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瑞柏

平時愛生如子,言傳身教,訓誨不倦。 ”不但對仗工整,而且頗有氣勢。 若是女兒應不育,阿娘作配更何人。

吾瑞柏(1882-1967年)名粼,號勁臣,浙江省開化縣城關人,系汪國香、吾建元之次子。十六歲入庠,十九歲起受聘華埠坐塾,先後四十餘年,桃李芬芳,極著聲望。教學頗有維新傾向,訂日、月、水、火、木、金、土“七曜”課程表,每曜定課講授,計有修身、國文、體操、音樂等內容,周而復始,有條不紊。日曜日不放假,而課程酌情減短。課本不拓除四書五經,更多採用當時教育部審定的《共和國新國文》與《新修身》。上國文課不教人讀死書,常選名家散文、傳記,旁徵博引,深入淺出,反覆講解,務求學生心領神會。又善朗誦,高低疾徐,更盡抑揚頓挫之妙,學生無不心慕神馳。平時愛生如子,言傳身教,訓誨不倦。對個別頑劣不馴之學生,雖也不免施以懲戒,但仍以諄諄教誨為主,故學生無不感悟向善,家長自亦心感其德。
吾瑞柏一生自奉儉約,守身如玉,責己以嚴,待人以寬,飲食定量,作息定時,故平時無大病,老而不衰。常寫詩以自娛,重格律,講音韻,佳句迭陳,如他為中村鄉張氏譜牒題寫的浯溪《懸崖瀑布》七律,其中四句:“怒翻橫海風前籟,倒瀉銀河雨後天。峽水遙穿青嶂外,禹門高插翠微巔。”不但對仗工整,而且頗有氣勢。他為人正直,對當時社會陋習不但敢於提出批評,而且寫詩予以抨擊,在《嬰堂溺女詩》中,他直言不諱地指出:“嬰堂溺女太行兇,有口難言痛自知……今日慘情無處訴,故將血淚寫成詩。若是女兒應不育,阿娘作配更何人。無女何曾得媳婦,如何希望子孫昌”。瑞柏先生的夫人去世較早,但他從未忘懷,每當清明、冬至他都親自祭掃,在《掃內墓》五律中寫道:“痛此長埋骨,蒼茫十八年。有心為一奠,無語慰重泉。茹盡今生苦,敢期來世緣,久勞虛左待,何日伴長眠。”寥寥數語,卻充滿了對夫人深深的思念和綿綿的愛意。先生與龔壯甫既同邑亦同學,倆人交往頗深,互有詩詞往來。八十壽誕、八一歲晉壽生日,龔壯甫均赴其舍慶賀並題詩,甲辰年,又題《和吾勁臣耄老詩》三首,可惜先生給龔老的詩卻至今未發現,實是一大憾事。
1938年春,陳毅率新四軍一支隊北上抗日,在華埠集結整編期間,於萬壽宮向民眾發表《國共合作,團結抗日》的演說,先生聆聽陳毅的講話後,心情十分激動,當即賦《呈陳毅將軍》詩一首:“七月蘆溝戰火燃,應時救國掃烽煙。龍城李廣揮戈進,鼠穴倭奴落馬前。抗敵不輸裴度策,行軍常記武侯篇。他年我上芹陽嶺,猶憶將軍風度翩。”既表示他堅決支持抗日的決心和希望,也表達了他對新四軍和陳毅將軍的敬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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