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籍記載
向國,姜姓,在莒南縣大店西南,包括臨沂部分,臨沭部分。春秋時期,與向國共存的周邊國家有:一、鄟國,非常弱小,面積大概包括郯城司家鄉沭河以東部分和臨沭石門鄉部分以及東海溫泉鎮部分村莊。二、祝其國,贛榆部分和東海、新浦部分村鎮。三、莒國,莒南、臨沭、贛榆部分,莒縣、沂水大部分村鎮。四、郯國,包括在沂河東岸從李莊到歸昌楊集,東面包括臨沭曹莊大興,以及贛榆部分、東海大部分、新浦部分地區。。六、鄅國,在古琅琊開陽縣,現在臨沂大部分,蒼山部分、沂南部分。七、魯國,駐曲阜,包括平邑、蒙陰、費縣大部分。八、鄫國,駐蒼山縣向城西南,包括蒼山大部分,棗莊部分,以及郯城沂河以西部分。九、邳國,邳州大部分,以及郯城重坊部分村莊。十、鍾吾國,新沂大部分,郯城楊集 新村部分。
考證
安徽說
由於古籍記載簡約,使後人對向國的歷史所知甚少,以至於對向國的都城坐落位置也有很大爭議。本文試透過古籍中稀少的文字記載,來分析春秋向國的地望所在。關於春秋向國的地望,主要有安徽說和山東說。
筆者以為應以安徽說為是,根據如下:
1、《漢書·地理志》,沛郡有向縣,班固自註:“故國。《春秋》曰:‘莒人入向’。姜姓,炎帝後。”
2、《春秋》隱公二年(前721),“夏五月,莒人入向。”西晉杜預註:“向,小國也,譙國龍亢縣東南有向城。”
3、《後漢書·郡國志》,沛國有龍亢縣,梁代劉昭註:“《地道記》曰:《左傳》隱二年入向,城在縣東南。”又《後漢書·郡國志》“沛國”下有“向,本國”的記載。
4、《水經注·陰溝水》記載:“北肥水又東南逕向縣故城南。《地理志》曰:故向國也。《世本》曰:許、州、向、申,姜姓也,炎帝後。京相璠曰:向,沛國縣,今並屬譙國龍亢也。”
以上出自四部古籍的記載,均明確指出春秋向國位於今安徽省懷遠縣境。
春秋向國的地望似乎由此可以得出定論,但是到了清代,學術界出現的疑古風使春秋向國與莒國向邑混二為一,於是便產生了春秋向國故城在今莒南縣境的新觀點。
今將莒國向邑在《春秋》中的有關記載及注釋分別敘述如下:
1、《春秋》僖公二十六年(前634),“春,王正月己未,公會莒子、衛寧速,盟於向。”西晉杜預註:“向,莒地。”此莒國向邑位於何處,杜預未注。今人楊伯峻註:“向,莒地,在今山東省莒縣南七十里。”即今莒南縣大店鎮境內。
2、《春秋》宣公四年(前605),“春,王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杜預註:“向,莒邑。東海承縣東南有向城。遠,疑地。”今人楊伯峻註:“向即隱二年‘莒人入向’之向,在今山東省莒縣南七十里。本為國,莒人取之,今魯又取之於莒。”
3、《春秋》襄公二十年(前553),“仲孫速會莒人,盟於向。”杜預註:“向,莒邑。”楊伯峻註:“向在今莒縣南七十里。”
以上是《春秋》一書中出現的僅有的三次有關於莒國向邑的史料記載及注釋。西晉杜預只在《宣公四年》中對莒國向邑的位置做了一個連他本人也感到懷疑的注釋,即“東海承縣東南有向城”。筆者以為,此向城離魯國較近,當為春秋魯邑,即《春秋》桓公十六年(前696)“冬,城向”之向,杜預沒有對魯國的這個向邑作出注釋。而莒國向邑的位置當以楊伯峻之說為是。
關於莒國向邑的位置,唐代杜佑《通典》卷第一百八十“莒縣”下云:“春秋向邑故城在今(莒)縣南”,(中華書局本)宋代樂史《太平寰宇記》卷二十四“莒縣”下載:“向城,春秋時向邑,故城在今(莒)縣南七十五里。”即今莒南縣大店鎮許家灘井子村南 60米處的春秋古城遺址。與楊伯峻之說一致。
清代江永《春秋地理考實》,顧炎武《日知錄》卷三十一併黃汝成《集釋》,均以為春秋向國即莒國向邑,位於今莒南縣境。(見中華書局版楊伯峻《春秋左傳注·隱二年》。)
為什麼清人以為春秋向國就是莒國向邑,並將向國的位置從今安徽懷遠拉回到山東莒縣境呢?原因只有一個,清人以為《春秋·隱二年》“莒人入向”可以解釋為“莒國吞併了向國”,所以才有了僖公二十六年(前634)的“盟於向”,宣公四年(前605)的“取向”,襄公二十年(前553)的“盟於向”,因為《春秋》中向國只出現了一次,而且又有“莒人入向”的記載,所以後來三次出現的莒國向邑就是“莒人入向”後所得。事實上,清人的這種認識是錯誤的。
其一,據《春秋·隱二年》杜預註:“將卑師少稱‘人’,弗地曰‘入’。例在《襄十三年》。”考《左傳·襄十三年》,有“弗地曰入”一句,由此可證,隱公二年,“莒人入向”,並未據有向國。莒人為何入向?《左傳·隱二年》作了解釋:“莒子娶於向,向姜不安莒而歸。夏,莒人入向,以姜氏還。”說明莒人入向只是接回(或稱“搶回”)了自己的國君夫人。其二,《公羊傳·隱二年》:“莒人入向。入者何?得而不居也。”其三,《穀梁傳》亦云:“莒人入向。入者,內弗受也。”其四,唐代孔穎達《春秋·隱二年·疏》:“向則唯此見《經》,不能知其終始。”(清代阮元校刻《十三經註疏》本)可見,莒人入向並未據有向國。
山東說
清代顧棟高《大事表·春秋入國滅國論》卻說:“莒人入向,而宣四年伐莒取向,則向已為莒邑,而隱二年向為莒滅明矣。”楊伯峻先生對《春秋左傳》研究甚深,但也受清代文人的影響,以為“杜《注》謂‘譙國龍亢縣東南有向城’,則在今安徽懷遠縣西四十里,距莒甚遠,非也。”所謂“距莒甚遠”仍是受到“莒國吞滅向國”的思想影響,認為如果向國位於安徽懷遠,距莒太遠,莒滅向後,無法長期據有,只有在向國距莒國較近的情況下,莒國滅向後才能長期據有。清代顧炎武、江永、顧棟高,今人楊伯峻的這種認識,實際上是對《春秋左傳》、《春秋公羊傳》、《春秋穀梁傳》以及《漢書·地理志》、《後漢書·郡國志》、《水經注·陰溝水》等古籍記載的否定。筆者以為,如果沒有帶有銘文的出土文物作為鐵的證據,來否定這么多最原始的古籍記載,新的觀點是站不住腳的。總上所述,今山東省莒南縣大店鎮許家灘井子遺址應為春秋莒國向邑,而非向國故城遺址。向國故城遺址應位於今安徽懷遠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