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維誠

凌維誠

凌維誠(1907-1991),上海市人,抗日名將謝晉元將軍夫人,1907年出生於上海徐家匯的一個商人家庭,姐妹三個,她是老二。1924年畢業於務本女中(今上海市第二中學),1927年畢業於上海東南體專音樂專業。1991年1月,她在平靜中去世,享年84歲。與謝晉元將軍一起,長眠於宋園(宋慶齡陵園)。

基本信息

人物經歷

採訪謝晉元將軍夫人

採訪抗日將領謝晉元夫人凌維誠是27年前的事,儘管那時她已年逾古稀,歷盡人生的坎坷和悲苦,但在她的神態和談吐中,依然折射出堅韌和豁達的氣質,令我欽佩和難忘。

記得1985年夏天,我無意中走進膠州路一條小弄堂,就在這窄窄的小弄盡頭,在一片簡陋的棚戶區內,有一小塊滿是荒草瓦礫的空地,但見斑駁的墓碑上,鐫刻著‘追贈陸軍步兵少將謝公晉元之墓’;落款是‘四行孤軍全體部屬敬立’等字樣。我懷著敬仰的心情,徘徊在這悲涼的墓地時,一個操著濃重蘇北口音的老人,從低矮的棚屋裡出來,這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自稱是八百孤軍守墓老兵。當他得知我是報社記者時,就將謝夫人的住址、電話一併告訴了我。老人還喃喃自語地說:‘我守墓40年了,如果謝團長的墓有個好的安排,我也好安心回老家了。’

凌維誠女士到四行倉庫作報告 凌維誠女士到四行倉庫作報告

說實在,雖然那時文革早已過去,但要去採訪一個國民黨將軍的遺孀,心裡還有些顧慮。我就和報社同仁肖宜商量,孰料他聽了也極有興趣。一天傍晚,雨過天晴,我們來到了吳淞路海寧路口的一幢三層樓房,謝夫人凌維誠就在二樓小客廳里接受我們的採訪。

70多歲的謝夫人,中等身材,精神矍鑠,說一口地道的上海話,她記憶清晰、思維有序,把他們的身世和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娓娓道來。

她生於1907年徐家匯的商人家庭,姐妹三個,她是老二。1924年畢業於務本女中,1927年又成了上海東南體專音樂專業的畢業生。

因此吹拉彈唱樣樣上手,尤其擅長小提琴;像這樣的才藝,在當時的上海灘新女性中算為時尚的。也許是冥冥中的緣份,在一次邂逅中,與比她大兩歲的謝晉元擦出了愛情火花。1929年9月,他們在漢口大華飯後舉行了隆重的婚禮,當時嘉賓雲集,葉劍英也應邀出席!次年,謝團駐防上海,她就在龍華賃屋居住,相繼生下一兒兩女。1936年上海抗戰形勢吃緊,謝晉元為了安心抗日,決定讓懷有身孕的妻子帶著三個孩子到廣東蕉嶺鄉下老家。一個從小在富裕家庭長大的上海姑娘,猛然拖兒帶女到粵北窮鄉僻壤去生活,但她對戰爭年代的艱辛早有準備,毅然脫下旗袍、絲襪、高跟鞋,赤腳下地務農,白天干活,早晚照料公婆兒女,用她那嬌嫩的肩膀,艱難地撐起七口之家。

1941年4月24日,正當她苦苦期盼抗日前線捷報的時刻,一個噩耗傳來,年僅37歲的謝晉元不幸遭暗殺殉難!4月25日起上海三十餘萬民眾連日到孤軍營弔唁謝晉元;大殮之日,國民政府嘉獎追授謝晉元陸軍少將銜,當時的軍政要員馮玉祥、何應欽、孔祥熙、張治中、陳立夫等都送了花圈和輓聯。在蕉嶺家鄉也設了靈堂,鄰近的梅縣、興寧、大埔等縣的各界人士紛紛趕來悼念和慰問。爾後,又獲悉政府向謝晉元家屬發五萬元憮恤金。凌維誠帶著四個子女,路遠迢迢地從粵北到當時的陪都重慶,受到蔣夫人宋美齡的接見。她說,比她年長十歲的宋美齡與她並肩而坐,拉著她的手,用軟糯的上海話對她說:‘維誠呀,儂放心,國家不會忘記你的-----’還一再地鼓勵她勇敢地面對生活,這一切給了她飽受傷痛的心靈得到幾許慰藉。

好不容易捱到抗戰勝利,宛若經歷了漫漫長夜而盼到黎明晨曦的她,帶著四個孩子,艱辛跋涉回到了闊別十年的上海。當她與年邁的父母團聚時,真是恍若隔世,悲喜交集,淚水縱橫,大有‘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之感慨。凌維誠是有膽識,敢擔當的女人。她得知八百勇士尚有不少流落街頭,生活無著。她在報紙上登了一則訊息:‘抗日將領謝晉元遣孀昨日抵滬,下榻新新旅社。’果然,第二天,一些在滬孤軍老兵、新聞記者、社會人士找上門來,使本來冷清的小旅館門庭若市。先後有近百名老兵訴說了流離失所之苦。於是,她毅然擔負起亡夫未竟的責任,她四出奔走,向社會各界呼籲,到南京找宋美齡求援。回上海後集資開辦了‘孤軍工業服務社’,生產出‘孤軍牌’毛巾、襪子、肥皂等日用品。使生活困難的老兵有了安頓;也有人攢夠了盤纏,揮淚告別回老家的,本文開頭那位白髮老者,就是自願留下來,與官長孤魂作伴的忠勇義士!

解放後,她家和部分孤軍的生活得到黨和政府的照顧,現在住的房子是陳毅市長親自特批的。她被安排到幼稚園工作,1957年擔任虹口區政協委員,文革時被誣陷為‘內定特嫌’,多次抄家被斗,謝晉元的許多遺物和照片都失散不存,期間大兒子病死。打倒四人幫後,生活才真正安寧。

後來我與肖宜同志又多次隨訪,了解她三個子女和孫輩都健康成長,小兒子謝繼民還擔任市政協委員,民革常委。她的晚年生活充分感受到改革開放的陽光雨露。1991年1月,她在平靜中去世,享年84歲。她將與謝晉元將軍一起,長眠於宋園(宋慶齡陵園)。

次子謝繼民回憶母親

母親維繫一家8人生計

抗戰勝利後凌維與八百壯士倖存者相聚上海 抗戰勝利後凌維與八百壯士倖存者相聚上海

謝繼民一直在追尋父親的足跡,對“八百壯士”的事跡,點點滴滴早已銘記在心。70多年來,他只能想像父親的英姿,因為抗戰前夕出生的他,從未見過父親一面。父親謝晉元出生於廣東省蕉嶺縣,曾就讀於廣州國立高等師範學校,後轉入黃埔軍校第四期,畢業後參加北伐戰爭和抗日戰爭。
謝繼民說,1936年春節過後,父親親自護送母親和3個孩子回到蕉嶺老家,他對懷孕的母親說:“日寇侵華的野心不死,中日之戰就要爆發。這場戰爭將會非常殘酷,把你們留在這窮鄉僻壤,實在是不得已的事。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如是男孩就叫‘繼民’,讓他繼承先輩的優良品格……等到抗戰勝利,再接你和孩子們回去……”然而,這卻成為謝晉元和妻子的最後一次見面。
謝晉元去世後,謝家老小的生計問題,全都落在了妻子凌維誠身上。謝繼民說:“我無法想像,母親原是一個衣食無憂、愛好音樂和藝術的女子,日後每天下地播種、挑糞、施肥……前半生和後半生完全不同,但她挺了過來。”
凌維誠1907年出生於上海,祖上在徐家匯老街經營一家麵店。凌維誠1927年畢業於上海東南體育專科學校,專業是音樂,她會彈鋼琴、拉小提琴、吹簫和唱歌。在畢業時,她結識了謝晉元,1929年兩人在漢口舉行婚禮。謝繼民還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老家的風俗習慣是男人喝茶聊天,女人種地煮飯。母親雖說在上海大城市長大,她卻適應了這種農村的生活。”
謝家沒有叔伯,又無兄弟,公婆年邁,孩子還嗷嗷待哺。謝晉元去世後,1941年,凌維誠輾轉5省去見委員長,卻得到答覆:“現在抗戰期間,國家困難,等抗戰勝利後,國家定會照顧你們的!”
“母親一人要維繫一家8口的生計。父親殉國後,國民政府特別撫恤5萬元,母親和阿公一人分得25000元,她用這些錢買了3畝地,自己耕作,維持一家8口的生活。”好不容易熬到抗戰勝利,她帶著4個子女前往上海,由於錢款不夠,路上走了整整兩個月。“母親在汕頭等待搭便輪,就足足等了一個月,但是沿途只要聽說是謝團長的遺孤,民眾都熱心幫助,令我們感動。後來訊息傳到上海,‘八百壯士’在滬的,

有三四個人來接我們。為了讓我們上學,母親又去南京找委員長,6月17日,蔣夫人宋美齡接見了母親,答應將情況轉呈蔣介石,但後來就沒了回音。”凌維誠為了4個子女的讀書問題、自己和‘八百壯士’倖存者的居住、工作問題四處奔波,但各部門之間都相互推諉,毫無結果。“大家想過一起開公共汽車維繫生計,還組織過工業服務社,生產毛巾、襪子、肥皂等,但都以失敗告終。”
謝繼民說,母親經歷的生計之苦是外人能看到的,但作為遺孀,她多年來受到的各種威脅、騷擾,卻是別人無法體會的。“母親30歲出頭便守寡,當時也有些不懷好意的人,騷擾甚至要挾母親。雖然我們年齡尚小,但母親實在無人傾訴,只得偷偷把我們叫到閣樓上商量。有一次,母親說她收到了一張紙條,如果不答應紙條上的條件,就小心子女的命!我立刻喊道‘不理他!我們不怕!’……當時我讀國小,但至今還記得那個場景。”

走過十年浩劫

謝繼民一生非常敬重自己的母親。由於家庭經濟負擔過重等原因,他直到1965年才結婚。“結婚時,我只對妻子提了一個條件,請善待我的母親,因為她太不容易了!”
新中國成立後,凌維誠給上海市長陳毅寫信,將自己與孤軍官兵尚存的六七十人的困境進行了描述。陳毅很重視,1949年,上海市人民政府發出秘四字第589號指令指出:“謝晉元參加抗日,為國捐軀,其遺屬應致照顧,吳淞路466號房屋一棟及墓地一段,悉仍撥歸凌維誠居住使用,一般費用酌予減免。”
新中國成立初期,謝家人的生活還算安定。姐姐謝雪芬從東北財經學院(東北財經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冶金部財務科工作,後隨夫調入常州冶金廠財務科;二姐謝蘭芬1950年進入中國人民解放軍化學兵學校學習,後隨姐夫在廣東肇慶衛生系統工作。“文革”期間,其夫被迫害致死,直到1978年才得以昭雪平反,恢復名譽。哥哥幼民從小聰明能幹,然而後來卻出現精神錯亂等症狀。“哥哥後來頻繁住院,昂貴的醫療費不但貼進了我們全家的積蓄,花光了母親和我的工資,還讓全家常常入不敷出。但是我和母親並不怨悔,一直陪伴他直到1970年病逝。”
1966年“文革”開始後,謝繼民全家受到接二連三的衝擊。讓謝繼民慶幸的是,家庭成員之間的互相諒解和同舟共濟,讓他們最終挺了過來。謝繼民上世紀50年代在上海工作後,在基層當過財務會計、商店經理、工廠廠長等職。無論在哪一個崗位,他都任勞任怨,勤懇踏實。改革開放後,他先後擔任過上海市楊浦區政協副主席、楊浦區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上海市黃埔軍校同學會親聯中心副主任、上海楊浦海外聯誼會副會長等職。
謝繼民說,戰爭讓他沒有享受過正常的父愛,但他希望自己作為英雄後代的經歷,能喚起讀者的共鳴,緬懷先烈當年對敵鬥爭的艱苦,體會抗日戰爭勝利果實的來之不易,從而更加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

(感謝黃埔軍校同學會對本採訪的幫助)

家庭成員

丈夫:謝晉元

妹妹:凌維娜

長女:謝雪芬

凌維誠與丈夫及子女 凌維誠與丈夫及子女
次女:謝蘭芬
三子:謝幼民
四子:謝繼民

謝晉元與凌維城1927年在一次婚禮上結識,當時兩人分別是伴郎和伴娘。儘管凌母對在戰爭年代嫁給軍人表示擔憂,凌維誠還是不顧反對,與謝晉元相戀。

1928年5月初,北伐軍在濟南遭日軍阻止(史稱“濟南慘案”),謝晉元作為先鋒營營長在戰鬥中身負重傷,後轉道漢口醫院養傷。此時,一年前在上海結識的女友凌維誠前來探望,兩人感情日漸加深。1929年9月,謝晉元與凌維誠在漢口大華飯店結婚。婚後兩人聚少離多,大多靠通信交流。

謝晉元殉難不久,1941年夏天,蔣介石曾在重慶召見凌維誠。她在專人護送下從廣東蕉嶺出發,途經廣西、貴州、雲南,輾轉來到重慶,蔣介石親自接見了她。她還出席了婦女界為她召開的茶話會,宋美齡、何香凝、李德全等出席作陪。在重慶,她第一次詳盡地聽到丈夫和八百壯士英勇殺敵的事跡,還觀看了根據這段故事拍攝的電影《八百壯士》。凌維誠一邊看一邊抹眼淚,她為自己的丈夫感到自豪,她也覺得幾年來她墳前,親口告訴他:抗戰勝利了,你的孩子長大了,你放心吧!

抗戰勝利的次年,謝晉元團長的遺孀凌維誠攜子女也從廣東鄉下回到了上海。她自1936年離開上海,至1946年返回上海,時間整整過去了10年。10年時間,上海已是面目全非,而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年輕俊美、喜歡跳踢踏舞的城市小姐,她已經變成一位飽經滄桑、一手老繭、地地道道的鄉村婦女。她按著丈夫的旨意,把自己的青春年華全部獻給了老人和孩子,獻給了抗日家庭,因而也獻給了國家抗日事業。
回到上海,在孤軍官兵的簇擁下,凌維誠和孩子來到謝晉元的墳前,凌維誠一頭撲倒在丈夫的墳頭,泣不成聲。10年了,這位堅強的女性,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現在,她在丈夫的懷抱里放聲痛哭。4個子女,按著大小個頭,整整齊齊地站在父親的墳前,淚水橫流。大女兒雪芬,現在已是16歲的大姑娘。她還隱約記得,在上海的時候,她經常鑽在父親的懷裡,指著父親的手槍吵嚷,長大要當女兵。現在,她在對父親說,爸,仗打完了,女兒不用當兵了,女兒要像你年輕時一樣,去上大學,長大當醫生、當老師。二女兒蘭芬,小時候頑皮貪玩,常常惹父親生氣,現在十分悔恨,她在對父親說,爸,我現在懂事了,我要聽媽媽的話,不惹媽媽生氣。老三幼民12歲,10年前的事情他知道得很少,他看到兩個姐姐在哭訴,在流淚,他的淚珠便也簌簌地往下滾。年僅10歲的小兒子繼民,他從未見過父親的面,現在,他站在墳前,雙眼盯著墓碑上鑲嵌著的父親的瓷畫像,哭喊著:“爸爸!”
這是他第一次叫喚爸爸。
只是不知爸爸聽見沒有?

幾經周折,記者找到了謝晉元將軍的兒子謝繼民。說到自己的名字,謝繼民介紹,1936年初春節過後,謝晉元把妻子凌維誠以及三個兒女護送到廣東原籍,臨別時對懷孕的妻子說:“等到抗戰勝利那一天,我親自把你們接回上海。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如是男孩就叫‘繼民’,讓他繼承先輩的優良品格。”誰知這一次分別竟成永別。 
至今謝家仍保存著淞滬抗戰前謝晉元發給妻子凌維誠的一封家書,壯士一片愛國熱忱字字可見:

“巧英吾妻愛鑒:日內即將率部進入滬淞參戰,特修寸箋以慰遠念。我神州半壁河山,日遭蠶食,亡國滅種之禍,發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孫無噍類矣。為國殺敵,是革命軍人素志也;而軍人不宜有家室,我今既有之,且復門哀祚薄,親者丁稀,我心非鐵石,能無眷然乎!但職責所在,為國當不能顧家也。老親之慰奉,兒女之教養,家務一切之措施,勞卿擔負全責,庶免旅人之分心也……”

讀著這封家書,我們好像回到了當年那場悲壯的戰鬥中———

1937年10月26日夜,堅守閘北陣地的88師主力撤出閘北,僅派謝晉元率524團1營進入四行倉庫準備作象徵性抵抗。該營其實只有400多人,為了迷惑敵人,謝晉元號稱有800人。27日上午8時,日軍由東向西蜂擁而至。謝晉元一聲令下,樓內所有武器一齊開火,敵人死傷數十人,暫時後退。10時左右,日軍又發起第二次進攻,被中國守軍用集束手榴彈炸得鬼哭狼嚎。 
28日上午日軍發起進攻。敵機一隊一隊盤旋在四行倉庫上空偵察威脅,企圖投彈,但大樓頂部設有高射機槍陣地,敵機不敢低飛,高空投彈又恐誤炸英租界不敢投彈。中國守軍居高臨下對日軍步兵一頓猛掃又一次打退敵人進攻。29日日軍以坦克為先導,大批步兵再次向四行倉庫進攻。當日軍逼近大樓時,中國守軍突然齊射,並迅速投擲手榴彈,日軍死傷甚多。守在6樓視窗的一等兵石先達拿出4枚手榴彈抱在胸前,拉開繩環,在日軍接近樓下視窗時,從樓上跳下,與敵同歸於盡。 
30日凌晨,日軍又一次發起進攻,用機槍對中國守軍瘋狂掃射。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日軍始終未能靠近大樓。在連續4天的血戰中,謝晉元率領“八百壯士”頑強抗擊日軍進攻,犧牲10餘人,30餘人受傷,擊斃敵軍二百餘名。 
30日晚上,在上級命令下,謝晉元率部無奈撤退。

上海淞滬抗戰紀念館再現當年 
當時,日軍大約一個營相當於中國軍隊一個師的戰力 
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 
7月初的上海,酷熱難耐。在淞滬抗戰紀念館,我們得到貴賓級禮遇。館長陳賢明破例將兩位親歷淞滬抗戰的老者請到館中接受採訪。 
“上海淞滬抗戰紀念館”建在淞滬抗戰的戰場遺址上,位於上海市寶山區臨江公園內,緊臨長江堤,公園風景秀美、綠樹成陰,這裡免費對外開放。在紀念館的會議室里,我們見到了84歲的葉林根老人和93歲的杜重石老先生,前者是日軍上海大屠殺的倖存者,後者是淞滬抗戰中的國民黨軍官。 
據館長陳賢明介紹,有資料對抗戰期間的敵我軍隊力量進行過統計比較:中國軍隊一個師平均9600人,步槍2000支,子彈每人20發。日軍的一個師團平均22000人,步槍9000支,每個士兵每月消耗子彈300發;中國軍隊輕重機槍60挺,山炮5門,汽車20輛。日軍的輕重機槍600挺,汽車1000輛,戰馬2000匹,山炮200門,裝甲車20輛。日方當時有飛機總計20000架,軍艦280萬噸。根據估算,日軍一個大隊(相當於一個營),其戰力相當於中國軍隊一個師。在軍事力量懸殊如此之大的情況下,這場淞滬會戰從1937年8月13日打到11月12日,中國軍隊頑強抵抗了整整3個月! 
時任20軍駐滬辦事處少將主任的杜重石說:“我們的部隊,每天一個師又一個師地投入戰場,這個戰場就像大熔爐一般,人一進去就熔化了!我用長槍挑著軍帽露出掩體,不到兩分鐘,帽子被打成了篩子一樣。” 
我們來到淞滬抗戰紀念館展廳。紀念館中陳列的是兩次淞滬抗戰———“一二八事變”和“八一三”淞滬會戰的大量史料,將“一二八”事變和“八一三”淞滬抗戰如何爆發,中國軍民如何英勇抗戰的歷史史實一一陳列出來。一樓展廳展出的是在淞滬抗戰中18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一個個感人的故事,一段段當年的時間片段,充實了記者對淞滬抗戰的印象,讓淞滬抗戰變得更加具體起來。市民義勇軍海塘退敵;童子軍赴湯蹈火救助傷員;白衣勇士義救受傷官兵;小義士捨生取義……戰爭已經遠去。而在這些記錄著戰火的舊址和遺物里,我們看到了中華民族的氣節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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