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式求

吳式求

吳式求,1936年出生,浙江慶元人,乃出一書香門第,自幼熟讀大量中外名著和典籍。1949年國小畢業後,他考了全縣第一,卻因出身不能升學。他當過商店營業員、倉庫保管員、造紙廠電工,改革開放後成為技術革新能手,擁有10多項專利,1986年獲省勞模,1987年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並被授予全國技術革新能手稱號。從事語言學、文字學研究。他自學《語言學基礎》、《語言學教程》、《說文解字》等專業書籍,精心研讀《康熙字典》、《中華大字典》、《詩經》、《楚辭》等書。經數年研究,吳式求完成了《慶元方言研究》、《慶元方言古音字源初探》、《古老珍貴的慶元方言》等數部專著。現為麗水市第二批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 慶元方言——民間文學。

基本信息

奇人與奇書

60歲前,他是一個只有國小學歷的工人,一個省勞模,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擁有10多項專利的發明人。

60歲後,他“自不量力”跨入語言學領域,揭開了一個中國方言的秘密,成就了一個活著的傳奇。

吳式求編寫《慶元方言研究》 吳式求編寫《慶元方言研究》

2010年6月8日,記者從浙江大學宣傳部副部長單泠手中接過剛出版的100多萬字的《慶元方言研究》。單副部長感慨道:一本奇書,一位奇人!說著,她指著一位面色白淨的白髮老人向記者介紹:“這位就是作者吳式求老師。”

2002年,日本愛媛大學語言學教授秋谷裕幸在北大中文系做學術報告。他發現了浙江省慶元縣保存完好的上古音和中古音,並多年深入調查。這引起了北大中文系李小凡教授的興趣。

據中國社科院語言所研究員鄭張尚芳考證,早在4000年前,我國就有了國語,夏商時的國語稱“夏言”,周、春秋時期稱“雅言”,漢魏六朝稱“雅音”,唐宋稱“正音”,明清稱“官話”。古代漢語國語長時期以中原洛陽地區河洛方言的語音為基礎。但歷經千百年歲月流逝,上古音和中古音均已消亡,只存在《廣韻》等典籍里。

是年夏,李小凡教授率北大師生抵慶元進行方言調查教學實習。期間,一不速之客造訪李教授,並奉上自己印製的書稿:《古老珍貴的慶元方言》上下冊。此人便是吳式求。他的研究成果表明,在浙江邊陲慶元,還有20萬人至今在用古音交流。

李小凡事後稱:“這樣的篇幅,在縣級方言研究著作中堪稱巨著……慶元方言給予我們的學術營養是豐富而又稀有的,研究慶元方言的奇人吳式求給予我們的人生啟示更是崇高而彌足珍貴的。”

吳式求究竟是怎樣一個奇人?6月中旬,記者走進了他的生活中。

搶救中華語言“活化石”

1996年,吳式求退休了。

一位外國名人說:生活從60歲開始。吳式求的新生活是從一則訊息開始的。

1996年8月12日,他在《處州晚報》上讀到一則訊息,日本愛媛大學語言學教授秋谷裕幸在慶元發現,慶元方言完好保存著中古音乃至上古音,這是中華民族古代語言精華的遺存,是中華語言中的“活化石”。

這引起了吳式求的深思———日本學者如此推崇慶元方言,自己是地道的慶元人,何不研究慶元方言,為慶元作些貢獻,讓退休生活更充實?

吳式求1936年出生在慶元一書香門第,自小讀了大量中外名著和典籍。1949年國小畢業後,他考了全縣第一,卻因出身不能升學。他當過商店營業員、倉庫保管員、造紙廠電工,改革開放後成為技術革新能手,擁有10多項專利,1986年獲省勞模,1987年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並被授予全國技術革新能手稱號。

一個退休工人,要從事自己完全陌生的語言學、文字學研究,談何容易!但吳式求已作出決定,一切從基礎開始。他自學了《語言學基礎》、《語言學教程》、《說文解字》等專業書籍,精心研讀《康熙字典》、《中華大字典》、《詩經》、《楚辭》等書,一本《康熙字典》他就從頭到尾讀了六七遍。

同時,他開始記錄和整理慶元方言的字和詞。走街穿巷聽市民街談巷議,深入田間地頭聽農夫農婦嘮家常……只要一見有人圍著擺龍門陣,他就趨前去聽,發現有用的詞語,馬上掏筆記錄。而聊天正歡的人一見便變得鴉雀無聲,或一個個悄然離去。為此,他不得不經常向人們解釋。

吳式求發現,慶元人“張口即古音”,如田螺的“螺”,慶元方言念lei;“鳥”讀作diao;“吃飯”讀作“咥(die)飯”;“猴子”叫“苦 ”,宋楊萬里《無題》詩中就有“坐看苦 上樹頭,旁人只恐墮深溝”之句。有些字他知道慶元話的讀音和意思,卻不知道字怎么寫,如慶元話將男性生殖器叫做“zāi”,他翻遍典籍查不到,最後才在《老子》中查到“朘”字:“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中的“朘”指的就是生殖器。他發現,許多古音在別的地區早已消失,而在慶元話中卻都“活著”,都能在《詩經》、《史記》、《集韻》等書中找到古音古字。一些古代才有的聲母、韻母和聲調,慶元人的口語中至今仍完整地保存著。如慶元人的驚嘆詞“夥頤”在《史記》中就有記載:《陳涉世家》中的陳涉(即農民起義領袖陳勝)稱王后,他的老鄉走進宮殿時忍不住驚嘆:“夥頤!涉之為王沈沈者!”

吳式求發現,今天國語的聲調為四聲,閩語、粵語聲調也只有7至9個,而慶元話竟有10個。慶元方言中還完整保留了古代的用韻規律,與古典詩詞中的用韻規律合拍。

要準確記錄慶元話的語音,必須進行注音。用哪種拼音方案呢?吳式求採用過漢語拼音注音。當他帶著用漢語拼音注音的《慶元方言研究》初稿向慶元中學校長賴善卿徵求意見時,賴善卿卻認為應採用國際音標註音。吳式求只好推倒重來。

數年研究,吳式求完成了《慶元方言研究》、《慶元方言古音字源初探》、《古老珍貴的慶元方言》等數部專著。

一個業餘研究者的研究有沒有價值?作為好友,賴善卿帶著書稿去請教一個懂語言學的行家。這位行家接過書稿看都懶得看,鄙夷地丟在一邊:“這樣的東西也拿得出手?廢紙一堆!”

一次,吳式求去找一位領導尋求支持。誰知這位領導說:現在全國都在推廣國語,你還在搞方言?別白費力氣了!另一位領導說:你退休了,閒著無聊,找點事做做也好!

但語言學界的專家們卻對吳式求的研究評價很高。當吳式求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寄給中國語言學界名聲顯赫的權威,他們全都給予肯定、讚揚和鼓勵。

鄭張尚芳研究員專門為他寫了推薦信:“吳式求先生突破各種困難,潛心研究本土方言多年,寫出《慶元方言研究》和《慶元方言古音字源初探》,這是很感人的,其研究成果很有學術價值,建議當地有關部門給以支持,資助出版。”

北京語言文化大學曹志耘教授的推薦信稱:“吳式求先生在十分困難的條件下,潛心研究慶元方言,精神十分感人。其研究成果材料豐富翔實,考證嚴謹精當,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上海師範大學語言研究所潘悟雲教授給他回信稱:“先生憑自學成才,大作有非常高的學術水準,而且治學如此嚴謹,令人欽佩。”“先生的兩本著作不僅治學嚴謹,一絲不苟,而且方言學的功底很深,如果這兩本書得以出版,對中國學術界無疑是一大貢獻,對於慶元的地區文化也會增加一大珍寶。”

日本語言學家秋谷裕幸稱:“慶元方言堪稱方言中的‘活化石’,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文化遺產。”“您為搶救、保存慶元方言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十分值得學習。”

中外專家的讚賞和鼓勵大大增加了吳式求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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