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出婦賦
念在昔之恩好 ,似比翼之相親 。惟方今之疏絕 ,若驚風之吹塵 。夫色衰而愛絕 ,信古今其有之 。傷煢獨之無恃 ,恨胤嗣之不滋 。甘沒身而同穴 ,終百年之常期 。信無子而應出,自典禮之常度 。悲谷風之不答 ,怨昔人之忽故 。被入門之初服 ,出登車而就路 。遵長途而南邁 ,馬躊躇而回顧 。野鳥翩而高飛 ,愴哀鳴而相慕 。撫騑服而展節 ,即臨沂之舊城 。踐麋鹿之曲蹊 ,聽百鳥之群鳴。情悵恨而顧望 ,心鬱結其不平 。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出婦:被離棄的妻子。出,被休。
念:思,想。在昔:過去,當初。
比翼:比翼鳥,古代詩文中常用來比喻形影不離的愛侶或朋友。《爾雅·釋地》:“南方有比翼鳥焉,不比不飛,其名謂之鶼鶼。”
方今:一作“方日”,於文意不通。疏絕:疏遠情絕。
驚風:指強勁猛烈的風。曹植《薤露行》:“人居一世間,忽若風吹塵。”
愛絕:容顏衰老,失去寵愛,一作“愛弛”。
信:確實,的確。
煢(qióng)獨:孤獨。《離騷》:“世並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曹植《閨情二首》:“佳人在遠道,妾身單且煢。”恃:依靠。
胤嗣(yìn sì):指子女。滋:滋生,繁衍。
沒(mò)身:死亡,指終生沒有遭到禍患,因自然而老死。《國語·晉語九》:“賴武之德,以沒其身。”沒,同“歿”,死。同穴:同葬一個墓穴。
終:窮盡,享盡。常期:一定的期限。曹丕《典論·論文》:“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
典禮:典法禮儀。常度:通常的法度。胡綜《請立諸王表》:“依據典禮,庶清具陳。”
谷風:此處有雙關之意。一是指出日山谷之風。二是指《詩經·邶風·谷風》,此詩是一首棄婦詩,訴說史夫喜新厭舊,失去情義。不答:沒有回應。
昔人:丈夫。忽故:忽生變故,指發生婚變。故,變故。
被(pī):披,穿。入門:初嫁時進入夫家的門。初服:此處指嫁衣。
就路:上路。
遵:沿著。邁:行進。
躊躇:徘徊不前的樣子,這裡以馬的駐足來表現人的流連難捨之情。
翩:快速地飛,一作“鎩”。
愴:悲傷。
騑(fēi)服:車駕。古代一車四馬,在中間的叫服馬,在兩旁的叫騑或驂。展節:指駕車前進。節,鞭子。
即:接近。臨沂:古縣名,在今山東省臨沂市北部,因沂水流貫全縣而得名。舊城:舊鄉,這裡指娘家。
踐:順著。麋(mí)鹿:亦稱“四不像”,中國著名的特產動物。曲蹊(xī):彎曲的小路。
悵恨:惆悵怨恨。顧望:回望。
鬱結:不舒展。平:平靜。
1.出婦:被離棄的妻子。出,被休。
2.念:思,想。在昔:過去,當初。
3.比翼:比翼鳥,古代詩文中常用來比喻形影不離的愛侶或朋友。《爾雅·釋地》:“南方有比翼鳥焉,不比不飛,其名謂之鶼鶼。”
4.方今:一作“方日”,於文意不通。疏絕:疏遠情絕。
5.驚風:指強勁猛烈的風。曹植《薤露行》:“人居一世間,忽若風吹塵。”
6.愛絕:容顏衰老,失去寵愛,一作“愛弛”。
7.信:確實,的確。
8.煢(qióng)獨:孤獨。《離騷》:“世並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曹植《閨情二首》:“佳人在遠道,妾身單且煢。”恃:依靠。
9.胤嗣(yìn sì):指子女。滋:滋生,繁衍。
10.沒(mò)身:死亡,指終生沒有遭到禍患,因自然而老死。《國語·晉語九》:“賴武之德,以沒其身。”沒,同“歿”,死。同穴:同葬一個墓穴。
11.終:窮盡,享盡。常期:一定的期限。曹丕《典論·論文》:“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
12.典禮:典法禮儀。常度:通常的法度。胡綜《請立諸王表》:“依據典禮,庶清具陳。”
13.谷風:此處有雙關之意。一是指出日山谷之風。二是指《詩經·邶風·谷風》,此詩是一首棄婦詩,訴說史夫喜新厭舊,失去情義。不答:沒有回應。
14.昔人:丈夫。忽故:忽生變故,指發生婚變。故,變故。
15.被(pī):披,穿。入門:初嫁時進入夫家的門。初服:此處指嫁衣。
16.就路:上路。
17.遵:沿著。邁:行進。
18.躊躇:徘徊不前的樣子,這裡以馬的駐足來表現人的流連難捨之情。
19.翩:快速地飛,一作“鎩”。
20.愴:悲傷。
21.騑(fēi)服:車駕。古代一車四馬,在中間的叫服馬,在兩旁的叫騑或驂。展節:指駕車前進。節,鞭子。
22.即:接近。臨沂:古縣名,在今山東省臨沂市北部,因沂水流貫全縣而得名。舊城:舊鄉,這裡指娘家。
23.踐:順著。麋(mí)鹿:亦稱“四不像”,中國著名的特產動物。曲蹊(xī):彎曲的小路。
24.悵恨:惆悵怨恨。顧望:回望。
25.鬱結:不舒展。平:平靜。
白話譯文
想我和夫婿昔日情好,相親相愛,好像比翼雙飛的鳥一樣。如今我們之間的關係日漸疏遠,就像一陣驚風吹散了浮塵。女人人老珠黃導致恩愛斷絕,確實是古今都有的事。傷心的是我獨自一人,孤孤單單沒有依靠,恨我竟然沒有和他生下後代。我甘願和他在同一個墓穴埋葬,終結這百年的世間生活。確實是不能生育子嗣的婦人就該被丈夫趕出家門,這是禮儀法度里慣有的準則。悲傷啊,那暴怒中的丈夫一句話都不回答;怨恨的是,昔日恩愛之人忽然間就變了心腸。穿上入門時的那件新衣,出門登車上路。沿著長路南行,連車馬都徘徊不前時時回望。野鳥翩翩高飛,悲傷地鳴叫且又相互愛慕。輕拍車馬舉步前行,到了臨沂的舊城。踏著麋鹿行走的彎曲小路,聆聽群鳥的鳴叫。我的心情惆悵不已,怨恨中不時回頭顧望,心情真是鬱悶糾結,難以平靜。
創作背景
作者的《代劉勛出妻王氏詩序》云:“王宋者,平虜將軍劉勛妻也,入門二十餘年。後勛悅山陽司馬氏女,以宋無子,出之。還於道中,作詩。”作者同情劉勛妻王氏的遭遇,不僅寫了詩,還作了此賦,具體創作時間不詳。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此賦以遭遺棄者的口吻,訴說不幸的婚變,在對薄倖的丈夫予以婉諷的同時悲嘆自己孤獨無依的命運,籠罩著哀怨的氣氛。此賦開篇先寫“出婦”被出前後的境況,接著寫她以為造成婚變的原因是“色衰而愛絕,信古今其有之”、“信無子而應出,自典禮之常度”,雖然不無責備對方之意,但兩個“信”字句流露出她在理智上替對方開脫的努力,從而使她蒙上了一層陰鬱的自責色彩。此後,此賦在記敘之外又加強了環境描寫,著力渲染了棄婦被迫離開時的悲傷、孤獨、無奈。“悲谷風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出後,儘管其夫呼之不答,棄若飛塵,她卻“顧望”難捨,連乘馬也為之“躊躇而回顧”,寫得纏綿悱惻,悲戚動人。接著“被入門之初服,出登車而就路”一句更是令人為之悽愴。不改初服意味著不改初衷,信守同甘共苦、百年好合的諾言。這在客觀上與其夫的無信無義也形成對照,蘊含著一定的譏刺意味,其忠愛執著的情操也在此得到渲染。結尾的“情悵恨而顧望,心鬱結其不平”,則這名不幸女子既留戀又哀怨的心理逼真地展現出來。
全賦文辭清麗,情調哀怨,將馬的通人情和途中飛鳥尚且“愴哀鳴而相慕”與其丈夫的“不答”等作對比,在鮮明對比中表現出其丈夫的無情。
名家點評
西藏民族大學教授池萬興:儘管這是代言體,但賦中對棄婦被逐出家時的淒涼情景的鋪陳,真實動人。這不但深刻揭露了封建制度下男女不平等的罪惡現象,表達了作者對遭受迫害的婦女的深切同情,而且反映了婦女的初步覺醒。在那視婦女如玩物的封建上層社會,這種人道主義的同情更閃爍著民主思想的光輝,十分難能可貴。(《〈史記〉與小賦論叢》)
首都師範大學副教授詹頌:文章細膩地刻畫了出婦無奈而悲痛的心情,文辭清麗流暢,情景交融,具有很強的感染力。(《秦漢文化史大辭典》)
作者簡介
曹丕(187年—226年),即曹魏高祖文皇帝,字子桓,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魏武帝曹操與卞夫人的長子。文武雙全,善騎射,好擊劍,博覽古今經傳,通曉諸子百家學說。曹操逝世後,曹丕繼任丞相、魏王。後曹丕受禪登基,以魏代漢,結束了漢朝四百多年統治。他在位期間,平定邊患。擊退鮮卑,和匈奴、氐、羌等外夷修好,恢復漢朝在西域的設定。除軍政以外,曹丕自幼好文學,於詩、賦、文學皆有成就,尤擅長於五言詩,與其父曹操和弟曹植,並稱三曹,今存《魏文帝集》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