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介紹
微電影《右腳》。是夢境,還是現實?一腳剎車,一腳油門,右腳決定結局。黑車司機王義,酒後駕車,撞到人之後如何選擇?在這個年代,是否還有正義存在?有的時候,最後看到的,不一定是結局。影片導演:周敬峰。本片正在參加第二屆中國(北京)國際微電影節。
演職員表
主要演員周敬峰 飾 王義
於清斌 飾 新建
楊淨如 飾 虹姐
李宇辰 飾 女技師
導演:周敬峰
執行導演:楊博舒
攝像:馬子超
燈光:馬琦
錄音:李宇辰
製片人:周敬峰
外聯製片:聶凌泉
詳細劇情
劇透版本
關於《右腳》這部微電影,好多觀眾都說看不懂,其實,如果仔細注意一些小細節的話,就很容易明白了,但是導演更深層要表達的東西,看完這篇文章之後,才會發現其中的巧妙。
開場的王義撞車,其實這才是故事最後真正的結局,仔細看的話會注意到,這個時候,黑車的紅燈是關閉著的,也就是後來王義把紅燈開關從點菸器里拔出了之後的事。這個時候的王義眼中含著淚水,說出了“怎么辦”。其實這個時候,就是在經歷了三次夢中的抉擇後,一種無助的表現,是選擇救,還是選擇不救。於是,開始了後面的戲。
出字幕的時候是一個長鏡頭,其實這個長鏡頭的作用並不是單純為了出字幕而拍。整個一個長鏡頭其實就是王義喝酒之後進入按摩店的一個主觀鏡頭,包括夢境中出現的幾個主要人物,一個男技師,一個形象稍好的女技師,一個帶有挑釁目光的顧客,按摩店老闆娘虹姐,還有一個就是好友新建,這些人在夢中出現,是因為現實中的映射,根據佛洛伊德《夢的解析》中指出的:夢境,其實就是現實中的映射,而夢境中發生的事,是造夢者欲望的一種滿足。在這個長鏡頭中,伴隨著的是電視機中新聞的聲音,新聞講述的就是醫院掛號等有關措施的事情,這些聲音被王義片段性的記住,於是在後面的夢境中,形成了一定的映射。王義循著聲音,走進了有電視機的那間屋子,那間屋子其實並不是王義想要去的地方,所以當時的那條路線是錯誤的,而這條錯誤的路線也被王義記住,之後再醫院中虹姐給指出的路線,也就是這條路線。這個看似僅僅是出字幕的鏡頭,卻包含了那么多的內容,可見,導演對於《夢的解析》的理解,已經是很深透了。
在王義走進包間的時候,自我介紹的那段話是相當重要的,也點名了導演真正想表達的東西。就是最後王義說的那句話“不講道義,因為與我無關。這句話,真是與我無關”。其實這是一個雙關語,可以理解成:不講道義,的確是與我無關;也可以理解成:“不講道義,因為與我無關”這句話與我無關。前者要表達的是王義是一個不講道義的人,後者則想要說明,王義,其實還是一個講道義的人。而這個現實的社會上,真正的道義是否還存在。
王義進來之後,丟給了新建一包蘇煙,蘇煙在後面的夢境中也被映射出來。由於王義和新建的職業,是黑車司機,抽蘇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以,蘇煙對於王義來講,印象就會很深刻,因此在後面的夢境中映射出來。
虹姐的出場是一個關鍵,由於王義喝了酒,所以在性方面會比較渴望。在虹姐進來後,與虹姐對話的時候,王義的表情一直沒有給,而是以王義的主觀來拍攝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對話。這段因為是王義的回憶,所以,在他的回憶中,自己當時已經喝多了,完全記不清自己是什麼表情和反映,只記得當時看到身材妙曼,長相出眾的虹姐,而虹姐勾起了王義對於性的渴望,裡面看向虹姐大腿的鏡頭,就是表明當時王義的心理。
當他們開始按摩的時候,由於是按壓的後背,所以,這種擠壓感加大的對於心臟的負荷,也就產生了負面性的夢境,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噩夢。
王義與新建從按摩店走出,直到王義上車這段,其實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由於是回憶,所以王義也分辨不清這段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酒後特別會容易感覺到口渴,如果是在夢中,會不停的喝水,喝了很多也起不到任何解渴的作用。包括夢中上廁所也是一樣,即使夢中解決了,可還是想要上廁所。這其實就是一種生理上的欲望,就像佛洛伊德所說的“夢是人慾望的滿足”。王義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於是選擇喝水,也就是因為喝水才引起的車禍。當王義撞到人之後,第一想到的是下車救人,可是當他準備下車時他猶豫了,因為他喝酒了,這次事故會讓自己在監獄中至少蹲上半年,所以他怕了。於是又把門關上。期間,王義思考、猶豫不定,後來王義還是選擇了把人送到醫院,這就是導演要告訴觀眾,這個時候,即使是酒後駕車,但是人命關天,雖然王義沒有守法,但是“道義”兩個字,確切的體現在王義身上。
到了醫院時,仔細看被撞的人的臉,他就是王義在進入按摩店的時候,那位目光挑釁的顧客,因為這個人對王義不友善,所以開始的那個長鏡頭中,王義在顧客走後有一個明顯前沖的動勢,意味著想要打他,但是又選擇放棄了。這也就是在這段夢境中為了滿足欲望,而很有選擇性的撞了這個人的原因。進了醫院後,他先是詢問一個護士搶救室的方向,這個護士就是一開始出現的女技師,在他告訴王義搶救室方向的時候,刻意提出了一句“先掛號”。先掛號再看病是醫院的規定,這也就是開始時那段新聞的聲音映射。王義到掛號處時,並沒有人,反而出現了虹姐。虹姐的出現就是王義的夢中映射,當他詢問虹姐搶救室時,虹姐依然要求他先掛號。(其實這個時候,導演是有些刻意的諷刺醫院的掛號的死規定了,包括好多醫院看病掛不到號,或者是掛號費相當昂貴等)王義這個時候乞求著說“先救人啊,虹姐”,當他叫出虹姐的名字的時候,細心的觀眾就能看出其實這已經是在做夢了。虹姐這個時候告訴了他搶救室的方向,其中一句“走到頭,掉頭往回走”很讓人費解,因為這段路,就是王義一開始進入按摩店時走錯的那條路的路線。其實在這個時候,還有一種寓意,就是在開始的時候,王義想要找到新建,是因為找到之後會有床能夠讓他躺下來休息,緩解身體上的疲乏;而夢境中的搶救室,也就是他現實中的一種映射,只有找到搶救室,人才能得救,這樣,王義的心靈才會有所寄託。當王義把人送到搶救室時,由於自己在車上猶豫,再加上醫院工作人員在掛號方面的時間拖延,導致被傷者不治身亡。惱怒的王義,用力的將腳踹向牆壁。
這時他跳入了另一個夢境,依然是撞到了人,汲取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王義毫不猶豫的將人送到醫院,這次他並沒有搭理路上的女技師和虹姐,但是她們倆都在原有的地方出現。直到搶救室,王義把人送進去之後,大夫依然說了一句很諷刺的話“這裡交給我,你去掛號”。王義也重複著大夫的話“去掛號”。當大夫從搶救室裡面走出的時候,告訴王義受害人其實是一個碰瓷兒的,這個時候,王義徹底崩潰了,自己一心要救的人居然是欺詐自己的人。
這個時候王義又進入了另一個夢境,這一次,他的選擇是逃跑。王義將車停在路邊,自己在那裡喝水,由於是夢境,所以喝再多的水也解決不了真實的生理欲望。這個時候,兩個男人走了過來,由於王義這一次沒有去醫院,所以夢境中需要映射的四個人分別在這裡出現,一開始是兩個男的(男技師和顧客),開口說話之後變成了女的(女技師和虹姐),由於夢境中有一種先入為主,所以王義問他們去哪裡的時候說“去哪啊,哥們兒”。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來時的兩個男的變成了女的。女技師遞給王義蘇煙的時候,虹姐用一種帶小鎖的SM手銬將王義銬住,這就是他對於性渴望的一種映射,是一種被征服的欲望。虹姐告訴王義酒後駕車,肇事逃逸,要求王義跟著去警察局,其實這一切在現實中都是不可相信的,但是在夢境中,他信了,因為他的確做了這些事,雖然口口聲聲的否認,但實際上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當新建穿著白大褂出現在王義夢中的時候,這就是這場夢醒來的時刻,因為真實的痛,所以王義被新建開玩笑一般的弄醒。
夢境終於結束了,當王義再次上車時,他開始真正的選擇,於是第一選擇就是關掉車上的紅燈,之前的夢境中,紅燈一直是開著的,緊接著,王義選擇了掉頭走,最後,王義盯著車上的一瓶水,卻堅決的選擇了不喝。
字幕出完之後還有兩個鏡頭,一個是偷窺一輛車開來的主觀,一個是一個人走向馬路中央。
之後,之所以王義還會撞到這個碰瓷兒的人,用咱們的一句古話就可以解釋:夢是相反的。
《右腳》雖然是一部微電影,雖然只有短短的11分鐘,裡面卻包含了很多的哲學、心理學,包括一些社會現狀等因素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