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調料
民以食為天。生活在鄭州近二十年,以前對這句話倒也沒多深的體會。只是,前天看到生活在新加坡的Amanda寫信抱怨那裡吃不到什麼好吃的,連去北京讀書的幾個女生也經常寫信來,羅列米皮,涼皮,炒涼粉,麻辣燙,直到把自己的哈喇子逗出來為止。鄭州的飲食業的確發達,且不說櫛次鱗比的大小餐館,僅僅那街頭巷尾的小吃攤只怕你我逛上三兩個月也未必能一網打盡。小時候住在杜嶺中街,每天一大早起床,我就會掂著一個小鍋跑上十分鐘去打回來香噴噴的武陟油茶做早餐,有時偷懶就在門口的羊肉燴麵館讓老闆做一鍋燴麵,那時物價還便宜,一鍋燴麵只要五角錢。星期天,偶爾還會去德化街的蔡記蒸餃。那時,印象很深的是每次去樓上總是滿座,桌子上少不了醋瓶子和大蒜瓣,一片狼籍。
至於說什麼飯店,幾乎連一點印象也沒有。畢竟十幾年前,大家更多去的是單位食堂。
這些年來,各種中高檔的飯店餐館開始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看過李佩甫的《羊的門》,幾乎毫不費力就能把書中那幾家位於白食一條街上的豪華飯店和越秀酒家,東西花園,中州賓館對號入座。但是老百姓真正能經常光顧那種地方的又有幾個?四千元錢一隻的五頭鮑,八千一隻的熊掌,足夠普通 三口之家海吃海喝一年了。不過,也得讓人家有錢人消費,有錢人不去花錢,飯店豈不是要關門大吉?
前兩天,一個在美國商學院教書多年的朋友要回鄭州探親,讓我給他推薦一家好的飯店。我平時倒不常出去吃飯,所以就問起我的同事,一個能吃會做的美食家。幾年前我和他一起在南方一個城市做紅小豆,開始最不適應的就是吃不到家鄉的風味小吃,羊肉串?沒有。涼皮?沒有。燴麵?沒有。在家裡時似乎也不覺著這些滿大街都是的小吃有多好,到了異地他鄉,面對各種美味佳肴卻總是沒有胃口,家鄉的火鍋涮鍋紅燜羊肉卻想起來就忍不住要垂涎三尺。經八路夜市那樣的熱鬧景象,更是只有向夢裡尋。那個城市裡的生煎饅頭,鴨血湯,排骨麵,嘉興粽子吃起來都怪裡怪氣,不合口味。惟一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的菜市場裡的人群熙熙攘攘,吳儂軟語。到了春節,滿街可見人們腳踏車後架上掛著用報紙裹的嚴嚴實實,一米來長的大白魚。問了才知道,那裡風俗是過年單位發魚,取年年有餘的諧音。
吃了兩三個星期的麵條,同事和我一商量,決定自己動手,上街買菜購料,川崎,粉皮,豆腐泡,大白菜,蓮菜,土豆,火腿腸,雞血,鴨血,羊肉片,隔三差五在家裡做火鍋,再到樓下的小店裡捎上一瓶尖莊。如此吃了幾回, 勾引的樓上的寧波同事也紛紛要求入伙。五六個人圍爐而座,窗外雖然無雪,但是小橋流水,漁火隱約,也是別有情趣。
今天同事一聽說我要他介紹鄭州名吃,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一家家說來如數家珍:經七路的東來順,竹園火鍋,北京口福居,紅旗路的蜀香瓦罐,印度小廚,鴻茂齋,優勝南路的天府酒家,老么泉水雞,健康路的老吳羊肉湯,政六街的菌類火鍋,農業路上有歌樂山辣子雞,金水大道上的湘園,人民公園對面的杭州菜館,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