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口簡介
唐朝時的少數民族(疑突厥人)與漢人的開放口市或物資交換地。宋遼時的邊界哨卡,明朝的軍事要地(明長城山西鎮重要關隘),民國與清朝的商業名堡。當地語:“先有北路營,後有大同城”。是翠微山麓的一個最大隘口,東接平型關,西連雁門關,歷代為兵家所重視。明朝軍事上北樓口堡屬井坪路,為大同的邊防系統組成部分,屯有重兵,估計3000人左右,應該是半個衛的編制。抗日戰爭時期曾有日本軍隊駐紮。關口處有場面堡一座,為北樓口堡。據《讀史方輿紀要》載:“堡城正德九年(1514)築,嘉靖二十三年、(1544)萬曆五年(1577)增修,周四里有奇,所轄邊二百五十三里。”北樓口堡,四面各開一門,今四門皆殘存。城堡破壞嚴重,磚包牆僅西北角部分殘存。從殘存的夯土殘牆尚可辨出原堡規模”。據老鄉說,前些年西門上還存一匾。今不知去向。北樓口南山,當地稱岳勝梁,山上今殘存一座黃土夯築的小圍城,圍城東、西有夯土墩台,東山、西山上的墩台相毗連。北樓口附近長城,除樓峪河床內的夯土牆早巳被洪水沖毀外,河床兩側牆體尚好,殘高6米以上。
歷史遺蹟
北樓口跑馬梁古戰場、古長城、大廟山(恆山廟、奶奶廟)、關帝廟、陰曆四月十八廟會
原北樓口鄉下轄15個村,包括:北樓口村、徐峪、中和村、北樓村、康峪、北高莊、三合村、長城溝、峰溝、黑拉橋、碾子溝、四道溝、東林莊、興盛堡、柳坪村。北樓口鄉於2000年鄉鎮合併,全部歸於大臨河鄉。
稱呼變化
當地人稱“北樓口”為“北路口”,這並非方言緣故。比如當地人讀“樓房"就很準確,讀"lou",而非“lu”,路、樓讀音區別明顯。應該是這樣的,明代按照不同的軍事級別,分別有鎮城、衛城、所城、關城、堡城、營城等。北樓口應屬於關城,後來是不是升格為所城也未可知。明代北樓口的上下級隸屬關係是:山西鎮—雁平道—北樓路。北樓路管轄二百五十餘里的長城和三個關城:北樓口城、小石口城、平刑關城。另外還管轄八個堡城,這裡省略不再列出。 北樓路設參將一員,駐紮北樓口城。小石口城、平刑關城各設守備一員。參將的職務大約相當於現在的師長或軍長,守備大約等同於營長或團長,當然有些牽強,並不準確。
可見,明代有“北樓路”之稱,為了簡便,當地人稱為“北路”,久之“北樓口”就成了“北路口”了。
古城概述
舊時的北樓口是一座商業比較發達的小城,店鋪林立,駝隊和車隊來來往往地運轉著南北的商貨。小城厚厚的城牆用黃土夯就,外面又砌以大青的城磚。城門上有巍峨的城樓,襯著南面倚著的大山,顯得氣勢雄渾。北樓口城也曾以廟閣星繁而著稱。武有關帝廟,文有文昌閣。
西田寺內有一尊巨大的無常泥塑,面目猙獰,雙手握有一副碩大的鐵鏈人在泥塑的面前跺一下腳,握有鐵鏈的雙手就低垂下來,坐上鐵鏈後再跺一下腳,頑童就被懸在空中了。北樓口中最神聖的就數北嶽恆山神廟了,當地人稱之為“大廟山”。大廟山,顧名思義就是在山頂上修建了一座氣勢雄渾的廟宇,這座廟宇所供奉的主神就是北嶽恆山神。裡面有令人稱奇的是數量浩繁的泥塑,據說這些泥塑里,從隋代到民國時期各個時代的都有,而且每尊泥塑都明確標有各自的身份。人們將之稱為“中國塞外一座輝煌的泥塑歷史博物館”。
古城受損
在北樓口城內散布的其他小廟,據說數目也不少,可惜的是這些大大小小的寺廟都在文革時代被徹底的毀滅了,農田基本建設時挖出明朝任總兵的紅油大棺木,可惜公社負責人無知,沒有進行保護,下令讓木匠割了學校的桌椅板凳,也算是點兒教育投資吧。連城牆都被人們剝掉蓋了窯房了。其中最可悲的莫過於大廟山,它是被文革時期北樓口鄉中的校長帶領著學生們以破四舊的名義拆得片瓦不留的。
本來已申報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了,但考核組的專家們到達時,已是只剩下一座光禿禿的山頭了。這條石砌長城,今已坍塌成石堆狀。唯一能證明北樓口曾經繁華過的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各個區域的“關前,關街,城裡,城外”的稱謂了。
商賈貿易追蹤
(蔡升元)
雁門關外最早的商賈貿易
俗話說得好:“先有北樓營,後有大同城”。由此可見,北樓口有著悠久的歷史。北樓口歷史久遠,商賈貿易也早於大同。《山西通志》第三十五卷記載:“唐書突厥傳:武德7年,頡利願款北樓關請互市,上不能拒”。這就明確地告訴我們,在唐朝武德7年(即公元624年),北樓口就開始經商做買賣,距今已有1381年的歷史,是雁門關外較早開通的商貿之關,也是匈奴與唐朝較早互市的集聚地。
第一次商賈貿易的興衰
北樓口第一次商賈貿易興盛於何時,至今眾說風云:有的說興盛於遼代,有的講興盛於元朝。經我翻閱《北樓口村史》和深入村民調查,北樓口第一次商賈貿易應該在明、清時期,其理由有如下兩點:
一是史料記載,北樓營修建於明朝萬曆六年,即公元1578年;二是家譜記載,“相傳熊子魁寄養於外家,後業商興家雲”。按熊氏家譜推算,當時應該是公元1750年左右,即清朝乾隆14年。
老年人相傳,當時北樓口有三個大字號,分別為福字堂、滿堂春、立字號,傳言立字號是個票號,福字堂在應縣城還有分號。三大字號年收白銀都在一萬兩左右,小字號叫不上名的還有十四、五家,聽說當時有一個小字號萬盛通後搬到大同發展很快,成了紅極一時的大字號。不知當時商貿有多興盛,反正離北樓口正北15里的村子因住販馬販騾的人,當時就起名騾莊,後諧音為羅莊。
相傳,北樓口興盛于軍營,繁華於商業,當時駐軍4000多人,做買賣的軍隊後裔,原住戶,逃難人總數超過6000人,一個10000多人的大村,商貿興盛可想而知,當時駐軍實行雙餉制:一個是部隊下撥的軍餉,一個是從地方商號抽取的稅金,奉行著商養軍,軍養商的互利制度。
北樓口商賈貿易的第一次盛大約持續了250多年,到清朝末年就衰落了,其原因有以下三點:一是邊關峪口的開放,原來只開放寧武關、北樓關、清末已開放了十八隘;二是商業貿易的城市化、平原化;三是邊防線的北移,即由原來的內長城移到了外長城,商貿集聚地也隨著撤到了右玉縣殺虎口一帶。
第二次商貿高峰——商貿一條街的形成
民國初年,在孫中山“三民”主義的影響下,商賈貿易又開始復興,北樓口的商貿也有了新的起色,特別是民國十五年、十六年,更紅火、更熱鬧,南到羅家大店、北到福善堂,全長三里半的大街擠滿了店鋪,連北樓口的老百姓也成了半農半商,當時共有大小商店、鋪面100多家,使北樓口成了出名的不夜城。
當時大商店有10 家:羅萬壽的“福興昌”;霍佳隆、賈開恆、霍怨、常福的“四盛永”;熊善緒、李通的“興隆永”;張繼侃的“永生昌”;楊大萬的“萬義榮”;梁華的“福興和”;常英的“長善永”;李如雲的“西慶祥”;周義的“天合祥”;熊朝岳、熊章岳、姚浚的“公記”等。
當時有名的染房有五家:楊守祿的“楊染房”、孫發祿的“孫染房”、劉廷壁的“劉染房”、熊章岳的“熊染房”、姚三拐的“姚染房”等。
當時出名的鐵匠有四家:孫吉的“孫鐵匠”主營釘掌;周立業的“周鐵匠”,主營羊剪、钁;劉貞權的“劉三女”鐵匠,主營小五金;聶大的“聶鐵匠”,主營刀、鋤、鍬等。
當時的錢鋪有7 個,現能叫起名的有5 個:李廷秀的“得益當”,胡寨人的“德裕當”,姚學孔的“雙勝永”,楊三萬的“三益成”,楊四萬的“三益榮”等。
像樣的糧店有兩個:楊太的“六成行”,毛家糧店;
有名望的藥鋪三個:張二(張闊)藥鋪、常福藥鋪、福善堂藥鋪。福善堂先是由熊善錄開藥鋪,後和東鄉寨王喜合夥開成日用百貨商店;
還有四個麵食店鋪:聶貴邦的“晉太享”、楊日華的“楊面鋪”、孫貞的“餅面鋪”,蔡廷喜的“蔡餅鋪”;
還有五個豆腐房:蔡廷貴的“蔡豆腐”,毛順應、拐張成、趙九九、趙九鼎的豆房;
還有兩個住人大店,即:羅保龍的“商合店”、秦兆瑞的“瑞慶店”。還有7 個小店:羅六六店、秦春店、周尚店、羅萬祥店、馬維龍店、李生髮店、劉鋪店;
還有兩個黃芪收購處“一個李保珍、一個是賈安印,每年每家都要收4——5萬斤,聽說李保珍為天津崔紹康代收,由大同轉發天津口岸;
興隆永、福興和商號還內設制酒作坊和制油作坊,長善永也有制油作坊開設。傳說日本人進村,興隆永油缸被砸亂,油從現在的鄉醫院流到了供銷社,足有半里遠;
在當時的商號中最興隆的商號是“福興昌”。這個商號是羅萬壽靠一匹騾子起家的,發展到民國初年已有房子35間,配備了會計、採購、跑賬的、長幫騾子隊、營業員、伙夫等10多人。還有那個賭博輸光的熊善緒,只剩下父母留下的一床被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從打工開始,到小賣鋪,然後發展到和李通合開“興隆永”,紅極一時;當時的各大、中商號也都設有會計跑賬的、營業員、伙夫;當時合夥經營人數最多的是“四盛永”,四家合開;店面最好的是“永生昌”,上下三間的二層樓;經營時間最短的是“公記”。1932年開業,1936年就關門;北關的“瑞慶店”有住房10多間,馬棚10多間,生意興隆,顧客盈門,為此人們就把這條街改名為“店門”,一直流傳到今天。
北樓口商賈貿易中的特點
長幫騾子與駱駝隊
由於羅萬壽靠長幫騾子起了家,所以當時北樓口的不少人家就養起騾子,共養騾子50多匹。後來成起氣候的有三家“羅萬壽的長幫騾子發展到了14匹;楊永福發展到6匹;李長友發展到4匹;……
長幫騾子經營的業務主要是馱腳,走時馱上本地的白菜、山蛋、小雜浪到渾源換炭;到本縣劉霍莊、胡寨等村換鹽;到河北行唐、曲陽、阜平、安國等縣換回布匹、綿花,送給各個商號,從中獲利。
而大批的貨物運輸主要是靠駱駝隊。那時北樓口駱駝飼養量最多達到200多個,養駱駝的戶數也近百家,這裡能說上名字的有46家,分別是:羅九九、羅清龍、趙宏恩、馬治、尤清亮、喬文玉、王進達、李現金、李敏聖、楊國府、馬妙、馬達、羅喜隆、楊丙忠、武元、武甲、馬負才、方興福、方興貴、方金、秦軍、李保珍、羅光祖、常日忠,蔡居峰、蔡景元、張興文、張興龍、羅迎祖、羅成龍,馬文、羅前祖、李長有、雷喜龍、蔡二幫、方興業、郝國貞、聶雲華、方興仕、方興庭、李通聖、李鵬美聖、徐步昌、馬桃、馬清、楊丙仁。
在北樓口養駱駝最早的是蔡居峰,外號蔡的娃,相傳他民國初年就養上了駱駝,距今已有近百年的歷史;養駱駝最多的是郝國貞,小名郝聚寶,有駱駝5個,其他人家只養一、兩個駱駝,主要原因是家裡拿不出錢。
駱駝隊的經營方略大致有兩種:一是為本村的商號和客商馱運貨物。有的走時馱黃芪送渾源,然後從渾源馱酒、銅、鐵製品到河北行唐一帶,再往回馱布匹、綿花;有的乾脆搞長途販運,從山西原平銅川馱梨、檳果經右玉殺虎口到魁化城(現呼和浩特),然後馱莜麵、藥材、蒲棒叢(做草紙用)送渾源造紙作坊;馱隊最多相隨80多個駱駝、30人,最少20駱駝、10個人。也有的馱黃芪送大同、發天津口岸;也有的馱上本地白菜後到處換糧、換面、換鹽。聽老年人講,搞長途販運水果的,每年只能販運四趟,一個駱駝每次能馱400斤,每斤掙5角錢,一次掙200個大洋,四次可掙800個大洋,合人民幣4800元。
商、廟、戲三位一體
有人這樣說過,北樓口自從有了軍營就有了商業,而商業興隆,買賣看好,贏利多了就想起了建廟,讓神仙保佑他們財源滾滾……,有了廟就有了會,有了會就唱戲,一唱戲邊關十三鄉的人都要來,這樣人來多了,生意也紅火了,北樓口也成了解一個商賈重鎮。
經考證,北樓口有72座大、小廟宇,人常說:“村里沒有城隍,城裡沒有龍王”,而北樓口還有一個規模宏大,建築獨特的城隍廟。應縣有八大名寺,北樓口就占了三個(即:華嚴寺、太合寺、靈嚴寺),塞外古城大同廟宇遍地,傳言還差北樓口一個娘神廟,北樓口的廟宇之全堪稱塞外一絕。有了廟就要唱“神戲”,一進入正月初八就開始唱戲,一直唱到十月初一,為唱戲,一個兩千來口人的村竟蓋了八個戲台,就這樣還有兩個搭台唱戲的,每年至少唱12台“神戲”,一唱戲三鄉五里的人們都要看戲,繁峙、渾源的人們也要拿也山貨來換東西,如此這般,商貿一條街景更加熱鬧了,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那些熟食店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喝涼粉的、吃牛腰的、要麻葉的、買燒餅的……
便條與紙幣的流行
北樓口過去流傳著一句俗話:“蔡豆房楊面鋪,啥時要錢啥時夠”,可見這兩家字號的經濟實力比較雄厚。聽說當時這兩家用白麻紙打個便條、蓋上印章,就可在北樓口的各家商號流通,年底憑便條兌換現錢,可見這兩家的誠信之高難於言表。
後來,隨著各大商號營業額的增加,使用銀元顯得笨重不方便,為此北樓口有四家商號“福興昌、四盛永、福興和、興隆永)開始發行紙幣,面值都是一元,上面有字號名稱,有長櫃印章,有印幣時間和面值,當時一元紙幣可兌換一塊白洋。這批紙幣不僅在本村流通,就是到應縣城、渾源城缺半張也照常兌換,可見誠信有佳。據說紙幣從民國十五年開始流行,快解放被邊幣取代。
觸角伸向周邊的縣、市
大學畢業生梁華在本村開“福興和”已滿足不了自己的願望,就跑到渾源開了個“福元昌”在渾源城唱紅了一條街,梁華又翻山越嶺到繁峙,又開了個“福德隆”,生意十分紅火,為北樓口的商業走出家門帶了個好頭。
“蔡餅鋪”把觸角伸向了內蒙集寧,在橋東開鋪,由蔡廷旺、蔡廷喜弟兄兩人掌管,從業人員15人,主營:麻花、麻葉、牛腰、各種餅子、各式糕點。在集寧“蔡餅鋪”無人不知無人不知曉,手藝精湛,誠信度高,服務熱情,批發產品,送貨上門,民國初年就開始經營,一直到日本人進中國才逼迫返回北樓口。
炭市的由來
從北樓口北城門進,向南500米有一條東西大街,人們稱“炭市”,何為“炭市”,顧名思義,是炭的市場,民國後到建國前,這個地方每到秋、冬就搞炭的交易,渾源的炭商、附近各村的炭商,如東鄉宅、羅莊、東上宅、小辛莊、西坊城等到十里八村的炭商雲集這條街,做炭的買賣,北樓口也有經紀人進入炭市,幫助成交,三家得利,皆大歡喜,年年如此這般,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這條街叫成了“炭市”。
北樓口的特產
白菜,又名卷心白,個大,芯滿葉肥厚,纖細色鮮,脆嫩,無老筋,含有多種維生素,食之綿軟,清香可口,聽老年人說,北樓口的白菜一開始種於光緒初年,據今已有130多年的歷史。最大的白菜一顆20多斤,畝產白菜最高可達到萬斤,在鄰近各縣小有名氣。
黃芪,以野生芪為主,及白皮芪。其特點是條長而順,皮光纖細,色澤黃亮,空心小,粉性大,質地優良,與渾源黃芪並稱“恆山北芪”,在國內外均享有盛譽,每年收購量大約10萬斤,推銷天津口岸。
馬鈴薯,北樓口俗稱土豆、山藥、山藥蛋。北樓口一帶所處山區和半山區,因地勢較高,日照充足,晝夜溫差較大,有利於馬鈴薯的澱粉、糖類等有機物積累,品質極好。可惜沒有形成品牌,沒有被選為應縣特色農產品。
長城
應縣位於山西省北部,恆山、雁門之北,因雁門、龍首二山南北相應故名。應縣地居桑乾河中游,大同盆地南端。其地勢南高北低,而山勢則相反。應縣東北部為龍首山,山勢較緩,主要山峰在海拔一千五百米左右。而南部山地屬恆山系,則山勢陡立,主要山峰鄉在二千米以上,長城就是依應縣南部山脈的北山坡而設防的。
據《明史·地理志》載:應縣明時為應州,屬大同府轄,“西有小石口巡檢司,東南有胡峪口巡檢司,南有茹越口巡檢司。又有北樓、大石等口,路通繁峙縣。”
長城在應縣境內的基本走向為:由東安峪向東北方向經茹越口、小石口、大石口至北樓口。從北樓口,經康峪、徐峪,向東北出應縣境,入渾源縣黃沙口地界。長城在應縣境內長約一百一十七華里,共殘存黃土夯築墩台六十九座。
長城入應縣界後至馬蘭口,沒有築牆痕跡,有十五座殘存的夯土墩台。馬蘭口關今仍有應縣通往繁峙縣的人行小路。關口處略存夯土牆殘跡。
由馬蘭口經瓦窯溝村、趙老溝村至茹越口段,只見有殘存夯土墩台,未見築牆。《萬曆應州志》州境圖上,在茹越口東畫有茹越山,可知此關因山而得名。茹越口為雁門十八隘口之一。
應州古城(今應縣城)在茹越口北偏西約四十華里。應州古城為唐乾符年間(公元874年至879年)大同節度使李國昌廢金城縣舊城後始築。經諸朝修建,元朝時,應州古城已發展為挺立於北疆的一座重鎮。元末,應州古城日趨冷落荒涼。明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應州知州陳立誠,以舊城西北多曠地,遂就東、南城牆改築今城,城周圍五里八十五步,設門三座。
據《山西通志》載:茹越口堡,“明正統十年(公元1445年)築,正統十四年九月,瓦剌繇茹越口入,掠忻、崞、繁峙、五台。”
長城由茹越口過護駕崗、狼峪至小石口段,未築牆,只殘存黃土夯築的墩台。
小石口因與大石口相對應而得名。據《山西通志》載:“明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築。”《代州志》載:“城周二里有奇。”由小石口向北偏東至大石口段,沿山樑有黃土夯築的城牆,雖大部殘圮嚴重,但遺址尚清晰。有些局部地段,牆體高約五米以上,較為完整。
大石口,因大石峪而得名。大石口寬約三百米,今由應縣經砂河至繁峙的公路幹線由此經過。
從大石口至北樓口未見築牆,只在牛槽峪、興國城、王家窯三個村南的山坡上,共殘存有十九座黃土夯築墩台。
北樓口堡,四面各開一門,今四門皆殘存。城堡遭到嚴重破壞,磚包牆僅西北角部分殘存,其餘部分的包磚拆毀。從殘存的夯土殘牆尚可辨出原堡規模。據老鄉說,前些年西門上還存一匾。今不知去向。北樓口南山,當地稱岳勝梁,山上今殘存一座黃土夯築的小圍城,圍城東、西有夯土墩台,東山、西山上的墩台相毗連。由北樓口西山起,有黃土夯築的城牆繞至北樓口堡城北側,跨北樓峪河至東山。除北樓峪河床內的夯土牆,早已被洪水沖毀外,河床兩側牆體尚好,殘高六米以上,長約一百五十米。
長城由北樓口東山繼續向東北至應縣、渾源縣交界處段,在康峪、徐峪等處殘存有黃土夯築的墩台,無築牆痕跡。
另外在北樓口東十二華里的小嶺村南,斷續有一條毛石碼砌的長城。此長城由鐵槓崖東側起,向東北方向循山樑,進入渾源縣安家坪村,再轉東至肖家溝村,然後折北偏東方向抵凌雲口。這條石砌長城,今已坍塌成石堆狀。
恆宗祠
一提恆山廟,人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渾源恆山。而我這裡向大家介紹的卻是另一處勝景——應縣北樓口恆山廟。它是恆山爺北巡時的休息廳,富麗堂皇,比渾源恆山的大雄寶殿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過廟會,渾源定在四月初八,北樓口卻定在了四月十八。據繁峙縣誌記載:北樓口恆山廟始建於明嘉靖年間,萬曆六年又修葺一新,據今已有400多年的歷史。六十年代初已被列入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恆山廟位於北樓口村西南的大廟山上。出了北樓口村,向西跨過北樓峪河就開始登山了。上大廟山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也就是從北面爬慢坡而上的路;另一條是小路,而是從東面陡坡而上的路。大路坡緩道寬,是遊人當選之路;小路坡陡路窄,是年輕人、探險者之路。不論走哪條路,都的從南門進,因為恆山廟坐北向南。相傳,很早以前,恆山爺在飛鳳山住膩了,就駕鳳北游到此。只見這座山金光四射,滿山生輝。所以人們就在這座山建起了恆山廟,廟前的坡也被冠名"落鳳坡"。你說日怪不日怪,這"落鳳坡"自落"鳳"之後,就開始漸長,按老年人的記憶,恆山廟前原是一個下坡,而現在變成了一個土丘,七、八十年竟長了一米多高,真讓人難以置信,但這畢竟是事實,無可非議。
恆山廟第一層由一高兩矮三個牌樓組成,正中的高牌樓上懸掛著"恆宗祠"一塊大牌匾,字形瀟灑,剛勁有力。第一進院兩邊是矮牆,東牆下有三棵四季不老的蒼松。入二進院有五個門,正中是一個大門兩個小門直入恆山正殿。兩邊是兩個山門,門上為鐘樓,東門上懸有大鐘,西門上無鍾。
由東西山門進是兩條筆直的走廊,走廊兩邊全是彩色壁畫,前面是些因果圖,你在陽間修路補橋積了德,到陰間就過金橋,跨銀橋,升官發財;倘若你在陽間辦壞事害人,到陰間也不放過你,讓你進油鍋,上豆磨,打入十八層地獄。接下來就是九九八十一殿,全是春秋戰國時的各路諸侯,他們是一殿齊桓公,二殿晉文公,三殿秦穆公,四殿宋襄公,五殿楚莊王,六殿魯莊王,七殿衛桓公,八殿陳國公,九殿蔡桓公,十殿曹穆公,十一殿鄭莊公,十二殿燕獻公,十三殿周平王,十四殿韓襄王,十五殿田齊太公,十六殿趙惠文王,十七殿魏景緡王,十八殿吳王闔閭,十九殿越王勾踐,等等,共八十一殿。
由東山門進入後院?熏後排最東是禪房一堂一屋?熏可住3——5人。禪房西是十祟廟,人常說:"人死為鬼,鬼死為祟,"十祟廟內塑5個管祟的神。禪房和碾房在同一小院,禪房為正房,碾房為南房。碾房背面是達摩廟,達摩廟正南面為呂主廟。這些廟都建在走廊東。在十祟廟南面西牆中間有個小門,走入後排中院,那是恆山爺的寢宮,正中是恆山爺和妻子,兩邊各站三個侍女伺候。由西山門進入後院,西北隅也是十祟廟,內塑五個管祟的神,十祟廟南是兩個坐西向東的小廟,北為大仙廟,南為道師廟,聽說很久以前有一個道師圓寂在這裡,就為他建造了這個小廟,以示紀念。
由正面的東西小門進,兩邊各有一個小廟,叫太歲廟,東塑一個提人頭的凶神,西塑一個抓人肝的惡煞。由正門入,首先進入人們眼帘的是四值公曹(太歲)年、月、日、時,即:殷郊、殷弘、千里眼、順風耳。二進院是恆山正殿,正中懸掛"北嶽恆宗"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院中間有一木廟,造形奇特,小巧玲瓏,內塑一個神像(站像)。正殿外有卷棚,棚殿相連,卷棚內左看是碑林:有建廟碑、修廟碑,贖樹碑;右看是一頂轎,轎內坐靈官(木刻)。右手出左手回,中間是四馬拉的轎車,有擂鼓的、吹打的、拿戈的、提矛的……,中間坐恆山爺,好一派出征圖。
一進大雄寶殿,門前站鄭龍、陳奇亨哈二將,門內上為"懸山",下是掛在牆上的紙金造型。何為"懸山",就是把花草、樹木、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以及人的各種造型用紙金做成,染上各種顏色,再用鐵絲串起吊在空中,形狀如幔,微風一吹,活靈活現,猶如真的一般。相傳全國"懸山"僅有三處,恆山廟就是一處,可見之珍貴。正殿中間恆山爺微坐,坐下有一個洞,深不見底,曾有人往洞裡扔石頭,好長時間也聽不到聲音。也有人往洞裡扔一隻雞,不一會就見雞毛飄了上來。恆山爺後背左上方還有一個洞,相傳這是恆山爺真身出竅的地方。恆山爺兩邊各有兩個站殿,東西牆下各站十二個侍女。左邊是伺候的:端臉盆的、捧毛巾的、拿大梳的、提茶壺的……,右邊是鼓樂手:擂鼓的、打鑔的、噴笙的、吹蕭的……,東西兩牆不是壁畫,而是用紙金做的飛禽走獸和歷史故事人物,用鐵絲串好插在牆上,形狀各異,美觀大方,栩栩如生,真使人美不勝收,讚不絕口,流連忘返。
然而,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讓恆山廟蒙難了。破"四舊"立"四新",恆山廟先被洗劫一空,爾後被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衛兵給摧毀了,恆山廟變成了一片廢墟。那三塊拿不走的石碑也爛的爛、埋的埋,只有那三棵松樹向人們述說著曾在這裡發生的那可怕的一幕幕情景。沒過幾年,又有兩棵松樹忍不住寂寞,含淚西去,只留下一棵孤苦伶仃的蒼松,在那裡垂頭喪氣地固守著那片熱土。
大雄寶殿房後有一磚砌小廟,內無塑像,只有一個洞穴,傳說這是恆山爺真身回府的地方。抗戰時,六大隊團長在聶大龍正房房脊觀看地形時,發現大廟山上有巨蟒,並讓在場的本村楊福林、聶大龍驗證,都看的真真切切,大廟山後殿屋脊上就爬著一條巨蟒,後來村里人午晌時也時常發現,說那是巨蟒在曬太陽……
在北樓口,人們都說恆山爺靈,並能象口袋倒西瓜似地給你講出許多故事,不彷我這裡摘錄幾個,以供欣賞。
其一,恆山爺拯救萬民。那是民國十八年的事情。那年夏天天氣炎熱,人們象生活在滾油鍋里。忽一日,北樓峪上空一片烏雲,不一會,狂風大作,大雨傾盆,隨後山洪象脫僵的野馬橫衝直撞,直撲北樓營(原名)。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洪水弄的束手無策,人們本能地衝出家門,上房,上城牆,搶占救命的制高點,眼看鋪天蓋地的洪水推開門,進了屋上了炕---一場大難就要降臨。只見大廟山上飛下一條巨蟒,一頭扎入河中,一吸溜洪水就沒有了,保了一方百姓的平安,也保住了塞外古城----北樓營。
其二,恆山廟松樹哭啦。那還是上世紀三十年代末的事,北樓口有個好吃懶做的村長叫孫才,他把村裡的東西變賣光了,連大廟山上的三棵松樹也不放過,竟賣給了大同人。訊息傳開,人們義憤填膺,街談巷議,斥責村長。眼看成交的日子快到了,人們心裡捏著一把汗。那幾日,從恆山廟內時常傳出"嗚嗚"的哭聲,當時沒刮一點風,放羊人說:"那是松樹在哭呀!"為了保住這三棵"風水樹",秀才劉繼堂召集了八名義士(其中有羅萬良、熊善緒、常英、聶壽邦等)捐款贖樹、為後人留下了美談。
其三,恆山爺懲罰日偽軍。民國三十年,日偽參事官大野泰治糾集了兩個偽警中隊近三百多人襲擊大廟山,眼看一場浩劫在所難免。想向山上報信,滿坡都是兵,人們只能是張飛抓耗子--大眼瞪小眼。當日偽軍爬到半坡時,只見指揮官大野按肚叫痛,不一會兒,其他日偽軍全爬倒了,有的抱頭、有的按肚、有的搓腳,嘰哩哇啦、狼嚎鬼哭,誰也不敢再向前爬一步,扭頭就溜。老年人悄悄的說:"這是恆山爺顯靈,保家衛國,整治倭寇。"
其四,恆山爺嚇唬撒尿人。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事情。上級文物部門派人考察恆山廟,兩名工作人員下午爬上山看遺址,抄碑文,忙得不亦樂乎。其間,一位工作人員尿急,就照石碑沖了一泡,誰也不以為然。可就是這一泡尿卻撒下了禍害。傍晚,兩位工作人員回鄉政府就寢,等到夜半,一位工作人員下地小便時卻傻了眼,自己的同事竟倒立在炕沿下。他敢忙打電話請下了鄉衛生院醫生診治,抬上炕一檢查,醫生十分納悶,竟沒有一點病,心臟跳動正常,出氣也十分均勻,等第二天談及此事,那位同志卻全然不知,你說這事情怪不怪。
恆山爺的故事一直在流傳,越傳越真,越傳越神。聽說近幾年許多善男信女又在大廟山上重建恆山廟,想讓恆山爺早日安身。現在盤山公路已經修通。但願恆山廟早日落成,但願恆山爺早日回宮,恩澤萬民!
文學作品
歷 史 前 的 北 樓 口
也許是因為方言中以訛傳訛的緣故吧,自幼時起的印象中,應縣東鄉的“北樓口”總被呼作“北路口”。那時總是想當然地認為,北路口就是指通往大同甚至蒙古大草原的關隘。但它仍然僅僅是幼時腦海中從陌生人口中傳出的一個抽象的地名,那么乾巴巴地在空氣中浮躁之後傳入耳中。
幾年之前,與一位名叫董可的老教師閒談時,又提到了北樓口這個地方。細細探索之餘,不僅有了充斥心胸的震驚。原來今天貧瘠閉塞的北樓口,在當年竟是南北貨物流通途徑應縣必走的中轉站之一,也曾經有過繁華富庶的景象。董老的老爺就住在北樓口,是位家境頗為殷實的財主。他擁有自己的布匹店和糧店。而解放前,在北樓口與之財力相當的財主數目應該是可觀的。董老幼時常去姥爺家,因而對北樓口曾經繁華的景象有著比較深刻的印象。
舊時的北樓口是一座商業比較發達的小城,店鋪林立,駝隊和車隊來來往往地運轉著南北的商貨。小城厚厚的城牆用黃土夯就,外面又砌以大青的城磚。城門上有巍峨的城樓,襯著南面倚著的大山,顯得氣勢雄渾。北樓口城也曾以廟閣星繁而著稱。武有關帝廟,文有文昌閣,而孩子們最喜歡的莫過於西田寺了。西田寺內有一尊巨大的無常泥塑,面目猙獰,雙手握有一副碩大的鐵鏈。膽大些的頑童跑過前去,在泥塑的面前跺一下腳,握有鐵鏈的雙手就低垂下來,坐上鐵鏈後再跺一下腳,頑童就被懸在空中了。但是,北樓口民眾心目中最神聖的就數北嶽恆山神廟了,當地人稱之為“大廟山”。大廟山,顧名思義就是在山頂上修建了一座氣勢雄渾的廟宇,這座廟宇所供奉的主神就是北嶽恆山神。裡面最令人稱奇的是數量浩繁的泥塑,據說這些泥塑里,從隋代到民國時期各個時代的都有,而且每尊泥塑都明確標有各自的身份。難怪董老師竟然不吝詞眼,將之稱為“中國塞外一座輝煌的泥塑歷史博物館”。至於在北樓口城內散布的其他小廟,據說數目也是不小,可惜的是這些大大小小的寺廟都在文革時代被徹底的毀滅了,連城牆都被人們剝掉蓋了窯房了。其中最可悲的莫過於大廟山,它是被當時北樓口鄉中的校長帶領著學生們以破四舊的名義拆得片瓦不留的。本來已申報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了,但考核組的專家們到達時,已是只剩下一座光禿禿的山頭了。
聽罷董老師的一番陳述,我心中自讀高中時起就橫亘著的一個疑問就頓時釋然冰消了,那就是每年農曆四月十八在北樓口舉辦的關帝廟會。每逢那一天,應縣各地及鄰近的懷仁縣,渾源縣,甚至繁峙縣的民眾從四面八方匯集北樓口。平日裡躲在角落裡沉默地襤褸著的北樓口頓時熱鬧了起來。望著那一車車滿載著的從各處趕往北樓口的人們,我曾不止一次地心生疑惑:為何偏居山腳之下的北樓口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將方圓幾百里的人們吸引著來到它的懷抱中?原來人們奔著而來的是北樓口留給人們的曾經繁華的記憶。連我也覺得不去看望一下北樓口就好像是愧對了家鄉似的。帶著這份半是憧憬半是愧疚的情懷,在一個盛夏的上午,我也情不自禁向著北樓口方向出發了。
雖然早聽了董老的介紹,可初到北樓口的一剎那心中仍然除了驚愕,還是驚愕。村北頭是幾排破敗的磚窯房,構成他們的材質正是從老城牆上拆下來的一塊塊寬厚的青磚。當年一些剛翻了身的貧困鄉民為了省事,不是像祖輩那樣從山裡取石材,而是就地取材將老城牆厚重的外衣給剝掉了。這些簡陋的窯房早已被主人的後輩們不屑的遺棄了,憑任在歲月長河的湮沒中荒草叢生,自然殘破,直至消亡。而北樓口曾經雄壯的邊城景觀卻永遠的消失了,只留下這些破窯房南面不遠處一段段殘留的黃土牆坯,儘管殘破的外觀仍是掩飾不住骨子裡的雄壯。
北樓口的主街南北延綿了四里多,路兩旁的民房都面朝街面開著門窗,看著那格局就可想像得到這些民房當年都應該是生意人的店鋪吧。而鄉村所難見的如此寬闊的街道,更是無語傾訴著當年它所承載著的熙來攜往,忙忙碌碌的情景。佇立其間似乎仍可讀懂那份大氣的邊塞關城的氛圍。當年這條街上應該有去往關外的駝隊,長途山路的崎嶇之後在路邊的客棧短暫的憩息;還應該有晉中商人財貨流通的車隊,整頓修養時,有家人們忙碌地搬出搬進的身影。也許已是殘陽西斜,可北樓口的大小店鋪和客棧卻仍然在忙碌地接納著南來北往的匆匆過客。店小二的吆喝聲,車輻的隆隆聲,客商們的論價聲都在曾經繁忙的小城上空交織著。於是,小城成就了南北貨通的客商,也富了北樓口各家店鋪的老闆。可如今的北樓口人卻在黃土地里沒日沒夜的勞作著,貧瘠的山頭卻總是有些不堪重負。本來祖先留下來的老城和寺廟是足夠他們坐享其成的,可他們卻在風雨飄搖的歲月里沒能矜持住安分的心,親手把一切都毀了,只留下唏噓的嘆息和困頓的遺憾。唯一能證明北樓口曾經繁華過的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各個區域的“關前,關街,城裡,城外”的稱謂了。
來到村西是一座氣勢頗為恢弘的關帝廟,也就是四月十八廟會的舉辦地。幾齣幾進的大院落使人很容易地就聯想起舊時的北樓口,可它畢竟是改革開放後的複製品,據說無論從占地面積還是建築規模來說都遠遠遜色於從前的關帝廟。來到村南,只見生機盎然的綠將道道山樑點染得青翠欲滴。一條由北樓口主街延伸出去的蜿蜒山路向南一直可通往繁峙,可通往晉中和河南,可通往全國各處物產豐饒之地。但隨著現代交通的發展,這條曾經繁忙的山路已是沉寂得幾乎看不見人影了。路旁一座依舊被稱作“大廟山”的山峰上,曾經矗立著巍巍然的北嶽神廟的身影,可如今只剩下對面山坡上據說是在原址上重建的小的可憐的老曹奶奶廟。應縣的民間傳說中,老曹奶奶是閻王的妻子,主管十二歲以內未成年人的病痛和禍福,所以這座廟的重建也就不足為奇了。但無論從財力上,還是見識上,鄉民們都無法複製祖先的任何一部鴻篇巨製了。
回來之後,偶然在網上看到由欽元天尊發的一個帖子:“北樓口,亦稱碑樓口。明長城山西鎮重要關隘。位於山西省應縣境內,是翠微山麓的一千最大隘口,東接平型關,西連雁門關,歷代為兵家所重視。關口處有場面堡一座,為北樓口堡。據《讀史方輿紀要》載:“堡城正德九年(1514)築,嘉靖二十三年、(1544)萬曆五年(1577)增修,周四里有奇,所轄邊二百五十三里。”北樓口堡,四面各開一門,今四門皆殘存。城堡破壞嚴重,磚包牆僅西北角部分殘存。從殘存的夯土殘牆尚可辨出原堡規模。”
北樓口,因地勢險要可協防雁門關而成為軍事重鎮,又因處於南北經濟交流的重要通道上而成為繁華的商業小城,卻在現代由於種種原因,成了歷史深處迷失了的老人。
其它
《讀史方輿紀要*卷四十》
北樓口堡在縣東北百二十里。堡城正德九年築,嘉靖二十三年、萬曆五年增修,周四里有奇,備兵使者駐焉。所轄邊二百五十三里,東起平刑界石窯庵,西抵廣武界東津口,皆近腹里。山南一帶,層巒茂林,為內地障蔽。堡城地勢寬平,土田饒沃。然東有正峪口,西有白道陂,俱為衝要。堡東三十里曰凌雲口堡,東南接大安嶺,凡百里。其西三十里曰大石口堡,北去應州止三十里,宋楊業自雲、應引還,欲出大石路。入石碣谷,以避契丹兵鋒處也。其北又有石跌路,乃西趨雁門之道,或曰即崞縣之石峽口也。
大野泰治在應縣的暴行
日本侵略者大野泰治於l939年調任偽應縣公署參事官。1941年2月18至19日,他帶領偽警察隊配合日軍黑田師團進攻喬日成占領之下社、小石口、羅莊等據點。喬日成部抵抗了一天后突圍出去。日軍及偽警察對這幾個村子進行了瘋狂屠殺。日軍在下社屠殺的喬軍和村民達l000餘人,在小石口殺了187人,在其他村莊殺了數十人。後據大野泰治本人交待,這次慘案,他率領的警察隊殘殺和平居民197人。同年11月,他又指使偽警察隊,將從各地捕來的14名百姓殺害於南門外,並將其中三人的頭割下懸在城南關龍王廟。1942年2月l7日,大野泰治又帶所屬北樓口警察隊侵襲羅框村(現屬渾源縣)抓捕村民200餘人,押到村中一場面上集體刑訊,強迫他們交出八路軍,並當場刺死一人。之後又拉出50餘人到溝底集體槍殺,當即用機槍掃殺17人、傷三人。幸我軍及時趕到援救,日偽倉皇逃去,其餘村民倖免遭難。同年4月21日,大野又指使北樓口警察隊到抗日根據地臭柳、碾子溝、穆家莊掃蕩,抓捕村民王生娃、朱國明、陳四海等18人,於27日在北樓口村東堡外全部殺害。一次,大野泰治欺騙應縣女子學校一名女教師隨他外出開會,途中將這名女教師姦污。(王耀政 馬 良 張 平)
應縣北樓口關王廟戲台題壁記載
“大清道光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有耍孩兒班到此一樂。”由此可見,耍孩兒的形成時間至少也在道光之前,甚至可以追溯到康乾時期。耍孩兒戲最初流布于山西省北部大同、懷仁、應縣一帶,現今集中保存於山西省大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