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意義
中國古代思想家和教育家關於思想道德教育提出了一些原則和方法。現概括介紹如下,期盼對我們當前的思想政治工作有所裨益。古人的經驗總結,也逐漸形成一種傳統,值得當地教育工作者借鑑。
基本原則
一、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這是孔子在《論語》中講的。這裡的“行”,指道德行為,“文”,指文化知識。他強調要把思想道德教育放在文化知識教育之先。除孔子外,古代很多思想家都強調過這一點。韓愈說:“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即一個教育者的職責首先是“傳道”(思想道德教育),其次才是“授業”(傳授業務知識)和“解惑”(解決疑難問題)。王夫之提出“好學”、“力行”、“知恥”三個步驟,特彆強調“知恥”是做好“好學”和“力行”的動力。這些都是在說,要把思想道德教育擺在其他教育的首位。
二、文行忠信同時並舉
古代教育家不主張孤立地進行思想道德教育。他們主張思想道德教育與文化知識教育同時進行。孔子在《論語》中提出“子以四教:文、行、忠、信”,並在實施教學時,分“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四科,思想品德修養被貫穿在各種學科中講授,強調“立於禮,成於樂。”他還以:“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所謂“思無邪”,指的就是思想感化。也就是說,他認為《詩》三百首中,每一篇都是寓含純正的道德教育的。荀子專門寫有《樂論》,認為立樂可以“管乎人心”、“可以善民心”、“移風易俗”。用忠實於事實的史籍以及歷代名人的高尚操行來教育後代是歷代思想家的一種優良傳統。西漢司馬遷所著的《史記》,唐代劉知幾著的《史通》,宋代司馬光領銜編撰的《資治通鑑》,都是以歷史事實來教育啟示人們,起到“前事不忘,後世之師”的借鑑作用。
三、有志者,事竟成
古代思想家所說的“有志者,事竟成”,“在心為志”,“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等,都有“志願”、“志向”、“理想”和努力奮鬥的意思。思想道德教育就是要激勵人們下決心去做合乎道德規範的事,做一個高尚的人,堅持理想,堅定信念,充滿信心。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朝著既定的目標,矢勤矢勇,強心強志,鍥而不捨。孔子說的“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就是勉勵人們要立志。孟子強調“持志”和“尚志”。他說:“夫志,氣之帥也”。並提出要培養一種“浩然之氣”,要求人們奮發向上。這一點,在今天也是我們要提倡的。
四、家齊而後國治
我國歷來把“國”與“家”聯繫在一起。“家齊而後國治”,是許多古代思想家政治理論的基礎。在古代不可能普遍設立學校,因此家庭歷來被認為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即使有私塾,也是以家庭為基礎。特別是思想品德教育,更歷來是以家庭為中心的。在考察古代親職教育時,從內容看,必然會涉及許多舊禮教,歷代關於家訓、家規之類的作品,其中糟粕多多,這裡不加評述。但是古人關於親職教育所提出的原則和方法如“母教”、“蒙養教育”等也是值得我們借鑑的。
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代思想家十分注意環境對人的思想影響所起的作用,所謂“性相近,習相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就是講的環境對人的影響。王夫之還提出,如果想改造人們的思想意識,使之成為善良的人,就必須改造環境;如果全國的環境都得到了改善,那么全國所有的人都會變成善良的人。這些思想都是很有積極意義的。
六、言教為後,身教為先
幾乎沒有一個教育家不主張“言教為後,身教為先”的。孔子說:“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孟子說:“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這些都是在說,只有自己行得正,坐得穩,才能去要求別人,也才能令人信服。
宋代歷史上以改革出名的王安石寫了一篇《原教》,主張思想工作的方法重在感化。怎樣來感化呢?就是要通過榜樣的作用。他認為這就是從“本”入手,如果強調法令規章,採取強迫命令,這只能看作是表面形式,不會見之於實效。古代許多教育家如此重視身教,認為正己才可以正人,這確實是他們切身體驗的總結,它作為思想工作的一種歷史傳統,應該加以珍視和發揚。
七、士雖有學,而行為本
孔子十分強調要“聽其言而觀其行”。墨翟的教育方法,更注重躬行實踐的原則,他十分強調言行一致,認為君子要“以身藏性”,“士雖有學,而行為本焉”。荀況更有精闢的見解,他說:“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國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國用也。口言善,身行惡,國妖也。”在這裡,他以言和行的關係作判斷,將人群分為四個等級:第一等人言行一致;第二等人能做不能說;第三等人能說不能做;第四等人是說得好做得壞。這對我們識別人和做思想教育工作是多么有啟示呵牎直到明清時代,作為有民族氣節的偉大的愛國主義者王夫之和農民出身的唯物主義者顏元,都強調達到優美的道德境界,必須腳踏實地,有實際行動。
八、因人制宜,循序漸進
所謂“因人制宜”,就是因人而異,因材施教,有的放矢,要有針對性,要有層次,要有重點。孔子提到了解人的基本方式是“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意思是說,審視他的日常行為,觀看他所經歷的事,細察他的意志所向。這樣細心地去觀察,人還有什麼內心活動可以隱瞞得了呢?孔子用這種“知人法”來做思想教育工作,顯然能收到好的效果。這完全可以為後人所借鑑。墨翟在教育工作中也很早提出了量力而行的原則,指出要根據對方的接受能力,採取由淺入深的教育方法。韓愈在《進學解》中,引用各種不同的木材作比喻,主張對人要因材施教,各得其宜。為了要因人制宜,就必須注意循序漸進。所謂循序漸進,包括循循善誘,引而不發,潛移默化、日積月累、鍥而不捨、持之以恆等原則和方法在內。特別是思想疏導工作,古人很注意細水長流,可以從細小處簡易處入手,但要從遠大處艱巨處著眼,不能急於求成甚至允許重複、停滯和反覆。孟子就非常反對教育培養工作只憑一時的願望而不顧具體實際的做法。他用“揠苗助長”的故事,指出如果思想教育工作也這樣做,那是“非徒無益,而又害之”的。荀況也認為思想教育必須日積月累,專心到致志,朝夕不息終有成功之日。一個人的道德修養是可以通過積累而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