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籍考

”(《章學誠遺書》卷28,《外集一》)可見章學誠依然致力於《史籍考》的修撰。 ”可見,畢沅去世時,《史籍考》乃未完成之作,而成書僅得100卷。 1798年章學誠入浙江布政使謝啟昆幕府,繼續《史籍考》的編纂。

乾隆52年(1787年)經畢沅的弟子周震榮牽線---1788年開局纂《史籍考》---背景:四庫全書成書,《經義考》。1787年,章學誠入河南巡撫畢沅幕府,“排日編輯《史考》,檢閱《明史》及《四庫》子部目錄”半年多後,畢沅調升湖廣總督,章學誠失去支持,其事中輟。1790年春章學誠復得畢沅支持,繼續編纂工作畢沅1794年因事被罰降補山東巡撫,無暇顧及編書之事,《史籍考》編纂遂完全停止。是為《史籍考》的第一次纂修。這次編纂工作由章學誠主持,參與者有洪亮吉、武億、凌廷堪、嚴觀、方正澍、胡虔等。當時參與其事者有三處:除章學誠在歸德外,洪亮吉、凌廷堪、武億等人在畢沅開封幕府,另外一處即京師,邵晉涵、孫星衍、章宗源。等人與之遙相呼應,互通信息。不久,章宗源即將承擔的《逸史》一部分郵寄給章學誠,章學誠認為“甚得所用”,且肯定了章宗源所說摭逸之多,有百餘紙不止者,難以附入《史考》,但須載其考證”的看法。而在四月二十二日致邵晉涵的信中,章學誠又對搜求逸史的方法,提出凡例。1789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借為畢沅慶祝六十大壽之機,再次提及修《史籍考》事,希望能得到畢沅的支持。其中稱:“倘得馳一介之使,費崇朝之享,使學誠得治行具,安家累,仍充賓從之數,獲成《史籍》之考。日期日頤,常飫壽尊之餘瀝;善禱善頌,冀美盛德之形容。 ”此番表白,大概博得了畢沅的同情,是以章學誠有次年三月的湖北之行。方正澍、孫雲桂、史善長、王藕夫、王石亭、張映山諸人亦客畢沅幕府。但不詳是否參與修撰《史籍考》。章學誠《胡母朱太孺人墓表》目:“桐城胡虔,修潔好學,善為古文辭。乾隆五十六年,與學誠同客武昌。”(《章學誠遺書》卷16,《文集一》)方損之《胡虔傳》亦目:”先是,畢尚書沅督兩湖日,聘君纂修《兩湖通志》及《史籍考》等書。”(《柿葉軒筆記》卷首,趙詒琛1916年重刻《峭帆樓叢書》本。按:方損之即方東樹,該文叉見《儀衛軒文集》卷10《先友記》。章學誠於乾隆六十年(1795年)冬致書阮元“擬明年赴楚,終其役耳。 (《章學誠遺書》卷2 9 ,《外集二》。《與阮學使論求遺書》)又嘉慶元年(1796年)三月十八日致書孫星衍日:“《史考》底稿已及八九, 自甲寅秋問。彝山先生移節山東,鄙人方以《通志》之役,羈留湖北,幾致受楚人之鉗。乙卯方幸彝山復鎮兩湖,而逆苗擾擾,未得暇及文事。鄙人狼狽歸家,兩年坐食,困不可支,甚於丁未扼都下也。”(陳烈:《田家英與小莽蒼蒼齋》第一篇,《小莽蒼蒼齋收藏管窺》錄章氏書札。)
但為了完成《史籍考》未竟之業,章學誠一方面獨自繼續編摩。章學誠《與邢會稽》曰: 所要諸家著錄,有鈔本未傳於外者,多在揚州行篋,當為檢寄。亦尚有數種未購集者,方當為畢制軍訪購,不時寄家。如尊處欲用,但遣一介之使,向小兒索取,必可得也 鄙意終以先定全秦人物表為主,如人物表已有稿底,必須草一副本交小兒處,則將來《史考》局中,但有所見,即須憑表摘錄,易為功矣。弟聞畢制軍仍督兩湖,如楚棼稍靖,即當赴楚一行,年內仍當歸里,大約書局仍不離揚州。長興不遠,往反時可通音問也。”(《章學誠遺書》卷28,《外集一》)可見章學誠依然致力於《史籍考》的修撰。
另一方面則於嘉慶元年(1796年)九月十二日致書朱珪尋求援助(是年八月,朱奉命調補安徽巡撫,十月底到任),請求他能代向直隸總督梁肯堂或河南巡撫景安,謀求蓮池書院或大梁書院講席(時邵中英、沈步垣因居憂報闕),以資修《史籍考》之困。在信中,章學誠不無淒婉地稱 :弁山制府,武備不遑文事。小子《史考》之局,既坐困於一手之難成,若顧而之他,亦深惜此九仞之中輟。遷延觀望,日復一日。今則借貸俱竭,典質皆空,萬難再支。只得沿途托缽,往來於青、徐、梁、宋之間,惘惘待儻來之館穀,可謂憊矣......夫以流離奔走之身,忽得藉資館穀,則課誦之餘,得以心力補苴《史考》,以待弁山制府軍旅稍暇,可以蔚成大觀,亦不朽之盛事,前人所未有也。而閣下護持之功,當不在弁山制府下矣。
次年(1797年)正月十七日,因得胡虔書稱浙江學政阮元(1795-1798年在任)、布政使謝啟昆有合作輯《兩浙金石考》,及設局西湖輯國小之訊息,故再次致書朱珪,請其代向阮、謝等謀一職位,藉以編摩《史籍考》。在信中,章學誠道其原委稱 :小子未與諸公交涉,必須閣下專書托阮學使為之地步。阮雖素知小子,而未知目下艱難,又未悉伊等所辦之事,於《史考》有互資之益,須閣下詳論已上情形,則彼必與謝藩伯、張運台通長計較矣。既明小子於彼諸書有益,又明《史考》得藉杭州告成,則秋帆先生必不忘人功力,將來必列伊等銜名,如秦尚書《五禮通考》列方制軍、盧運使、宋臬台,亦其例也。......阮公又與諸公聯屬,將有所為,小子如得所安頓,則於彼之所為,既有所補,即《史考》之本業,又使諸公亦列其名。若囑阮公以此意歆動諸公,度必可動。但學使不時出巡,必須及早致書,俾得與司道諸公相商。二月中旬,出按外郡。而小子此間他無可圖,藉看一兩棚考卷,以作盤費。彼時阮公正可有回書,便於作進止矣,惟閣下即圖之。如阮公之外,更有可囑之書,則更有濟也。此一請求,不知何故,亦沒有下文,章學誠欲借他人之力的計畫再一次落空。其後,章學誠先是於三月校文安徽桐城,繼於五月因陳奉滋之介,依鹽運使曾燠揚州署。而是年七月三日畢沅去世,在《丁巳歲暮書.投贈賓谷轉運因以志別》詩中,章學誠痛心地感嘆道:“殘篇自為運籌停,終報前軍殞大星。三年落魄還依舊,買山空羨林泉茂。”畢公曾許成書之日為章學誠買宅養老。又據史善長嘉慶三年(1798年)跋所作《弁山畢公年譜》稱:“《史籍考》一百卷。”可見,畢沅去世時,《史籍考》乃未完成之作,而成書僅得100卷。而章學誠《史考釋例》稱,畢沅所規劃的子目為112(據《史考釋例》)
1798年章學誠入浙江布政使謝啟昆幕府,繼續《史籍考》的編纂。不久,章學誠與謝啟昆在編纂過程中產生分歧,章氏只好辭去編職。《史籍考》的編纂工作由胡虔主持,參與者有錢大昭、袁鈞(字陶軒)、張彥曾等。嘉慶四年(1799),謝啟崑調任廣西巡撫,編纂工作再次停頓。是為《史籍考》的第二次纂修。這次纂修因為是在杭州進行,杭州多藏書家,圖書資料的條件遠比第一次纂修時優越。特別是“益以文瀾閣《四庫全書》,取材頗富”,因而“視舊稿不啻四倍之”。謝啟昆於嘉慶七年(1802年)所作《懷人詩二十首》中,曾道及胡虔、章學誠、錢大昭、袁鈞、陳 諸人”《章實齋》曰:登第不求官,空齋耐歲寒。耳聾揮牘易,鼻堊運斤難。晚境貧愈甚,芳情老未刊。近來稽水側,誰授故人餐?”
謝啟昆之續撰《史籍考》,是在畢沅原稿基礎上進行的。其後,在錢大昭等幕客的佐助下,予以“增加潤飾”,謝啟昆主持的《史籍考》,據《史籍考總目》所列,乃續增至325卷。而謝啟昆於嘉慶三年(1798年)致書陳奉滋嘗稱:“仆所作《國小考》,昨甫脫稿;《史籍考》年內亦可告竣。書籍友朋,此間最盛,仆之復來浙江,所得惟此耳。”可見《史籍考》的進展是相當迅速的。又謝啟昆於嘉慶四年(1799年)致書孫星衍稱:“畢宮保《史籍考》之稿,將次零散,仆為重加整理,更益以文淵閣《四庫全書》,取材頗富,視舊稿不啻四倍之。臘底粗成五百餘卷,修飾討論,猶有待焉。”但謝啟昆於是年八月即遷任廣西巡撫,而畢沅家因胡齊侖案受牽連,於是年十月遭到籍沒。鑒於當時畢沅政治地位的一落千丈,謝氏《史籍考》之修撰,因之中輟,故其500卷之說,蓋遷調前的構想(謝氏信中有“文旌何時來浙”之語),其後並未付諸實施,但在325卷的基礎上有所增加,是有可能的。
還延攬過:嚴觀(其父嚴長明)、方正澍、凌廷堪、武億;袁鈞、張燕昌、陳繵
馬國翰:有關章學誠纂修《史籍考》之緣起,經過,拙作《許瀚之文獻學研究》第四章〈許瀚之目錄版 者,補佚不輟.[...〈略論章學誠及許瀚於目錄學觀點之異同—以《史籍考》修纂為例〉,載於:陳仕華主編,《章學誠研究論叢—第四屆...
錢慶曾續編錢大昕年譜,於嘉慶二年(1797)條亦稱:“是年為兩湖制軍畢公沅校刊《續資治通鑑》。……先經邵學士晉涵、嚴侍讀長明、孫觀察星衍、洪編修亮吉及族祖十蘭先生(錢坫)佐畢公分纂成書。閱數年,又屬公復勘,增補考異,未蕆事而畢公卒,以其本歸公子。
關於畢沅纂輯刊刻的過程,馮集梧序《續資治通鑑》稱:“經營三十餘年,延致一時軼才達學之士,參訂成稿;復經餘姚邵二雲學士核定體例付刻,又經嘉定 錢竹汀詹事逐加校閱。然刻未及半,僅百三卷止。”畢沅主持纂輯《續資治通鑑》,大體經過了以下幾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草創期,約當畢沅任陝西、河南巡撫期間。是時,嚴長明、孫星衍、洪亮吉、錢坫諸人客畢沅幕中,除協助畢沅輯刻《經訓堂叢書》外,即分任是書之纂輯。
第二階段為複審期,《續資治通鑑》成編後,畢沅因不大滿意,乃屬邵晉涵為之更正,遂大為改觀。
第三階段為續訂期,經邵晉涵更正後,畢沅又以《舉要歷》屬錢大昕,且屬其復勘全書,且增補考異。第四階段為刊刻期,此一階段又可分為前後兩期,前一期為畢沅在世時所刻一百三卷,後一期為馮集梧於嘉慶六年(1801)年補刻二百二十卷。
章學誠所撰《為畢制軍與錢辛楣宮詹論續鑒書》、《邵與桐別傳》二文,則於《續資治通鑑》的卷數和版本提出了不同的說法。前文稱:“計字二百三十五 萬五千有奇,為書凡二百卷。”[80]後文稱:“故總督湖廣尚書鎮洋畢公沅,嘗以二十年功,屬某客續《宋元通鑑》,大率就徐氏(指徐乾學——引者注)本稍 為損益,無大殊益。公未愜心,屬君更正。君(指邵晉涵——引者注)出緒餘為之複審,其書即大改觀。時公方用兵,書寄軍營,讀之,公大悅服,手書報謝,謂迥 出諸家《續鑒》上也。貽選謹按:先師為畢公複審《續鑒》,其義例詳家君《代畢公論續通鑑書》,與畢氏所刻僅就徐氏增損之本迥異。聞邵氏尚有殘稿,恐未全 耳。公鏇薨于軍,其家所刻《續鑒》,乃賓客初定之本;君之所寄,公薨後家鏇籍沒,不可訪矣。”[81]按章學誠所說,《續資治通鑑》有二種本子,一為邵晉 涵更正寄畢沅本,後因畢沅家遭籍沒而不可訪,一為據賓客初定之本刊刻者;其卷數為二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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