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拉夫游擊戰

南斯拉夫游擊戰

南斯拉夫游擊戰,1943年初,南斯拉夫人民軍主力剛剛粉碎了納粹的第四次圍剿,儘管丟失了位於波士尼亞的根據地和游擊隊的“首府”比哈奇,但是人民軍主力轉移至黑山,對德軍和義大利軍重要的交通路線形成了極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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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初,南斯拉夫人民軍主力剛剛粉碎了納粹的第四次圍剿,儘管丟失了位於波士尼亞的根據地和游擊隊的“首府”比哈奇,但是人民軍主力轉移至黑山,對德軍和義大利軍重要的交通路線形成了極大的威脅。為此,德軍東南戰線指揮官萊特將軍於5月6日下達了對南斯拉夫人民軍第五次圍剿的命令。
德軍負責波士尼亞和黑山清剿戰鬥的指揮官呂斯特將軍得到了他在上次圍剿中想得到的部隊,現在他不但有剛在法國完成集訓的精銳黨衛隊第一山地師、黨衛隊“歐根親王”第七步兵師,還有經歷過歐洲戰場硝煙的德國正規軍的第118阻擊步兵師、第369阻擊步兵師和104阻擊步兵師,他還被授權可以指揮駐紮在科索沃和阿爾巴尼亞的義大利威尼斯師、費拉拉師和陶里嫩塞師,親納粹的保加利亞也派出了2個團進入黑山,另外還有15000名納粹扶植下的帕韋奇分子配合作戰;從德國本土還特意調來德軍總參謀部直屬的特種作戰部隊——勃蘭登堡團。總兵力達到130000人,這還不包括南斯拉夫游擊隊沒有的空軍。
德軍以秘密方式集結,就連他們的盟友義大利人也是在戰役即將開始的時候才得到通知。這對南斯拉夫人民軍最高統帥部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意外,狄托在指揮部隊四處出擊的空暇時間忙於準備接見一個從北非來的一個英國軍事使團,為了消除莫斯科的疑惑和真誠希望能得到共產國際的支援,他還通過電報與蘇聯商談蘇聯軍事代表團來訪的可能性。5月8日最高統帥部在皮瓦河谷的一個村莊召開作戰會議,商討游擊隊進攻科索沃和塞爾維亞邊境的作戰計畫,會議期間傳來了有關德軍集結的訊息,參謀們認為這是沒有根據的情報,直到到了5月15日,當德軍飛機和進攻部隊四面圍攻,才明白德國人又開始一個新一輪大規模進攻。
呂斯特估計在包圍圈裡的游擊隊員人數大約是15000人,這個數字幾乎十分精確,人民軍主力部隊在包圍圈中大約有16000多人,另外還有4000多名在第四次反圍剿戰鬥中負傷或患傷寒的傷員。呂斯特計畫用十天的時間完成包圍行動,然後再用十天擊潰游擊隊主力,最後花費數周在這個區域進行來回的掃蕩,以徹底消滅游擊隊。
如果沒有這么多傷病員的話,人民軍主力有足夠的時間跳出這個包圍圈,但是最高統帥部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傷員拋棄,在第四次戰役中,即使遭受了巨大傷亡,他們也把傷員一起帶出包圍,這次也不例外,所以游擊隊首先要拯救傷員,然後才能拯救自己,這意味著要在包圍中進行一場殘酷的戰鬥。
進攻的德軍一開始首先遭遇了受流亡在倫敦的南斯拉夫舊王室指揮的切特尼克武裝,這隻武裝儘管也打著反對侵略的旗號,但他們進攻游擊隊的次數遠遠大於攻擊德國人的次數,這次他們在德軍的要求下繳出了武器,但是很快又被傳送回來,並且和德軍一起開始進攻游擊隊。
在利姆河和德里納河打了幾仗後,最高統帥部作出決定,向北突圍到波士尼亞去。命令很快下達到部隊,停止向塞爾維亞方向的進攻,無產者第一旅作為先頭突擊部隊向富查方向進攻,在那裡與德軍展開激烈戰鬥。這段時間的延誤主要是等待英軍軍事使團的到來,按照近東英軍指揮部的要求,4月到達南斯拉夫的三個英軍軍事使團的一個將直接進駐最高統帥部,5月28日清晨,這個由威廉·司徒爾特少校和威廉·笛金上尉率領的使團終於到來,因此游擊隊失去了六天寶貴的時間。
戰鬥進行到5月底,最高統帥部已經明白在富查地區不可能突破敵人的包圍,因此重新選擇了蘇捷什卡河谷作為突破方向。顯然位於德里納河、蘇捷什卡河和皮瓦河之間的武切沃高地是通向蘇捷什卡河谷的要衝,無產者第二旅受命占領這個戰略要地,這些來自塞爾維亞和波士尼亞的戰士們在德國人到達前幾分鐘占領了山頭,把德國人趕進了蘇捷什卡河谷中。但其他方向的德軍卻越來越緊地將游擊隊和傷員們包圍起來。
這時候的狄托向莫斯科報告了英軍使團到達的訊息,同時希望蘇聯能提供援助,此時的蘇聯正在烏克蘭與德軍展開庫爾斯克大會戰,很委婉地拒絕了狄托的要求;而英軍使團要求近東英國皇家空軍空襲德軍集結地的報告同樣也被英軍指揮部置之不理。
德國人已經發覺游擊隊決定在蘇捷什卡河突圍,幾個師的部隊開始向這個方向調派。在這危急關頭,人民軍最高統帥部決定將部隊分為兩部分:人民軍最高統帥部率領第一師和第二師以及十個旅渡過蘇捷什卡河向波士尼亞方向突圍。南斯拉夫反法西斯人民解放委員會執行委員會指揮第三師和第七師會同六個旅掩護傷員返回渡過塔拉河向桑夾克撤退,同時命令波士尼亞的部隊向南挺進,從背後打擊敵人,以便於主力部隊突圍。
6月6日,部隊埋藏了所有的重武器開始渡河。德國人占領了蘇捷什卡河的上游,但是沒能占領制高點,在這裡發生了蘇捷什卡戰役中最激烈的戰鬥,守衛這裡的游擊隊達爾馬提亞第二旅第二營指揮員6月8日發出了如下報告:
“德國人用越來越強大的兵力越來越瘋狂地衝擊,我們人員傷亡達三分之二,但是你們仍可以指靠我們,就當我們的編制是滿員的。”
但是掩護傷員的第二集團沒能渡過塔拉河,於是傷員重新返回跟隨第一集團走,第二集團在後面掩護。最高統帥部渡過蘇捷什卡河,6月9日登上澤倫格拉的山地。德軍特種作戰部隊通過偵測電台準確地確定了最高統帥部的位置,並派出空軍對這一區域狂轟濫炸,給游擊隊造成了很大傷亡,狄托在轟炸中負了傷,英軍使團的負責人司徒爾特少校陣亡,另一個成員笛金上尉也負了傷。
6月10日,無產者第一旅在萊基奇的率領下,全旅排成戰鬥隊形向德軍第369師在巴利若維茨的防線發起衝鋒,占領了陣地。無產者第一師在波波維奇率領下,利用戰術突破口,迅速將缺口擴大,6月12日成功越過富查-卡利若維克公路,殺出了包圍圈。
德國最高指揮部下達了新的命令要求緊縮包圍,6月12日,呂斯特將軍親自來到富查-卡利若維克公路以提高部隊士氣。這時包圍圈內游擊隊的第二批突圍部隊正在向這裡挺進,突圍前夕,在這一集團中的狄托向莫斯科共產國際發去如下電文:
“我們處境艱難,敵人再次企圖保衛我們。在我們向波士尼亞中部和波士尼亞東部前進的路線上,敵人奪取了所有的高地並構築了工事,在這些高地上敵人配置了火炮、機關槍和部隊,其主力部隊則企圖包圍我們。敵人不斷從四面八方向我們進攻。敵人傷亡慘重,我們也有很大傷亡,特別是敵機轟炸造成的傷亡很大。尤其在6月9日和10日損失最大。10日,由於敵機轟炸,英國的司徒爾特少校陣亡,笛金上尉和我負了輕傷。彈片炸傷了我的胳膊。司徒爾特少校是英國駐我們統帥部的軍事使團團長。英國人說他們沒有想到我們在進行如此艱苦的戰鬥。他們看到,我們的部隊白天作戰,夜晚行軍。部隊沒有休息,也沒有食物,現在已經沒有麵包,馬都殺掉吃了。我們處境困難,但是我們將擺脫這種困境,儘管會遭到重大損失。敵人正在做最大的努力企圖消滅我們。他們不會得逞。我們請求你們在我們當前處境最困難的時候援助我們。”
第二師同最高統帥部一起於6月12日夜開始實施突圍,13日部隊越過了富查-卡利若維克公路。守衛這段公路的是德軍一隻裝甲部隊,無產者第二旅的戰士違反掩埋重武器的命令,還是帶了一門只有三發炮彈的反坦克炮,他們將炮藏在公路旁的灌木中,等敵人坦克開到只有十幾米遠的地方,用兩發炮彈摧毀了兩輛坦克,其餘的坦克就退走了。在這個時候,第七師也趕上了第二師越過了富查-卡利若維克公路。
然而德軍得到了增援,最終完成了對蘇捷什卡的包圍,第三師帶著重傷員沒有能夠突破包圍。12日,第三師同最高統帥部取得了最後一次無線電聯繫,13日拂曉又累又餓的游擊隊員開始渡過蘇捷什卡河,河對岸的德軍用兇猛的火力阻擊河中的戰士,師長科瓦切維奇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終於在河岸敵人一座碉堡前額頭中彈犧牲,失去指揮的部隊損失了一半人員,分成小批突圍。
最慘的是重傷員,按照游擊隊不成文的規矩——不能活著落到敵人手中,許多人自盡,桑賈克第三旅政委米萊迪奇在突圍中負傷,他摸摸被打斷的股骨,向同志們喊道:“向前沖!我不願你們為了我犧牲”,於是向自己的額頭開了槍。幾分鐘後,一個營副政委也負傷倒下,他一聲不吭地掏出手槍,毫不猶豫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以免增加戰友的負擔。
根據戰後南斯拉夫繳獲的德國軍事檔案上得知,在蘇捷什卡戰役中,德軍和義大利軍隊殺害了1300名游擊隊傷員,游擊隊還犧牲了大約200名護士和30位醫生,這幾乎是游擊隊中央醫院技術人員的一半。
在蘇捷什卡戰役中,游擊隊一共犧牲了6000多人,也就是說1943年5月被德軍包圍的游擊隊員中三個人中就有一個陣亡。主力作戰部隊的百分之三十的戰士長眠在蘇捷什卡河谷。至於平民所遭受的屠殺難以統計具體的數字。
突圍後的游擊隊主力在挺進波士尼亞東部的途中堅持戰鬥,解放了斯雷布雷尼察等數座城市,繳獲了一批武器。德軍指揮部在總結戰役時不得不承認,戰役目標沒有實現。德軍東南歐指揮官萊特將軍後來說:“使牽制在南斯拉夫的德軍脫身並將其調往東線這一原先確定的任務根本未完成,相反,戰役結束時反倒要德軍派來新的部隊和指揮人員。”
蘇捷什卡戰役表明了南斯拉夫游擊隊的戰士和指揮員的戰鬥素質及其作戰技術已經達到這樣的高度,能夠戰勝象德軍指揮官這樣訓練有素的指揮官,象德軍這樣經過良好訓練的軍隊。
在蘇聯電影《解放》第一部中曾反映了這段歷史的一個片段:狄托背著一支衝鋒鎗率領他的游擊隊員突破富查-卡利若維克公路,影片的配音是電報聲:
“這裡是南斯拉夫人民軍,這裡是南斯拉夫人民軍,我們已經突破包圍,我們仍在戰鬥!我們仍在戰鬥!”
用這句話來做結尾最適合不過了!
1947年12月22日狄托元帥在接收記者採訪時回憶說:
當時我們處境最困難,我想,最困難的是在
狄托(右)和南斯拉夫游擊隊員在一起狄托(右)和南斯拉夫游擊隊員在一起
米林克拉德。我還記得我當時說過:“我們要末全部犧牲在這裡,要末設法從這裡脫身。”抬著老詩人納左爾的義大利戰俘逃跑了,德國人從他們嘴裡了解到我在哪裡,因此不斷向森林裡開炮。
我當時還不知道胳膊受了傷。有東西擊中了我的胸部,我以為擊中了心臟。炸彈爆炸後,我抬起頭來,問別人是否都活著,我站起來拿我的自動步槍。我覺得我的手臂完全麻木。不過我沒有在意。過了一段時間手臂幾乎沒有感覺,我對馬爾科說了。我的毛衣緊,血積在裡面。我查看了一下,見外套上有彈孔。我說:“你們幫我包紮一下”。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奧爾加大夫才想起來看看我的手臂。手臂已經發紫,後來我再一看,發現還有一個彈孔。我們往山下走,普爾利亞陪同我,每當他想幫我一把時,他總是抓住我受傷的手臂。我只好咬緊牙關,一再提醒他,站到另一邊來。
有關被合圍的游擊隊第三師最後的戰鬥:
在最高統帥部和第一、第二以及第七師突圍後,敵人的主要打擊落在擔任後衛、保護傷兵的第三師身上,政委德熱拉斯和師長科瓦策維奇指揮著部隊。當第三師蒙受重大損失渡過蘇捷什卡河後,一切平靜下來,似乎德國人已經撤退,但當游擊隊員向最近的山區走去的時候,德國人躲在碉堡中開火了。回頭意味著死亡。於是,指揮員下令進攻。他們領頭沖向敵人碉堡。半數的游擊隊員在沖近碉堡時倒下,其餘的隊員一共摧毀了30多個碉堡。但是當游擊隊員快到達山頂時,高大而強壯的師長科瓦策維奇被一顆子彈打中前額而犧牲。他的侄子特拉貢是一個14歲的游擊隊通訊員也同時犧牲。全師發生了混亂。在河谷地區,受傷的游擊隊傷員也渡過了河,正在盼望第三師打開缺口將他們護送出去。政委德熱拉斯同三十名游擊隊員在最後面掩護,這時他還不知道前邊的隊伍實際上已經崩潰。
德國人開始衝下山來屠殺傷員。河邊躺著一個大腿骨折的女游擊隊員,他的丈夫,一個門的內哥羅第五旅的戰士不肯丟棄他的妻子,始終護衛在她身邊。當德國人走到離他們二十英尺的地方,他把一顆子彈打進他妻子的腦袋,然後對準自己又開了一槍。
德熱拉斯和留在最後的三十名戰士企圖突圍,但是所有的道路全被占領了。這一小隊人就躲在一個小樹林裡。黑夜來臨後,他們才開始出發,有幾次遭到德軍的埋伏,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天亮後,德熱拉斯發現前面還有敵人的碉堡,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突然在轉彎的時候面對面遇到兩名德國士兵,舉槍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德國人拔出了刀子。德熱拉斯也拔出了刀,他拔的比德國人快。另一個德國人被其他游擊隊員用槍托擊斃。這都發生在離敵人碉堡不到50米的地方,一個德國哨兵在碉堡上放哨,但是他顯然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晚上,德熱拉斯他們才突圍而出。一星期後,他找到了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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