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大陸,在最北面的一個大沙漠旁,僅僅相隔一座山,裡面卻又一番景色。
正如詩句中所寫一般,“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山內各種樹木繁茂旺盛,青樹翠蔓,花蟲鳥獸在各處覓食、嬉鬧,小溪潺潺長流,不時有兩隻魚蝦翻越起來,再掉入小溪裡面嬉鬧。一片生機勃勃之景,讓人心曠神怡。
溪畔坐落幾戶農家,家家戶戶的院落布局都一樣,簡單的房舍,用木柴弄起一個簡單的圍牆,沒有門,杜擎蒼家便在這裡。
這幾戶農家給這裡起名叫永逸小村,永逸小村四面都是高高的山,外人要進來只能越山而行,而在四座山上還有不少猛獸,所以進來也不好下山,自然裡面的人也不好出去,但是這永逸小村可謂是地肥水美,這的人隨便種些東西,再打打獵,捕捕魚,生活過的也很清閒,當真是安逸閒適,這個名字起的倒也貼切。
“爹,娘我回來了。”一道童聲打破了靜謐,一個小男娃渾身水漬蹦蹦跳跳地走向一間農舍。
“玩兒夠了?臭小子,看這一身水,又去溪旁捉魚了罷。”一聲厚實的男聲自一個魁梧男子口中發出,看來是男娃的父親。
男娃被問到傻笑著撓著頭,男子過來在男娃屁股上一腳,隨即笑道:“臭小子,快去換衣服,準備吃飯。”
男娃嘿嘿一笑便朝房內跑去,不一會便換好衣物出來了,仔細看看,這男娃清秀的臉龐還略帶稚嫩,不和他爹一樣陽剛十足,竟是和書香門第家的公子一般,帶股溫文爾雅的感覺。這家人姓杜,男子叫杜烈,男娃是他兒子,年方七歲,叫杜擎蒼,杜烈希望男娃可以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便取了這個名字,他母親叫李若雪。
待得男娃換好衣物出來,李若雪也從隨後端著飯菜出來了,這李若雪長相清秀動人,薄粉敷面,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芊芊玉手捧著一碗魚走到桌前,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杜擎蒼剛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裡,還沒來得及細嚼一下便聞杜烈忽道:“擎蒼,你現在何齡?”
“啊?”杜擎蒼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問的楞了一下,遂道:“七,咳咳咳”。他現在最里還有塊魚肉,剛才被杜烈忽然一問一根魚刺卡住了,說話有些含糊其辭,咳嗽不斷,索性只說一個“七”。
“慢點,慢點,又沒人和你搶。”李若雪嗔道,邊說邊輕輕拍打杜擎蒼的背部。
“嗯,七歲了,時候到了。”杜烈自言自語道。
這時杜擎蒼口中魚肉已經下肚了,魚刺也吐出來了。自然追問道:“爹,什麼時候到了啊?”
杜烈看看杜擎蒼又看看李若雪,一臉嚴肅道:“蒼兒,你可知道我杜家是以前是做什麼的?”
杜擎蒼沒有說話,只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杜烈沒有理會杜擎蒼的動作和表情,接著說道:“我杜家在前朝乃是名將世家,我的祖爺爺便是當時名震一時的杜風將軍,三十歲便已是一國之將,統領無數軍隊,而我杜家兒男每個都是武藝高強,絕大部分在軍中都是赫赫有名,但是世事難料,後來祖爺爺他病魔纏身,最終駕鶴西去,而其他的杜家兒男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在統帥方面卻沒有人可以比得上祖爺爺,最終被後起叛軍的鐵蹄踏入皇城,此朝就此結束。
而我杜家也受到莫大的牽連,眾多子孫只有祖爺爺一人攜一家傳之物逃出,但是祖爺爺他並無心報仇,畢竟是國事,這也很正常,躲避多次追殺後便隱姓埋名,退居山間,直至我輩,但是被一戶大富賊人無意發現我們身懷家寶後便起異心,想要據為己有,從此我杜家便再次被追殺,終於在八年前我們躲到了這裡,但是你的伯伯與叔叔都在追殺中去了。”
說到這裡杜烈一個堂堂八尺男兒也不禁眼含澀水。
杜擎蒼聽到自己的親人的遭遇一雙小拳頭早就握得緊緊的了。
杜烈頓一頓,精神稍緩後又嚴聲道:“所以我要你從明日開始習武,為你死去的叔叔伯伯們報仇。”
“我一定要手刃賊人,為叔叔伯伯報仇。”杜擎蒼眼中滿是堅定。
“嗯,明日我便教你習武,好了,快點吃飯,然後早些歇息,明天要早起習武呢。”杜烈轉之一臉微笑。
杜擎蒼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但是此時的他那裡還有吃飯的心思,心中滿腦子都是報仇的事,隨意的扒拉幾口便跑回屋中歇息去了。
杜烈和李若雪相視一眼,李若雪道:“烈,現在就告訴他會不會還早呢?他才七歲啊。”
“唉,是有些早,但是沒辦法了,再晚的話就錯過習武的最佳時期了。”
“苦了這孩子了。”
“是啊。”
……
次日凌晨,太陽剛冒尖,杜擎蒼便和杜烈起來了,兩人雙雙站在院中,杜烈指指院中的凳子,示意杜擎蒼坐下,杜擎蒼依言坐下,杜烈把手搭在杜擎蒼手臂上,號脈的樣子,然後慢慢地眉頭皺了起來。
杜擎蒼一看杜烈的樣子急忙問道:“爹,怎么了?”
“你的經脈有些奇特啊。”
“那怎么辦?”杜擎蒼更焦急了。
“我現在也看不出會有什麼影響,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已至此,杜擎蒼也只能聽父親說的走一步看一步了。杜擎蒼從此便每天按照杜烈所說,日出即出,與父同武,但是杜烈現在也只是教杜擎蒼一些入門的基本功而已。
時間在杜擎蒼的每日習武中惶惶而過,轉眼便是半年。杜擎蒼在這么久的基本功訓練中力量已是大增,比同齡的孩子要大上很多,但是也只是空有蠻力而已。
一日晨,杜烈沒有讓杜擎蒼和往常一樣做基本功練習,只是站在那裡閉目仰面,杜擎蒼看到父親鼻子一會兒一動,一呼一吸之間的間隔很長,而自己幾乎是幾秒鐘就呼吸一次,心中很是好奇,正欲詢問父親原由,但是看父親一副深入其中的樣子便不再言語。
但是杜烈好像已經知道杜擎蒼想法一般,問道:“擎蒼,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得到了允許的急忙問道:“父親,為什麼你呼吸的時間那么長?而我的這么短?”
“呵,這么快就看到了關鍵之處,不錯不錯,嗯,這是一種吐納之術,呼吸吐納之術用普通的話語來說,就是內功,這種吐納之法,可以調動起你全身的每一絲能量……就算是體質不可習武的人習得這呼吸吐納之術也是大有益處。”杜烈笑著給杜擎蒼解釋著。
“爹,我要學這呼吸吐納之術,學會我就可以學武功了。”杜擎蒼自是知道我前面所學的都是基本功而已,根本不能說是武功,每一個男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當內心深處的夢想即將實現的時候,那種興奮是最為真摯的。
“好,我現在便教你這呼吸吐納之術。”杜烈把一套呼吸吐納之術細細的講解給了杜擎蒼,杜擎蒼一點就透,經過不長時間的練習,他的呼吸變的極為悠長,一呼一吸之間,杜擎蒼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又長了三分。
“爹,我學會了,我學會了。”杜擎蒼興奮都叫到。
“不錯,你學的蠻快的。”杜烈不緊不慢地先誇了下杜擎蒼,但緊隨著便小小地訓了他一下。“但是你這只是剛剛進入吐納的入門而已,來日方長,等你什麼時候感覺到在丹田中有異樣了才可以說是真正的學會了。”
杜擎蒼趁著杜烈轉身的機會偷偷做了個鬼臉,呵,畢竟還是個孩子。
“爹,丹田在那裡呢?怎么才會有異樣?”
“丹田在小腹之下,你每日做呼吸吐納之術,慢慢就會有感覺了。”
“喔。”杜擎蒼應了一聲便在一旁有模有樣地盤腿而坐,慢慢地呼氣,緩緩地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