代初調到北京日報文藝部,做副刊編輯達十年之久。2002年到魯迅博物館主持工作至今。近年開始涉獵博物館學專業,策劃了《魯迅的讀書生活》、《王小波生平展》、《中外藏書票展》、《民間藏書展》,並將一些展覽推到了國外。
十餘年來出版作品及研究著作十餘種,主要有《魯迅與周作人》、《魯迅與胡適》、《周作人和他的苦雨齋》、《魯迅書影錄》,《胡適影集》, 《百年苦夢》、《文字後的歷史》等。主編的著作有: 《回望魯迅叢書》、《回望周作人叢書》、《被褻瀆的魯迅》、《苦路——中國的文化怪傑》等。
媒體評論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以周作人為核心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文人群體。他們既迥異於以魯迅為旗幟的左翼知識分子,也不同於以胡適為代表的所謂自由主義知識分子。本書以隨筆形式,並輔之以百餘幅圖片,自由、生動、形象地描述了這一文人群體的文化心理、價值選擇、人生姿態和社會取向。
——孫郁
精彩書摘
八道灣十一號
西直門內公用庫八道灣十一號,是一處面積約四畝的大宅院。1919年7月,魯迅以三千五百元購下了此宅,同年底,魯迅的母親、夫人朱安,周作人、周建人及家眷陸續搬至於此。
這是魯迅在北京住得最長的私宅,也留下了諸多可以感懷的故事。魯迅的小說《阿Q正傳》、《故鄉》以及第一本小說集《吶喊》誕生於此,他的譯文集〈桃色的雲》、《工人綏惠略夫》、《愛羅先珂童話集》,及學術著作《中國小說史略》上卷,也在這裡完成。但1923年8月,魯迅和周作人失和,搬出了八道灣,直到1967年周作人去世,八道灣十一號院的主人,一直是周作人。
周作人生於1885年1月16日,比魯迅小4歲,初名機壽,字星杓,他後來在南京水師學堂讀書時,改名作人,一直沿襲到老。他的筆名頗多,尤以知堂、啟明《亦作“豈明”》等知名,所以世人也每每稱之知堂老人。又因為是魯迅的胞弟,排行老二,遂又有周二先生之稱。
大概是上世紀20年代中期吧,周作人常稱自己的書房為苦雨齋,這個名字在文壇漸漸響了起來。查俞平伯、錢玄同等人日記,苦雨齋出現的頻率頗高,幾乎成了八道灣的代名詞。周作人自己也戲稱是苦雨齋老人、苦雨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