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景墨遠觀江南

勝景墨遠觀江南

《勝景墨遠觀江南》是學者劉振凱談書法藝術的一篇文章,發表在2000年10月12日的《新疆日報》上。

內容摘要

劉振凱在文中寫道:我在西湖邊逗留不久就去看岳王廟。忠烈祠懸仿岳飛手書“還我河山”匾,這自然是英雄義士之書,鐵劃銀鉤,觀之,猶聞“踏破賀蘭山闕”的金戈鐵馬之聲。還有明人洪珠書“盡忠報國”四字匾,此書不事張揚,有敦厚之風。岳飛墓正面石柱上刻有一聯:“正邪自古同冰炭,毀譽於今判偽真。”此乃石破天驚之語,字字千鈞,是鐵筆青史。

紹興秋瑾故居集中了眾多書法家的墨寶。

鑑湖女俠秋瑾鑑湖女俠秋瑾

劉振凱寫道:我是秋瑾研究會會員,對秋瑾故居看得格外仔細。“秋瑾故居”匾額為何香凝所題,字跡凝重,有骨力。故居陳列室里有秋瑾烈士遺物、遺照、遺墨,有偉人題詞等。秋瑾書法,揚之有豪氣,抑之有秀氣,是英雄義士之書。孫中山先生的題詞“巾幗英雄”很是莊重,大有容天下萬物的雍容氣度。周恩來的題詞“望我越東女兒勿忘鑑湖女俠之遺風”,是他1939年因公務返紹時所書,運筆深厚豐滿,結體端莊寬博,字格如人格,謙謙藹然。來到當年灑下英雄血的古軒亭口,如今已是鬧市。我們特意下車瞻仰“秋瑾烈士紀念碑”,碑文為蔡元培撰並書,豪傑哭英雄,文詞情深,錐心泣血。

蘭亭是歷代書法家的“朝聖”之地,因為王羲之世稱“書聖”,其子獻之世稱“二聖”,二王的作品被稱為“神品”。在談到書法創新問題時,劉振凱認為,王羲之,這位大師,在書法藝術上何以能登峰造極?假如他對其恩師衛夫亦步亦趨,斷不能有大成就。幸好王氏另擇他途,寄跡山水,博採眾長,方有“書聖”之桂冠。一言以蔽之曰:王羲之懂得“創新”。面對大師,我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原文賞讀

勝景墨遠觀江南

劉振凱
我第一次去杭州是在深秋時節。天高雲淡,西湖依然碧波澹澹。我在西湖邊逗留不久就去看岳王廟。忠烈祠懸仿岳飛手書“還我河山”匾,這自然是英雄義士之書,鐵劃銀鉤,觀之,猶聞“踏破賀蘭山闕”的金戈鐵馬之聲。還有明人洪珠書“盡忠報國”四字匾,此書不事張揚,有敦厚之風。岳飛墓正面石柱上刻有一聯:“正邪自古同冰炭,毀譽於今判偽真。”此乃石破天驚之語,字字千鈞,是鐵筆青史。我恭趨墓前祭拜。我想,來這裡的,不論耄耋老叟,垂髫少年,還是田夫村姑,文人雅士,都是來接受“正氣歌”的教育的。別忙,還有好戲,只見四個鐵鑄人像,反剪雙手,面墓而跪,那就是陷害岳飛的秦檜、王氏(檜妻)、張俊、万俟卨“四人幫”,背後還有楹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這分明寫出了民間情緒,寫出了民眾的精神。
告別杭州,紹興不能不去。拜謁魯迅故居,走進百草園,瞻仰“三味書屋”,這“三味書屋”匾額和屋柱對聯“至樂無聲唯孝弟,太羹有味是詩書”均為清末書法家梁同書所題,縱逸奇宕,古意盎然。說來看景真切倒是真切,似不如讀《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那么意味雋永。何故?在當事人魯迅筆下,“一切景語皆情語也”(王國維語)。“蔡元培故居”系劉海粟先生墨跡。“青藤書屋”是明代書畫家徐渭的故居,此人的畫滿紙風濤,字與畫毫無二致,“自在岩”刻石一方,石柱上刻“砥柱中流”四字,室中懸“一塵不到”四字,均為徐氏書品,豪放不羈,字如其人。徐文長給後人留下了不少笑話或幽默故事,可見此公是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的。我是秋瑾研究會會員,對秋瑾故居看得格外仔細。“秋瑾故居”匾額為何香凝所題,字跡凝重,有骨力。故居陳列室里有秋瑾烈士遺物、遺照、遺墨,有偉人題詞等。秋瑾書法,揚之有豪氣,抑之有秀氣,是英雄義士之書。嵇山蒼蒼,鏡水盈盈,哺育了秋瑾這樣的好女兒。她是鳳凰,擇嘉木而棲,義當為之,毅然為之。她的“金聲玉韻,蕙質蘭心”(唐王勃語),感天動地,令人欽佩;她的冰魂雪魄,魂歸於天,魄歸於地,高貴的靈魂永遠高貴。孫中山先生的題詞“巾幗英雄”很是莊重,大有容天下萬物的雍容氣度。周恩來的題詞“望我越東女兒勿忘鑑湖女俠之遺風”,是他1939年因公務返紹時所書,運筆深厚豐滿,結體端莊寬博,字格如人格,謙謙藹然。來到當年灑下英雄血的古軒亭口,如今已是鬧市。我們特意下車瞻仰“秋瑾烈士紀念碑”,碑文為蔡元培撰並書,豪傑哭英雄,文詞情深,錐心泣血。紹興這塊寶地,是出大人才的地方。此時,我看到了巨人在歷史中的偉岸風姿。
蘭亭是歷代書法家的“朝聖”之地,因為王羲之世稱“書聖”,其子獻之世稱“二聖”,二王的作品被稱為“神品”。我輩雖只是書法愛好者,但尋訪蘭亭卻是心儀已久的。蘭亭在紹興城西南的蘭渚山下,相傳越王勾踐在這一帶種過蘭花。百聞不如一見:這裡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好一個山水林竹勝地。《蘭亭集序》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的字,“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天馬行空,遊行自在”,唐太宗得到《蘭亭集序》真跡後,命人摩刻翻拓,賜給皇子近臣。臨終時,還遺詔要把《蘭亭集序》作為陪葬品,埋入昭陵。後世陸放翁的詩還提及此事:“繭紙藏昭陵,千載不復見。”我在“鵝池”石碑前佇立,凝視良久。傳說王羲之剛寫好“鵝”字時,忽聞皇帝聖旨下達,連忙擱筆接旨,王獻之順手提筆一揮,寫成“池”字,一碑二字,父子合璧,成為千古佳話。蘭亭右軍祠的楹聯是這樣寫的:“畢生寄跡在山水,列坐放言無古今。”對右軍先生書藝之推崇並不為過。天色漸晚,“流觴”吟詩的事就來不及模仿了,連距蘭亭很近的王陽明先生墓也看不成了,只得行色匆匆,打道回府,留下遺憾。是夜,在客棧里我睡在床上,還在想:王羲之,這位大師,在書法藝術上何以能登峰造極?假如他對其恩師衛夫亦步亦趨,斷不能有大成就。幸好王氏另擇他途,寄跡山水,博採眾長,方有“書聖”之桂冠。一言以蔽之曰:王羲之懂得“創新”。面對大師,我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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